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之前


    牛頭山離西川郡城不算遠,從南城門出去,坐馬車不過一天的路程。


    席慰祖有些緊張,以前執行任務都是跟在先天武者後麵打雜,如今要獨自麵對鬼物,他心裏實在沒底。


    “飛鼠,你說我們三真的沒問題嗎?”


    鄧加白了他一眼,尖瘦的臉上滿是鄙視,別說,他長得還真像隻老鼠:“看你長得五大三粗的,怎麽這麽膽小!”


    席慰祖立刻挺直腰板:“誰,誰膽小,我這叫做謹慎,要是有身體的鬼物我當然不怕,但是遇到沒有身體的我就對付不來了!”


    鄧加嗤笑了一聲:“放心,還有我呢,我已經可以使出風刃了。”


    席慰祖看了眼坐在馬車中閉目養神的饒七問道:“饒七,你緊張不?”


    饒七來的時候不過後天八層,如今卻已經後天十層,就算是有了丹藥補充,這個速度也委實快了些,是這一屆預備役中名副其實的天才。


    “玄陰司的正式成員,肯定不放心我們自己出來,會暗中保護我們的。”


    “你怎麽知道?”


    饒七笑笑:“猜的!”


    三人到了牛頭山下的小村莊時,天已經暗下來了。


    “我們這就去問問情況。”


    鄧加敲響其中一個門,半天卻沒有人來開門。


    席慰祖納悶道:“難道這戶沒有人,要不我們換一家?”


    鄧加做了個不要出聲的手勢,耳朵貼在門上認真聽了一會,憤憤不平地說:“什麽沒人,我分明聽到裏麵有人在小聲說話!他們就是故意不給我們開門!”


    席慰祖傻眼了,這種情況應該怎麽辦?


    他努力迴想,以前好像沒遇到過這種情況呀!


    “要不我們換一家試試?”


    從村頭到村尾一路敲過去,最終幾人沮喪地坐在大樹下,沒有一家人願意開門。


    “可能鬼物會在晚上出沒,所以村人不敢開門。”饒七想了想說。


    鄧加撇嘴:“可是我們是好人啊,你看看我這張臉,像是壞人嗎?”


    兩人:“像!”


    鄧加:“......”


    “那你們去敲門,我就不信他們會給你開!”


    饒七隨便挑了個房子,重新站在門前,輕輕敲了敲門,半晌裏邊沒有聲音。


    “主人家,我們三個是官府的人,聽說這裏鬧鬼,特地來除鬼的,不是什麽壞人。”


    過了一會,還是沒有聲音。


    鄧加正想嘲笑,忽然,門開了。


    開門的是一對老夫妻,門隻開了一個小縫,老人戰戰兢兢地從門後打量著饒七。


    老頭說:“這個後生仔真俊俏,應該不是壞人!”


    老婦人說:“對,不像剛剛那個賊眉鼠眼的,一看就不是好人!”


    鄧加:我他娘$%……


    三人好不容易進來屋子,好說歹說跟老夫婦說明了他們的來意,兩個老人終於放下心給他們倒了三杯水。


    “老人家,這裏有什麽鬼物呀,為什麽村人都嚇得不敢開門?”


    老頭趕緊做了個噤聲的消息,用極小的聲音說:“噓,小聲點。”


    饒七笑著說:“老人家不用怕,我們是玄陰司的人,專門捉鬼的。”


    老兩口對視一眼,眼中充滿驚異:“你們是玄陰司的人?”


    “對呀!”


    “可是我們聽說玄陰司的人生得人高馬大,個個麵目猙獰,比鬼還嚇人,所以才能嚇住鬼。”


    三人嘴角抽搐,幸虧來的是他們三人,要是愛惜自己容顏的程江豔大人在此,聽見有人這麽說,恐怕會直接掀了桌子。


    “不是的,都是普通人。”饒七趕緊解釋:“老人家,可以跟我們說說鬧鬼的事情嗎?”


    自己查案也在考核範圍之內。


    老頭坐下來,滿臉驚慌地四下看看,隨後鼓足勇氣小聲說道:“從幾個月前,有人家的豬被吃了,啃得那叫一個幹淨啊!”


    “之後啊,每隔一段時間,就會有人家的動物被吃,我們最開始隻以為是兇獸,還組織人上山搜索,但卻什麽都沒找到。”


    “不過有一天,有個年輕人起來起夜,聽見自家豬圈大口大口的咀嚼聲,他當時睡得迷迷糊糊的,也沒有反應過來,拿著鏟子就衝上去,結果......”


    老頭臉上顯出驚恐的表情。


    “結果什麽?”


    席慰祖當鬼故事,聽得津津有味,催促道。


    “結果呀,居然是個人!那個人身高七八尺,你說,哪有正常人那麽高的,當時小夥子就嚇得大叫,把村人全喚醒了,我們趕緊拿著火把衝出來,鬼物看我們就被嚇跑迴山裏去了!”


    “哎!”席慰祖歎口氣:“這不沒啥事麽,一點都不刺激。”


    話音剛落,就被鄧加瞪了一眼,趕緊掩飾著摸摸鼻子問道:“後來呢?”


    老頭又恢複了正常聲音:“後來我們就報官了,來人檢驗說的確是鬼物,讓我們晚上千萬不要出門。”


    老婦人插嘴:“你們呀,也別想著上山捉鬼什麽的了,就你們幾個小身板還不夠鬼塞牙縫的呢,好好歇一晚上,聽到任何動靜,都不能出門知道嗎?”


    當夜,三人擠在一個屋裏,討論這次的事件。


    “應該是個小鬼,並且有身體。”


    鄧加說道,陰氣符測出來的陰氣很少,鬼物應該不厲害,而且見到人多就會跑,更是證明了這一點。


    席慰祖連連點頭,隻要是有身體的鬼物就行,他最怕那種虛無縹緲打都打不著的鬼物。


    “嗯,”饒七點點頭:“今晚我們分別守夜,要是外麵有動靜,趕緊把同伴叫醒,千萬不能自己單獨行動。”


    饒七負責看守最後一班,寅時正是人最困的時候,但他卻精神奕奕。


    饒七看了眼熟睡的兩人,悄無聲息地跳出窗外,雙手掐訣,以奇怪的姿勢麵對東麵,唿吸形成獨特的韻律,仔細看能看出淡淡的紫氣被吸入肺腑之間。


    他竟然是在練功!


    片刻之後,饒七睜開眼睛,雙目變成漂亮詭異的紫色,手上升起紫色的火焰,雖然隻是小小的一團,卻蘊含著極大的能量。


    饒七緩緩收功,自然自語道:“魯老,你能聞出來吃動物的是什麽鬼物嗎?”


    一個聲音在饒七腦中不滿地哼了一聲:“你當老夫是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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