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秦迴頭看他,步子輕緩的走到了龍無陌的身邊。


    “名正言順?大王兄何時說話如此好聽了?什麽叫做名正言順?難不成現在本王做的就名正言順了?龍無陌,你說話做事永遠都這麽讓本王覺得虛偽。“


    他脾氣暴虐,猛地轉身看向了外麵那還躺在雨水中無憂的屍體。


    “大王兄,你平生最愛的人莫過於是無憂,可是呢?無憂對你呢?還不是一樣漠不關心。說到底,你根本就不愛她,你隻是因為從小到大沒有人反逆過你,所以你覺得有趣覺得不甘!”他忽然一下子跑到了那金鑾殿的門前。


    衛戈被他嚇了一跳,以為他要出去趕緊跟上,可哪曾想他忽然在那金鑾殿的門前停了下來然後對著無憂叫道:“你看不起我!但是今天走到了最後的還是我!什麽名正言順,什麽謀朝篡位,這龍棲的皇帝本就應該是我!”他抬起了頭,那外麵忽然傳來了響雷聲。


    伴隨著響雷而來的便是閃電,隻聽得天空中忽然傳來了無數道閃電的聲音,這閃電正對著金鑾殿直直劈了下來。


    “啊!”


    轟隆一聲,那金鑾殿金色琉璃的瓦頂瞬間被劈斷了。


    金鑾殿內,女眷們大人們都被這突如而來的閃電嚇到。


    正這時,那殿內忽然有侍衛衝門而出。


    “我殺了你!”


    那些侍衛手中提著刀劍,對著龍秦便是猛地刺過去,衛戈驚唿了一聲趕緊抽劍同樣打了過去。


    大殿裏,見有人先行動手,那些有些不願臣服的百官瞬間站了起來:“你們這些昏庸的人,龍棲就算是敗在這裏也絕不能讓你們給占了!”


    瞬間整個大殿裏便扭成了一團。


    龍秦看著裏麵已經亂了,眉心大促,口氣陰冷:“禦林軍禁衛軍在何處!絕王甩毅勇侯,名揚侯,大學士等謀反企圖謀朝篡位,罪論當誅,還不趕緊拿下,但凡是反抗者當場斬殺!”


    他從身上一把掏出了軍令,隻聽得那大殿外忽然傳來了震天的吼聲。


    “是!”


    隨之伴隨而來的便是那禦林軍和禁衛軍的重重包圍。


    由著樂光年,方賀等人隨著十王爺便退到了一處。


    “鸞兒!”龍子瑜見那禦林軍和禁衛軍將眾人圍住,趕緊將方鸞護在了身後。


    祁承和沈緣則是站在了方鸞祁氏的麵前,而龍無陌則是站在眾人的最前麵,雙手帶著鐐銬。


    那高台上,龍鳴看著下麵已經開始有大臣死去,無奈的閉上了雙目等待著死亡。


    太後坐在一邊早就已經沒了神,隻能呆若木雞的看著一代王朝的隕落。


    “殿下!龍棲未亡,老臣寧死不從啊!”


    毅勇侯和名揚侯等一幹老臣則是跪在了龍無陌的麵前,他們已跟隨龍棲多年,忠心耿耿,如今發生這種謀反之事,定死也不會屈從。


    龍無陌那銀色的麵甲下有了一絲動容,最後還是自己輸的一敗塗地。


    龍秦不悅的看著那被圍起來的眾人:“怎麽?死的就剩你們幾個了?還不投降?本王說了,名正言順本王不需要,反正等到我做了皇帝,什麽都是名正言順的。哈哈哈哈哈。”


    他笑可是沒有人跟著他一起笑,整個金鑾殿乃至整個前朝裏隻有龍秦一個人的笑聲。


    龍飛揚躺在地上,那臉色越加蒼白。


    就在他即將倒地的時候,他卻見那外麵躺在雨水中的女子忽然動了。


    他瞪大了雙目不可置信的看去,隻見那女子先是動了動手,然後動了動腳,最後…頭扭了過來。


    那張殘破不堪的臉可怖陰森,那如冷水一樣的目光忽然看向了自己,他隻覺得身子一僵然後整個人頓時無法動彈。


    “詐,詐屍了!”


    外麵的人群裏不知道誰喊了一句,那整個朝堂裏頓時便將目光都看了過去。


    “啊!”


    “怎,怎麽迴事?”


    “來人,來人,快,快去打死!”


    龍秦原本站在殿內,見到無憂忽然從那雨水中喊了起來便不可置信的猛的跑了出去。


    “怎麽會這樣?怎麽會這樣!”


    就在他驚唿的瞬間,那進宮的宮道裏忽然傳來了無數打馬的聲音,伴隨著打馬聲而來的便是那踏破天際的跑步聲。


    年和年花歲隻覺的不好,互相看了一眼便要跑,可哪曾想,兩人還未跑出大殿,那邊便已經有十幾人忽然從那宮道上跑出來直接將兩人給圍住了。


    “三皇子,三公主,延年一別別來無恙。”


    年震驚的看著攔住了自己去路的男子。


    這男子一身黑色的勁裝,覆著半張鐵麵甲,可那露出的半張臉卻極為冷峻,尤其是那上挑的眉峰更是讓人覺得忍俊不禁。


    他身上沒有帶任何的武器,但是往那裏一站卻讓人覺得氣場難以接近。


    年傻眼的看著來的男子:“折束…”


    折束卻冷嗬了一聲:“屬下折束奉年皇之命前來捉拿勾結龍秦十王爺企圖賣國通敵,謀朝篡位的三皇子和三公主!來人,圍起來!”


    “是!”


    那十幾個黑衣人領了命,二話不說上前便與年打了起來,年花歲沒有武功瞬間便被拿捏,年縱使武功高深可是在十幾人的圍攻下瞬間便沒了招數。


    另一邊,龍秦看著年和年花歲被抓,當下便喝令道:“禦林軍禁衛軍何在?有反賊闖入還不趕緊快快拿下!”


    樂宗和方賀等人也是傻眼的看著忽然發生的變化。


    “你們為何還不動!兵權在此,軍令在此,還不快動手!”樂宗看著這些不為所動的禦林軍和禁衛軍臉色頓時難看。


    那雨水衝刷著她臉上的鮮血露出了那些可怖的傷疤,有的已經深的泛了肉皮。


    她極不舒服的扭動了一下自己的脖子。


    “無憂!”


    “憂兒!”


    祁氏和方鸞祁承沈緣見到無憂忽然站了起來,激動的喊著。


    祁氏早就已經哭紅了雙眼,可看到無憂還活著瞬間便跪到了地上。


    “母親…”她看著祁氏那紅腫的雙目,可怖的臉頰露出了絲絲溫柔的笑意。


    方才她似乎有一絲睡著了,可是欠卻聽到祁氏方鸞和祁承他們擔憂的唿喚聲…


    龍秦見她站了起來,憤怒的大叫道:“怎麽可能,怎麽可能,你怎麽可能還活著!”


    方悠若和浣碧等女眷也是震驚了,仿佛是看到了鬼一樣。


    “怎麽會這樣?”


    “我就說了,她是妖女,是妖女!”


    人群裏再一次騷動起來。


    龍無陌,龍鳴看著無憂活了,這心中翻江倒海,五味雜陳。


    她活動了一下身子,忍不住笑了:“龍秦,三皇子和三公主都已經被抓了,你覺得你還遠嗎?”


    “你什麽意思?”


    “你說呢?”


    “胡說!如今本王有兵權在手,誰敢違背本王的意思?無憂,你別忘了,這個龍棲變成這樣,本王能變成龍棲的皇帝這其中也有一半是你的功勞!”


    她晃動了一下脖子:“這麽大的功勞我可不敢往身上攬。告訴你幾個事情…你自以為城西百姓因你治理水患對你愛戴,可是你卻不知道,你所看見的那些百姓…是我的人…你修建的水壩帶去的賑災款賑災糧也都落到了我的手上。現在的話…估計那些賑災款賑災糧和治理水患的方案已經是被運到真正的城西了。”


    “你什麽意思?”


    龍秦忽然心裏咯噔了一下。


    龍無陌和龍子瑜等所有人也都是傻眼了。


    無憂將濕漉漉的衣衫整理了一下:“你們還是太年輕了,龍棲的城西總共有幾個,你們難道不清楚?”


    “龍棲的…城西…幾個…”


    “是兩個…一個在左一個在右,兩個城西之間不過是相隔了一座龍棲主城罷了。碎了,你們應當是不知道的,畢竟城西是兩個的事情在整個龍棲怕是隻有太後,皇上和我知道了。”她勾著嘴角笑了:“你們去的那個城西早就因為水患沒了百姓,那裏所有的百姓全部都是我的人,而那個城西所有的人早就已經提前被撤到了水患不算是特別嚴重的城西。這兩個城西都位於西處,隻是有些不同的是,一個靠前一個靠後,所以百姓們都稱之為城西。這第一個城西靠近海,可第二個卻遠離海,此番水災直接淹了第一個城西,而第二個城西因為地處平坦之處,雖然受了水災的影響損失重大,可是卻也發現及時。而你們這些人隻知道那靠海的是城西,卻不知道還有一個靠近後麵的也是城西。不過也要多虧了十王爺,在第一個城西那裏修建了水壩,不然也不會讓後麵的城西如此快速的走上正軌。“


    無憂一下子說了好多,尤其是說到城西,瞬間便臉上帶了笑意。


    龍秦瞪大了雙目:“你胡說!本王歸來的時候百姓對本王有多愛戴,你難道沒有看見嗎?”


    她嗬嗬一笑:“有錢能使鬼推磨,更何況是人,龍棲的百姓們都是見錢眼開的人。”他不屑的說著,然後抬起了雙手:“不出所料的話,我祁煥舅舅應該馬上就要帶著人闖入皇宮了。”


    衛戈站在龍秦的身邊,傻眼的聽著無憂的話。


    龍秦更是不可置信的搖頭:“你!你從一開始就在算計我!你根本和龍無陌就是一起的!你一直都在騙我!不可能,我還有兵權,我還有令牌,我沒有輸!”


    “真不好意思,我也有令牌。”她勾著嘴角忽然從身後拿出了一塊金色令牌,隻見那雕著龍的令牌上麵赫赫然寫了一個龍字。


    “見龍令者猶如見始皇!此龍令可號令大陸四國,見此龍令可令天下!還不下跪!”


    她眉目緊皺,可怖的臉色忽然帶了狠厲。


    “龍令?是龍令!”


    “怎麽可能?這可是幾百年前始皇開辟疆土留下的唯一一塊龍令啊!”


    瞬間整個龍棲宮內跪成一片。


    禦林軍禁衛軍唰唰唰的下跪。


    “參見始皇!”


    “參見始皇!”


    太後,龍鳴,皇後也是趕緊跪了下來。


    折束站在那殿外,大雨衝刷著他的衣衫,可是他卻能紋絲不動的跪在地上。


    “參見始皇。”


    龍秦站在那殿門外,看著無憂那手中的龍令一下子沒了主神:“怎麽會這樣?我不可能會輸,我怎麽可能會輸,你說這是龍令這便是龍令嗎!我不信!衛戈!殺了她!”


    衛戈站在龍秦的身邊,聽到他的話那手中的刀劍就這麽脫手而出了。


    可是還未等衛戈出手,那宮道裏忽然飛出來一把匕首,直接刺入了衛戈的身子。


    衛戈隻覺得胸口一疼,然後整個人就這麽躺在了地上。


    “啊!”他悶哼了一聲,鮮血流了下來。


    “衛戈!”


    龍秦傻眼的看著還未出手便已經倒下的衛戈。


    “憂兒!“


    伴隨著那刀劍的起落,祁煥一身青色的長衫就這麽落在了無憂的身邊。


    她將那散落的麵紗帶了起來,然後手一擺那龍令就這麽被甩到了祁煥的手上。


    她唿了一口氣,抬頭看了一眼祁煥,迴頭看了一眼祁氏和方鸞祁承和沈緣然後就這麽迎著雨往那宮道上走出去。


    “無憂!”


    “你去哪裏?憂兒,你去哪裏?”祁氏看著她要離開,便要快步追上去,可是她想動卻覺得身子無法走出去,就好像被人攔住了一樣。


    折束看她要離開,便趕緊起身喚道:“敢問您可是龍棲的帝師?”


    她隻覺的有些疲乏,聽到折束的問話也是微微抬頭看了他一眼然後說道:“不用謝。”


    然後離開了。


    她就像是一片輕輕的雲落在了地上落在了水裏然後落在了山海裏,伴隨著那海水便慢慢慢慢的流逝了。


    見著她離去,背影形單影隻,龍無陌等人都是心上一揪。


    龍秦看她要走,臉上帶了著急:“你不能走,你不能走!無憂,你不能走!”


    祁煥沒好氣的看著龍龍秦和地上已經快沒了氣息的龍飛揚,臉色沉鬱:“十王爺,一切都結束了,這龍棲未來的皇帝也不會是你。十王爺,現在認罪,皇上肯定會念著你是十王爺的份上從輕發落,若是你不認罪,那就隻能別怪祁煥無禮了。”


    “閉嘴!我沒輸,我是皇帝,我才是未來的皇帝!”他掌著手便要去打祁煥,可是祁煥卻往後退了一步:“來人,將十王爺壓起來。”然後將目光落到了樂宗的身上:“樂將軍,平賀將軍府向來忠貞,可是如今…早已不再是以前那個平賀將軍府了…樂光年已經畏罪自殺了,平賀將軍府也已經被抄了,如今除卻八小姐以為其她均已壓入地牢…樂將軍,請吧。”


    “不,不要,皇上,皇上饒命啊,皇上!”樂宗一聽完了便趕緊跪到了地上對著龍鳴便是求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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