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潭之中,一道健碩的身影上躥下跳,時而高高躍起,時而重重砸下,攪動得潭水翻滾,水花四濺。


    築基的強大之感猶在胸口,久久不散,周南破壞了一大片密林之後,又在幽潭之中玩心大起,盡情的釋放這積壓在心中長達六年之久的抑鬱。


    一炷香過後周南終於停了下來,像條大魚一般深深的潛入潭底,望著潭底那塊巨大的石頭,周南傻笑,帶起一串水泡。


    周南站在岸邊之時,已換上了一套白衣,他很喜歡白色的衣物,因為他覺得白色代表著純潔,一塵不染,哪怕有絲毫的灰垢粘在上麵也會無比紮眼。


    他還喜歡黑衣,隻是現在很少穿黑衣。


    除了黑衣和白衣,再無其他色澤的衣物,很早之前便是如此。


    六年前的周南喜歡穿黑衣,那時的他天賦絕佳,心性頑劣,經常一身黑衣出現在吉原城的大街小巷。夥同一幫世家子弟,看見酒樓便翁湧而入,看見美人兒便叫上一聲小姐姐,作勢欲撲,嚇得不少美人兒花容失色,而他卻雙手叉腰站在原地仰天大笑,渾然一個混世小魔王。


    待得迴到家,卻又換上一身白衣,看見仆人忙活會伸手去幫,看見天色大變,便會站在屋簷之上大喊大叫的提醒下人收衣服,儼然一個周家小主人一般。


    用他自己的話說,黑衣代表邪惡,白衣則代表著善良,處世之道亦是如此,要麽狠,要麽忍!


    那一年周南十歲。


    那一年他築基失敗。


    收迴了思緒,周南蹲下來,將心思放在眼前的那堆乾坤袋和法器上麵,眼神炙熱,搓著手躍躍欲試。


    周南挑出一隻稍小的乾坤袋,這隻是田鍾的乾坤袋,是這裏唯一的一隻中品乾坤袋,很好認。


    一縷心神緩緩滲入,遇到一絲阻礙,不過周南並不意外,若是田鍾未死,憑借周南的修為興許很難打開他的乾坤袋,但他畢竟死了,留在乾坤袋上印記早已隨著主人的身死道消而緩緩消散。


    不周南的心神緩緩侵入到乾坤袋中,頓時吃了一驚。田鍾的富有令他驚歎不已,簡直是一座小型的寶庫呀!


    一大一小兩瓶丹藥整齊的排列著,還有幾柄成色不錯的法器,最讓周南吃驚的是這家夥的家底很是豐厚,足足數萬枚玉幣,旁邊還整整齊齊的放著幾方原玉,要知道一方原玉可抵一萬枚玉幣,這家夥太富有了。


    安靜的角落一顆發亮的石頭引起了周南的注意,這顆石頭拳頭大小,色澤璀璨,上麵有絲絲淡淡的靈氣波動散發而出。


    這是…靈石?周南心裏狂喜,壓製住心底的激動,將它取了出來,放在手心上一陣好奇的打量。


    靈石可是好東西,周南張這麽大還是第一次見到。但凡修士都可以用靈石來修煉,不過靈石內蘊含的天地靈氣極其精純,是一般的靈氣無法比擬的,故而靈石又極其的珍貴,周南的印象裏,好像還從未見過誰拿靈石來修煉。


    傳說中,天地之間的靈氣,屬天上和地下最為精純無比。


    當禦空而上到一定的高度,會進入一個無邊無際的罡風空域。那裏一年四季罡風橫流,隨意一絲罡風便可以把一名修為高深的修士撕成碎片。所以很少人踏足,或者說根本無人踏足,所以,世間最精純的靈氣來自那裏。


    久而久之,由於靈氣過度稠密,經過千年萬年會形成一個個天然的秘境,秘境裏靈花靈草遍地,靈獸滿地跑,靈禽漫天飛。


    不過那可是傳說,傳說可信與否,自然有待考證。


    再者就是地底了,地麵的靈氣稀薄,但地底的靈氣卻是非常精純的,常年人跡罕至,粘稠的靈氣經過千年萬年的衍化會形靈礦,靈石便是自靈礦內采集出來的。


    ”嘿嘿,這天上的靈氣吸收不到,地底的靈氣我可還是有福氣沾一沾的。”周南望著手裏的靈石,愛不釋手把玩了一番,接著便放了迴去。


    接著周南將那兩瓶丹藥拿了出來,一瓶大的,裏麵整整兩百餘顆聚氣丹,小瓶的裏麵放著兩顆築基丹。


    周南再次狠狠心顫了一下,難怪這世間滿是殺人越貨黑吃黑的勾當,就田鍾這些寶貝若是讓人知道了,估計也難免被人盯上。


    周南將這些丹藥再次放了進去,將那顆玄丹掏了出來,通體血紅,裏麵傳出陣陣模糊細微的虛影,周南湊上前去,將眼睛靠近玄丹,發現一個模糊的類似猿的小小身影在裏麵翻滾著,齜牙咧嘴,滿臉兇戾。


    ”原來是頭兇猿!”周南嘴裏喃喃的道。


    快速的將其他的乾坤袋都翻了一遍,周南再次震撼了,十餘名築基修士的乾坤袋裏居然總共搜出近達千枚的聚氣丹,還有數之不盡的玉幣,各類功法,就連玄級的功法都有兩本,另外還搜出了兩枚靈石和兩枚爆裂符。


    周南暗暗乍舌不已,本以為隻是一次巧的不能再巧的巧合而已,卻未想自己差點丟了性命換來的確是如此龐大的一筆寶物。


    估計此時父親隻怕也沒有我如此富有了吧!周南心道。


    想想此時離與田謀風交戰的日子越來越近,這批寶物正好可以讓自己的實力再次拔高一截,到時候把握也更大一些。


    想到田謀風,周南的雙手情不自禁的攥了起來,可隨即便又有了淡淡的失落。


    自己雖已築基,但柳詩嫣和苗畫花帶給他的打擊實在太大了些,柳詩嫣與苗畫花年紀都與自己相仿,一個是開光境的”前輩”,一個是自己看不穿修為,連築基高階的李管事都不是其一招之敵的”前輩”。


    那田謀風呢?他比自己年長幾歲,又在大元宗修行多年,他能有多強?


    照周南的推測,即使沒入開光境恐怕也離得不遠。


    想到這裏,剛剛被寶物衝昏了頭的那股喜悅早已不在,剛剛築基帶來的強大之感也不複存在。


    周南蹲在地上仔細的把一件件法器全部裝在一個乾坤袋裏麵,又將功法丹藥靈石放在另一個乾坤袋裏麵,最後將兩個乾坤袋以及玄丹全部放進了自己的乾坤袋--那隻巴掌大的高階乾坤袋。


    望著手裏的兩張爆裂符,周南心裏總算好受了些,這種符紙的威力他倒是見識過,玄獸的防禦何等變態,都要被這小小符紙撕開。若是用來對付築基修士隻怕不死也得重傷吧!前提是得出其不意,修士的身體可沒玄獸那般龐大,但若是有心提防,這符紙隻怕也跟暗器無異。


    若是讓那些道宗的符道宗師知道周南所想,隻恐怕會仰天長嘯,大叫一聲:孺口小兒,你懂個屁,之後吐血三升。


    符道,多為道門修士所泛用,入道門難,入符道更難。


    真正的符道宗師僅憑一張符紙就能將對手追的上天無路,入地無門。


    不過符道極難修成,真正的符道宗師多是一些隱修之士,所以行走在世間的符道修士多是符道難以寸進,不得不入世尋求其他機緣的欺世盜名之輩。


    但莫要小瞧了這些猥瑣之徒,往往惹上他就等於惹上了無休無止的麻煩,與你交戰,伸手摸出一把符紙,少的幾十張,多的幾百張,一股腦全朝你丟來,想想都可怕。


    正是因為如此,所以符道在世人看來不過是小道爾,不被人接受,再加上修符道對天賦的要求極高,故而修符道的修士少之又少。


    將兩張爆裂符小心的放進乾坤袋,周南猛的一拍腦袋,暗道:”糟糕!今日好像是月比之日。”


    雖說現在的周南富得漏油,自然不在乎那區區五十顆聚氣丹,但是周誌他不得不教訓一番,平日裏仗著他的堂兄身份,又有赫長老時時跟隨,不好下手,但月比擂台上,他自然可以光明正大的狠狠打他一頓。


    想到這裏,周南大步流星的朝山下走去。


    周家演武場,擂台上的兩道身影上下翻飛,鬥成一團,台下的少年們瞪大了眼,緊張的望著台上,不少人拳頭握的緊緊,仿佛在此時擂台上拳來腳往的人是自己一般。


    周謙嘯這時的對手已然變成了周誌。周韋的戰力在一眾小輩中也算上上之選,淬體七重的他戰勝周文劍不費吹灰之力,但遇上淬體八重的周謙嘯卻又差了不少,不過三個迴合,周韋變被踢下擂台,毫無懸念。


    接著周謙嘯又在周文劍不斷的暗示下,又點了兩名與周誌親近的少年,依舊是橫掃,一前一後將二人掃下擂台。之後周文劍衝他搖了搖頭示意他下去休息。


    周謙嘯不解,以為周文劍說他下手不夠重,打的不夠狠,眼神顯得比較茫然。


    接著周文劍又搖了搖頭,還指了指周誌,之後又不斷的擺擺手,示意周謙嘯下去休息,千萬不要傻傻點周誌。


    哪知周謙嘯皺了皺眉頭,心道,這二少爺的酒不好喝呀,明知道打不過,卻還要我點周誌,不過打不過也要打,大不了多喝他一些酒。


    接著,在周文劍一臉目瞪口呆之下,周謙嘯居然指著周誌吼道:”周誌…堂兄,請你滾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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