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黑風高,才正好呢!”張小果在匣子裏麵翻找一陣,拿了兩小塊東西塞進袖袋之中,才又把匣子塞迴了床底下,上麵用東西蓋上。


    “殺人越貨?”福寶眼睛瞪得老大,怪聲叫道:“你竟然想要殺人越貨?”


    張小果站起身來,直接無視了他的存在,翻在抽屜,從裏麵找出來貴娘收起來的火折子,放進了荷包。


    然後跑到櫃子跟前,從裏麵翻出一件,她特意交待貴娘做出來深色、窄袖連身衣,套在了身上,滿意的點頭,這一下,她像是殺人越貨的主兒了吧?


    福寶從肩膀直接跳到了她的頭發上,大聲尖叫:“老大,你不會真想殺人越貨吧?”


    張小果白他一眼,“真是殺人越貨,怎麽了?你不能幫我?”


    雖然表現的冷淡,張小果的心裏麵卻揪起了一團。


    似乎,之前從哪裏聽說過,凡是靈物,都有自己的規則,不能違犯,她這一個不會信的就是一個“善”字,一旦陪自己幹一些缺德事兒,便會灰飛煙滅的吧?


    張小果輕輕握了一下拳,如果是那樣的話,她接下來要做的事情,可就不好辦了呀!


    單單她一個,別說混進鎮國公府了,恐怕連宮門都出不去。


    張小果眼珠一轉,正想著要怎麽說,才能哄福寶帶自己出去,如果他不能做惡事,到了目的地,直接讓他放下自己,自己一個人進去好了!


    可是,說辭還沒有想好,那小子一蹦三尺高,大聲叫道:“好哇,殺人去了!殺人去了!”


    張小果:……


    好吧,她誤會他了。


    她身邊的這個,根本就不是一隻單單純純的小白羊啊!


    而是一隻……傲嬌的……狼……


    “老大,你說,殺人是什麽樣的?我還沒有殺過人呢!怎麽就殺成功了呢?你殺過沒有?殺了幾個?”


    她一個好好的新世紀新青年,殺人可是要坐牢的,還殺幾個?


    真真是……


    “好了,我不殺人,隻是過去,把某人給我的東西還迴去罷了!”張小果一頭黑線,敢情她身邊的這一個,還是一個潛在的殺人狂啊!


    以後可得好好注意著些,若是他愛上了殺戮,那可真是防無可防啊!


    一聽,不是去殺人,福寶頓時興趣缺缺,身體向後一挺,直接倒在了空氣裏麵,枕著雙臂,連神色都變得懶洋洋的,甚至還打了兩個哈欠,“送什麽東西呀,明天不行嗎?今天都帶著你飛那麽一大圈了,你以為人家不會累的嘛?”


    張小果一把把他抓了起來,催促道:“快點啦,今天不去,就得明天晚上了。”


    “明天晚上好!”福寶閉著眼睛,輕輕點了點頭,“也成啊!”


    “什麽明天晚上,就今天晚上,免得夜長夢多!”


    然而張小果卻不想再等,今天太後都帶著皇後找上天慶帝了,而且連自薦枕席這種被古代貴婦嗤之以鼻的事情,都做出來了,誰知道接下來,她們又會想到什麽陰謀詭計呢!


    為防萬一,隻是從根部下手……


    兩個人糾纏一陣,終於達成一致,福寶再次帶著張小果越窗而出,很快消失在茫茫夜色當中。


    鎮國公府當中,此時依然燈火輝煌。


    老鎮國公端坐在自己的外書房內,閉目養神。


    周圍一圈服飾不一的大人嘰嘰喳喳的說著自己的事情,情況看起來,嘈雜又無序。


    張小果他們沒有驚動任何人,悄悄躲到了書架子旁的一處帳幕後麵,豎起耳朵靜靜地聽。


    許是被眾人的吵鬧惹煩了,鎮國公重重地咳了一聲,睜開眼中,氣勢逼人的望了過去。


    屋內頓時為之一靜。


    所有人怔怔的互看了一會兒,有一個五十來歲,相貌儒雅的山羊胡老頭站了出來,拱手道:“老國公,自從妖女入宮之後,這朝中的形式,越來越不受我們控製了啊!長此以往,可如何是好啊?”


    鎮國公袖子一抖,“不就是讓他做成了幾件小事?慌什麽慌?”


    “老國公啊,話可不是這樣說。”山羊胡滿臉愁容,“這之前,他自認根基淺薄,一向把太後視做親母,言聽計從,政令上,也都要聽了您的意見,才做決定。


    可是,這半年來,臣細數下來,不算處置妖妃一件,就算是其它與皇上做事風格不同的事,也已經做了不下十件。


    長此以往,可怎麽是好啊?”


    張小果聽著這話,不由的暗嗤一聲,就是皇上已經不被你們完全掌控,有了自己的思想,幹嘛說的這麽冠冕堂皇?


    隻是,就算你們再怎麽巧舌如簧,也更改不了,你們想要攜天子以令諸侯的野心。


    就會拿著皇上被妖妃迷惑的借口來搪塞,誰信呢?


    妖妃要是那麽厲害,怎麽不把你們這些碎嘴的大臣,都一塊迷惑了呢?還是說,就皇上一個人定力不足?你們都是心思清明的人?


    這就是典型的,又當又立,當誰看不出來呢?


    張小果對這些人嗤之以鼻的時候,又有人開了口,“老國公,前兩天的售賣會,不知道,貴府有沒有人參與其中啊?”


    不等鎮國公迴答有或者沒有,那人又道:“臣的不孝子,倒是與人湊分子,購了一份,隻等著鋪子開起來,大賺特賺呢!不想,今兒就有人推出了新法製書,臣派人過去,瞧了一眼,並買了兩本,隻是這價格……”


    說著,她停了下來,從懷裏麵摸出兩本書,遞了過去。


    鎮國公的長隨趕忙走過來,把書接了過去,呈到鎮國公的麵前。


    鎮國公隻是就著長隨的手,看了一眼,便抬起了眼皮。


    “老國公與眾位同僚,猜上一猜,這兩本,一共花了多少銀子?”


    周圍的人沒有一個上前去看的,有位脾氣大的,當場嚷道:“都什麽時候了?還有功夫研究什麽字啊,畫啊的?”


    有人看不服他,他自然也對開口的人,嗤之以鼻,一板一眼的說道:“按照以前,鄭國公與雲陽伯府的定價,這麽兩本,少也要百八十兩,不過這兩本的字跡更要清晰,字體好像用得好像還是最最流行的柳體,而且書寫頗有風骨,怎麽都要一百兩。


    可是,今兒,我的童子,沒有排隊,便拿到了,而且隻花了區區五兩銀子!


    你們也不想想,這意味著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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