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周南打算全力一擊將前路劈開,待他們閃去之時第一時間逃去。


    不過這消瘦漢子不知死活,硬是要擋他去路,周南殺心已起,得勢之後,動作沒有絲毫的阻滯,擎天戟嘶鳴,追上倒飛而出的消瘦漢子,又是一戟斬下。


    這時,其餘幾人見勢不妙,立刻起身而至,一輪法器交織,朝周南襲來。


    “螻蟻,你居然傷了我,我要你死……”


    那消瘦漢子聲色厲苒的咆哮,狼狽落地。


    身形忽的一閃,妄圖避開周南的傾力一擊,誰知他身形橫移,周南的大戟也唿嘯急轉,絲毫沒有停頓,似乎不將他斬殺誓不罷休。


    “口口聲聲稱唿我為螻蟻,卻被我這隻螻蟻傷在戟下,閣下好臉皮,好誌氣!”


    周南咧嘴一笑,開口嘲笑,手上卻沒放鬆,黃芒陣陣,幾乎將二人的身體都淹沒在內。


    另幾人手持法器,紛紛上前解圍,幾人合擊一處,正中黃芒中心,轟隆一聲巨響,地麵都被幾人生生轟的龜裂。


    黃芒一頓,繼而露出周南的身形,那消瘦漢子唿出一口長氣,朝那幾人投去感激的目光。


    “不對!這是殘影……”一人瞪著眼,伸手指著麵前緩緩消散的身影,失聲驚道。


    幾人仿佛見鬼一般,方才還在眼前將消瘦漢子逼得步步急退,轉眼卻又消失不見,這是什麽身法?


    正當他們原地愣神之時,遠處傳來一道震懾心神的聲。


    “幾位的帳,周某記下,日後有緣相見,必將討迴!”


    聲音不大,卻格外刺耳,充滿寒意。


    幾人心神劇震,連忙扭頭朝聲音傳來的方向望去,隻見一抹流光逐漸遠去,速度快的不可思議,三下兩下便不見了蹤影。


    “沙美城中,何時出現過這號人物?以前怎麽沒聽說過?”


    消瘦修士心有餘悸,雖是開光境修為,但戰力平平,今日更是慘遭其辱,莫名其妙被一築基差點將手都廢去,更是被追的上天無門,這其中雖然有輕敵之嫌,卻不能否認這築基修士的恐懼戰力。


    “不知,以前從未聽說過此人,看其年齡絕不過二十之齡,這種戰力,隻怕也隻有大宗門都翹楚弟子才有可能。”


    “不錯!齊前輩,這種人物不要招惹,我們還是小心為妙!”


    幾人人望著周南離去的方向,唏噓的歎道。


    那名齊性的消瘦漢子胸中壓抑,看了看眼前鮮血直淌,深可見骨的手掌,也隻能暗叫倒黴,深以為然的點了點頭。


    幾人商議了片刻,依舊賊心未死,壯著膽子,往靈泉所在的洞口慢慢摸去。不料還沒靠近,就感覺地麵傳來驚天動地抖動,幾人左右搖晃,幾乎站立不穩。


    還沒等他們明白過來發生了什麽,地麵的抖動猛然加劇,居然出現大片的起伏。


    幾人大驚失色人,就在這時,轟隆隆的響聲從四麵八方傳來,地麵寸寸裂開,且在短時間內愈演愈烈,一條條裂縫宛如蜘蛛網往四周蔓延。


    “怎麽迴事?”


    幾人停下腳步,微一愣神,卻發現地麵的裂痕已經蔓延至腳下,慌忙腳下生輝,紛紛禦空。


    “情況不對……”


    那齊姓的開光境修士虛空站立,雙眼不住的打量四周,卻見不隻地麵開裂,連眼前深邃黝黑的洞口也抖動不休,好似要坍塌了一般,陣陣驚天巨吼從裏頭隱隱約約傳來,攝人心魄。


    幾人麵麵相蹙,隨後均是麵色劇變,這動靜,是整座石府都要坍塌的前奏。


    “走!”


    齊姓修士狠心的跺了跺腳,果斷的揮手,幾人雖然心有不甘,但性命攸關,不由得他們不謹慎。


    就在幾人離去後不久,一陣濃濃的煙塵,伴隨著鋪天蓋地的碎石,猛的從洞口噴射而出。


    嗖嗖聲不斷,一行人影驚鴻般從洞口衝了出來。


    當先一人身形快到不可思議,披頭散發,渾身浴血,狼狽不堪,正是祝白帆。


    緊隨其後的分別是熊成等一幫藥神穀的弟子,他們的腳剛沾地,風野等人也悉數從裏麵衝了出來,無一例外,都是一副狼狽之象,不少人氣息不穩,顯然是受了不輕的傷。


    就在他們剛剛衝出之時,洞口轟然倒塌。


    巨尾毒蜥的臨死反撲,果然勢大驚人,從祝白帆,熊成等人身上的傷勢就可以看出,隻怕他們此行唯一的收獲,便是一身的傷了。


    “可恨!”


    祝白帆眼神陰鬱至極,望著成了廢墟的洞口,雙眼幾乎快要噴出火來。


    隻差一點點就要成功了,哪知這巨尾毒蜥竟然在臨死之際居然還想拉他們一起陪葬,不僅將靈泉所在的石府弄踏,就連這片廣闊無比的石府也收到牽連,地麵的裂痕正在往遠蔓延,想來過不多,這裏也會永遠深埋地底。


    “咳咳……”


    越想越氣,胸中鬱悶之下,方才被巨尾毒蜥掃中的胸口一陣劇痛,這位向來趾高氣揚的藥神穀聖子居然咳出血來。


    “聖子,你受傷了,此地不宜久留,還是早點退去吧!”


    熊成也受了傷,何止是他,在場之人幾乎人人帶傷,為了阻止巨尾毒蜥破壞石壁,眾人幾乎殊死一搏,給了巨尾毒蜥致命一擊,卻也讓發狂的它自爆玄丹,眾人躲閃不及之下,這才紛紛有了這幅遍體鱗傷的狼狽模樣。


    靈泉,也在巨尾毒蜥的自爆之下被毀的一幹二淨,若非他們果斷逃了出來,說不定真就全部給這畜生陪了葬。


    祝白帆沒有理會熊成,而是咬牙切齒的望向風野。


    這時候,在場的人中,隻怕也隻有他難掩一臉的笑意,風小秋才晉級築基九重不久,這次居然獲得了這麽大的機緣,一舉突破了開光境門檻,而且修為穩固,沒有半點浮誇之象,風野不偷著笑,隻怕會憋壞。


    見祝白帆的眼神不善,風野心裏跟明鏡似得,頓時將風小秋拉在身後,眼神飄虛的東張西望,裝起了傻。


    “風大小姐,我要你給我一個解釋?”祝白帆雙目陡睜,一字一頓的說道,話裏滿是濃濃的寒意。


    風小秋眼神呆滯的低著頭,好似沒有聽到一般,雙眼無神的望著自己的腳尖,看的津津有味,她倒不是像風野那般裝傻充愣,而是滿心裏都是那道白發蒼蒼的年輕身影。


    周南的不辭而別,雖然事出緊急,但單純如她,不能理解為何走前就不能和她告聲別,此時,她除了知道他叫周南以外,對他的一切沒有半點了解,這以後要如何去尋他?


    見風小秋居然對自己的問話毫無反應,祝白帆差點再吐出一口血來,心裏的恨意彌漫而出,身邊之人都感覺有一股寒意充斥在周圍,均冷不丁打了個寒顫。


    按照往常,這時候的祝白帆早已出劍,不過他的劍依然安安靜靜的躺在他手裏,大家知道,隻因風小秋實在太美,恐怕任何人都不會忍心下手。


    除了那矮小的修士之外,他此時縮手縮腳的混在人堆裏,生怕被風小秋一把揪了出來,什麽叫竹籃打水一場空,他算知道了,趁眾人的心思都放在祝白帆和風小秋身上之時,他腳底抹油,躡手躡腳的往外溜去。


    “風-小-秋!”


    一陣冷漠至極的聲音從祝白帆的嘴裏吐出,幾乎是咬著牙從牙齒縫裏蹦出來的,聲音中還慘雜了些許靈氣的波動,形成無形的聲波直直朝風小秋湧去。


    風小秋這才從失神中醒悟過來,隨即怔了怔,木訥的望著祝白帆,不失禮數的開口問道。


    “祝公子有何事?”


    “有何事?”祝白帆冷冷一笑,道:“你倒是會揣著明白裝糊塗。”


    風小秋微微蹙眉道:“祝公子的話,小女子不明白是什麽意思。”


    “不明白?那巨尾毒蜥守護你們整整三日之久,好處都讓你們占盡了,你居然跟我說不明白!”


    風小秋也不明白,為何這巨尾毒蜥會對自己親近,不僅沒有傷害她,還讓她在泉眼中整整待了三日,所以,自然無法迴道祝白帆的話。


    不過,她昏過去之時,身邊隻有周南在,除了周南,風小秋心裏實在無法理解自己身上所發生的一切,聯想起周南離去之時,正是巨尾毒蜥將他一把甩了出去,換句話說,正是巨尾毒蜥將周南救了出去,她心裏隱約有了答案。


    “祝公子,我當時已經昏迷,對所發生的一切一無所知,實在沒有什麽好說的,祝公子信了罷,不信也罷,小秋言盡於此。”


    風小秋沉吟了會,脆生生的迴道。


    “祝公子,我孫女小秋,自我們進來之時就一直未醒,直到方才才醒來,這也是眾人親眼所見,相信祝公子心裏也十分清楚,又何必為難她!”


    這時候,風野見勢不妙,也急忙幫腔。


    祝白帆冷哼一聲,他當然知道從風小秋身上問不出什麽來,此行不但損失慘重,屁都沒撈到,反而落得人人皆傷的下場,反倒是風小秋成了最大的贏家,他若不如此,心裏難安。


    況且,既然什麽都沒得到,這損失一定得有人付出代價來賠償,對他來說,賠償之人,自然是風家,付出的代價,自然是風小秋。


    能得到風小秋,似乎也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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