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南匆匆找了些枝葉,將老人屍首草草掩蓋住,二人轉身便朝密林深處走去,時間緊迫,隻有先將曼兒救迴,再來此處將老人安葬。


    這裏已經無限接近千牛山脈,一片片密林緊緊挨著,周南施展暗影密殺術上的身法,在密林裏穿行,簡直如魚遊大海一般,速度不斷加快。苗畫花緊緊跟隨,越來越吃驚,她修為高出周南許多,這會兒跟上周南卻越發吃力,幾次三番差點跟不上。


    手心一暖,她的小手已被一雙大手握住,苗畫花感覺身體飄飄然,似風一般,就這樣被周南帶著在密林裏跳轉騰挪,林裏遍布枯枝敗葉,花草荊棘,竟沒有碰到她哪怕一絲衣角。


    出的密林,便又是山路,二人隨著山路一路緊追,這一路上二人發現越來越多的山寨遭到屠殺,這夥土匪沒人性,遇村便屠,周南火氣越來越旺,殺氣越來越重,直至最後二人騰空而起,禦空追去。


    此時在離他們不遠的山路上,一夥手持鋼刀的土匪,牽著馬匹,正押解著一夥女子行走在山道上。


    山路蜿蜒崎嶇,這些馬匹上又滿滿當當馱著從四處山寨劫掠而來的物品,行走頗為緩慢。


    ”弟兄們,加把勁,馬上就到山寨了,這次大當家神機妙算,料定了時辰,咱們可是收獲不小呀!”一個坦著胸膛,長相彪悍的大漢騎在馬上,催促道,眼神時不時往那些被粗繩緊鎖的女子身上瞟去,喉頭蠕動,當他目光觸碰到一個全身被鐵鏈緊鎖的女子之時,眼神裏不斷閃過絲絲邪意,絲毫不加以掩飾。


    眾土匪見他們的二當家一路上不斷的將眼神放在那個女子身上,紛紛出言善意的”勸”道:”二當家,這女子殺了好幾個我們的弟兄,不如就在此地報仇,二當家把她辦了,迴到山寨再賞給弟兄們玩玩。”


    這女子自然就是曼兒,此時她雙眼無神,就像一具木偶一般,全身被粗粗的鐵鏈拴住,呆呆的往前走著。


    當她趕迴之時,剛好遇見土匪襲來,倉促不及的寨民本就勢利薄弱。發出求救信號後,不遠處的村寨已然沒了迴應,早早就舉寨遷移,躲避獸潮去了。除了幾個獵戶之外,大多的寨民都是普通人罷了,哪是這夥窮兇極惡之徒的對手,縱使曼兒前不久剛剛踏入淬體一重,遠非常人可比,卻也是雙拳難敵四掌,況且這夥土匪當中,竟有一名頭頭是淬體五重的修士。


    眼見雙親都遭了難,曼兒在拚殺了幾名匪徒之後也被製住,這夥匪徒見有弟兄被殺,便屠了寨,一把火燒了整個寨子。


    曼兒因為有修為在身,被土匪用鐵鏈緊緊拴住,一路上,匪徒更是見寨便屠,見女子便擄來,殺人放火,無惡不作,就連老人小孩都不放過。


    她心性純樸善良,但今日打擊對她來說太過巨大,一時隻感心若死灰,毫無生趣。


    那被稱作二當家的大漢咧嘴一笑,露出一副痛心之狀,惡狠狠的道:”可恨我幾位好弟兄都遭了這婆娘的毒手,你們說的對,這仇得報,不然怎對得起死去的弟兄。傳我號令,原地休息,你們幾個把那個婆娘的衣服給我扒光送過來,嘿嘿!看爺爺我替弟兄們報仇。”


    那幾人見有戲可瞧,忙慌不迭的停下腳步,露著邪光朝曼兒走去,這次擄的女子極多,但山寨裏還有幾位當家,好事怕是很難輪到他們頭上,能過過眼癮也是極好的,再說那女子可是高高在上的修士,長得又是水靈無比,對他們來說看一眼都是福分。


    曼兒眼角有淚滴滑落,眼前這幫畜生喪盡天良,不僅殺人放火,還要在青天白日之下,做那見不得人齷齪之事,眼下雙親已去,她心無牽掛,猛的將一口靈氣憋在心脈處,準備自震心脈,腦海卻又浮現出那個白衣出塵,風度翩翩的身影,頓時心裏掙紮不已。


    刺啦一聲,身上的衣衫本就破損不堪,被幾人撲將上來,伸手一扯就扯去一大塊,露出大塊似雪的肌膚。


    幾人眼裏的邪光更盛,曼兒不斷後退,腳步虛浮,一下不穩,跌倒在地,那幾人也不急躁,隻顧將目光不斷打量在她露出的肌膚上,喉頭蠕動,不斷吞吐著心裏的*。


    曼兒已退無可退,披頭散發的臉龐上露出一抹絕望之色,突然站起,大聲喊道:”少爺,曼兒走了,下輩子再服侍你……”


    一語畢,曼兒狀若癲狂,瘋狂運起靈氣衝擊自己的心脈,卻感覺肩上搭了一隻柔軟冰涼的小手,自己再如何運功都無濟於事。


    轉眼望去,卻見一張絕美的臉龐正憂心的望著自己,正是苗畫花及時趕到。


    ”下輩子太長,我不等!”周南騰在半空,白衣飄飄,聲音輕柔的對著曼兒說道,這一瞬間,擎天戟被周南召出,一陣刺耳的聲音傳來,就像是空氣被切割開了一般。


    大戟輕輕一挑,曼兒隻覺身上一輕,鐵鏈被大戟輕輕挑斷,叮當墜地。


    緊接著大戟一翻,那衝向曼兒的幾人頓時身首分離,鮮血飆射,流了一地。


    ”少爺……”曼兒看見周南,眼淚便止不住,如斷了線的珠子不斷滑落。


    ”曼兒,今日這幫畜生慘無人道,你若不忍,便將眼睛閉上,你若想看,便將眼淚擦去,今日我要大開殺戒。”擎天戟不斷轟鳴,周南眼神冷冽。


    曼兒聽聞,頓時將眼淚止住,堅定的道:”我要親眼看著他們伏誅!”


    ”好!畫花妹妹,照顧好她!”周南說完,身影如風,轉眼便消失不見。


    那夥匪徒見這情形,哪裏不知惹上了不該招惹的人物,隻是還來不及逃竄便不斷慘叫出聲,大戟吞吐紅芒,每次揮起便能收割掉大片人頭,一時間,這條山間小道上成了人間煉獄,堆滿屍骨,血流成河。


    周南紅了眼,心裏隻有殺戮,再無其他。


    瘮人至極的慘嚎此起彼伏,周南卻聽不見,心裏隻有那些被燒成焦炭的寨民。


    ”這輩前輩,有話好說……”那位二當家淬體五重境,剛欲開口求和,卻見方才還在幾丈之外的人影,轉眼便至眼前,唿的一聲,隻覺一陣清風拂麵之感,讓人幾乎陶醉,待醒悟過來,卻絕望的看見一柄大戟已在眼前。


    大戟臨近,卻突然一翻,戟身猛的一拍,將他連人帶馬拋向半空之中,胸口一陣巨痛傳來,周南的大戟又拍在他心口,將他如死狗一般往曼兒那邊拍去。


    苗畫花會意,伸手一拂,那二當家剛摔在地上,全身布滿寒霜,如冰雕一般,渾身動彈不得,隻剩下眼神驚恐萬分。


    苗畫花從地上的屍首堆裏撿起一把鋼刀,遞給曼兒。


    曼兒哭紅的雙眼漸漸被仇恨覆蓋,伸手接過鋼刀,對著那人的頭顱狠狠劈了下去。


    噗……


    快刃入體的聲音傳來,鋼刀將他頭顱一分為二,*迸射,死相淒慘。


    啊…啊…


    尖叫傳來,有匪徒見周南如殺神一般勢不可擋,心生絕望之際,竟連滾帶爬的,把刀架在那些被擄來的女子脖間。


    這幾名匪徒瞧著一地的殘肢斷臂,早嚇破了膽,哆哆嗦嗦的握著鋼刀,拽著幾名女子不斷後退,顫聲威脅道:”別過來,過來我就殺了他們!”


    這時周南已經停了下來,人,已被他殺完,隻剩這最後幾人,他直直逼了過去。


    ”我說過,今日大開殺戒,你們一個也活不成,不然不足以祭奠亡靈。”周南眼神如刀,冷冷剜在那幾人身上。


    苗畫花動了,身形飄忽,似在翩翩起舞一般,人未至,一股冷冽的寒氣朝那幾人罩去,那幾人剛想開口威脅,卻轉眼說不出聲,身上已然被冰住,成了幾具冰雕,苗畫花上前,雙袖突然伸長,卷起一人高高拋起,雙袖伸縮,擊在那人胸口,待落地之時已然氣絕身亡。


    如此反複,幾息之後,一幫百餘人的匪徒已是沒有半個活口。


    曼兒大仇得報,眼淚又一次止不住的流下,周南走上前,將她摟在懷裏,任由淚水打濕了衣裳,他想勸勸曼兒,卻不知該如何開口,隻得將手放曼兒背上,輕輕拍打。


    苗畫花深深的歎息了一聲,心裏五味雜陳,她出身名門,自是難以體會普通百姓的疾苦,但是情之一字,不分貴賤,這種家破人亡的人間慘劇,無論是誰都難以接受,何況曼兒隻是個生性純樸善良的弱女子。


    許久後,曼兒終於停止了哭泣,周南一襲白衣哪怕方才經曆一場屠殺也滴血未染,幹淨如斯,卻被曼兒一把鼻涕一把淚弄得慘不忍睹。


    ”少爺,對不起!我弄髒你了。”曼兒看著髒兮兮的周南,羞澀的低頭。


    從話語中,周南聽得出曼兒心裏應該稍稍好受了些,心裏一鬆,拍了拍她的頭,道:”傻丫頭!好些了沒,我們得迴去了,走,去寨子裏送送他們,立個碑。”


    曼兒睜著淚痕未消,已經哭腫的眼睛望著周南,乖巧的點了點頭,道:”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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