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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烈日曝曬,平原大地一片煙霧升騰。


    惡臭,不知什麽時候飄蕩起來,彌漫,籠罩。


    平整的大地上一顆鼠蠻人的腦袋從地底探出,他看起來很憔悴,骨瘦如材,走起路來搖搖晃晃,身上還帶著血跡,那雙小眼睛透露出三分迷惘、三分驚懼、三分空洞,還有一分莫名的憤怒……


    虛弱的鼠蠻人在地麵上慢慢的行走,他艱難地邁過那前些日子戰爭時被人族丟棄的蠻族屍體,但他實在太多虛弱,心有餘而力不足,跌倒在那腐爛的軀體上,白嫩嫩的蛆蟲伺機攀附在他的身體上,扭動著歡快的在那些髒兮兮的皮毛裏打著滾兒,好像找到了樂土。


    虛弱的鼠蠻人身體上本就帶著腐屍的味道,那是他從地下的洞穴裏帶出來,而地下洞穴……三天前,有些鼠蠻人就莫名其妙的倒下,接著,便是成片的鼠蠻人倒下,滾熱的鼠蠻人、寒冷的鼠蠻人、嘔吐的鼠蠻人、咳血的鼠蠻人……整個鼠蠻部落都倒下了!


    可怕!


    太可怕了!


    短短的三天時間而已啊!


    走在平原大地上,鼠蠻人奔著王庭的方向,他要去尋找那些懂得一點醫術的兔蠻人,在路途中,他看到了與他一樣的鼠蠻人,或許,還有其他的鼠蠻人,每個蠻人的臉上都寫滿了麻木、恐懼。如同行屍走肉。


    “砰——!”


    不知是誰倒下了,發出沉悶的響聲,卻沒有人願意去看上一眼。


    “轟隆隆……”


    大股兵馬行動的聲音從遠處傳至。許多蠻族的眼中看到了希望,可隨之而來的卻隻有棍棒、巨石。


    那些過來的蠻族在殺他們!


    為什麽?


    為什麽?


    為什麽?


    ..............


    ..............


    “大將軍!蠻族……唿唿……蠻族內亂了!”


    大戰後,尉遲武穆很有經驗,沒有得意忘形,而是派遣駕駛著機關獸的斥候嚴密監視蠻族的動向,剛剛迴來的斥候稟報著最新情況,但他的表情看起來很不可思議。甚至說完全不理解那是怎麽個情況。


    南疆軍團所有的將領都被尉遲武穆召集,正在商談事宜。聞言,所有人的目光都轉向了那個斥候,更是讓那個斥候緊張不已。


    尉遲武穆擺了擺手,笑道:“內亂?怎麽迴事兒?能說的詳細一點兒嗎?”


    斥候平複了一下心緒。說道:“不知為何,從蠻族腹地內部不斷派遣出大軍,以飛雲嶺為界限,從內向外屠戮那些住在飛雲嶺外的蠻族,部分是什麽種族,虎蠻、狐蠻、鼠蠻、豬蠻,全都被屠殺幹淨,甚至還放火燒了他們的部落……”


    “內亂?以往蠻族內亂也不過是種族與種族之間的戰爭,或同一個種族因為爭奪首領位置發生的戰鬥。這什麽情況?就算他蠻族人多,也不可能屠殺自己族人取樂吧?瘋了?”,左翊衛大將軍尹紅英摩挲著自己蓬亂如獅子一樣的卷發。捏著下巴建議道:“這可是個好機會,大將軍,要不要順勢出擊,再給蠻族來個狠的?”


    “事出反常必有妖,什麽原因知曉嗎?”,尉遲武穆搖了搖頭。沒有理會尹紅英的建議,目光繼續放在那個斥候身上。


    斥候想了想。好一會兒,不大確定的說道:“好像是因為飛雲嶺這邊的蠻族這些天病倒了很多,像是……像是瘟疫?”


    瘟疫?!


    除了尉遲武穆與北宮良玉還能坐得住,所有的將軍全都站起身來,表情驚懼。


    “那玩應兒不會傳到咱們這邊吧?”,右翊衛大將軍司徒光耀吞咽著口水,一張本就金紙似的蠟黃臉色,慘綠一片,喃喃的嘀咕道:“瘟疫……瘟疫……”


    張曼成豁然想起了前些日子楊文叫他做的事情,轉了轉眼睛,小聲兒的說道:“我好像……好像是知道怎麽迴事兒,”,見眾人齊刷刷的望向自己,張曼成摸著鼻子,緩緩地說道:“事情是這樣的,奔襲蠻族大後方的時候……”


    眾人在張曼成的解釋中明白了怎麽迴事兒,但看起來臉色也都不怎麽好。


    司徒光耀道:“太可怕了!太可怕了!是你們製造的瘟疫?要是那些蠻人把得了瘟疫的屍體扔到我們這邊怎麽辦?尤其是現在剛發了次大水。”


    司徒光耀與張曼成一樣,都經曆過可怕的瘟疫,不同於張曼成是在青年,他當時是在小時候,留下的陰影實在太大,以至於他現在聽到了瘟疫爆發,整個人都開始打擺子,完全是失去了一個進士修為的大將軍的風采,看起來恐懼到了極致。


    張曼成轉著眼睛,建議道:“這事兒是那小子弄出來的,不如把他叫來問問?他好像比較了解。”


    “那還等什麽?叫人啊!”,尹紅英怒吼著。


    很快,楊文就被從軍營裏揪了過來。


    站在滿是將軍的房間裏,楊文拱了一圈手,神色不變的說道:“見過諸位將軍!”,目光轉向那位南天一柱,楊文的眼中多了些許敬仰:“見過大將軍!”


    當然,楊文也注意到了尉遲武穆身邊的中年死魚眼,那模樣,簡直與北宮伯玉一個模子裏刻出來的,怎麽說呢……可能北宮伯玉十幾年後大概就會是那個熊樣的吧?


    路上張曼成已經與楊文說了關於鼠疫的事情,楊文已經打好了腹稿,不等眾人問詢便說道:“鼠疫算是瘟疫的一種,可以傳播給蠻人,也可以傳播給人,尤其是連日的暴雨,與雲夢河的決堤,加之近來高溫,都是給……給鼠疫培養滋生的條件,不過,也無需畏之如虎,隻要有妥當的安排,並不會造成瘟疫蔓延。”


    “哦?說說怎麽安排?”,尉遲武穆饒有興趣兒的打量著楊文。


    楊文沉默了一下,組織好語言,道:“第一,速派遣士卒沿洪水衝過之地,撈取動物、人的屍體,用火燒毀。第二,派遣士卒,將那些淤積髒水的地方疏通好。第三,士卒以及百姓喝水一定要燒開了喝,不要喝生水。第四,發現有傷風感冒者,立即隔離,不要造成傳染。第五,收集生石灰,灑在房屋周圍與茅廁等地。第五,派人傳訊給醫家人,醫者仁心,有他們在,可做雙重保障。第六,在天蕩山前劃分出隔離線,放火燒之。有了這麽多準備後,瘟疫不會爆發的!”


    “看到了嗎?你們這些人是怎麽迴事兒?泰山崩於前而麵不改色,麋鹿興於左而目不瞬,區區一點小事兒就全都坐不住?”,訓了在做的將軍幾句後,尉遲武穆對著楊文點了點頭,笑道:“果然英雄少年,處事不驚,臨危不懼,有乃父之風啊!”


    楊文麵無表情,好一會兒,慢吞吞的說道:“您要是能多撥給我點兒軍糧就更好了!”


    尉遲武穆錯愕,接著哈哈大笑:“好小子!務實不務虛啊!軍糧啊!我也現在也沒有,不過你放心,今晚軍糧一定會運到,運不到,我就帶兵把武家的糧行搶了!”


    頓了下,尉遲武穆道:“尹紅英,你帶人去撈屍體,疏通積水的事情也一並交給你罷!我會給你派幾個墨家弟子幫助你的。司徒光耀,你去發布告,要新野周圍的百姓與士卒全都喝開水,還有,收集生石灰。張曼成,你帶人去天蕩山……”


    一圈兒軍令下去,原本稍顯擁擠的房間裏隻剩下尉遲武穆、北宮良玉與楊文三人。


    尉遲武穆抹了把蒼老的臉,笑道:“你父親靠山王怎麽樣?”


    因為楊素素的事兒,楊文很不願提及楊雄,可那也得分誰,尉遲武穆麵前,他就是條龍,也得臥著,乖乖的迴話:“還好,去年還給我找了……我是記不清第十幾房姨娘了。”


    尉遲武穆哈哈大笑:“又一個老/淫/棍!他一個,李缺一個,都是風/流成性!”


    楊文挑了挑眉毛沒吱聲,也不能吱聲。


    尉遲武穆道:“你這次幹得不錯,楊家人天生就是會打仗的人,好好幹!迴頭我叫張曼成讓你自成一軍。”


    “謝大將軍!”,楊文拱了拱手,道:“要是沒什麽事兒,晚輩告辭了!”


    見楊文走掉,北宮良玉那雙無神的死魚眼裏閃出些笑意,道:“伯玉跟著他,倒也不冤,的確是個能成事兒的主。”


    “比起蜀中的那位差得遠啊!還需要好好磨礪磨礪,打磨掉身上的銳氣!”,尉遲武穆笑了笑,道:“你們家那小子眼光還是可以的。”


    北宮良玉搖了搖頭,道:“他現在姓蕭,不姓北宮,我現在忽然有點兒後悔了啊!”


    “有什麽可後悔的?蕭老太監那廝能活多久?他可真是活得太久了!”,尉遲武穆咧嘴道:“他一日姓北宮,早晚也姓北宮!無須在意!”


    北宮良玉眨了眨死魚眼,好一會兒站起身道:“軍糧應該是運到了,我去看看吧!”


    尉遲武穆點了點頭,靠在椅子上搖搖晃晃,昏昏欲睡……(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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