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道,不再是通道,時寬時窄,時明時暗,張築基所過之處,夜明珠被他一一收入懷中,用他的話說,這些夜明珠價值連城,不拿,白不拿。


    周南本想就張築基那副損樣挖苦幾聲,但當他們身處迷陣之時,周南卻不得不承認,有時候,人還是貪點好,正是張築基收集的夜明珠起到了巨大的作用。


    雖說修為沒有被壓製,但身處迷陣中,三人還是九死一生,他們被困在裏麵,黑暗不能視物,神魂探出,立馬就被迷陣吞噬的無影無蹤,導致三人心魂受創,一次次兜兜轉轉還是兜迴原處,虧得張築基一路來收集的夜明珠數量頗多,三人一路點燈前行,在兜迴原地之後,終於能夠完整清晰的看清來路。


    三人都不懂陣法,因此,推算處處失誤,幾乎將迷陣裏的機關陷阱撞了個遍,幾次都差點遭殃,最後才傷痕累累的從迷陣中爬了出來。


    不過雖說兇險,三人早已有了前車之鑒,倒是一點都不在乎。就在三人略作休息,準備再往前走去時,身後的迷陣裏,一股股氤氳的霧氣繚繞,緊接著,一陣晦澀的靈氣波動傳來,迷陣消失不見,地上,一塊類似於小型棋盤的東西安安靜靜的躺在那裏,旁邊,散落著十多顆夜明珠。


    “這是陣盤?”周南再怎麽如井底之蛙一般沒見識,卻還是一眼將其認出。


    張寧珊上前伸手將它撿起,細細放在眼前打量,隨即驚叫出聲:“好像,真的是傳說中陣盤。”


    “讓我看看陣盤長啥樣?”張築基上前一把拿在手裏,愛不釋手的把玩,喜不自勝,嘿道:“這麽說,我們把它丟出去便可以布置方才那座迷陣。”


    “築基兄,當心你無意間觸發了它。”周南一句話讓張築基手一哆嗦,差點將陣盤扔出去。


    隨即,三人圍成一團,可隨著時間的推移,三人都逐漸沒了興趣。


    “什麽叫空有寶山不認路,這便是了!”周南無奈的聳聳肩歎道。


    三人雖然知道這陣盤是難得的寶物,但不懂陣發,研究了許久,純屬瞎鼓搗,既不知道怎麽將陣盤觸發,也不知觸發後該如何將其收起。


    本來按理說破迷陣,張築基出力最大,陣盤應當歸他,但張築基與張寧珊商議了會,以周南修為太低為由,硬是將陣盤塞給了他。


    這理由雖然蹩腳,但周南磨不過二人,隻得笑納,放在任何地方都能引起一陣腥風血雨,廝殺搶奪的寶物,卻在三人手裏推來搡去,也算是怪事一件。


    三人這一磨蹭,可讓外頭等待的諸人心生不妙,各種猜測紛紛上演。


    “這兩扇門裏的人該不是都死在裏頭了吧??”千山牧場的常雪背著雙手來迴踱步,他身材高大威猛,大腳丫踩在地上噔噔作響,偏生卻又是個坐不住的主,來來迴迴,晃得人眼花。


    見常雪時不時冒出這麽一句話,身旁的人都一副難以忍受的模樣,就連向來無比鎮定的殷雲也大感吃不消,勸道:“我說常師兄,你就不能安安靜靜的坐下來,你這麽走來走去不嫌累得慌嗎?”


    常雪見殷雲說話,又扭頭看看身旁諸人的神色,一屁股蹲坐在地,不爽的道:“咱心急,還不讓我走兩步,你們也忒沒意思了,要我說,五大宗弟子好不容易聚在一起,你們就應該比劃比劃,也省的空等在此地,有些寂寞不是?”


    常雪好戰,這在五大宗之間是出了名的,可他一番慷慨激昂鼓動,卻無人理他,隻有身後幾個同樣來自千山牧場的年輕大漢摩拳擦掌,看樣子這幾人也極為好戰。


    見大家對他的提議不理不睬,常雪布滿胡茬的臉上有點泛紅,不禁悻悻然。


    殷雲搖搖頭,大笑一聲,爽朗道:“十年前在五宗大比上,我師兄曾僥幸勝了常師兄半招,對於常師兄的神勇,我師兄時常掛在嘴邊,既然常師兄嫌寂寞難耐,不如我與你切磋一番,如何?”


    “好呀!”常雪一拍大腿,滿臉喜色,旋即雙拳一震,一股無形的波動在四周蕩漾,殷雲也緩緩騰空,身後的古劍嗖的出鞘,被他擎在手裏,原本溫文爾雅的神態瞬間斂去,取而代之的一身淩厲的劍氣。


    眾人被二人的舉動吸引,眼下五宗大比近在眉睫,能好好觀摩一番劍鋒與千山牧場天才弟子間的對戰,實是可遇不可求之事,正好借這次二人對戰,來來探探他們的深淺。


    就在二人正準備開打之時,一陣門軸的機杼聲似有似無的傳來,僅僅是響了一聲便再無動靜。金展耳朵微動,聞聲立馬縱身越過斷崖,站在第九門前,姚遠神色掙紮了會,一咬牙,也緊隨其後。


    眾人見狀紛紛效仿,就連準備交戰的殷雲與常雪二人也不甘人後,起身趕去。


    可隨著再一次的門軸轉動聲響起,卻是第一道門緩緩被人打開,李光耀幾人渾身是血的闖了出來。


    諸人扭頭看去,臉色別提有多難看,金展哼了一聲,長槍一震,毫無預兆的往前遞去,頓時虛空扭曲,一杠銀槍的虛影成形,威壓駭人。


    李光耀幾人本就受了傷,幾人之中也就那個麵孔狹長的韓策看上去受傷較輕,這次在墓裏生不如,十幾人入墓,出來之時,僅剩一半不到,大半的人都殞身在裏麵,當下剛逃出生天卻又見金展毫不猶豫朝他們出手,紛紛麵色大變,一時間木若呆雞,滿臉惶恐。


    “金統領饒命!”站在許信身邊的李文泰等人嚇出了一身冷汗,異口同聲的喊了聲,隨後幾人縱身一躍,紛紛出手,擋住了半空中那杆蓄勢待發的長槍虛影。


    “金統領恕罪,這幾人是本人的小侄,還望高抬貴手。”許信皺皺眉頭,無奈站了出來,麵色恭敬的朝金展求情。


    空中的銀槍虛影在李文泰幾人的聯手抵禦下逐漸消散,金展臉上的麵具抖了抖,好似有些餘怒未消,抬眼看了看許信,冷哼一聲。


    “就憑你們幾隻螻蟻也想分一杯羹?不知死活的東西,想要活命,把你們知道的統統說出來。”金展冷冷說道。


    李光耀幾人卑躬屈膝,冷汗順著臉頰落下,卻不明白金展話裏的意思,不過見五宗弟子與銀獅衛全部圍攏在第九門之外,並且一個個神色不善的望著自己,突然心裏一動,頓時開了竅。


    “啟稟各位前輩,這進入第九門的人,我們見過。”李光耀渾身打著寒顫,弱聲道。


    嗯?


    金展聞言,眼神朝他一剜,李光耀與他對視,隻覺雙目生疼,好似被針紮了一般。


    “都有誰?”金展厲聲問道。


    “晚輩並不認識,不過這三人從墓前就一直尾隨我們,一名身材臃腫的胖子,一名美貌的女子,還有一名滿臉胡須的大漢。”李光耀低著頭老老實實的迴道道。


    “他們修為如何,你可知道?”金展問道。


    李光耀神色痛苦的道:“晚輩修為低淺,實在看不穿他們三人的修為,不過有一點可以肯定,他們都是築基高階的修為,絕對沒有開光境界?”


    金展哦了一聲,眉頭蹙起,心裏大感不妙。


    不光是他,其他五宗弟子心裏均是咯噔一下,他們一行人均是出自大宗門,個個都是天之驕子,人中龍鳳一般的人物,尚且不敢進去第九門,這區區三個築基修士進去,還不兇多吉少?


    “丫丫個呸!自己找死也就算了,還害咱在此等了數日之久。”常雪呸了一聲,臉色難看:“我看大家還是散夥算了,三個築基的螻蟻,進去還想出來?”


    他不說話還好,一開腔就直指眾人痛處,當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不僅落月宗的白凝狠狠望了他一眼,就連金展也目露不善。


    常雪見狀一愣,又呸了一聲,對金展道:“怎地?我就說了句大家不愛聽的話,你醒獅衛還想拿我問罪不成,你試試?”此話一出,常雪身後幾名大漢齊刷刷上前,麵對宿獅國赫赫有名的醒獅衛,幾人毫不畏懼。


    金展麵具之下臉皮抖了抖,卻不理會,自顧自的又站在一旁,目光依然放在九門之上。


    千山牧場與別的宗門不同,不僅人人好戰,實力恐怖,最重要的,醒獅衛的坐騎龍馬全是千山牧場馴化之後出售給皇宗的,這之間不僅存在不淺的交易,況且,一旦撕破了臉,隻怕金展等人隻能踏著一雙腳丫子趕迴皇都了。


    千山牧場的禦獸之術,首屈一指,他們人少打不過,卻可以對他們的坐騎龍馬出手,金展不傻,無論如何,他都不會對千山牧場的人出手。


    “常師兄消氣,眼下我們也等了數日,不如再等上一段時間,若再過幾日這裏麵之人還不出來,我們再行離去不遲。”殷雲見狀連忙上前,出言打圓場。


    “是啊常師兄!你可別走,你走了,我也一並隨你離去,不過殷雲師兄說的沒錯,等都等了那麽久,不差這一時半會。”柳詩嫣也出言勸道,若是常雪怒急之下一走了之,自己留在這裏隻怕真的隻能做個看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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