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南!”姚遠一臉震驚之色,隨後變得咬牙切齒:“你居然是赤血神宗的人!”


    任他想破腦袋也無法想象得到,玉龍子身邊這個中年漢子,居然是自己一直想殺的周南。


    嘭……


    碭山印猛的砸下,氣浪翻滾,似小山般狠狠的將姚遠撞飛。


    這已經不知道是第幾次被沉重的碭山印砸中,姚遠身形淒慘,倒飛數裏,口鼻裏的鮮血不斷湧出,拋灑長空,似下了陣血雨一般。


    玉龍子長發飛揚,如天神般威風凜凜,伸手指著姚遠,厲聲道:“瞎了你的狗眼,告訴你,周南不是赤血神宗之人,而我玉龍子,卻是他的人。”


    此話一出,不僅姚遠嘴裏多嘔了幾口血出來,就連站在不遠處的周南,都感覺一陣惡寒襲遍全身,冷不丁打了個寒顫。


    似乎是感覺到自己的話裏有些問題,玉龍子也是微微一僵,補充道:“當然,我的意思是,我現在是他的人……”


    周南臉皮抖了抖。


    “奇怪,我和你一個將死之人說這麽多話作甚,拿命來吧!”玉龍子氣勢磅礴朝姚遠逼近,臨了伸手一揚,手裏的碭山印又被拋出,狠狠砸向玉龍子。


    一陣驚風掠雲般唿嘯聲響起,碭山印在途中猛的漲大。


    玉龍子抬頭望著半空中那方越變越大的黑影,眼裏閃過懼意,悔意。


    直到碭山印巨大的陰影將他籠罩,姚遠才狠狠將手裏的骨杖猛的朝上揮去,結局並未有太多的意外,姚遠再一次被大印轟飛,沉重的傷勢,使得他勉強站立的身形搖搖欲墜。


    “這是你們逼我的。”


    伸手摸了一把嘴角的血痕,姚遠渾身邪氣直冒,蒼白的臉色瞬間變得赤紅無比,遠遠看去,就像在臉上塗了一層濃厚都鮮血一般,不僅如此,就連骨杖在他手裏也變得殷紅刺目起來。


    猙獰的麵色變得嗜血殘暴,各種細小的疙瘩在他臉上膨脹起來,就好似有什麽東西在他體內欲破體而出,整個臉龐宛如癩蛤蟆的背,疙疙瘩瘩。


    不過半息,姚遠的腦袋就腫大如鬥,刺啦一聲,他身上的衣服被寸寸撐開,轉眼間,原本還算眉目俊朗的姚遠,瞬間變成一個人形怪物,說不出來的詭異。


    雙手堪比水桶粗細,隆起的肌肉似磐石一般堅硬,手裏的骨杖上隱約有著聲聲曆嘯傳出,落在周南的耳內如鬼叫一般,使得他心神震蕩不止,神魂都好似要破體而出一般。


    當碭山印再次朝他砸來之時,姚遠渾身血氣蒸騰,猛的一頭頂向那碭山印,一聲沉悶巨響,震得虛空震蕩,沉重的碭山印竟被姚遠用頭顱狠狠頂開。


    周南雙眼眯起,身形一退再退,此時的姚遠,身上邪氣凜然,不知道用上了各種邪法,竟能把自己變成一個如同魔獸一般的怪物,這種邪功聞所未聞,還是離遠點為妙。


    玉龍子麵色也是一怔,隨後卻氣的渾身發抖,心裏湧起潑天大火,朝姚遠怒吼道:“畜生,我神宗的鎮派之寶竟被你們拿來煉血,大元宗之人簡直連狗都不如。”


    “哼!赤血寶鼎隻有在大元宗這種大宗門內,才不會辱沒了它本為地器的威能。”


    姚遠不但形體上發生了詭異的變化,就連聲音都變得妖異無比,話一出口,猶如厲鬼磨牙,攝人心魂。


    “畜生爾!”玉龍子怒道:“赤血寶鼎隻能助人以獸血煉體,堂堂大元宗竟然違背天意,用人血煉體,好好好,我先殺你,而後再將大元宗殺人無血的行徑昭告天下。”


    玉龍子一連說了三個好字,怒氣上湧直麵目,麵紅耳赤。


    “勝者為王,敗者為寇!今日,是你玉龍子逼我的,你去死吧……”


    一隻巨腳狠狠踏在虛空之中,一陣漣漪如水波般蕩開,姚遠身體竟主動迎上碭山印,狠狠撞了上去,身體宛如精鋼澆鑄一般,嘭的一聲將沉重的大印撞得斜斜飛出,這一幕,更讓周南吃驚,心神不由自主的一緊。


    無往不利的碭山印,竟被姚遠撞開,然而玉龍子竟沒有半點的驚訝,反倒是臉色鐵青無比,怒火衝天。


    “赤血寶鼎,竟被你們這幫畜生拿來煉血,簡直讓赤血寶鼎蒙塵,那麽,就讓你看看真正的赤血寶鼎練就出來的軀體吧!”


    隨著玉龍子的怒聲落下,隻見他捏著印法的雙手猛一陣揮舞,雙手間光華頻現,隨著手影拉扯出一道道繁瑣的圖文。


    這一刻,他的氣勢變了,一道道似兇悍的氣息自他身上散發而出。


    這股氣息洶湧澎拜,無形中,陣陣獸吼將附近數裏埋沒,就好像有無數隻洪荒巨獸在仰天長嘯一般。


    周南耳膜被震得一陣陣發疼,這種動靜,居然堪比千牛山脈的獸潮,他伸出雙手猛的捂住耳朵,才能稍稍好受了些,再看玉龍子,此時已經完完全全變了個人,身形無端整整拔高了兩丈有餘,整個成了一個巨人。


    若說方才周南與他站在一塊,二人在身形上都差不多,那麽現在若是周南站在他旁邊,估摸著就跟個孩童一樣。


    姚遠血氣翻滾,邪氣衝天,手裏的骨杖綻放碧綠的光華,被他脫手擲出,猛的朝玉龍子激射而去。


    玉龍子冷哼一聲,渾身散發魔獸之威,猶如蒲扇一般的大手張開,隔著虛空猛的一握。


    頓時聲勢驚人的骨杖噶然停住,玉龍子手掌一揮,一股勁氣朝骨杖撲去,隔著老遠將骨杖打落。


    但此時姚遠雙拳已經攻到,近在眼前,令人發顫的拳風攜著鬼叫般的轟鳴,既傷身又傷神,玉龍子卻臉色不改,龐大的身體竟然無比輕巧迴旋一轉。


    閃身的刹那,一掌拍在姚遠的巨臂之上,借力一退,避過這看起來無比駭人的雙拳。


    姚遠雙拳打空,拳風獵獵落在虛空上,一波波的漣漪使虛空都扭曲了不少,餘力灌入虛空過後,轟擊在一處山頭之上。


    當即,一聲聲巨響響徹長空,原本鬱鬱蔥蔥的山頭瞬間飛沙走石,樹木倒塌,被毀的不成樣子。


    “我玉龍子縱橫宿獅國,五宗內死在我手下的天驕多不勝數,你這螻蟻卻比他們都更好笑,居然以我神宗血煉之法來對付我,說出去也不怕笑掉人大牙……”


    玉龍子嘲笑一番,雙手間揮舞不停,一隻隻獸影從他手裏幻化而出。


    巨熊,魔猿,劍齒虎……


    一時間獸吼驚天,那些幻化出來的魔獸迎風暴漲,踏入虛空後變得龐大無比,此時,玉龍子的雙手就好像一扇傳送之門一般,雙手之間不斷走出魔獸虛影。


    姚遠猙獰的臉色更顯難看,隨即轉化成深深的懼意,他做夢也沒想到,即便自己施展出宗門的禁術,也無法在玉龍子手上占到半點便宜,不但無法將玉龍子打敗,反而會葬送了自己的性命。


    幾十年前,赤血神宗消亡之後,大元宗內門,便突然矗立起一座血煉寶塔。


    所有在宗門內頗有地位之人都知道,那是一件地級法寶的本體,但究竟從而而來,知之者倒是不多。


    從那時候開始,這座血煉寶塔就成了大元宗弟子的必爭之所,但凡宗內天賦優異的弟子,都能在裏麵修煉到宗門禁術。


    但凡進去過血煉寶塔的宗門弟子都知道,這座寶塔,並非福地,裏麵冤魂縈繞,說白了,這座寶塔,是不詳之物,不知有多少弟子死在裏麵。


    但,若是進的去,出的來,那麽,這個弟子的身上就會發生翻天巨變,不僅修為增長,其他的好處也多不勝數。


    姚遠便是其中之一,這些年來他多次進入血煉寶塔修行,終將宗門禁術修的小成,卻被宗門告知這禁術乃不傳之秘,除非宗門生死關頭,不然不能在人前展露。


    如今雖然沒有到宗門的生死關頭,卻到了他自己的生死關頭,違背宗訓,姚遠並不害怕,他最害怕的,莫過於送命。


    哪知,即便宗門禁術施展而出,也依然逃脫不了死路。


    吼……


    獸氣縱橫,直接碾壓姚遠身上那股邪氣。


    魔獸虛空馳騁,不斷朝他撲去,瞬間便將他包圍。


    吼……吼……


    魔獸嘶吼,混合著姚遠的慘嚎,隔得遠,又有如此多的魔獸爭先恐後朝姚遠包圍,周南看不真切。


    不過,看這場麵還真有夠觸目驚心的,被如此多的魔獸圍攻,姚遠不死也就奇怪了。


    事實上,這些魔獸隻是幻化成風的虛影,雖然看起來無比凝實,但隻要實力強大的話,一擊即滅。


    不過姚遠顯然不具備這樣的實力,直到一隻隻魔獸,緩緩在虛空中消散,姚遠破破爛爛的身形,癱軟如泥的再次出現。


    碭山印再一次落下,姚遠毫無還手之力,被大印砸的淒慘不已,見此玉龍子冷笑聲頻起,與此同時,碭山印不客氣的,攜巨力一次又一次落在他身上。


    過不多時,玉龍子上前將奄奄一息的他拎在手裏,厭惡的看了一眼,隨即眼神望向縮在一邊的周南,一臉詢問之意。


    “殺了他!”周南冷冷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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