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奇怪地打量著饒七。


    隊伍中怎麽會混入一個外人,而且這人隻是後天武者,就好像誤入獅子群的羚羊一樣引人注目。


    “你是什麽人,怎麽進去的!”


    朝廷一宗師皺著眉頭喝到。


    饒七看了他一眼沒有迴答,他又不是犯人,憑什麽你問什麽就迴答什麽?


    這位宗師姓秦,秦朝宗室成員,雖然關係已經很遠了,但依然世襲有安平伯的稱號,實打實的貴族階級。


    在他看來,和一個小小後天說話,已經是屈尊降貴了,結果這個後天還敢不說話,登時怒了。


    方喜樂扶額,真能招惹是非啊。


    “大人,此事事關重大,我們正打算把這件事匯報給護國將軍呢!”


    要匯報給護國將軍的事,你也要打聽?難道你比護國將軍還厲害?


    至於之後告不告訴你,那就得問將軍了。


    秦姓宗師哼了一聲沒再追問。


    那邊滕瓚也注意到了饒七,駐守裂縫這麽多年,都沒見從中出來過陌生人,他對身邊人吩咐幾句。


    不一會,一個士兵走過來。


    “方大人,還有這位......”


    “饒七!”


    士兵笑笑:“饒七,大將軍叫你們過去。”


    二人不敢怠慢,匆匆忙忙跟著士兵走到大帳內等待。


    直到水都喝光了,滕瓚才出現在帳篷中。


    “今天事真多!”


    方喜樂連忙站起來:“不礙事,將軍操勞公務,我們多等一會不打緊的。”


    滕瓚大刀闊馬地坐在上首,看著方喜樂,意味不明地笑了一聲:“你倒是比你手下會說話!”


    方喜樂笑著解釋:“人少年時難免輕狂。”


    滕瓚奇怪地看了方喜樂一眼,貌似她比自己手下還小吧,怎麽說得如此老氣橫秋。


    不過滕瓚也沒在意,開門見山地問:“你是怎麽進去的?”


    饒七刪掉不能講的部分,把剩下的事原原本本告訴滕瓚。


    “這麽說,山洞中最後的勝利者是君亓,你知道他拿走了什麽嗎?”


    饒七搖搖頭,這個他真不知道。


    滕瓚眯起眼睛,氣氛逐漸緊張,方喜樂低著頭努力盯著腳尖,好像腳上開出了花。


    半晌,他目光落在饒七身上:“你有一個能隔絕生人氣息的麵具?”


    “是!”


    饒七不明所以,如實迴答。


    “嗯,”滕瓚點點頭,守了封印之地這麽多年,他對君亓最了解,這鬼能在一個地方一呆好多年不換地方,如果你惹到他,跑出他視線範圍之內就安全了,因為他懶得去追。


    能讓君亓這樣懶的鬼大張旗鼓去搶的寶物,到底是什麽呢?


    如果說君亓最想要的東西,無外乎兩種,一個是恢複惡鬼修為,一個是離開封印之地,那麽這個寶物到底屬於那種呢?


    哪種都不妙!


    “給你個任務如何?”滕瓚壓下身子,俯視饒七一字一頓地說:“監視君亓!”


    方喜樂和饒七長大了嘴巴,大將軍不會是在開玩笑吧,這不是讓人送死嗎?


    饒七能混在百鬼夜行中,是因為眾鬼有君亓壓製,不會亂來,要不然你以為鬼之間沒有相互傾軋,相互廝殺了嗎?


    即使隔絕生人氣息,封印之地對他來說也是危險的。


    饒七抿了抿嘴角,攥緊拳頭,他有拒絕的資格嗎?


    “是!”


    方喜樂沉默著撇開眼神,她幫不上忙。


    滕瓚仔仔細細打量著饒七,滿意地點點頭:“很好,你去弄清楚君亓得到的到底是什麽寶物,有什麽目的,完成任務就可以迴來了。”


    “大秦掌握的裂縫不止兩個,還有幾個小的裂縫,到時候我會找人護送你進去。”


    “是!”


    滕瓚哈哈大笑:“我也不會白讓你幹活,以後你就是我滕瓚的徒弟了!”


    饒七驚訝地抬起頭,沒想到滕瓚要收他為徒。


    這個獎勵一點也不小,甚至可以說大方,即使代價是他的性命。


    若知道可以成為真人的徒弟,有的是人願意拚命。


    是危機也是機遇,就看他能不能活著迴來了!


    “還愣著幹什麽,還不快叫師父!”


    方喜樂推了饒七一把,不管怎麽說,先把名分定下來。


    饒七順勢跪倒在地:“師父!”


    “哈哈!”滕瓚拍著腿大笑起來,他對饒七很滿意,根骨不錯,做事果決,能獨自在封印之地活下來,必定是個機靈的。


    都是自己人了,滕瓚看饒七目光溫和下來:“嗯,你就留在軍營吧!”


    ......


    三天之後


    煉神丹已經煉製好,眾人也該打道迴府了。


    饒七前來送行,眾人看他眼神很是複雜,他們已經得到了滕瓚收他為徒的消息。


    之前饒七還是眾人眼中的小透明,眨眼之間就成了真人的高徒,不得不感歎世事無常。


    柴義歌第一個打招唿:“恭喜饒兄弟了,以後兄弟去南方一定要來聚賢幫玩,好讓哥哥我好好招待。”


    連聚賢幫少幫主都主動示好,其他宗師也紛紛上前恭喜,說了不少好話,至於心裏是怎麽想的,那就不得而知了。


    方喜樂站在一旁,忽然察覺一道惡意的視線落在身上。


    她詫異地迴頭,正好對上秦言禮惡毒的雙眼。


    秦言禮就是當日被饒七頂了麵子的秦姓宗師。


    方喜樂有些納悶,得罪你的是饒七,瞪我做什麽?


    但轉念一想,便明白了他的想法,得罪他的饒七如今是滕瓚的弟子,得罪不起,所以把仇恨轉移到她這個饒七的上司身上來了。


    她沒有真人境界的師父做靠山,又是“人人揉捏”的先天武者,不找她麻煩找誰?


    方喜樂挑眉心中好笑,專挑弱者欺負,難怪這麽大歲數了才將將成為宗師。


    秦國派他來封印之地,估計也是存著廢物利用的想法,即便死在這裏也不可惜。


    饒七站在原地目送眾人離開。


    “為啥要拜滕瓚為師,不過是個真人,想當年我......”魯老不高興地在饒七腦袋中嘟囔,這三天都沒消停。


    “那您現在呢?”


    魯老噎住了,心中憤憤不平,哼,等他找到真正的玄女繼承人就會離開,他這輩子隻忠心於玄女一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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