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衛國再次醒來的時候,發現周圍黑的看不清事物,自己雙手都被綁在牆上。


    適應了一會,終於能恍恍惚惚看清周圍的環境。


    鐵籠,手銬,腳鐐,他這是在牢房中啊!


    是誰?!


    他想了一會,隻記得自己突然被打暈,然後就來到了這裏。


    這時,一道光亮從遠處傳來,接著踢踏踢踏的腳步聲響起。


    用腳趾頭想也知道來人肯定是綁他來的人,薑衛國沒叫,眯起眼睛,努力適應突如其來的光亮。


    接著看到兩張熟悉的麵孔。


    秦予川和方喜樂?


    居然是他們!


    他們為什麽綁自己,薑衛國眼神一縮,不好的預感閃過。


    果然,方喜樂開口:“對於秦予榮和燭陰殿的合作,你都知道什麽?”


    薑衛國心中震驚,但很快調整好表情:“你在說什麽,我不明白。”


    方喜樂冷笑一聲:“別裝了,要是你不知道我怎麽會綁你。”


    薑衛國依舊死鴨子嘴硬,這種事不能說,如果說了他就是死路一條。


    方喜樂看出了他的心思,微微一笑,輕聲說:“你覺得死亡是最可怕?但其實在刑罰麵前你撐不了多久,現在開口還能免了皮肉之苦。”


    薑衛國確定方喜樂沒有證據,自己首尾做的很幹淨。


    而且郡守失蹤,是個大事,朝廷肯定會派人調查。


    “你要是現在放了我,我就當做什麽也沒發生如何?要不然朝廷下來調查,你真以為你能逃脫,還是以為王爺能保住你?”


    反正都已經撕破臉了,薑衛國不屑地看了秦予川一眼。


    一個失寵被驅除,連爭奪王位資格都沒有的王子,充其量是個富貴閑人。


    “放你?不能可,我就說你被活死人咬了隻能殺死被,這種情況你以為真有人會追究嗎?”


    方喜樂也不生氣,繼續笑道:“我聽說過一個刑罰,叫做淩遲,在人身上片下薄薄的肉片,卻不讓那人死,聽說刀法好的人能割上三天三夜,人才斷氣呢!”


    她笑嘻嘻地湊到薑衛國麵前:“我覺得我刀法不錯,你要不要試試,說不定你能堅持四天呢?”


    薑衛國臉色瞬間變得慘白,他不是怕死,而是特別怕死,但被活剮上三天,最後還要死,還不如給個痛快呢!


    “我還有個法子,都說十指連心,你說,我要是把竹簽插進你指甲中如何?”


    她說著用刀削下一小塊木頭,一點一點削尖細。


    薑衛國已經開始發抖了。


    就連秦予川也禁不住側目,她從哪知道這麽多酷刑的?


    方喜樂表示,十大酷刑了解一下,古人很有創意的。


    方喜樂眯了下眼睛,看來薑衛國不吃點苦是不會說的啊,她忽然捉住他的手指,木簽精準地插到指甲中。


    “啊——”


    慘叫得撕心裂肺。


    方喜樂皺起眉頭,幸好王府的大牢隔音好。


    她沒有說話,開始削下一個木簽。


    頓時,牢內響起此起彼伏的慘叫,終於,在方喜樂要插地四個木簽時,薑衛國顫抖著開口:“我說,我全說。”


    方喜樂停手。


    薑衛國知道的也不多,他隻是機械地執行秦予榮的命令,比如不要管燭陰殿的人,比如告知燭陰殿的人地圖的事。


    “秦予榮為什麽和燭陰殿聯手?”


    “不知道,燭陰殿給了秦予榮某種好處,我也不清楚,這個他從不告訴我。我都告訴你了,能不能放過我?”


    看來薑衛國也不過一個小角色。


    方喜樂轉身離開,就當薑衛國鬆口氣的時候,突然刀光閃過,他脖子上出現一道血痕,血痕越來越大,最後整顆腦袋掉落下來。


    兩人走出牢房,氣氛沉默。


    “燭陰殿選中西川,果然是因為我。”秦予川看著天上的月亮,歎氣說。


    方喜樂搖頭:“王爺別多想,是因為秦予榮的要求。”


    “那還不是一樣。”


    方喜樂沒有說話,有時候勸說沒有用,隻能自己想開,如果想不開,那就解決讓自己想不開的人。


    ......


    方喜樂走進書房時,秦予川正在畫畫,淡淡的金色陽光披散而下,就像給他鍍上了一層金衣,美好得像一幅畫。


    “你看我這幅畫畫的怎麽樣?”


    畫紙上水墨點綴的菊花躍然紙上,正在絢爛開放,但方喜樂總覺得有些......悲涼?


    “來,幫我想個好名字。”


    方喜樂剛想說自己哪會起名字,男的都叫二狗,女的都叫翠花,小孩都叫狗蛋,但話到嘴邊又收住了。


    以前秦予川總是喜怒不形於色,可今天似乎有些不一樣,方喜樂試探著說:“叫青帝?”


    “哦?”秦予川有些詫異,幾朵菊花叫青帝?


    “我曾聽過一首詩。


    颯颯西風滿院載,芯寒香冷蝶難來。


    他日我若為青帝,報與桃花一處開。


    王爺覺不覺得這首詩題在畫上很配?”


    秦予川笑容一滯,有些感慨:“喜樂啊......”


    “今天是蝶夫人的忌日,蝶夫人本來是個小小的宮女,被父王看上,生下了我。”


    “因為我是宮女所生,父王經常說我出身卑微,不堪重任,蝶夫人死後更是不再理會我,任我自生自滅。


    那時我看其他皇子公主可以在父王麵前撒嬌嬉笑,都覺得好羨慕......”


    秦予川自嘲地笑了笑,轉過頭認真地說:“這首詩,我很喜歡!”


    方喜樂心中一凜。


    秦予川這些年看似無所事事,實際上把西川郡打理得井井有條,民心所向,百姓收成好,他自然就能收到更多的稅收,四年來郡王府存下的財富讓秦王聽了都會心動。


    而他卻沒有過驕奢淫逸的生活,除了必要花銷和裝點門麵外,生活堪稱簡樸,那麽那些錢都花在了哪裏?


    想起秦予川靈通的消息,方喜樂暗暗猜測,他莫不是建了一個情報網?


    這時,秦予川淡淡地說:“因為西川糟了劫難,父王特許我會朝都,大哥聯絡我,希望我能幫他對付秦予榮。”


    “另一方麵,因為西川的事,父王打算正式在全國上下建立除鬼的機構,大哥答應若是你去,盡力推薦你做總督。”


    秦予川扭頭看向方喜樂:“一起對付秦予榮,有興趣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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