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煥就坐在一側,看到如此也滿是動容,這麽多年,他浪子迴頭,他的姐姐也終是迴來了,一家人合合滿滿的正是最好的。


    他迴了頭,眼神卻落在了無憂那側。


    如此動容的場景周下都是喜極而泣,可隻有他的這位小侄女一點的動容都沒有,隻見她抬著眼簾看著祁氏與沈緣和祁承抱在一起也不過是眼角帶笑,除此之外當真是無他的情緒。


    喋赤就站在無憂的身側,見祁煥盯著無憂看,默默的走到了祁煥的身後,那嘴巴未動,可是說話的聲音卻已經傳入到了祁煥的腦中。


    “二公子,看來您已經認出主人了。”


    無憂緩慢的扭頭看他,那眼神裏的帶著情感色彩與那日他再典當行一模一樣。


    他心中的跳動漏了半拍。


    “舅舅,交換的東西使用起來還好嗎?雖說隻是十幾日,但是卻已經有些脫胎換骨的樣子,是個很好的前兆。”


    她聲音清冷,傳音入了祁煥的腦中。


    祁煥眉頭緊皺,聲音很是冷冽:“你不是憂兒?”


    “我自然是,當然也不是。但是可以確定的是,我的確是母親十月懷胎生下的,隻是不同的是,母親的前世曾救過我,我是來報恩的,你大可放心,我斷然是不會對你們有任何的傷害,反而會幫你們,畢竟你們現在與我是有血緣關係,舅舅。”


    她話裏帶著笑意:“我們之間的交易可千萬不要告訴任何人,若是有他人知道了,你可能就活不了喲。”


    祁煥低著眼簾:“若是有一日我發現你對姐姐不好,或是有什麽其他的想法,我定不會放過你。”


    無憂嘴角一勾:“自然是不會。對了,我不妨告訴你,再過一月之餘,皇宮會有一場春節前的狩獵大賽,以舅舅如今的身手想罷再與喋赤多練幾日,應當是武功神速,內力深厚,到時候可在狩獵大賽上一展身手。我曾聽聞,丞...相府內有一藏書閣,藏書閣裏的萬卷書,想罷舅舅還未去過,不妨明日抽個時間去看看,或許會有些意想不到的東西。”


    她抬著手,喝了一口麵前的茶水,眼中滿是笑意。


    祁煥不說話了,他知,無憂是在提醒他該做什麽。


    那處祁承與沈緣祁氏續了親情,正高興激動處,亭外忽然傳來了通報聲。


    “見過老爺,夫人,大小姐,二公子少小姐。”


    那來的丫鬟身著一身粉紅的裘衫,一進亭子便趕緊行禮。


    沈緣招唿著祁氏坐到自己的身邊,見那丫鬟眉頭忽然上了不喜:“你不是二弟妹身側侍奉的貼身丫鬟春雨嗎?早之前不是通報過各院子,今日是我丞相府大小姐和少小姐迴府的日子,我們一家人晚日一起用膳不允許他院來人嗎?”


    那被喚作春雨的丫鬟趕緊低頭道:“請夫人勿怪,是二夫人遣了奴婢先來通報,說是府中大小姐和少小姐迴歸,其他院裏的夫人小姐公子們皆是想看看,於是便自己合計著,一會兒便過來行禮,又怕來的突然夫人和老爺怪罪,便先讓奴婢過來通報。”


    沈緣一聽春雨這話,當下便氣了:“這二弟妹當真是膽子越來越大,如今母親不在府中,她倒是會翻了天,晌午時便傳了話,這硬生將我這主母的話給拋了。”她臉色甚是不好看。


    祁氏還沉浸在方才的喜悅裏,聽到沈緣這話便道:“即是來行禮的,便不好迴駁,讓她們來便是,說起來,我倒是從未見過,二叔的叔母。”


    祁承喝了一口茶水,語氣也有些不好:“什麽二叔母,她哪番是消停一下也不至於在府中這麽惹人煩。若不是念著二弟身在外關,早些時候為父便想將這些院子全部劃分出去。”


    現在的丞相府也是人丁眾多。


    祁承共有三個兄弟,二個姐妹。


    但是雖說子嗣居多,可是出息的卻隻有祁承這一個大哥,其他的皆是一些普通的人家,但是老夫人卻也是身著誥命之身,也不至於讓幾個兒女淪落到普通人家的生活。


    祁承是老大,老二便是常年在外關做著生意的祁賢,老三是掌管著丞相府不過十家店鋪的掌櫃的,祁方圓。老四便是終日什麽都不做,花天酒地的祁樂業,這四兄弟平日裏關係也還是不錯,也都很敬重祁承,可是奈何娶得各房妻妾都是些會惹事情的不善茬兒。


    單說這老二祁賢娶得媳婦何氏便已經是幾房當中最能折騰的了。


    祁承之所以想要分家其中一大部分原因便是因為老二的媳婦何氏。


    這何氏不能說是有壞心眼,隻能說是能折騰,說話都是不過腦子,總是沒事喜歡酸別人兩句,和其他的妯娌關係也不是特別好,尤其是和沈緣,關係更是差的很。


    沈緣雖不喜歡她,但是祁賢離去前曾在她和祁承麵前說過,何氏是因為祁賢的原因才會如此,因此讓他們多擔待著。


    謹記著祁賢的話,沈緣平日裏也不會去招惹她們,可這才沒幾日,今兒又因為祁氏和無憂的事情找上來了。


    那處祁承話音剛落下,亭外便傳來了一聲聲大叫聲。


    “大哥,大嫂,怎的什麽意思啊?我侄女迴來了難不成還不讓我們這些妯娌過來慶賀?莫不是權每當我們是妯娌關係?”


    這上來便是一頂大帽子,可將沈緣和祁承氣著了。


    可這些女人家的東西,祁承自然是不會說什麽的,默默的看了一言沈緣,沈緣會意了歎了一口氣從那處凳子上站了起來。


    “二弟妹,你誤會了。”


    順著無憂的目光看過去,那斷的女子很是年輕,約莫也就二十歲左右的樣子,她怎麽也想不到居然嫁給了一個已經四十歲的老頭子了。


    何氏聽到沈緣的話哼了一聲,抱著暖爐便進來了,那處不遠竟然搖搖跟來幾人。


    看那穿著打扮想來便是丞相府裏其她的妯娌了。


    沈緣一見幾房帶著人都來了,瞬間臉色便不好了。


    “你們這是作甚?舉家過來打擾我們一家團聚?”沈緣氣的臉都有些通紅。


    何氏扭頭看著沈緣,眼裏滿是得意:“大嫂,話可不是這麽說的,怎麽說我們都是妯娌,橫豎都是一家人,怎麽能叫打擾你們一家團聚?同在屋簷下,難不成還分你我?說起來,這個事情就是大哥大嫂做的不合理,怎的硬生生將我們這些妯娌給推出去了?若是如此,那弟妹還不如與我那窩囊的夫君說了,等他迴來便和離,理由便是大哥大嫂不當我是妯娌,竟讓我連我這侄女都不見一麵。”


    她牙尖嘴利,說的沈緣那叫一個無話可說,祁承聽著,心裏氣啊,卻不好說。


    那處來的家眷們,從左到右依次是三房吳氏,四房秦氏。


    這麽多的妯娌中,除了二房何氏,三房吳氏和四房秦氏皆有所出。


    那身後跟著的兩個看上去不過十五六歲的女娃娃便是三房吳氏的長女祁夢瑤,次女祁夢雲,四房長女祁成敏,次女祁成樺。


    無憂那一雙好看的眼睛在四個女娃娃身上打量來打量去基本上已經將四個女娃娃看的差不多了。


    她低下了頭,自顧自飲著茶水,這會兒冒頭太過於礙眼。


    祁氏看著沈緣有些吃虧了,趕緊站了起來,對著何氏行了禮:“原是二叔的夫人,二叔母。”她行了禮,這何氏看起來甚是年輕,她喊著二叔母竟有些別扭。


    何氏這才抬眼看了一眼祁氏,見她有些兩鬢白發,心上忍不住笑了,那說話的與其也帶了一點點諷刺的笑意:“這就是大哥大嫂的女兒,據說十幾年沒有迴府,我這才剛過門一年許久,不曾想,這府中的嫡小姐竟然是這般,有些辜負了我心中的想法。”


    她說完,那周下幾房的小姐夫人竟然笑了。


    “就是。”那處身著墨綠色的女子眼睛帶水,聽到何氏的話跟著附和道。


    沈緣一聽何氏這麽說自己的女兒火氣就上來了,剛要開口無憂稚嫩的聲音卻傳出來了。


    “無憂也沒想到,二祖母竟然如此年輕貌美。”她要起身,喋赤眼疾手快的將她從石凳上攙扶起來。


    祁承看著無憂起身了,嘴角竟然露出了笑意,他的孫女可吃不了虧。


    沈緣一聽無憂開口,那可是自覺的往後退了兩步,她這孫女的嘴皮子當真不是一般人能頂住的。


    祁氏見她過來,眼睛裏露出了委屈。


    “你委屈作甚,別人說你,你不應當說迴去?”她嗔怪的看了一眼祁氏,邁著小步子走到了吳氏和秦氏的中間。


    她優雅的笑著也不行禮隻聲音恬淡道:“早就聽聞丞相府的二老爺花重金娶了一個年輕貌美的女子,今日一見果然非同凡響,當真是生的美貌動人。”


    何氏這才看見那處還有一個小小的人兒,不過聽得無憂這話,她竟然笑了,而且是頗為自豪的笑了。


    “喲,想必這就是侄女的掌上明珠了吧,當真是生的嬌小可人。”她笑的羞澀。


    無憂帶著麵紗,那額頭上的花瓣卻異常的漂亮。


    那處身著綠衫的祁夢瑤卻開口反駁道:“夢瑤可是聽說了,這平賀將軍府的嫡女從小便是個病秧子,終日抱著藥罐喝藥,麵覆白紗,臉色蒼白,連床榻都下不得呢。”


    吳氏聽女兒這麽說,趕緊附和著:“可不是,弟妹也是聽了不少傳言呢,沒想到今日當真是見到了。”


    秦氏哼笑了一聲並未說話,但是那眼神傳出來的可是這個意思。


    祁氏麵色很不好,尤其是聽到她們一人一句說著無憂的不好。


    沈緣剛要發火,哪道無憂卻開口了。


    “想來幾位祖母和表姐們也有好些日子沒有出過府門了,這如今龍棲的天下動向怕是也有些不上心了。你們聽得那些傳言已經是幾年前的事情了,現在的樂無憂,將軍府的嫡女可是好好的站在這裏,哪有下不得床榻一說。不過想來也是,有些婦人家,就是頭發長見識短,聽風是風聽雨是雨的,哪懂什麽消息的真實性。”


    她一開口便將三房扁的無地自容。


    “你!你母親,你祖母不是婦人家?”何氏吼了一聲。


    無憂卻笑了:“二祖母你是哪兒來的自信與我母親與我祖母想比?難不成你是府中主母還是你是身兼誥命之身?哎呀,想起來,說到底,你怎麽說也是我二祖父的原配夫人,理應有那個資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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