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菩薩不是菩薩,是人。


    金菩薩看上去一點也不像是金菩薩,他的個子很小,眼睛也很小,穿著打扮也很平凡,可他偏偏就是金菩薩,是世上極為有名的富人。


    可此時此刻金菩薩就在小鎮最大的宅院中恭迎陳風。


    他的左右雖然一個人也沒有,可能得到金菩薩這般禮遇的,世上已沒有幾個了。


    陳風沒有見過金菩薩,但他知道眼前這個矮矮胖胖的中年人就是金菩薩。


    這世上沒有什麽人知道他,可他不知道的人實在不多。


    陳風走到金菩薩麵前,道:“你好不好?”


    金菩薩搖頭:“不好。”


    陳風道:“為什麽不好?”


    金菩薩道:“一個人明明可以享受醇酒佳人,卻偏偏在門口吹冷風,任何人都感覺不好。”


    陳風笑了起來,他發現金菩薩雖然一向不太老實,可有時候金菩薩也的確是個老實人,他道:“既然感覺不好,那麽為什麽還要做呢?”


    金菩薩道:“因為我不想死。”


    陳風道:“你不來迎接我,就會死?”


    “是的。”


    陳風道:“什麽人要你死?”


    金菩薩不答,有人為他迴答。


    “我。”


    聲音響起,人在三丈外;聲音落下,人在陳風麵前。


    一個明**人的女人。


    這個女人倘若是個男人,那麽實在有些矮了,可她是女人,因此她看上去不但不矮,而且說不出的修長,她的身姿曼妙,簡直是最厲害的工匠精心打磨過的。


    不過那張臉,那種眼神是任何工匠都打磨不了的,因為這絕對是獨一無二的。


    特別是她笑起來的時候,足矣讓任何男人心甘情願砍下自己的腦袋給她。


    陳風第一次瞧見這個女人,不過他瞧見這個女人扮成男人的樣子,這人就是小公子。


    一個令陳風有些心動的小公子。


    陳風望著小公子,道:“你有本事殺得了金菩薩?”


    小公子笑問道:“你怎麽知道他是金菩薩?”


    陳風道:‘隻要我想知道,這世上極少有什麽事情是我不知道的。“


    小公子指著自己道:“那麽你知不知道我是什麽人?”


    陳風不假思索道:“一個漂亮得足矣令我動心的女人。”


    小公子笑靨如花,繼續問道:“除此之外呢?”


    陳風淡淡道:“我隻需要知道這一點就足夠了,至於其他,我不必知道,你若非想讓我知道,那麽你請告訴我一件事。”


    小公子道:“什麽事?”


    陳風道:“這一路上誰來陪我?”


    陪有許多種意思,可這裏隻有一種意思。


    小公子嬌笑道:“你是不是想我陪你?”


    陳風淡淡道:“我未必需要你陪,我隻希望陪我的女人絕不太差,否則你大概請不動我。”


    金菩薩笑了起來。


    他本來就是個看起來很和氣的人,笑起來更顯得和氣。


    他歎息道:“你的膽子實在不小。”


    陳風道:“為什麽?難道我不能讓她陪我?”


    金菩薩道:“你當然可以這麽想,但絕不能這麽做,因為你若知道了她的身份,那麽你絕不會這麽做的。”


    陳風冷冷打斷了金菩薩的話,道:“你錯了,不管她有什麽身份,我還是會這樣做。”


    金菩薩愕然而問:“為什麽?”


    陳風道:“在我眼中他隻有一種身份,令我動心的女人,至於其他我根本不理會,也根本不在乎。”


    金菩薩道:“那麽你知不知道這樣做的後果?”


    陳風道:“是不是死?”


    金菩薩道:“這隻是最微不足道的一種後果。”


    陳風淡淡道:“不管什麽後果我都不在乎,因此你認為我害怕什麽呢?”


    金菩薩盯著陳風看了半晌,神情變得說不出的古怪,歎息道:“不錯,對於你這種好色之徒來說。未來會發生什麽都不重要,因為你隻在乎今朝有酒今朝醉。”


    陳風拍手道:“你終於說對了一次,小公子,你似乎還沒有迴答我的問題。”


    小公子很喜歡笑,可這個時候她已經有些笑不出來了。


    因為她感覺自己這次遇上的是個前所未見的奇怪人物,她以前的那些法子在眼前這個人麵前,一點用處也沒有。


    陳風令她生出一種無可下手的感覺。


    一向思緒極快,能言善辯的她此時此刻居然有一種說不出話的感覺。


    她願不願意陪陳風呢?


    自然是不願意的。


    她不但不願意,甚至隨時想找個機會殺了陳風,可如今陳風這個問題,小公子該如何迴答呢?


    沒有迴答。


    這個時候遠處飄來兩道身影。


    這兩人是飄過來的。


    兩個很美麗的人兒。


    兩個極美麗的人。


    一個穿著粉紅色的衣裳,披著長發,全身上下沒有一丁點裝飾,可她一出現就已給人一種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飾的傾城之感。


    可陳風卻隻瞧了這個令人心動的人一眼,便望向了另一個穿著黃蝶般衣裳,輕飄飄如蝴蝶落在下的女子。


    任何明眼人都看得出前者比後者很漂亮,陳風也看得出,可陳風不止是明眼人,而且還是銳眼人。


    他看出前者雖然更漂亮,可不是女人,而是男人,正是如花似玉且憐香惜玉的花如玉。


    花如玉即便再漂亮,可對於他來說,隻是男人。


    他對男人從來沒有興趣,即便這個男人再漂亮也一樣。


    因此陳風望向花如玉身邊這個姿色極好,風姿也極好的女人,微笑道:“這是不是你們為了我準備好的姑娘?”


    他說話一向很不客氣,他這種不客氣的話,令別人迴答也不能模棱兩可。


    小公子嫣然一笑道:“其實你願意花公子也可以變成花姑娘。”


    這句話說得說不出的邪惡,可花如玉臉色居然沒有變,他靜靜立在哪裏,卻有一種冷若冰霜,神聖不可侵犯的氣質。


    陳風也忍不住多看了幾眼,他忍不住歎息道:“花公子,你有沒有一個妹妹或者姐姐?”


    花如玉淡淡道:“沒有,但你可以將我當作她們,我並不介意。”


    陳風微微一笑道:“多謝,但我介意。”陳風隨即拉著身邊黃衣女子的手,問道:“你叫什麽名字?”


    女子嫣然一笑,身子微微一彎,道:“我叫心心。”


    陳風道:“是他們讓你來陪我的?”


    心心點頭:“不全是。”


    “還有什麽原因?”


    心心眼中露出了崇拜的光,道:“因為心心佩服你,你是個了不起的人。”


    陳風笑得愉快極了,道:“因此你當然願意陪我,是麽?”


    “是的。”心心不僅說,而且做,她一下子貼在陳風身上。


    陳風沒有拒絕,反而摟住了心心的水蛇腰。


    陳風吸了一口心心身上的脂粉氣,忽然道:“我有一個習慣。”


    “什麽習慣?”


    陳風道:“你答應陪我,而我又對你非常滿意的情況之下,我可以為你做一件事。”


    心心抬頭仰望陳風:“什麽事都可以嗎?”


    陳風點頭,玩味掃過小公子、金菩薩、花如玉三人,淡淡道:“即便你想讓我出手殺掉他們三個人中的任何一個都可以,隻要你說出來,我便一定殺。”


    金菩薩、花如玉、小公子他們的麵色都變了。


    其他人或許將陳風的話當作笑談,可他們知道陳風這種人是什麽事情都做得出的。


    霎時間,四周一片肅殺。


    心心眨了眨眼睛,露出了雀躍之色,居然偏著頭打量小公子等人,又問道:“如果我要殺三個人呢?”


    陳風笑道:“這也可以,不過一次隻可以殺一個人。”


    “為什麽?”


    陳風淡淡道:“你陪我一次,我為你殺一個人。”


    心心道:“我答應陪你三次,你是不是可以將他們都殺了?”


    “從理論上來說,沒有問題。”陳風淡淡道:“恐怕你很難做得到。”


    “為什麽?”


    陳風淡淡道:“因為我是個很強的男人,你未必能陪得了三次,現在你可以告訴我,你想殺誰了。”


    心心皺起眉頭,認真思考了起來,忽然指著小公子道:“我要你殺她。”


    陳風點頭:“好,我就殺她。”


    陳風說完就慢慢鬆開心心,望著小公子道:“不好意思,我要殺你了。”


    他說得很歉意,可出手一點也不客氣。


    他在小公子沒有反應過來之前,就橫移至小公子麵前。


    掌心發光,一記手刀對著小公子的腦袋砍下。


    這雖然不是真正的刀,可任何人都不懷疑這一刀足矣要命。


    前一刻風流多情,下一刻冷酷無情。


    這種變化任何人都很難想得到,可偏偏出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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