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南不可置否的笑了笑,定是剛才自己忍不住運行功法,鬧出了大動靜,才讓老者有此一言。


    不過他倒也看得開,這老者不過是寄居在巨尾毒蜥身體內的一道殘魂而已,斷然不會看出他的功法如何逆天,隻會覺得自己天賦不弱,是個天才。


    “前輩,晚輩有個問題一直想不明白?”


    “哦?”


    巨尾毒蜥的頭上,老者的殘魂又飄了出來,哦了一聲,笑笑的問道:“你有何問題,盡管問來,老夫迴答你便是。”


    “我和我的同伴一路走來,在這湖底的石洞內,到處都是修士的遺骸,如前輩一般的修為的骸骨,我們就碰見六具……”


    “那裏麵沒有我的骸骨,我被人打的屍骨無存,那六具骸骨,是我地王殿六名長老的遺骸。”


    周南話沒說完便被老者打斷,說到這裏的時候,老者的身形閃了閃,似乎更加黯淡了些。


    周南心裏卻更加吃驚,六具骸骨,再加上這老者,整整七名元嬰強者,居然埋骨在這宿獅國的湖底,說出去,隻怕無人會信。


    要知道,元嬰的修士,那可是宿獅國皇都也不敢招惹的存在。


    “那為何……”


    周南滿肚子的疑問,剛想開口,卻見老者擺擺手,蒼老的聲音裏盡是悲涼。


    “小友,我知道你想問什麽,這些我都會一一告訴你,在此之前,還請你先答應老夫的請求!”


    周南沉沉吟了一會,不卑不亢的道:“前輩,你若不先講出來,恕晚輩無法答應你。”


    周南可不是三歲小孩,先答應老者?那怎麽可能,萬一他要自己去天上攬月呢?


    老者和顏悅色的笑了笑,一副我就知道你會如此的表情,毫不在意的道:“小友,為何不聽聽我給你開出的條件?”


    “條件?”


    “對!若是小友答應了老夫,老夫便拚死護你在這靈泉當中修煉三日之久,如何?”老者道。


    “三日?”


    周南嚇了一跳,別說三日,就算在此處修煉三個時辰,那也是天大的際遇。


    況且,這裏的泉眼能源源不斷的提供靈氣,完全不用擔心靈氣會在自己的瘋狂吸收下變得枯竭。


    周南有些心動,不得不說,這條件很誘人。


    不過,照剛才老者所說,不少人都在往這裏趕來,其中不乏風野等開光境的強者。


    老者能將這些人阻上三天?若是祝白帆沒有來,還有可能。


    可祝白帆不是傻子,久等之下,必會下湖尋來,到時候與風野一行人聯手,那可有二三十位開光境的強者,如此陣容的圍攻,老者要如何死守三天?


    “而且,我要小友辦的事,也隻是隨緣,也許並不一定能辦成。”老者又說道,言下之意,隻要周南點頭,成不成事,都不怨他。


    “前輩是懷疑晚輩的能力,還是懷疑晚輩言而無信?”周南呐呐的問道。


    “都不是!”


    老者很幹脆的迴答道,接著,身形幻化成一縷白煙鑽入巨尾毒蜥的腦袋。


    眨眼後,巨尾毒蜥的嘴巴大張,裏麵安靜點的躺著一枚戒指,周南伸手,將其拿在手裏,居然是枚乾坤戒。


    “小友,將它打開。”老者聲音傳來。


    周南點了點頭,一縷心神滲了進去,裏麵除了一枚黑色的古樸令牌之外,空無一物。


    周南將令牌拿在手裏,細細端詳起來,此物非金非銀,不知是何材質,整個令牌都散發著一股蒼涼之意。


    反麵雕刻著一座雄偉無比的宮殿,磅礴大氣,雲遮霧擋,似矗立在雲端一般。


    正麵卻很簡潔,上刻三個古樸大字:地王殿!再看旁邊有行細小的字體:見此令,如宗主親臨!


    “這是……?”


    “這是我地王殿的地王令,隻要地王殿之人見到此令,都會對持此令牌者俯首稱臣,言聽計從。”


    老者身形重新出現在巨尾毒蜥的頭頂,神色凝重的說道。


    周南嚇了一跳,照老者所說,地王殿非同一般,甚至比宿獅國皇都都不知道強了多少,整整七位元嬰修士,這地王殿何等強大。


    可如今,老者早已身死千年,而地王殿也深埋地底,成了到處都是骸骨的淒涼之地,這地王令形同虛設,老者將這交給自己做什麽?


    “我地王殿雖然早已灰飛煙滅,但老夫仍舊不死心,苦等在此地千年不願輪迴轉世,是因為當年,在地王殿的那場滅門之戰當中,地王殿的聖女當時負傷逃去。”


    “所以,你要晚輩拿著這塊地王令,去尋找你們地王殿流落在外的聖女?”周南接過老者的話,問道。


    “是也不是,能尋她自然最好,但如果找不到她,你,就要接任地王殿的聖子之任,擔負起地王殿的血海深仇!”老者淡淡的笑道。


    “我!地王殿聖子?”周南伸出食指,指了指自己的鼻頭。


    老者慈眉善目的點了點頭,周南卻差點把令牌往地上一扔,隻見他苦著臉道。


    “前輩,你這不是為難我嗎?你們地王殿早在千年以前就覆滅了,即便聖女成功逃脫,千年時間,她是否在世,都還很難說……”


    “胡說八道,千年算得了什麽?地王殿聖女元嬰修為,區區千年時光算的了什麽?”老者一吹胡子,瞪了周南一眼。


    嘶……


    周南又嚇了一跳,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元嬰修士!”


    “不錯!聖女的修為,甚至比我座下六大長老還要高上不少。”老者凜然道。


    “你座下的六大長老?這麽說來前輩是……?”周南從老者的話語裏捕捉到老者的身份,但是卻不敢斷定。


    老者一笑,道:“不錯,老夫正是地王殿的殿主,司空桓。”


    見周南一副果然如此的模樣,司空桓道:“或許你現在聽到地王殿司空桓,很平靜。但是若是千年以前,地王殿司空桓六個字,能讓宿獅國都抖上三抖。”


    周南不可置否的點了點頭:“隻怕不止如此吧!若是地王殿在鼎盛時期,宿獅國在其麵前,不過是小螻蟻罷了。”


    “哈哈哈……”


    司空桓一陣仰天大笑,直道:“你錯了,大錯特錯!”


    周南一頭霧水,問道:“我錯了,難道不是嗎?”


    “當然不是,我告訴你,地王殿之所以會被滅門,這一切,全拜宿獅國所賜。”司空桓提起往事似乎有著千年都不曾消散的怒氣。


    “嗬嗬,前輩,恕晚輩直言,地王殿光元嬰境界的長老就有六名之多,而宿獅國,估摸著能有幾位金丹強者就不錯了,他們怎麽可能撼動得了地王殿,前輩你該不是搞錯了吧?”周南反駁道。


    “嘿!沒想到你小子修為雖低,知道的倒是不少,連皇都的事都知道。不過,要是我告訴你,千年以前,宿獅國哪怕放在整個南梁境,也是首屈一指的強國,你信是不信?”司空桓問道。


    “還…還有這種事情?”周南一時呆住,啞口無言,宿獅國還有這樣一段曆史,這個他的確從未聽說過,《南梁曆》上也沒有對這事提過一筆半字。


    南梁境,國度何止萬計,千年前的宿獅國,居然能在南梁境內稱雄,難怪敢對地王殿下手。


    “哼!那時候的宿獅國狼子野心,四處征戰,惹得天怒人怨,我地王殿向來與世無爭,卻也被他惦記上,貪圖我地王殿的地王令,派出數不清的強者登臨我地王殿。”


    “之後的事情想必你也清楚了,地王殿覆滅,宿獅國自食惡果,導致強國底蘊一朝盡失,本就與南梁境不少國主結下仇怨,更是被幾個國主攆狗一般瘋狂圍打,最後就成了現在這幅模樣。”


    “原來是這樣…”


    周南心情久久不能平靜:“為了一塊地王令,兩個超然勢力都不複存在,這地王令,難道是什麽寶貝不成?”


    周南又拿起手裏的地王令,細細琢磨起來,可令他失望的是,這地王令看起來除了圖案精美逼真之外,普普通通,毫無任何異樣。


    “嗬嗬,小友莫急,這塊地王令遲早會是你的囊中之物,你隻需接任地王殿的聖子之位,這地王令的玄妙之處,你自然會知道的。”


    司空桓見周南如此,頷首一笑,帶著三分誘拐之色的說道。


    周南心頭微微一凜,地王殿的聖子,聽起來極具誘惑力,尋常宗門,不少弟子為了成為內門弟子,或者核心弟子,都不惜削尖了腦袋。


    而一門的聖子,更是宗門內,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翹楚人物,可司空桓嘴裏所說的地王殿聖子,在周南看來,卻僅僅是他給自己畫的一張大餅而已。


    整個宗門就剩一個聖子,還有一個消失了千年之久的聖女,這種聖子,孤家寡人一個,既無法在宗門內耀武揚威,也無強橫的宗門作為後盾,惹了禍,還得自己扛。


    怎麽看,這聖子之位都是大坑一座。


    認認真真的考慮了半晌,周南艱難的做出了決定,硬生生從嘴裏憋出三個大字:我不幹!


    “小友,你就不想知道這地王令有何特別之處?為何會給宿獅國和地王殿帶來滅頂之災?”司空桓並不著急,繼續誘拐道。


    於是,周南又認認真真思慮了半晌,接著,艱難的憋出一字:“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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