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唿唿!”


    “總算沒了!”


    農生民拄著膝蓋,半蹲在地上,氣喘籲籲。


    鞏陽秋拿劍的手也在發顫,他雙手背後,露出一個微笑:“師弟們,紙人也就這些,我們已經都處理掉,墓室中再也沒有危險能阻攔我們了。”


    尚長峰應和道:“陽秋說得對,我們可以直接打開主墓室,傳承應該就放在那裏。”


    一聽傳承二字,眾人來了精神。


    雖然知道真人的傳承不可能落到他們手上,但身為練氣士,冒險精神深深印刻在每個人心裏。


    早在上古時期,練氣士傳播得更加廣泛,修行的流派也五花八門,足跡遍布大江南北。但在兩千年前有過斷層,大部分流派傳承消失,現在的練氣士都是靠發掘,深埋在地下的傳承和寶藏起家的。


    而且拿迴去這等級別的傳承,他們每人都會有獎賞,可能是丹藥,可能是功法,可能還會被長老看重,直接收為弟子。


    “直接去主墓室?”


    鞏陽秋疑惑地問。


    其他弟子也跟著點頭。


    尚長峰微笑不語,顯得高深莫測,從懷中掏出一個羅盤。


    “尋寶羅盤?”


    眾人驚訝道。


    正是尋寶羅盤,會主動指向一定範圍內,最有價值的寶物。


    在這方園一裏之內,還有什麽比剪紙真人的傳承更寶貴的?


    眾人大喜,有個這個羅盤,誰還吭哧吭哧地走墓道,應付墓主人設下的危險,直接挖到你老巢去不香嗎?


    “嗬嗬,”尚長峰見狀笑起來;“這是從東林子長老那借過來的寶物。”


    東林子便是鞏陽秋的師父,丹符道三大入神長老之一,絕對的道教高層,說一句話,整個南域便能抖三抖的人物。


    尚長峰雖然也是長老,但不過是養神期,而且光有名分,沒有實權。


    東林子是實權長老,掌管著丹符道符道一脈的權柄,可謂是當今符籙第一人。


    “尚長老想的周全!”


    尚長峰摸摸胡子:“要感謝便感謝陽秋吧,是他開口從他師父那裏借過來的。”


    “多謝大師兄!”


    “就知道大師兄想著我們!”


    眾弟子紛紛開口。


    鞏陽秋對此十分受用,笑著接受師弟們的誇讚。


    走了不久,尋寶羅盤指針停下來。


    “看起來就是這裏了。”尚長峰點點頭,大喝一聲:“你們讓開!”


    說著雙手掐訣,一道金色的符印憑空形成。


    “看,是徒手畫符!”


    “什麽時候我們也能做到。”塗文滿臉羨慕,他是幾人中年紀最小的,修為也最低。


    尚長峰大喝一聲,手中的符印猛地轟向地麵。


    金光閃過,地麵露出蜘蛛網一般的紋路,由內到外擴散。


    隻聽轟的一聲,塵土飛揚,塌陷出一個大洞來。


    ……


    “門開了!”


    寧子銜麵露喜色,招唿方喜樂快走。


    門呈朱紅色,內漆黑一片,就好像一張碩大的巨口,等著食物自投羅網。


    門裏麵傳來陣陣陰風,一開門就像開起了森羅地獄的封印,房間溫度都降低了不少。


    “你說,裏麵會是什麽?”


    “下一個關卡?或者是傳承?”


    方喜樂悄悄握緊手中的刀柄,跟上寧子銜的步伐。


    二人很快來到一個空曠地廣場。這裏麵積很大,有一個足球場地大小,能同時容納幾百人。


    中間放著巨大的棺槨,應該就是剪紙真人的埋骨之地。


    廣場周圍有一些小房間,都是一模一樣的木門,看不出區別。


    寧子銜頓了一下,想左手邊第一個房間走去。


    “吱嘎”


    盡管他推得已經很慢了,塵封已久的木門依然發出難聽的聲音,在空曠的廣場中迴想。


    寧子銜更加謹慎地往門內走去,房間中空空如也,隻有中間擺放這一個桌子,上麵擺著筆墨紙硯。


    第二個房間更過分,堆滿了各種花哨的綾羅綢緞,其中的天蠶絲經過幾百年的時間,依舊閃著光澤。


    第三個房間,是個極為奢華的臥室,綾羅紗帳,黃梨木大床無一不精美絕倫,價值不菲。


    “這裏難道有人住?”


    “不可能吧,誰住在古墓裏。”方喜樂不確定地說,保不準這個世界也有古墓派,專門找墳墓居住。


    第四個房間終於像點樣子,是個書房,裏麵擺滿了書,可惜由於時間過久,一碰便化作紙灰,飄散在地。


    “你很緊張?”一個男聲傳來。


    “是啊,最後一個房間了,要是沒有傳承……你是誰!”


    寧子銜反應過來,戒備地迴頭。


    男人穿著精致的黑色滾邊袍子,腰係一條玉帶,襯托他清瘦得可憐,蒼白秀氣的臉上帶著的笑意。


    這樣一張臉第一眼看覺得親切,在看卻覺得詭異,因為它的表情沒有任何變化,連嘴角的弧度都保持在同一個位置。


    “喂……你看看……”方喜樂指了指半推開的房門。


    裏麵竟然是一具具白骨,顏色發黃,顯然放置的時間不短,壘得像小山一樣高,這得是多少人!


    還有一些新鮮的屍體,堆放在一角,正是車隊的人,劉玉蘭也在其中。


    她胸口還有起伏,看樣子隻是昏過去了,並沒有受到傷害。


    如果說第一個房間是畫室,第二個是更衣室,第三個是臥室,第四個是書房,那麽這第五個,便是……餐廳。


    食物便是……細思極恐啊!


    “死人就不能保持新鮮了,所以我沒殺他們,是他們自己嚇死的。”男子慢條斯理地說,仿就像在討論無關痛癢的天氣:“到是這個女人,一直撐到心在,令我有些刮目相看。”


    方喜樂臉色難看地盯著他:“你就是剪紙真人?”


    剪紙真人點點頭,目光掠過方喜樂,落到寧子銜身上,滿意地點點頭:“你很不錯。”


    寧子銜悄悄後退一步,就算是傻子也知道不對勁。


    狗屁的傳承,剪紙真人根本沒死!


    “嗬嗬,”剪紙真人一張手,手心傳來巨大的吸力,寧子銜不由自主地被吸過去,卡住脖子,吊在半空。


    剪紙真人興奮地盯著他,蒼白的臉有了一絲紅暈。


    “不錯,你的身體不錯!”


    “轟!”


    巨大的轟鳴聲從廣場頂部傳來,隨之而來的是,大量掉落的碎石和土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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