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一招出手。


    李觀魚周身不但狂風唿嘯,劍光籠罩,而且人也消失在白燦燦的劍光之中。


    唿嘯的狂風瘋狂旋轉,形成了一個巨大的漩渦,將四周的一切都卷入了其中。


    就這樣一個不可思議的龍卷風出現了。


    越來越大,朝著陳風飛卷而來。


    這力量之大,已到了不可思議,難以形容的地步。


    陳風提劍飛刺,人劍合一,衝向了龍卷風。


    眨眼間也消失在墨綠色的龍卷風中。


    陳風、李觀魚都不見了,隻有龍卷風仍舊在展現出他不可思議的威能,將四周的一切都卷入其中。


    大家目瞪口呆,李玉函甚至還抽了自己一嘴巴子,痛感傳來,他才肯定自己不是出現幻覺了,而這個時候耳畔也響起了聲音。


    叮叮叮一連串交手的聲音。


    難道在那巨大的龍卷風中,陳風、李觀魚已在交鋒碰撞嗎?


    所有人都心跳加速,瞪大眼睛,盯著那道墨綠色的龍卷風。


    忽然,眾人感覺風力變小了很多,而風中那交鋒的聲音也很久才傳來,不過交鋒聲已越來越響亮。


    一聲轟隆般的巨響。


    唿嘯的龍卷風徹底消失不見,隻瞧見兩道身影各自震飛出去,正是陳風、李觀魚。


    李觀魚飛出去的過程之中,已經脫力,劍脫手飛了出去。


    淩飛閣、帥一帆一人抓劍,一人接住李觀魚。


    陳風雖然也一樣被震飛出去,不過在半空中調整了身形,雖然落地之後打了兩個滾,但還是很快站起身來。


    陳風全身上下都被鮮血染紅了,可任何人都看得出他還有一戰之力,反倒是李觀魚在帥一帆的攙扶之下才勉強站著,這一戰的勝負隻要是明眼人都能看得出。


    李觀魚大口大口的喘息,不過開始蹣跚的走向陳風。


    李觀魚看上去格外的疲憊,不過一雙眼睛還是非常有神采,眼神中流露出驚詫震驚之色,他張了張嘴,可因為喘氣太離開,過了好一會兒才勉強說出一句話:“我的這一招淩風劍法並沒有破綻。”


    陳風點頭:“前輩的淩風劍法自然沒有破綻,而且劍法在前輩手中施展的時候已不是劍法,而是風,真正的風。”


    李觀魚問道:“我這一招既然沒有破綻,你又如何能破得了這一招,這一劍幾乎可以算得上世上最完美的劍法了。”


    這絕不是吹牛,淩飛閣、帥一帆、蕭石、陳風,在場所有人都沒有那個見過比這更可怕的劍法。


    淩飛閣等人滿臉好奇的望著陳風,他們也很想知道陳風如何能破得了這一招劍法。


    陳風微微一笑道:“我能破得了這一招,一方麵是前輩體力耗盡,另一方麵是因為我知道龍卷風的特性。”


    “特性?”


    陳風道:“龍卷風可以算得上所有風中威力最強大最可怕的一種,特別是一些巨型龍卷風,所過之處,沒有什麽可以幸免,不過即便是龍卷風,也並非所有地方都是風,至少我知道有一個地方反而沒有風。”


    “什麽地方?”


    陳風道:“龍卷風形成的中心,也就是風眼,風是往外吹的,而中心處也就是風眼處反而一點風也沒有。”


    李觀魚心領神會,歎息道:“這雖然是龍卷風,卻是我以內力與劍法催動而形成的龍卷風,因此風眼就是我,我就是風眼,換而言之你隻要找到了風眼,那麽就知道了我,隻要你找到了我,淩風劍法而形成的威力巨大足矣摧毀一切的龍卷風便對你沒有任何用處,因此你對付的已不是風,而是我。”


    “不錯!”陳風道:“如果我選擇對付龍卷風,那麽無論我的速度多麽快,劍法多麽好,除非等前輩筋疲力盡,我才有機會擊敗前輩,而我選擇風眼便有機會和前輩一爭高下。”


    李觀魚重重歎了口氣,望著陳風滿臉讚賞之色,他歎息道:“真是江山代有人才出,我們這些個老家夥可很是老了,你能破了我這一劍,不僅是因為你知道風的特點,更因為你能果斷出手,而且敢於冒險,倘若你出劍遲了一些,等龍卷風的威力真正形成,你即便知道風眼所在,想要闖過外麵的狂風也絕不可能。”


    陳風也不得不承認,那個時候他對付的已不是人力,而是天地之力,自然之力,自然不可同日而語。


    李觀魚微笑道:“不管如何我的確敗給了你,不過我雖然敗了,但你的師尊或許就不妙了。”


    陳風愣住,問道:“前輩這是何意?”


    李觀魚淡淡道:“龍卷風自然有破綻,存在特性,但我不是龍卷風,是劍客,因此我當然可以改良這一招,至少將風眼的位置變化一些,他日我找上薛衣人,那麽薛衣人就未必能勝了。”


    陳風恍然,他沒有想到李觀魚雖然敗了,居然還沒有放棄和師尊薛衣人一戰,不過更令陳風驚訝的還是李觀魚居然可以時時刻刻汲取經驗教訓,而且隨時隨地都準備改良自己的劍法。


    麵對這樣一位前輩名宿,陳風尋不出任何法子不佩服。


    陳風先後和淩飛閣、李觀魚兩人交手,雖然都勝出了,而且得到了不少劍法體悟,但兩場交手,他的傷勢實在不輕。


    陳風雖然急於要去神水宮探尋真相,但他也絕不是送人頭的,而這種情況之下去神水宮,簡直就是送人頭,正因如此一行人迴到前往小鎮租了一處農舍住了下來。


    陳風本來打算就尋一個客棧住下,可不知道為什麽李觀魚簡直租下了一棟偏僻的小屋。


    李觀魚在屋子休息了差不多兩個時辰,便在李玉函、柳無眉的攙扶之下再次和陳風交談了起來。


    陳風的身體愈合速度極快,再加上已塗上了上好的金瘡藥,傷勢康複得更快,不出兩天就必然能恢複巔峰狀態。


    陳風基本沒有大礙,倒是李觀魚的身體,陳風頗有些擔心,自從交手之後,李觀魚的麵色一直有些不好,顯然剛才的交手對李觀魚耗費極大。


    李觀魚來到屋中的時候,陳風聽見李觀魚咳嗽了好久,才勉強開口說話。


    李觀魚對陳風道:“以你的武學造詣,足矣獨步天下闖蕩江湖,即便是麵對七大門派掌門人也有機會和他們一較高下,可你的本事比起水母陰姬來說還是相差太遠了。”


    陳風笑了笑,沒有反駁,也沒有說話。


    他也相信李觀魚的話。


    李觀魚繼續說道:“水母陰姬的武功本來就高到不可思議的地步,除此之外她門下弟子之中也有不少高手,據我所知她門下其中一位弟子的武功之高甚至足矣名列天下十大高手的行列,更別提水母陰姬了。”


    一個能培養出十大高手之一的人,武學造詣有多麽可怕,陳風是可以想象得出。


    陳風仔細迴憶,感覺李觀魚所說的應當是水母陰姬的大弟子,至於叫什麽,陳風一時之間想不起來了,畢竟前世的記憶實在太遠而且也實在有些模糊了。


    陳風苦笑搖了搖頭,沒有去想了,問道:“前輩可是要勸我不要去神水宮?”


    李觀魚歎息道:“如果你敗了,我自然會勸你,可現如今我已沒有資格勸你了,更何況即便勸了你也絕不會聽的。”


    陳風有些奇怪了,他本以為李觀魚是為了勸說他而來的,可既然不是,李觀魚是為什麽而來呢?


    李觀魚自然也看出了陳風的想法,淡淡道:“我來隻不過是告訴你一些關於神水宮的事情而已!以你的本事,如果水母陰姬鐵了心要殺你,你簡直非死不可,不過如果水母陰姬輕視於你,或許你還有逃出生天的機會。”


    “前輩的意思是?”


    李觀魚道:“這世上沒有幾個人值得水母陰姬看在眼中,甚至可以說除開鐵血大旗門的鐵大俠以外,她可以無視天下任何人,你自然不在他的眼中,因此倘若她在輕視你的情況之下和你交手,,你未必不能擊敗她。”


    陳風眼睛在發光。


    陳風雖然要去神水宮,可能夠有機會活下來,陳風自然不會拒絕,不過陳風很詫異李觀魚如何認為他能擊敗水母陰姬呢?這可是公認的泰鬥,比石觀音還要更可怕不止一倍的高手。


    陳風很是疑惑道:“前輩認為以我的劍法有機會擊敗水母陰姬?”


    李觀魚當頭一棒,搖頭道:“沒有,不但沒有法子擊敗水母陰姬,甚至你連水母陰姬的一片衣角也碰不到。”李觀魚沉吟了一下,給出了解釋:“水母陰姬自創的天水神功本來就融合了昔年威震江湖日後的武學精髓,這門武功的威力已超越了古往今來幾乎所有的武功,天水神功大成的水母陰姬可以隨手布下三尺厚的氣牆,足矣抵擋對手的任何攻勢,你的劍法雖快,但遇上她也沒有太好的法子,更何況她的掌力之霸道更是舉世無雙,隻要她用內力擋下你的劍鋒,再給你一掌,你就非敗不可!”


    李觀魚說到這裏,歎了口氣道:“當年我曾見識過水母陰姬的本事,對她的印象非常深刻。”


    陳風笑道:“既然如此,前輩為什麽說我能有機會擊敗他呢?”


    李觀魚淡淡道:“水母陰姬自視甚高,不將任何人看在眼中,她一定會在一招擊敗你之前看一看你的能耐,隨後她才會一招擊殺你!許多江湖上公認的超級高手便是被她這樣擊敗擊殺的,對於你當然也不例外,而這便是你唯一可以擊敗他的機會。”


    陳風皺眉道:“因此我可以用快劍破了他布下的雄厚內力?”


    “大概不能。”李觀魚給出了解釋:“你的快劍一旦碰到她布下的氣牆,就一定會被一股可怕的力量吸住,因此你的劍法精髓並沒有法子完全展現出來,不過你若領悟了排行天下第一的劍法或許便有擊敗他的機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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