貴娘看得目瞪口呆,剛想要開口,讓張小果按著寫一寫,不料張小果轉身走了出去,衝著門外招了招手,叫道:“小權,來,幫我寫幾個字。”


    貴娘一窒,難道剛剛娘娘說要認真的學寫字是假的嗎?


    張小果卻不管貴娘如何寫,轉身把福寶撈了過來,坐在桌子旁邊開始說。


    小權則照例充當代筆,坐在桌前,一筆一劃的寫。


    貴娘見狀,拿起一旁的針線框,靜靜地坐在繡墩上開始做活兒。


    屋內一片靜謐,隻有張小果不疾不徐的聲音在空氣裏麵迴蕩,一直迴蕩到晚間,這才歸於平靜。


    小權揉著發酸的手腕子出來,卻聽到一個令人震驚的消息,急得趕忙又轉了迴去。


    屋裏,張小果正喝著潤喉的茶,貴娘在一旁整理著剛剛寫出來的一厚遝的紙,見他迴來,全都把目光投了過去。


    “娘娘,不好了,淑妃娘娘不知道因為什麽,冒犯了皇上,被皇上禁足了。”小權一臉急切,宮裏麵誰不知道,淑妃娘娘可是他們娘娘的親姐姐。


    就連淑妃娘娘的封號都是他們家娘娘幫著爭取的。


    這個淑妃娘娘不明不白的被禁足,他們家娘娘還不得著急啊!


    可是說完,他再看自家娘娘,依然在那裏慢慢悠悠地喝茶,絲毫都沒有一點兒著急的樣子,他懵了。


    不但張小果不急,一旁的貴娘也不急,聽到這個消息,甚至還有點兒幸災樂禍,“淑妃娘娘這是多會說話呀?”


    “噗——”張小果一口茶噴了出來,報應來得這麽快嗎?


    不過,報應不報應的,她不在乎,拿了書稿,起身找皇帝陛下吃飯去了。


    雖然現在,他那邊自動節儉,菜色不如從前,但是好在那邊的吃食都經過了層層把關,勝在安全啊,不會隨隨便便吃死人什麽的。


    **


    玉清宮。


    張小玉狠狠地摔了兩個半人高的花瓶,心中麵依然是氣得發狠,衝著翡翠死命的吼,“本宮好心去看他,他憑什麽要禁本宮的足啊?”


    翡翠被吼得雙肩一縮,渾身不由自主打了一個寒戰,喏喏地不敢說話。


    隻是,事情往往不是你想怎麽樣就怎麽樣的。


    這不,張小玉再次舉起了一個羊脂白玉鐲子,看了看,沒有舍得摔出去之後,就點了她的名,“翡翠,你說,本宮倒底做錯了什麽,他要這樣對本宮?”


    翡翠頭皮一陣發麻,斟酌著小聲說道:“娘娘,興許皇上是為您好呢?”


    “為我好?”張小玉一下子來了興趣,“怎麽就是為我好了?你倒是說說?”


    “娘娘,您想啊,現在這宮裏麵,誰最大?”翡翠一邊沉思,一邊引導著張小玉道。


    誰最大?


    “當然是皇上了!”張小玉脫口而出。


    翡翠輕輕搖頭。


    張小玉凝眉,不解地望著她,連心中的怒氣似乎都忘記了。


    “娘娘啊,皇上剛剛登基,朝中許多大臣,並不是與皇上一條心。”


    “那就是太後!”


    這一次,翡翠輕輕點了頭,小聲解釋道:“太後娘娘出自鎮國公府,是當今老鎮國公的嫡親女兒。”


    可,“這與皇上禁足本宮有什麽關係?”


    “娘娘,您莫不是忘記了,當今皇後,可是太後娘娘的嫡親甥女。而皇後自入宮以來,還沒有得過寵幸呢!”


    這下,張小果似乎有些明白了,但又不十分明白,“這還是跟皇上禁本宮的足沒有關係啊?就算是本宮與皇上親近些,那又如何?我們雲陽伯府從來都是太後一係,就連本宮進宮都是太後欽點的。”


    “娘娘,您糊塗。”翡翠正色,“就算是您與太後娘娘是一係,那能親得過皇後嗎?現在皇上無子,宮中的嬪妃誰先生下皇子,那代表了什麽?偏偏皇上一直不寵幸皇後,反而是更喜歡您。


    為了保護您,皇上都把七小姐拉到前麵擋著了,您還不明白他苦心嗎?


    現在禁您的足,完全是為了您好,是為了保護您。


    等皇上穩固了皇權,到時候,您的好日子就算到了。”


    聽翡翠分析的頭頭是道,張小玉不光沒有了怒火,還滿心歡喜,咧著嘴,到床上抱著被子打滾去了。


    翡翠這才長長的舒了一口氣,叫了小宮女過來,打掃了屋子,想要重新放上兩個花瓶在原處,可是到庫房轉了一圈兒,也隻得做罷,最後找內務庫搬了兩盆綠植擺在了那裏。


    這才算滿意。


    玉清宮的消息,自然是極其迅速地傳到了宮中兩大巨頭的耳朵中。


    皇後聽了,不由冷嗤一聲。


    太後娘娘也隻是神色暗了暗,便把注意力轉到了別的上頭。


    是的,此時她的宮裏麵還有客人在。


    幾乎是晉都府尹前腳出宮,後腳他的夫人便遞牌子進了宮。


    而晉都府尹在宮門口與九門提督分了手,上車便去了鎮國公府,與鎮國公老爺子關的屋裏麵再也沒有出門,並且還把鎮國公府的一個旁支叫了進去,說些什麽,不言而喻。


    太後也沒有想到,消息這麽快能捅到聖前,對此的態度便是觀望觀望在說。


    難不成,就為了一個攔路搶劫案,還能把她怎麽樣了不成?


    可是,府尹夫人卻不敢生出這樣的有恃無恐來。


    要知道,這個案子,一但辦不好,聖上一怒,很容易便能摘了他家老爺的官帽,往嚴重了說,便是要了命,也不是不可能啊!


    所以,沒有得到太後一個肯定的答複之前,她磨嘰著,一直不肯走。


    可是,眼看著太陽落山,宮中落鑰,太後依然不曾鬆口,她的心不收拔涼一片,不得不猶豫著告辭出來。


    到了宮門口,府裏麵的下人急急迎了出來,說老爺往鎮國公府上去了,至今還沒有迴來。


    晉都府尹夫人沉重的心不由輕了一些,太後不管他們,好在還有人管。


    懷著這樣的心情,坐在車中,搖搖擺擺的迴到家中,卻見自家老爺,黑著一張臉,也正在下車,趕忙迎了上去,急急問道:“如何了?”


    晉都府尹不答,反問:“太後娘娘怎麽說?”


    兩個人的話出,心裏麵不由齊齊“咯噔”了一下。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娘娘九千歲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漪繁瑾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漪繁瑾並收藏娘娘九千歲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