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四娘最想做的事未必是奪割鹿刀,不過如今風四娘最想做得事情自然是奪走割鹿刀。


    陳風的話說到她心坎上了。


    不過風四娘並沒有因此衝昏頭腦,冷靜與理智是行走江湖之人必不可少的,倘若一個江湖人不具備這些,那麽就非死不可非敗不可。


    風四娘沒有靠近陳風,相隔極遠的上上下下打量陳風。


    她的目力極佳,雖然相隔足有百米,但陳風的一舉一動都瞞不過她的眼睛。


    可正因為看得清楚,因此才奇怪。


    陳風無論如何看來都不像是個很有本事的人,可若不是極有本事的人,又怎麽可能輕描淡寫破了她的殺招呢?


    風四娘相信這世上能如此輕易破了自己殺招的人,根本沒有幾個。


    她從未見過陳風,也從未聽過陳風這個名字,可按照道理來說,這樣一個人豈非應當極為有名嗎?


    風四娘打量了陳風許久,她發現陳風的另一個極可怕的特點——耐心極好。


    一個有本事有智慧且耐心極好的人,無論在什麽地方,都算得上第一流的人物。


    風四娘忍不住問道:“你真叫陳風?”


    她不信,因為陳風實在不像是非常有名的人。


    陳風笑了:“如假包換,我不但叫陳風,或許前世也叫陳風,似乎我和陳風這個名字有不解之緣,因此我絕對叫陳風。”


    這當然是一番極肯定但也極奇怪的話,這種話真正的意思風四娘自然不明白,但風四娘也不想明白。


    風四娘道:“你怎麽知道我要奪割鹿刀?”


    陳風道:“最近這段時間江湖頗為太平,唯一轟動的事情就是割鹿刀,你偏偏又這個時候入關,自然是為了割鹿刀。”


    風四娘不得不承認,她要奪割鹿刀的確不是什麽機密的事情。


    風四娘又道:“你為什麽要幫我奪割鹿刀?”


    陳風迴答的還是很坦率。


    “因為我對你這個人頗為感興趣,因此我願意幫你奪刀。”


    其實陳風不說這句話,風四娘也感覺得出,因為陳風的眼神就已流露出了非常感興趣的模樣。


    那是一種好色男人才擁有的眼神。


    風四娘遇上這種男人,一般會給這種人一劍,不過陳風的眼神雖然很是好色,不過並沒有那種貪婪占有令人惡心的感覺,但也絕不是君子好逑的眼神。


    這種眼神不會讓女人感覺不舒服,也絕不會讓女人動心。


    因為陳風流露出了這種眼神,風四娘反而對陳風放心了一些,風四娘眼珠子轉了轉,微笑道:“你很聰明,知道我要奪割鹿刀就必須找幫手,你也很有本事,知道我會來這種地方。”


    陳風笑了笑道:“蠢人在江湖中是混不下去的,蠢人也見不到風四娘。”


    風四娘嫣然一笑道:“你既然不笨,那麽就應當明白,我為什麽要來這裏。”


    陳風道:“你當然為了找幫手。”


    風四娘眨著眼睛道:“你認為我是來找你當幫手嗎?”


    “我相信風四娘一定會找我當幫手。”陳風微笑道:“可我也知道風四娘這次卻是找快刀花平做幫手。”


    “看來你不但不笨,而且也有自知之明。”風四娘筆直坐在馬背上,偏著頭看著陳風,這個成熟的女子此刻居然流露出罕見的少女嬌憨的氣質,她道:“老實說你的本事或許未必比花平差,可我根本不認識你,我根本不知道你是不是為了幫我而來,衣服自然新的好,可朋友卻是舊的好,你認為呢?”


    “有道理。”陳風微微一笑道:“看來你打算請花平為你奪刀,是麽?”


    風四娘道:“未必。”


    “哦?”


    風四娘道:“朋友雖然是舊的好,但本事越高的朋友越好,你若拿出本事,我當然也可以請你幫我奪刀。”


    陳風笑道:“看來四娘打算看我和花平較量一下本事。”


    風四娘眨著眼,激將道:“你不敢?”


    陳風微微一笑道:“據傳花平是關中第一刀手,刀法極高,和這樣的刀客交手實在是危險的事情,更何況是在他的地盤上。”


    花平除開關中第一刀手的名號以外,還是關中群盜的總瓢把子,此處的亂石山便是花平管轄的範圍。


    在這個地方找花平交手,實在是非常危險的事。


    風四娘玩味一笑道:“你不敢?”


    “我當然不敢。”風四娘頗有些失望,不過陳風緊接著的一句話又讓風四娘愉快了起來,隻聽陳風繼續道:“不過為了風四娘,這點危險還是值得冒的。”


    風四娘嬌笑望著陳風,柔聲道:“雖說我還沒有喜歡上你,但你真有些對我的脾氣了。”


    陳風也笑了笑,隨後讓開道路,讓風四娘縱馬前行。


    風四娘對陳風一直戒備,和陳風保持著一段安全的距離,隻要陳風有任何異動,她就隨時可以脫身離開。


    不過她發現陳風似乎根本沒有一丁點不軌的主動,他們來到了亂石山下的小客棧。


    這個客棧看上去很普通很正常,可開在這裏的客棧自然不是尋常的客棧。


    風四娘一進入客棧便讓人準備一桶熱水,她要洗澡。


    陳風沒有進屋,而是在門口站著。


    風四娘做出了要求。


    她道:“你可以請來的。”


    她說得非常誠懇,陳風笑了笑,給出了明確答複:“我雖然對你有不軌圖謀,但我也一向有所為有所不為。”


    風四娘嬌笑道:“因此現在你還不打算占我便宜?”


    陳風點頭:“等你真心要求我占你便宜的時候,我一定會毫不猶豫占你便宜,可絕不是現在。”


    屋門合上,風四娘真已脫衣洗澡了。


    不知道為什麽,她開始有些相信陳風了。


    她眯著眼睛躺在水桶中,感受熱的刺激。


    連日的奔波,她實在有些疲憊了,洗澡本來就是衝散疲憊最好的法子之一。


    她感覺很說服,特別是用熱絲巾擦拭胸前肌膚的時候,她更感覺到一種說不出的快意與刺激。


    這個時候她想起了一個人——蕭十一郎。


    她不得不承認她對這個弟弟有一種非凡的好感,她也正因為察覺了這一點,才會在五六年前出關,目的便是衝散這種感覺。


    可五六年過去了,這種感覺偏偏依舊存在。


    想到這裏,她臉上的笑容就消失不見了。


    正在這個時候,外麵響起了陳風的聲音。


    “你們終於來了。”


    這一句話令風四娘提起了心神,她雖然還躺在熱水桶中,但人已進入了戰鬥狀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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