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宮宴後便是冬圍三天,因著是冬圍前夕,所以這宮宴辦的也甚是盛大,無憂在右院內那沒一會兒便傳來外麵那高唿的慶賀聲,伴隨著慶賀聲的便是那無數的煙花。


    喋赤將那窗戶打開,無憂聽著那聲音放下了手中的書本這才抬眼看去。


    “人間的煙火氣息太重了。”見那煙花飛到天空,沒過幾下便散落在地上,明亮一瞬間又歸於安靜。


    她收迴了目光:“人都壽命不過幾十年,何尋來的長命百歲。”


    喋赤不說話,因為她沒有任何說話的權利。


    無憂見她不迴答自己,便抬頭看她,語氣裏滿是疑惑:“喋赤,你的真身是什麽?”


    喋赤眉頭一皺:“可能是隻妖吧。”


    她笑笑不說話低下了頭。


    那宮宴處的後花園,到處是熱鬧一片,水夾兩岸,兩岸邊一處是男眷所在,另一處便是女眷所在。


    又看這後花園,早已不如外麵一般銀裝素裹,反倒是清白一片,唯獨讓人心曠神怡的便是這水湖的中間到處是睡蓮,映著睡蓮的便是那兩岸的紅梅,順著看去過竟然足足幾百米,已入深冬,這紅梅開的極是傲立看,任霜雪也是打散不去。


    放眼看去男眷,各家的公子們皆是氣宇軒昂,麵容峻拔,再往那處亭子裏看去,雪白的簾紗在風中飄去,襯得裏處的公子們皆是麵容驚人,再看那處的侍衛,握刀而立便知不是什麽普通官家的公子哥們。


    在那拐角處,更有幾家公子麵容俊美,暗自飲酒,那好看勾人的雙眼盯著水岸對麵的女眷們,眼裏除了打量也無其他。


    循著那水岸看過去,便是此次宮宴的女眷們。


    放眼望去,皆是春日裏的鮮花也不如她們嬌美。


    正堂之上設了七個個大坐,最中間的便是龍椅,兩側的分是皇太後皇後,再往下的便是貴妃之坐。


    細說當朝後宮除了皇後手握鳳印外,共有四位貴妃掌權左右,分是徳妃,九王爺四王爺和朝陽公主生母。良妃十三王爺和昭秀公主生母。賢妃,五王爺和十王爺的生母。淑妃名下僅有十三王爺一名。


    朝中如今共有八位王爺,絕王排行老大名喚龍無陌,三王爺安逸王名喚龍子瑜,四王爺龍傲然無封號,五王爺龍無陽同樣無封號,七王爺龍飛揚,九王爺龍慶宇,十王爺龍秦,十三王爺,也是最小的王爺,名喚龍吟。


    這七王爺寄養與皇後名下,其生母不過是宮中丫鬟一名,上不得台麵。


    可是七王爺卻深的皇上和皇後的喜愛,這也是為什麽龍飛揚要與絕王奪嫡的原因。


    這七王爺自小便寄養與皇後的名下,皇後僅有絕王和二王爺所出,但是二王爺無多久便逝世了,名下便隻有昭儀公主一位。


    這昭儀公主是大陸出了名的才女,更是諸多文人雅士和皇親國戚想要聯姻的對象。


    但是唯一不幸的是,安元年765年秋初,正是無憂降生那年,龍棲腹背受敵,與他國開戰,同年,民不聊生到處都是天災人禍,龍棲上下不堪受敵,雙方提出和親緩解兩國關係。


    昭儀公主便是自己站出來提出主動和親。


    龍鳴皇帝和皇後不忍,但是沒有人比昭儀公主更合適,兩人含淚送昭儀公主趕往他國。


    也正是同年冬末,昭儀公主和親他國不過數月有餘便身懷六甲,兩國正式和解。


    皇後失去愛子,同時也失去了愛女,心中愁悶,龍鳴皇帝心生愧疚,便將當時年紀幾歲的七王爺過繼到皇後名字,而七王爺生母同年逝世。


    龍鳴皇後賢良淑德,將七王爺看成自己親生兒子,而龍飛揚也是百般討好皇後,這才因此登上七王爺的首座,也正是因此才能得到龍鳴皇帝的喜愛,也正是因為皇後的支持,龍飛揚才敢與絕王奪嫡。


    至於絕王龍無陌,一出生便是皇後主母,手握重權,家中更是前朝震遠大將軍之出,幼年便已經文武雙全,帶兵上戰場,也因此深的皇上喜歡。


    絕王與七王爺便也是從小爭到大,可是兄弟倆的私底下的爭鬥皇上與皇後並不知曉。


    反觀其他的王爺們,對比起絕王和七王爺倒是安靜許多,朝中也並非出現勾黨結派的情況出現,反倒是給了龍飛揚天大的地利人和。


    反觀絕王,正麵上是對於以後的所向並非多大的心思,可是這朝中便已經有人自成一派為他考慮,他也算是坐享其成了。


    晚日剛來,那女眷開始慢慢的入場了,來的皆是麵容姣好的。


    何氏帶著樂黛眉先入的場,一進來的便看見方夫人帶著方猶若兩人被一群官家小姐圍在中間,那模樣頗是受人追捧。


    這方猶若自幼是捧在手心裏慣了,抬頭便見了何氏和樂黛眉,那下午被澆滅的火頓時便起來了。


    她撤了一下方夫人緩慢的從那小姐中走出,那步子甚是婀娜。


    “大姨娘和大小姐倒是來的早?怎麽沒看見跟在你們身後的那兩個庶小姐?哎,對了,樂夫人呢?難不成平賀將軍府當真有妾室來掌腰了?”她嗬嗬嗬的笑著,手中的帕子擺來擺去。


    樂黛眉翻了個白眼,但是身份不同的確是不能亂說話,她遞給了何氏一個眼神不緊不慢道。


    “方小姐說什麽呢?雖說小女的母親非正室,小女也非嫡女,但是怎麽說在府中這麽多年,主母不管事,家中上下皆是姨娘一手操辦的,如今來到宮宴,自是身份不同,但也是父親和祖母親手點的。方小姐若真是這麽說,那這事情還真的要同父親與祖母說道一番。”她也算是有腦子裏,三兩下便將這方猶若給推迴去了。


    方猶若哼笑了一聲,走到了那一側,這眼角才瞥眼了那不遠處正隨著樂黛饒和樂黛茗而來的祁氏,她清了清嗓子故意提高音量。


    “大小姐這麽說,意思是這麽多年,將軍府中主持大局的是大姨娘並非是樂夫人嘍?且不說樂夫人沒有功勞但是這苦勞也不少,你怎能平生的直接將樂夫人的苦勞給占了呢。”


    何春兒眉頭一皺,口氣也略有不善:“方夫人,方小姐怕是有些醉酒了,這話可不能亂說。雖說姐姐在府中不掌權,但是怎麽說也是府中的主母,若是被她聽了去,豈不是破壞我們姐妹之間的關係?更何況,平日在府中已經是不太好打點了。”


    祁氏就在何春兒身後不遠處,聽到何春兒的話那心中的氣便上來了。


    她說這話好聽,反觀一想,那深處的意思不就是說自己在平賀將軍府不受寵,不受寵也就算了,還老是端著架子嗎?


    這是破壞她的名聲呢。


    方夫人自然也是看見了祁氏,兩人同為正室,但是差別卻不一樣。


    她巧笑著,引得下麵的夫人小姐們都是跟著調笑。


    方夫人則是對著祁氏慢聲道:“真是想不到原來樂夫人在將軍府竟是這般的人,當是以後我們還是少些聯係比較好。”


    何春兒心裏咯噔一下扭頭便看見了祁氏。


    樂黛茗瞪了何氏一眼,話語很是不服:“大姨娘,你這麽說母親,莫不是真不當母親是將軍府的主母?怎的?還是大姨娘覺得自己掌權了就是府中的主母了?”


    何氏哪裏想到祁氏這會兒竟然才過來,而且正巧不巧的就站在她的身後。


    方夫人見何氏這表情趕緊上前勸道:“樂夫人,方才大姨娘也說了,都是自家姐妹不要這麽在意那麽多對不對?今晚這各家的小姐夫人們都在,莫自己打了自己的臉,免得引笑話。再說了,那水岸的對麵,王爺們和各家的公子們都看著呢。“


    方夫人說的話直接讓祁氏將下麵想說的話全部都咽到肚子裏麵去了,若是不說水岸那頭的王爺們或許祁氏還能說上兩句,這方夫人一說那頭還看著,怎麽她都不能再多說。


    樂黛饒臉色不大好,這是明擺著讓祁氏打碎了牙齒往肚子裏咽呢。


    “母親,您別同她們一般見識了,免得氣壞了自己的身子。“樂黛饒將祁氏拉到一側,柔聲安慰著。


    樂黛茗也是跟著走了過來,那臉上滿是憤懣。


    “大姨娘當真是過分,在將軍府掌權,都是自家的事情何必拿到台麵上說事,整的她好像是主母似的。“


    祁氏拉著樂黛饒和樂黛茗搖搖頭:“我都還沒說什麽呢,母親知道你們是為了母親好,但是方夫人性子刁鑽,同她女兒更是嘴上不饒人,我們今日也就是來看個熱鬧,莫多說什麽了,橫豎在府中這麽多年也不是沒有發生過這樣的事情。再等一等老爺們就該入場了,選個位置坐下來才是要緊的。“


    她剛說罷,便聽得外出傳來了高喊的聲音。


    “左相,毅勇侯,高陽長公主,平賀將軍到~“


    那宣話的公公拉長了嗓音,瞬間周圍的夫人小姐們便撤到了一邊。


    祁氏也帶著樂黛饒和樂黛茗退到了一側。


    這幾人除了高陽長公主,其他祁氏都是識的的。


    放眼看去,那祁承正與毅勇侯走在一處,那嘴裏不知道在和毅勇侯說著什麽,兩人臉色都是異常沉重,而樂宗則是走在左相和毅勇侯的身後,不言也不語。


    走到那場中時這才看見了祁氏與樂黛饒好樂黛茗。


    祁氏自然也是看見了他,那眼神平靜帶著無奈就這麽從樂宗的臉上劃過。


    樂宗眉頭一皺,今日晌午是他將祁氏母女趕下了馬車,但是其中一部分也是因為無憂的張揚跋扈,他一時心頭氣憤這才將祁氏母女趕下了馬車,哪道晚日祁氏居然來了,而且身邊還沒有跟著無憂。


    他看了一眼前方的祁承和毅勇侯拐到了祁氏的身邊。


    祁承一見樂宗去了自己女兒的身邊那臉色瞬間便更加的沉重了。


    樂宗想到了祁承會這麽看向自己,恭敬的向他點了點頭,這才一副恩愛的模樣從樂黛茗手中將祁氏拉了過來。


    祁氏哪想樂宗會忽然拉自己,悶哼了一聲人便已經落到了樂宗的懷裏。


    樂黛眉與何春兒就在一側,看到樂宗如此光明正大的抱著祁氏,何春兒那臉色瞬間就白了。


    “老爺!”她低聲的嗔喊了一句。


    樂宗斜眼瞪了她一眼,將祁氏拉到了一邊:“夫人,今日下午是我不該將你和憂兒趕下馬車,都是為夫的錯,你莫生氣。”他皮笑肉不笑的看著祁氏。


    祁氏好看的雙眸隻剩下波瀾不驚。


    她嗯了一聲掙脫開了樂宗的手掌,語氣極其平淡:“老爺說笑了,我不過是個女子,是個不上臉的正妻,沒有妾室的地位重要,您不看重也是應該的。”


    她說話,十個字八個字都是自嘲。


    樂宗聽她這話眉頭一皺:“夫人,說什麽呢,莫胡說,為夫自然拿你當最重要的。”


    他伸手去拉祁氏,可是祁氏卻躲開了。


    祁承哼了一聲,滿口都是嘲諷:“賢婿這麽覺得自然是好的。”


    “嶽父,您說什麽呢?小婿自然是拿夫人當寶的。”他笑了笑,那臉上滿是尷尬。


    毅勇侯哈哈一笑拍著自己的衣袖就趕緊開口緩解氣氛:“哎,胥年,你莫這麽說平賀將軍。我可是聽說了,平賀將軍對芽兒甚是愛護呢。”


    “可不是嗎?豈止是愛護,愛護都愛護到收迴了主母的權利呢。”方猶若捂著嘴,輕聲笑出口,頓時便引得周下眾人一陣哄笑。


    樂宗掛不上臉了,那雙目就這麽瞪向了方猶若,方猶若這才意識到自己逾越了。


    方夫人扯了方猶若一把,方猶若這才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趕緊閉嘴退到了一邊。


    樂黛眉低頭看了一眼何氏,見何氏滿臉笑意這才輕聲上前,滿身優雅道:“平賀將軍府大小姐樂黛眉見過毅勇侯,左相,高陽長公主。”


    高陽長公主長得美麗,聽到樂黛眉的請聲也不過是抬著眼簾看了一眼便低下了頭。


    毅勇侯本就不上眼庶女,更何況是平賀將軍府的庶女,但是這看不上眼歸看不上眼,該有的禮貌還是要有的。


    “起來吧。”


    樂黛眉這才起身,渾身上下都散發著鎮定。


    “黛眉不才,不敢說話,但是方才方小姐那麽一說也並非是真的。母親身子弱,早些年因為將軍府的事情累的人都憔悴了,我姨娘看著可憐便日日去關心母親,這一來二去,姨娘與母親之間的關係便甚好。後來,母親有了十妹,身子更加不大利索了,就連十妹的身子骨,也是龍棲人人皆知的,打小就躺在藥罐子裏。也正是因此,母親無心與府中的家業管理,父親又不想累著母親,這才讓姨娘管家。”她說的合情合理。


    “雖然是姨娘管家,但是這府中的主母卻一直都是母親。”


    何春兒眼睛一亮趕緊站出來。


    “賤妾見過左相,毅勇侯,長公主。”


    她也沒等人說話便先開口了:“大小姐說的句句屬實,不敢有所欺瞞。更何況,賤妾隻是個妾室,姐姐是左相的千金,無論如何,賤妾也是不敢撒謊的。”


    樂黛饒和樂黛茗聽著這話,那心中早就不大舒爽了。


    至於祁氏倒是無所謂,那眼神裏麵一點的感情都沒有。


    樂宗看著這母女倆一唱一和,那心中便有些明了了。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無憂典當行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一地瓜子殼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一地瓜子殼並收藏無憂典當行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