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消息一出,江湖上不少人都開始打著年雪飛的注意,她來這裏也有好些日子了雅沁從來不讓她出幫裏,那身邊也總是跟著人。


    起初她隻當是看著自己的,可今日兜兜轉轉才告訴她,其實這些人都是雅沁用來保護年雪飛。這些日子,從她被掠過來到現在,那幫裏從上到下都被無數的江湖豪傑光臨過,若非是朱雀玄武四堂主武功深不可測,今日她年雪飛也不可能這麽悠然的坐在這裏了。


    想到這裏,年雪飛這心裏多少都有些不舒坦。


    不是因為自己被掠過來,也不是因為年無妄,那最多還是因為雅沁…


    她不知道雅沁這麽做到底是因為什麽,不要求任何迴報的保護自己。


    玄武白虎看著年雪飛坐在那邊唉聲歎氣也是無奈。


    正想著,那處雅沁一身青白色長衫,緩緩踏步而來。


    朱雀青龍跟在他兩側。


    她見著雅沁來了,眉頭忍不住一鎖:“都這會兒了,應該是不會來人了,我們迴去吧。”


    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為何會說出這樣的話。


    雅沁也沒想到年雪飛會忽然這麽說,愣了一下,輕笑道:“今日若是不出意外,你就能迴皇宮了,你父皇應當是極其想念你的,你難道不想迴去?”


    朱雀也是冷嗬嗬的笑了:“可不是,小丫頭,雖說這些日子你在這裏過得極其舒坦,可是怎的說這裏也是吃人不吐骨頭的虎頭幫,你說留下就留下?我們早些時候可是已經去話了,若是今日皇宮無人來,那送去皇宮的可就是你年雪飛的屍體了。”


    朱雀也是有意嚇年雪飛,畢竟這些日子在年雪飛的手裏頭可是吃了不少苦頭。


    她癟了癟嘴,這些日子她在這裏吃得好喝的好,也未被人欺負過,反倒是自己潑皮了一些,總是對朱雀四個人搞些小動作,可是這四人卻從未對自己下過狠手,就連朱雀也隻是嘴巴毒一些,偶爾會嚷著要揍她,可是卻從未真正下手過。


    她不是那些官家小姐,閨中秀女的性子,她雖小,可是這麽多年來,卻也活的通透,這些人待她如何,她知道,也清楚。


    想到這裏,年雪飛這才悶聲道:“要不,你們過些時候再送書信去皇宮,就說,你們這幾日有事,讓他們晚些時候再過來?”


    她一臉打探的看著雅沁幾人。


    朱雀被她這麽一說,這心裏忍不住咯噔了一下,但是那嘴上卻還是不饒人:“怎麽?你這個小破丫頭,難道是舍不得我們?”


    “我哪有。”像是被戳中了心事,年雪飛傲嬌的抬起了頭。


    雅沁坐在她身側,飲了一口茶水,不動聲色道:“若是皇宮來人,帶不迴去你便也帶不迴去,可是今日不同,那皇宮來的人,非是我們能對付的。”


    年雪飛不解的看著他:“怎麽?還有你們對付不了的人?”


    “等下這虎頭幫的大門一開,那門外來的人可就不是那麽簡單的了。”他深唿吸了一口氣,反倒是讓年雪飛心中有些不安了。


    莫非是那些江湖人士?


    她想著,那處青龍便緩緩開口了:“主子,看夜色,已經開始開門了。”


    原本還算是輕鬆的氣氛一下子變的有些凝重了。


    年雪飛這心不知道為何咚咚咚的跳的特別快。


    兜兜轉轉跟在身後互相看了一眼然後默默的走到了那不遠處的虎頭幫大門處。


    年雪飛順著看去,這才見,不知道何時這虎頭幫的周圍竟然滿是肌肉大漢。


    這些人她是清楚的,正是虎頭幫的幫眾,可對比起往日看來,今日這些大漢臉上滿是嚴肅,就連那手中的砍刀都是握的格外緊。


    她知道,那門外的來人怕是沒有這麽簡單。


    雅沁放下了手中的杯子,低頭深深的看了一眼年雪飛,這個小丫頭從第一次見麵開始不知道何時就已經對她如此在乎了,這麽靈動,豪放不羈,卻偶爾也帶著溫婉,許是她像極了小兔子一樣,所以他莫名的心中便有了一絲心動。


    可他是妖,一個活了一百多年的妖。


    他的喜歡不能流露….


    更何況,他又在雪女的手下,而年雪飛的父皇現在又是雪女的獵物。


    他如今能做的便是清清白白的告訴年雪飛,自己沒有對她的父皇出手,更沒有將她像罪犯一樣圈起來…


    他也能明明白白的告訴年雪飛,這些日子為她已經得罪了不少人。


    或許他就是有私心,這個私心就是想讓年雪飛覺得她欠自己的,至少因此心中會對自己一直有所惦念。


    想到這裏,雅沁忽然覺得自己如此的可笑,竟然對一個不過十幾歲的孩子如此上心。


    伴隨著那虎頭幫的打開,隻聽到那空氣傳來嗖嗖嗖的聲音,隻瞬間,那門外飛來幾十隻飛劍,這些飛劍仿佛有著劃破空氣的力道,竟然足足的插入了泥土中整整一節,這若是刺到人的身上,隻怕會直接穿透過身子。


    年雪飛沒想到隻是剛打開門便已經這麽洶湧了,那好看的眸子裏瞬間帶了一絲恐懼。


    雅沁一把攬過年雪飛,臉上帶了陰色。


    朱雀手一伸,那手中的鞭子立刻出現將那飛刺而來的飛劍全數打落。


    許是見沒有效果,那門外的槍林彈雨更加的猛烈了。


    朱雀等人瞬間被圍了個明明白白。


    伴隨著朱雀等人被圍,那外麵傳來了嘩嘩嘩踏風而來的聲音。


    年雪飛躺在雅沁的懷中,聽見那踏風聲便抬頭看去。


    隻見那天邊一陣白色紗飛來,伴隨著那恆哼哧的笑聲,隻見一曼妙身影隨天而降,而那迎麵衝向這邊的女子,手中抓著煙杆,魅惑的雙眼帶了一絲水波的笑意。


    她還未到地麵便聽見輕靈的聲音先行傳了過來:“雅沁,這人是本座的。”


    “白衣娘娘,這人可是雅沁先掠過來的,怎的就變成了白衣娘娘您的?”


    雅沁麵無表情的用大袖擋住了年雪飛的麵容。


    年雪飛知他不想讓那白衣娘娘看見自己的尊容,她不鬧也不說話就這麽不動。


    那耳邊隻能聽見雅沁那一跳一跳的心髒聲。


    白衣手中的煙杆轉了一圈:“雅沁幫主說話著實有些好笑,什麽叫做是您先掠過來的,大家都是替雪女辦事,按理說應該是一心的才對,怎的現在居然因為一個女娃娃打的如此厲害。”


    她說著,身子一轉便見那不遠處又飛來一身影,那身影一身紅色,正是手持著白蓮的紅衣娘娘。


    她眉頭深鎖,看著白衣臉上憂色:“此前是本座先尋到了這個小姑娘,若非是朱雀帶人鑽了空子,這人應當是本座的。”


    白衣不屑道:“紅衣,這人可不在我們手中,如今可在雅沁幫主的手裏,是誰的如今還說不定呢。再者,雅沁比我二人功力深厚,再加上身邊有四大護法,若是單獨打起來,你我二人都討不到任何的好處。不如,我們聯手?相信你我二人聯手想罷還是有很大勝算的。”


    朱雀哼哧哼哧的看著紅衣白衣:“兩位娘娘,這外麵可還有其他人在呢,你們就算是從這邊搶走了這個丫頭,可保不得就被人偷襲了。”


    “你當本座二人是吃素的?若非是解決了外麵這些人,我二人哪敢獨身前來。”


    白衣說著嘴上帶了驕傲的笑意。


    朱雀忍不住看向了雅沁:“主子,那些前來的小嘍囉道行不深,這紅衣白衣怕是一個都沒留,再加上她二人同主子您一樣都是在雪女手裏奉著的,若是打起來,當真吃不到好處。”


    雅沁沒說話,而是看了看外麵的夜色,沉聲道:“人應該快來了。”


    他說罷,隻聽得那處又傳來了白衣的說話聲。


    “看來雅沁大人不願意拱手想讓,那沒辦法了,隻能動手了?”她身子一歪,手中的煙杆在空氣中點了一下,隻聽到叮的一聲,那虎頭幫的門外頓時傳來了嘶吼聲。


    這嘶吼聲像是那山裏野獸一般的猛叫聲,重重的錘在了所有人的心上。


    朱雀四人屏住了唿吸,抬頭便見那虎頭幫的高台上已經打得不可開交了。


    “都已動手,也沒辦法了,這人是本座先掠過來的,就算是最後問責到雪女那裏,本座也是有理可說的。”


    他下意識的將年雪飛護的更緊了。


    隻瞬間,朱雀四人便衝了出去,紅衣白衣手中的靈器血色大起,周圍皆是一片鬼狐狼嚎之聲。


    雅沁護著年雪飛,生怕嚇著她,往後退一步,那處白衣和紅衣便衝了過來。


    他身子輕佻一點便躲開了二人的攻擊。


    紅衣白衣互相看了一眼,迅速閃開然後猛的從雅沁的兩側攻擊。


    他手中護著年雪飛,又沒有武器,一時間被紅衣白衣圍堵的有些為難。


    朱雀抬頭,見雅沁被圍住,身子猛的一跳,迅速便閃到了雅沁身邊。


    白衣手中的煙杆一打,紅衣手中的白蓮也是一打,瞬間兩道光直衝著朱雀而來。


    朱雀道行比不得紅衣白衣,隻一下便被打的跌落在地。


    “朱雀!”


    雅沁見朱雀跌落,袖子一揮便將紅衣白衣甩了出去,那一下帶了些道行,紅衣白衣愣是被逼著退了兩三步。


    “哼!雅沁幫主道行不淺呀!那就莫怪本座二人手下不留情了!”


    白衣將煙杆往上一拋,那周圍倒地的白衣男子皆是火速起身然後猛的衝向雅沁等人。


    紅衣也是將白蓮一揮,紅衣男子也是逢迎而上。


    那些大漢被逼著紛紛退後,然後愣生生的硬是被推倒無法起身,這些殺手就像是軟劍一樣將所有人給纏了起來。


    年雪飛也沒見過這樣詭異的場景,雙眸寫滿了恐懼和害怕以及不可置信。


    這些殺手見這些大漢被困,皆是由著白衣紅衣領頭衝向了雅沁等人。


    雅沁深唿吸了一口氣,袖口一揮,隻聽得那周圍衝過來的殺手紛紛倒地。


    青龍等人提劍便衝了出去。


    紅衣白衣哼笑著,煙杆和蓮花未曾落下,皆是打了過來,隻一下,青龍三人便被打倒在地,一時間隻有雅沁還站在原地。


    “雅沁,你是道行高深,可我二人加起來也是小有成就,如今你的四位堂主皆受了傷,那手下的幫眾也已經被纏住了,已經這般了,你還不肯鬆手?”


    白衣巧笑的看著雅沁。


    雅沁沒搭理她,而是聲音低沉的在年雪飛的耳邊耳語。


    “等下,我去對付紅衣白衣,你往門外跑,切記,一定要快。”


    年雪飛猛地迴神看向他,眼中帶著擔憂:“不要。”


    “聽話。”他將年雪飛放下,手一揮,手中便出現了一把折扇,紅衣白衣還未反應過來,便見雅沁已經衝了過來,那氣息過於強大,愣是逼的二人退了好幾步。


    朱雀看著年雪飛還在發呆,猛地叫了一聲:“還看,快跑!”


    她猛地一驚,一邊迴頭一邊抬腳往外跑,不知是不是風迷了眼睛,她的眼淚就這麽猛地飄了出來。


    她一邊跑一邊迴頭,看著朱雀,看著雅沁,心中全是難過。


    朱雀看她哭,臉上帶著不忍,這丫頭其實他挺喜歡的,畢竟這麽多年來,她是第一個能在自己麵前哈哈大笑叫著自己笨蛋的小丫頭。


    她迴頭看著那即將踏出去的門檻,未迴頭。


    “主子!”


    伴隨著那一聲吼叫,年雪飛那即將踏出去的步子就這麽重新往迴跑。


    白衣紅衣手中拿著法器,就這麽合在一起猛地打向了雅沁。


    這二人加起來至少兩百年的道行,雅沁哪裏能以一敵二,瞬間便被法器打中。


    那鮮血猛地從胸腔而出。


    朱雀四人快速起身,愣是衝上前接住了雅沁,主仆五人就這麽被打的重傷。


    “住手!”


    就在紅衣白衣要下殺手時,年雪飛身子一橫擋在了雅沁等人麵前。


    “住手!”


    她臉上帶著焦急,眼中帶著淚水。


    “公主…”


    雅沁重傷,口中吐著血。


    朱雀等人情況也是如此。


    “住手,不要打了。”她快速迴身,看著雅沁幾人眼中帶著著急:“都是我,都是我的錯。”她跪在地上,看著雅沁那青白色的長衫帶著血,看著朱雀等人傷痕累累心中難過:“對不起。”


    雅沁見她哭,想要去抹掉她的眼淚,可是他卻沒有力氣抬頭。


    比起身上的疼他心裏對年雪飛的心痛更甚一點。


    白衣看著年雪飛和雅沁,明了的喲了一聲:“喲,怪不得雅沁幫主不願意讓出公主,原來這中間還有著一段情呢。”


    二人身上也帶了傷,可是對比起幾人卻還是好上不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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