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無牙是個喜怒無常的人。


    對於他來說,殺個把人簡直是家常便飯的事情,有時候他甚至會因為頭上多了一根白頭發殺人。


    因此無論什麽人麵對他,都是戰戰兢兢的,即便是門下弟子也不敢有任何鬆懈。


    今天魏無牙滿臉笑容,滿臉紅光。


    任何人都能看得出他很高興,實際上他也的確非常高興,甚至神采飛揚。


    因此這一天他破例給所有人極大的獎賞。


    這一天,魏無牙門下弟子魏麻衣等人也一樣忍不住露出了笑容。


    他們都是睚眥必報,手段陰狠的人,可今天因為魏無牙的特殊表現,他們對周邊的那些車夫仆人們也寬容了很多,雖然偶爾會踢上一兩腳,但也不會動不動殺人了。


    魏無牙一共帶了八名弟子,但跟隨他的人已多達六十人。


    這些人當然坐著各種各樣的事情。


    為魏無牙推輪椅的,自然是魏無牙頗為看重的魏麻衣等弟子了,至於其他人則推著小車或者提著各種各樣的箱子。


    這些人所搬運的東西都是極為名貴的。


    其中不但就黃金、白銀,而且還有各種珠寶首飾,瓷器工藝品之類的東西。


    這些東西都是魏無牙用各種法子掠奪而來,但今天魏無牙準備將這些東西送人。


    魏無牙是個極可怕的人,他更有一個身份是十二星相之首。


    知道魏無牙這個身份的人都知道,魏無牙這裏從來隻許進,不許出!


    因此今天的魏無牙的確有些奇怪。


    不過對於魏無牙來說,即便送上十倍的東西,隻要能得償所願,那麽他也是甘之如飴的。


    他要得到的東西非常珍貴,許多人簡直想都不敢想。


    因為他要用這些為聘禮,迎娶移花宮的邀月、憐星兩位宮主。


    普天之下,除開魏無牙以外,世上又有幾個人能有如此膽大包天的想法呢?


    崎嶇的道路都被魏無牙一行人給占據了,拉得老長,仿佛是一條巨蛇,朝著繡玉穀方向去而去。


    忽然風聲唿嘯。


    一道灰影從他們身邊掠過,簡直一閃而逝,便超過了他們。


    滿臉笑容的魏麻衣神情立刻陰沉起來,雖然忌憚那人的武功高,可為了表示忠心,還是低聲對輪椅上的魏無牙道:“師尊,那倒是根本不將師尊您放在眼中,要不要弟子教訓一下這不懂規矩的道士。”


    魏無牙兇名在外,江湖傳聞他五大三粗,簡直如巨靈神一樣高大,可事實上魏無牙卻是一個侏儒。


    他的模樣看來甚至令人感覺說不出的惡心。


    特別是一雙眸子精芒閃過的時候,更令人生出前所未有的恐懼,這個人仿佛就是從地獄中而來。


    此刻魏無牙眼中精芒閃動,跟隨魏無牙身邊最久的魏麻衣也心裏打了個寒顫,至於魏青衣等這些弟子,更是下意識顫抖起來。


    但下一刻魏無牙露出了一個燦爛卻給人惡感的笑容。


    魏無牙笑道:“今天是老夫大喜的日子,就放過這不知天高地厚的老道士吧。”


    見魏無牙不追究,魏麻衣也沒有說什麽了,隻是將火氣撒到那些車夫仆人們身上,大吼道:“給老子快點,誤了師尊老人家的吉時,老子要你們死無葬身之地。”


    魏麻衣的名頭雖然比不上魏無牙,但他的話卻也沒有人敢不聽,因此眾人的速度果然加快了一些。


    魏無牙躺在椅子上,閉上了眼睛,心裏卻在思忖:那個老道士應當是武當派的木道人,這老家夥為什麽也來繡玉穀呢?


    其實魏無牙本來也想教訓一下那個老道士的,不過看出了那老道士的身份,因此不敢出手。


    江湖傳聞木道人的一身武學造詣已臻至登峰造極的境界,魏無牙雖然不怕木道人,但這裏畢竟是武當山,他還是盡量不想招惹武當弟子,自找麻煩。


    一路疾奔的木道人也大為詫異,他一眼看出了魏無牙等人的身份,想不到魏無牙等人居然膽敢出現在武當山,而且似乎是要朝繡玉穀而去。


    不過對於這方麵的事情,木道人也不太在乎,比起這件事,他更想確認那個尋找多日的少年,是不是陳風。


    經過最近幾日的觀察,他發現那個神秘少年女冉一直在繡玉穀的方向活動,昨日木道人又發現少年居然在繡玉穀外建了一間木屋住了下來。


    這令木道人極為吃驚。


    木道人知道移花宮的規矩,任何男人闖入都殺無赦,對於男人的容忍力簡直就是零。


    可那少年居然能在繡玉穀外定居,這足矣證明這少年和移花宮的關係非常。


    多番觀察,木道人打算和那少年見上一麵,問一個明白。


    說是觀察幾天,可觀察三天之後又是三天,三天之後又是三天。


    邀月、憐星也不知道觀察了多少個三天了。


    今日憐星問邀月什麽時候趕走那少年,邀月下意識說了一句再觀察幾天。


    說完這句話,即便一向冷如冰雪的邀月,臉色也發生了一些變化。


    不過邀月對於最深的情緒管理極佳,更快掩飾過去了。


    這段時日,邀月、憐星可不隻是觀察,而且長長和少年交手。


    經過這段時間的交手,她們發現少年不但一身劍法造詣了得,而且武學修為也極為可怕。


    邀月、憐星雖然極少行走江湖,可她們也是不是在江湖上行俠仗義,遇上過不少高手。


    可以他們看來,那些江湖上赫赫有名的高手,在這個少年麵前簡直不堪一擊。


    昨天,剛剛迴到移花宮的憐星得到了一個笑意,遲疑了半晌,終於還是對邀月說了。


    “姐姐,或許我知道這人是誰了。”


    邀月心頭一驚,可語氣仍舊冷淡道:“他是誰?”


    憐星道:“最近這段時間,江湖中許多人都在找一個人,而這少年極有可能是那個人。”


    邀月的臉色變了,變得更白了。


    她盯著憐星道:“你是說他是陳風?”


    憐星點了點頭:“除開他以外,我實在想不出誰能年紀如此年輕便能有如此厲害的修為如此高深的劍術了,隻不過如果他真是陳風,又是如何失去記憶的呢?”


    邀月的心情有些複雜,隻是短暫沉默了一下,便起身。


    憐星忙道:“姐姐,你去哪裏?”


    邀月淡淡道:“找人。”


    憐星何等聰明,立刻明白邀月要見陳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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