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三皇子這麽問,龍飛揚那原本尷尬的臉色一下子便有些變了:“三皇子想罷對於本王同大王兄的事情還是有所聽聞的。”


    他點頭:“據悉絕王同七王爺似乎一直不合,隻是沒想到如此不合。”他話裏有話。


    龍飛揚飲了一口酒:“三皇子還是不要胡亂說了,畢竟這龍棲將來的眾望所歸可是大王兄,到時候本王還能做個親王便也已然是不錯的了。”


    龍秦低頭笑了:“七王兄太過於小看自己了,畢竟這天底下能和大王兄相比的王爺當中臣弟覺得七王兄是一眾兄弟當中最上等的。”


    他沒再說話而是將手中的酒沉澱了一下:“父皇的身子好像又不大好了,那宮中的禦醫前些日子去看過了,說是勞累過度要好好休息了。”


    “這朝中還是有不少的官員是支持大王兄的,由著那毅勇侯為首的先是上書了奏折讓絕王批閱奏折,明兒大王兄便要進禦書房了。”龍秦不痛不癢道。


    龍飛揚飲著酒可是那口中卻已經沒有了味道。


    龍秦朝著年投去了眼神,年看了一眼年花歲,年花歲這才聲音柔軟道:“雖然已經是進了禦書房,可並不代表便是日後的帝王,這絕王殿下畢竟還是大王爺,說此不提,七王爺也莫要生氣。這絕王殿下畢竟是皇後娘娘所出,而七王爺與皇後娘娘的關係這也是所有人都知道的,哪怕是太後再寵愛您,皇上再高看您,皇後娘娘再疼愛您,也斷然不可能讓一個不是正室所出的人繼承皇位。”


    龍飛揚那飲酒的杯子瞬間被捏碎了。


    年花歲被嚇了一跳趕緊道:“七王爺莫生氣,話雖是這樣說,可若是我們動動手腳,皇上總會對絕王失望的。”她看了一眼年。


    年笑道:“七王爺不要過於捉急,據聞,最近龍棲上下有一批公款要撥給城西的貧苦百姓,據聞那些百姓生活的地方遭遇了幾百年不遇的水災,已經接二連三的影響了不少的村莊,也上書的正是城西的父母官範達範達人。經過絕王殿下和皇上一眾官員的商討,最後是決定先撥公款於那城西處,若是我們從那公款上動手腳,再煽動那城西的百姓們進京鬧騰,相信按照絕王殿下的手段,這些百姓怕是也有不少要死於異鄉,到時候七王爺再跳出來安撫民心,怕是那朝中便要兩邊傾倒了。”


    龍飛揚皺起了眉目,他也知道城西水災之事,可是沒想到年身為延年三皇子竟然也會對此事了如指掌,就好像是早前便已經知道了一樣。


    他不動聲色道:“三皇子似乎對於龍棲的事情了如指掌?就連撥動了公款的事情三皇子都知曉…”


    年臉色頓變趕緊接道:“來此之前經過了城西,知道了這件事情也不算是奇怪。”


    “從那延年來到龍棲的確是要經過龍棲,許是本王也多心了,總覺得三皇子要對付本王。”


    他故意這麽一提,年卻沉思般的笑了:“昨晚宮宴有幸認識到了十王爺,今兒也是十王爺告訴了本皇子三皇子會在此遊湖。想罷本皇子想什麽七王爺應當也是有幾分想法的。”


    龍秦聽著年的話跟著道:“這朝中如今當真有本事的便是大王兄和七王兄,可是臣弟想來與大王兄不對付,那想著便也隻有七王爺可以幫臣弟。臣弟無膽更不敢做什麽,但是卻可以做七王兄和延年的中間人,臣弟隻想著七王兄若是真的繼承了大統可要念著今日臣弟一番作為給臣弟一個活路。”


    他說的是合情合理,任何人看了都是忍不住答應下來。


    無憂又躺會了那貴妃椅上,聽到龍秦這番賣苦忍不住笑了,可是並沒有笑出聲來。


    這龍秦也是個扮豬吃老虎的人,有野心卻要利用別人幫他得到所有的東西,等一切都塵埃落定了之後再出手,玩的一手的借刀殺人。


    龍飛揚迴頭打量著自己這個十弟,他幾乎和這個十弟弟沒有多少的交集,可是他卻是朝堂之上唯一一個第一站到了他身邊的王爺。


    可縱使如此,也不能粗心大意,免得背後吃虧。


    他眼睛轉了一下然後接道:“此前本王曾聽到傳聞,說是三皇子同朝中的某位王爺有聯係,那寫的書信也被截了下來,不知可有此事?”


    年心裏咯噔了一下便道:“此前卻有此事,隻是那封書信並非是寫給朝中某位王爺,正是要寫給十王爺的。”他如實說道。


    龍飛揚哦了一聲:“哦?這本王可要好好聽聽,那封書信雖然從未看到過,可是聽說可是關於了謀反的事情,那落款寫的可是本王的名字呢!三皇子是不知,就因為那封信件,到如今大王兄見我都是提防的很。”


    年歎了一口氣:“如今本皇子身在延年雖然都被傳為是未來的延年皇帝,可是那朝堂之上到底是何模樣,本王心知肚明。我父皇此前便已經擬好了傳位聖旨,那聖旨上未來的皇帝並非是本皇子,而是本皇子的四弟。”


    “四皇子?可是那個人人盛傳無能殘廢的四皇子年無妄?”


    提起年無妄年的手便恨不得將麵前的茶盅捏碎。


    “他不配叫年無妄,他根本不是父皇的孩子。”


    年花歲瞪大了雙目對於年說的這個事情也是毫不知情。


    “二哥,你胡說什麽呢!”


    年不悅的看著年花歲目光一下子變得很是長遠:“本皇子四歲那年,他便被父皇攙扶著進了宮,父皇告知天下人他是延年的四皇子,是他在外麵生的孩子,可是隻有本皇子他是撿迴來的,隻因他像極了死去的大哥…”


    他口氣越來越不好:“那年隴西的皇帝帶著人打進了延年了,隻因本皇子不在,他替父皇擋了劍所以他便成了父皇最得心的皇子。這些年來,他雖然殘廢了,也沒有什麽能力,可是父皇因為那次對他心中愧疚,所以想將皇位傳與他!明明什麽都不會,在朝堂之上隻會胡亂說話的人居然會是未來的國君!父皇一定是老糊塗了!”


    無憂躺在那貴妃椅上,忽然對這個年無妄很是好奇。


    延年的皇帝也不是老糊塗,畢竟延年能坐上第二的位置也不知假的,若真是因為那擋了的一劍,那這延年的皇帝也不會偷偷的擬旨而讓所有看著的人都覺得那未來的皇帝必然會是三皇子。


    想罷那人人盛傳的無能殘廢四皇子也不是個善茬。


    她翻了個身子當真是有點累了,聲音也有些漫不經心:“若真是無能殘廢,那延年皇帝肯定是對於延年坐上大陸第二的位置很不滿,所以想一把坐到最後一位。”


    她這麽一說,可是讓年等人都是心裏一個機靈。


    龍秦目光如距:“怕是這四皇子也不是什麽善茬,能夠一直奪得延年皇帝的歡心。”


    正在這時,花船忽然晃動了一下,這一下將花船上的杯盞都是掉落在地麵上,那茶盅破碎的聲音立刻將整個空氣都給傳染了。


    那外麵傳來了丫鬟的叫聲。


    “啊!”


    年花歲等人也是身子跟著歪了一下。


    龍秦眼疾手快的一把扶住了年花歲,年花歲迴頭看龍秦,那越看這心中越厭惡,可是一想到昨日卻又不敢推開,隻能裝作受到了驚嚇:“多謝十王爺。”


    龍飛揚則是去看無憂,可無憂安然的躺在那貴妃椅上一點影響都沒有受到。


    “怎麽迴事兒?”年對著那外麵喊,還未等話音落下整個花船一下子被一陣內力震碎了。


    眾人都是一驚,趕緊站了起來紛紛往那花船頭去。


    無憂眉目睜開身子往那花船外麵一跳。


    “三公主!”龍秦迴頭拉了一把年花歲,年花歲被嚇到了,看到龍秦的手便搭了上前。


    龍秦看著年花歲沒有嫌棄自己,那動作也是大了一些,一把抱住了年花歲。


    年花歲沒想到龍秦會抱自己,反感的想要掙脫,可是龍秦卻小聲嘀咕道:“你最好不要掙紮,否則掉下了水可就不好了。”


    年花歲沒有武功,那膽子也不大,被龍秦這麽一嚇瞬間不敢說話了。


    龍飛揚迴頭看,卻不見無憂,到了那船頭才見無憂已經站在了船頭之上。


    他唿了一口氣,正這時,卻覺得周圍一陣殺意。


    果不其然,等到眾人還沒有完全站住腳跟,那周圍便一下子唰唰唰的飛出了無數的飛鏢。


    龍秦將披風一把撩起將那飛鏢全數打入水中,然後死死的護住了年花歲,年花歲沒想到龍棲會護著自己,那掙紮的身子瞬間便安靜下來了。


    那飛鏢從四麵八方而來,將那花船上所有的宮女下人都殺光了。


    無憂眉頭緊皺,還未等自己反應過來便覺的一股香氣撲來,再反應過來的時候自己已經被龍飛揚抱起來了。


    “你放開我!”


    她怒瞪著龍飛揚,龍飛揚卻笑了:“此前我對你是有些過分了,但是今兒早本王好像發現有點喜歡你,若是你不介意本王倒是覺得我們可以在一起。”


    無憂對他說的話嗤之以鼻:“七王爺可不要忘了,在昨日之前我們的關係一直都很不好,你一直針對我,恨不得殺了我,在人前侮辱我,在人後也想侮辱我,在我的眼中看到的七王爺就是一個不折不扣肮髒的偽君子,不過是一個擁抱便讓你覺得你喜歡我,這真的讓人覺得很惡心。”


    那周圍的飛鏢再一次一波而來,龍飛揚沒有逗留抱著無憂便從那波光湖中飛了出來。


    他抬起了雙眸才見那樹林裏全都都是黑衣人,那冷喝了一聲披風對著那樹林一甩,隻聽得幾聲人聲倒地聲便再也沒有飛鏢出來了。


    那湖中,龍秦抱著年花歲從另一處直接衝了出去,而年也跟著一起飛了出去。


    一時間龍飛揚和無憂落了空。


    就在他抱著無憂要落在樹林裏的時候,隻覺得撲麵而來一陣殺意,伴隨著那陣殺意,龍飛揚的身子隻覺的被一陣內力直接擊退了好些步子。


    他眉頭顰蹙著,整個人直接落到了地麵上然後才穩穩站住了步子。


    就在他還未反應過來的時候便覺的一陣黑影閃過再抬頭便見抱在懷中的無憂已經被那黑影掠走了。


    “憂兒!”他驚唿了一聲抬頭。


    隻見那不遠處的樹上,一黑玄色的男子麵覆著銀甲那懷中此刻抱著的正是無憂。


    “大王兄?”他疑惑的看著那黑影:“大王兄在外處窺探了多久了?”


    龍無陌冷嗬嗬的低頭但是卻並非看向龍飛揚。


    “也不久,就方才才來,本是沒打算要打擾你們,更沒有興趣知道你們在說什麽,可是就在方才無意之間看到了某人躺在那花船的貴妃椅上,又看見某人的眼神很是熾熱,這心中一怒便讓人動手了。”


    無憂躺在他懷裏,聽著這某人某人,指的不正是自己和龍飛揚麽。


    “既然大王兄是來要人的,那本王也就不逗留了,先行離去了。”他抬目看了一下無憂,見她也在看著龍無陌這心裏頓覺不舒然後唿氣離去。


    龍無陌沒有阻攔,也沒有送行,而是目光帶著怒火的看著無憂。


    “你想和他們一起對付我?”


    她不悅的瞥了他一眼,掙脫著從他的懷中跳了出來,直直的站到了一邊的樹杈處:“我說過,我不管朝堂政事,你們的死活自然與我無關,我要做的隻不過是看你們鬥來鬥去而已。”


    “你說謊。”


    “我沒說謊,我不會幫他們但是也不會幫你,最多會維持整個龍棲的平衡,可能會稍稍插手但是絕對不會偏袒任何一方。”


    她說出來的話毫無任何的感情,就連那眼神都是。


    龍無陌從未覺得她絕情,可現在方覺她怕是天底下最絕情的女子了…


    “方才你們在花船上說了什麽?”


    他直接問道。


    無憂好笑的看著龍無陌,他是真的覺得自己會告訴他?還是他自己有著天大的自信覺得自己一定會告訴他?


    “他們說什麽與我自然沒關係,我對你也是無可奉告。”


    她剛說罷,便覺得臉頰一疼,龍無陌竟然一把捏住了她的麵容。


    她震驚的看著龍無陌,從未想過他會出手。


    “我再問一遍,你們說了什麽。”


    她抬目看著龍無陌,龍無陌看著她的雙眸,竟然發現自己的身影漸漸的淡出了她的雙瞳…


    那平靜如水隻含天地的雙目沒有了他的身影。


    “你….”


    “你放開我,在我生氣動手之前。”她沒有迴答而是冰冷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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