輔政府前前後後還算是比較忙碌的,因著是觀花宴,更因的是北堂風的班師迴朝,所以不僅僅是朝堂,就連著那生意場上有頭有臉的紛紛都是送禮上門了。


    這一晌午,輔政府異常的忙碌,人來人往,男眷女眷,更是一批一批的往輔政府內湧。


    她出了水岸便去了後亭偏僻的位置,同房大師講了一會兒話,便上了那不遠處的樹杈,閉著雙目養神去了。


    蝶赤站在那樹下,看著那房大師離開,忍不住嗤笑:“劉涵如果知道自己的夫人和那個房大師背著他暗地裏藕斷絲連,隻怕是會被氣的發瘋。”


    “發瘋?”她閉著雙目,那樹木寬大的枝丫映襯在她的麵甲上這會兒有些隱隱的涼意。


    她歪了歪腦袋:“劉涵對於劉夫人本來就沒有多少的感情,若是被他知道了,也隻會覺得是羞辱,怎麽會發瘋。”


    她將身子轉了轉,這才聽見那周圍的草叢裏有走動的聲音。


    “誰?”


    蝶赤臉色警惕,猛地迴頭看向了那樹叢後,那樹叢後的人許是被嚇到了,愣生生的一屁股坐到了地上,然後臉色帶著驚顫的迴頭看著那樹杈上的人。


    無憂睜開雙目,這才見那人正是劉千央。


    “劉小姐?”


    無憂轉了個身子,依靠著樹杈居高臨下的笑著看她。


    劉千央這些日子在宮中被折磨的已經很瘦了,尤其是那臉色略微有些差,這會兒跌坐在地上稍微有一絲的狼狽。


    許是因為方才聽的話有些多,她這會兒她有些害怕的看著無憂,卻又壯著膽子指責道:“是你!”


    無憂眉頭輕佻:“劉小姐,別來無恙。”


    “是你,我不是已經給你典當物了嗎?為什麽到現在我爹爹還沒有失敗!”


    她典當了善良通透,如今的劉千央早就已經不是那個第一次見麵的姑娘了,現在的劉千央,眼中沒有了任何的柔軟,有的隻是憤恨。


    她唿了一口氣:“這天底下沒有什麽事情是可以一步登天的,尤其是這種叛國的大罪。而且要治罪的前提便是將劉涵所有的罪證全部搜齊了,如今劉涵雖然掌管著朝堂,但是至今還沒有叛國的實罪,如何斷?”


    劉千央幽怨的看著無憂:“你,你…”


    “我?怎麽?劉小姐是覺得進度太慢了?可以啊,你可以再典當,甚至是可以直接典當你有的。”


    她沒說話,站起身便要開口大罵,哪道還沒開始張嘴便聽見無憂的聲音懶散的傳來:“劉小姐似乎是忘記了還有些事情要去做,比如說…你母親….”


    劉千央臉色一白,方才她偷聽到了無憂說自己的母親被房大師給…


    她眉頭一皺便轉身。


    “哼!”的一聲甩著袖子便離開了。


    無憂看著劉千央的背影,嘴角一勾:“這個小丫頭倒是有意思。”


    說罷便轉了身子繼續休憩。


    那房大師送無憂到了後亭無多久便迴去了,哪想這剛走沒多遠,便看見了一臉氣憤的劉千央,他搖著手中的竹扇便快步上前。


    “大小姐。”


    劉千央正生氣,聽到房大師的請禮聲便抬起頭,一雙好看的雙眸就這麽直勾勾的盯著房大師。


    這房大師也就三十幾的模樣,說不上好看,但是卻也算是溫文儒雅,尤其是那雙眸,透露著一股睿智的溫柔,而她母親這麽多年在後院裏常年被諸位姨娘欺辱,她父親又已經不在是以前的那個丈夫,所以她忽然能理解為何母親會與房大師有事情,可是即便是如此,她始終是輔政夫人,是這個府裏的主母,怎麽可能和一個不清不楚的人在一起!


    況且此事若是被她父親知道,不僅僅是她母親,連帶著她都會被攆出府!


    想到這裏,劉千央看著房大師的臉瞬間便來了氣。


    “滾開!”


    房大師哪裏想的到,之前還溫溫柔柔楚楚可憐的劉小姐居然會一下子性情大變。


    此前她看到自己的時候都是很有禮貌的請禮然後說上兩句話才離開,怎麽這會兒居然會一臉厭惡的衝著自己叫滾開。


    他臉色不悅,但是並未說什麽便行禮離開了。


    他半迴頭看了一眼劉千央,見她氣衝衝的離開了後庭他便快步往那後院去。


    劉夫人的後院正在那最偏遠的寂靜小院裏,因為姨娘們的常年欺淩,她雖然是主母但是卻並沒有實權,今兒個的觀花宴,她也隻是在院子裏待到晚日出去便罷了,那院前有大姨娘在照料著。


    翠禪正在院子裏擺弄著花草,劉夫人在那大堂裏繡花,前院一片熱鬧她這裏倒是格外的清淨。


    院子裏隻有翠禪一個貼身丫鬟。


    許是快到了那黃昏,劉夫人抬頭看了一眼天邊對著翠禪道:“翠禪,你去那尚衣閣看看,將我晚上要穿的衣裳取迴來,路途來迴可能要一段時間,你去提馬車。”


    因為觀花宴舉行的比較突然,所以她晚宴的衣衫早些時候還未準備,尤其是那大姨娘劉瑩,未曾派人通知,一直到前兩天才來人說,她沒辦法,趕緊趕慢讓尚衣閣的繡娘做,說是今兒黃昏去拿便可。


    見著時間差不多了,翠禪嗯了一聲便放下了手中的鏟子:“那夫人,奴婢去了,您若是尤有事就先喚個人使喚,奴婢快去快迴。”


    這去尚衣閣來迴需要半個多時辰。


    劉夫人點頭,見著翠禪離開,這才低頭繼續刺繡,哪想翠禪前腳剛走後腳便覺得整個人被一陣風卷了起來。


    她手中的花帕和繡針就這樣掉落在地上,她驚唿了一聲這才見自己被一道白色的身影抱了起來。


    她臉色赤紅,趕緊叫道:“幹什麽呢,快放我下來。”


    她伸手去打房大師的胸膛,房大師臉色帶著笑,將她抱著往那床榻去:“平日裏顯少能與你在一起,好不容易支開了丫鬟,我不得快些趕過來。”


    劉夫人探頭看向了外麵,見院子裏無人,周圍一片寂靜便趕緊去扯他的衣衫:“小心有人,別被發現了,你快放我下來。”


    見她扯著自己的衣衫,房大師便趕緊將人放在了床榻上隨後一把將劉夫人的衣服全部撕開了,劉夫人臉色透紅,看著房大師那寬闊的胸膛壓著自己,也是不敢抬眼看他。


    這麽多年過去了,她從來都是中規中矩,從未不與後院的姨娘們有任何的爭鬥,就連劉瑩的挑釁,她也是當做避而不見。至於劉涵她的丈夫,更是對她厭惡至極,自從劉瑩嫁入到輔政府,這麽多年了劉涵從來沒有來過她的房中…


    她也不過三十,正是需要有人嗬護愛護的時候…


    那晚她因為劉千央被送進宮在劉涵前麵被打之後,在後花園跌倒遇見了房大師,也是那一晚她幹涸多年的心被人重新捧了起來…


    劉夫人雙眼迷離,無多會兒便傳來了一陣陣的喘息聲。


    那大門外,劉千央站了許久,聽見房間裏傳來了喘息聲,雙手死死的握著,許是因為太用力了,手掌心冒出了血汗,她咬著牙轉身離去。


    她的娘親從未替她著想過,進宮的時候沒能阻止,現如今在府中與狗男人攪和在一起,說到底,她娘親根本就沒有將她放在心上,什麽一朝翻身成為鳳凰,她若是真的會成為皇後,那她便要這整個輔政府給她陪葬!


    年雪飛和德妃到的時候,正巧趕著端妃一同到輔政府的大門前。


    那馬車三輛停在輔政府的門前,可不是叫人眼睛都吸引了過去。


    那侍衛站在大門前,見那馬車裏下來的人穿著華貴,氣質優雅,便趕緊上前行禮。


    “小的參見十公主,參見德妃娘娘,端妃娘娘。”


    年雪飛跟在德妃的身後,看著端妃眼裏滿是不屑。


    端妃本來還高高興興的,哪想忽然看見年雪飛那不屑的眼神,當下笑容便凝固了。


    “妹妹見過姐姐,見過十公主。”


    德妃嗯了一聲,沒打算繼續和端妃說話便拉著年雪飛往那後花園去。


    “哎,姐姐怎麽的走的如此快?都是去後花園的,不如同妹妹一起吧。”


    她快步跟上,臉上的笑意稍稍有些不自然。


    年雪飛將德妃往身側拉:“端妃娘娘,您快些走吧,我們母女二人還有些閑話要說,端妃娘娘一個外人不便聽著。”


    端妃步子跟上,一聽年雪飛說這話臉上頓時一片煞白。


    “十公主哪裏的話,今兒個晚上十公主可是要感謝本宮呢。”她看著年雪飛抬頭,聲音帶了一絲不悅,隨後摔袖離去。


    年雪飛翻了個白眼,跟著德妃便往那後花園去。


    雅沁就在年雪飛後麵來的,剛進門便看見了端妃正在和年雪飛說話,未說什麽,隻是雙目盯著年雪飛然後快步跟上。


    年雪飛覺得身後有人這才轉身才見正是那穿著一身青白色長衫的雅沁。


    她臉色一紅,一想到前兩天晚上這人總是翻窗進她的寢宮,對著她又是咬耳朵又是一陣逗趣,這臉色瞬間便紅的跟個蘋果一樣。


    她趕緊轉迴頭,德妃沒注意到年雪飛,隻是悶頭往前走一邊走一邊說。


    “晚上,你可要小心,若是有什麽事情千萬不要輕舉妄動,今天晚上女眷男眷頗多,而且北涼將軍班師迴朝,他向來眼裏沒人,連皇上都敢說,你晚日可別亂跑亂說話。”


    雅沁跟在年雪飛的身後,見她臉色這般紅,嘴角露出了愉悅的笑意。


    小丫頭,果真是害羞了。


    朱雀四人跟在身後,沒說話,這種事情,就應該是閉著嘴。


    無多會兒,一行人便到了後亭,德妃才見年雪飛身後還跟著人。


    “這…”


    她看著那器宇不凡的幾人,轉頭看著年雪飛。


    年雪飛這才趕緊道:“乳娘,這是我帶來的貴客,都是男眷,我讓他們先去水岸那處。”


    德妃看著年雪飛匆匆忙忙的拉走了雅沁,臉上帶著疑惑。


    她是聽聞年雪飛有帶貴客來,但是沒想到貴客居然生的這般好看,而且年雪飛似乎與那些人關係頗好。


    何歡探頭往那處看,見雅沁一臉溫柔的看著十公主,又見十公主臉色帶著羞紅盯著雅沁,這眉心一皺便對著德妃道。


    “娘娘,公主不會對那個貴客有意思吧?”


    德妃也是伸頭看去,果不其然,年雪飛對那個貴客的態度同其他的男子皆不一樣…


    她內心上了一層擔憂…


    何歡拍了拍德妃的手背,搖搖頭,便從身上掏出一包藥水,然後送給了德妃娘娘。


    “娘娘…”


    德妃眉頭微皺將那藥水放在手心裏,雙手攢的很緊。


    朱雀四人跟在身後,見著年雪飛這般嬌羞,忍不住打趣道。


    “喲,小丫頭片子這是動情了?臉色這麽紅?”


    年雪飛聽著朱雀的話,臉色一橫,瞪著他便叫道:“你閉嘴,小心我打你。”她揚著拳頭又變迴了那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模樣。


    朱雀趕緊往後撤一步,連帶著青龍幾個人都跟著後撤。


    “別,離你們遠點,給你們小夫妻倆說話的地兒。”


    “你!”


    年雪飛被朱雀這麽一說,霎時臉色又通紅一片,甩著手便打過去,哪想朱雀已經帶著三人躲遠了。


    雅沁將她一把拉了迴來,眼裏滿是寵溺:“好了,你莫和他鬧了。”


    年雪飛迴頭看了一眼德妃那處,見德妃和何歡說著話,便聲音放小了一些:“晚上晚宴,男眷和女眷是分在水岸兩側的,中間都是朝中重臣,到時候你會在水岸那處,我在中間,你若是有事便讓朱雀去找我。晚上我沒時間去找你了,你萬事要小心。”


    雅沁見她叮囑自己,笑了:“你也是,你在德妃身邊我不方便將朱雀他們幾個人按在你身邊,你也萬事要心,不要到處亂跑。我察覺到輔政府裏有一些比較奇怪的能人,很有可能會有異士,晚日若是發生了什麽,記得那裏都不要去。”


    他想撫摸著年雪飛的頭發,可是又考慮到有其他人在,便收迴了手。


    她嗯了一聲,戀戀不舍的看著雅沁:“那你快去水岸吧,我先迴去了。”


    說完一步一迴頭的看著雅沁。


    雅沁也是臉上帶了一絲憂愁。


    朱雀跟在身邊,見年雪飛走了,這才跳到了雅沁的身邊。


    “主子,我們要去見一見劉涵?”


    雅沁沒說話,臉色帶了一絲平靜:“吳泉垚今天晚上很有可能也會過來,劉涵手上有一塊琉璃鏡,那四個妖物便是被這琉璃鏡箍住了妖魂,如果我們拿到琉璃鏡便可以讓那四個妖為我們所用,如此便有了能夠抵抗吳泉垚的實力。可是今晚,不僅我們,怕是紅衣白衣他們都會來搶…畢竟,前兩日琉璃鏡現世已經讓不少的人蠢蠢欲動了…而雪女又要這琉璃鏡練法,更不會放過今天…人多眼雜,才好動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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