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魚川蘇醒的時候,已經不再被吊在半空中,而是躺在一張極其舒服的床榻之上。


    房間裏點著好聞的熏香,有陣陣微風從半開的窗戶裏傳來,吹在身上隻覺得愜意到了極點。


    有那麽一瞬間,洛魚川覺得自己好像做了一個夢,好似她根本就沒有來過京都,此時還在自己那小小的屋子裏。


    可翻身的那瞬間,目光從半開的窗戶望到了外麵。


    波光瀲灩中,海水不斷擊打出白色的浪花,那般純潔無瑕,卻讓她的心裏猛地一驚。也不知從何處來的力氣,直接就從床榻上坐了起來,再次清醒地打量起四周來。


    這次認真審視,洛魚川才發現這房間的異樣,並非是她此前所居住過的房間。且當她靜下心來感受的時候,甚至能夠感受到房間有些許搖晃,再加上剛才看到的景象,她這分明就是在船上。


    怎麽可能?她怎麽可能會在船上?


    之前她不是還被吊在半空中嗎?如今怎麽又會有這麽好的待遇?


    無數疑問從腦海中閃現,洛魚川忍不住從床榻上站了起來,來不及穿好鞋子就朝著門口的方向走去。


    還沒走到正中間,就有人將房門給打開,黑衣人依舊是那副神秘的模樣站在那裏:“在你與郡主之間,你的那位陸大哥可是選擇了郡主。足以見得他對你並不是情深義重,而是見色忘友之人。那樣一個卑劣的人,你又何必一直對他念念不忘,還不如留在這裏,以你的本事,隻要你答應幫我做事,我自然會對你好好的。”


    腦海裏如同有驚雷炸開,洛魚川愣在原地,倒是沒有注意到黑衣人說這段話的時候,聲音是前所未有的溫柔。


    就好像她並非是他們的俘虜,反倒是黑衣人有求於她一般。


    果然,還是她被放棄了嗎?


    洛魚川隻覺得身子有些發軟,禁不住搖晃了幾下,黑衣人如風般襲來將她穩穩扶住。


    她直接一甩手將黑衣人甩開,自己卻也直接跌落在地。


    “你若是覺得傷心,那也是正常的,想哭,便哭出來吧。”黑衣人沒有過多的嗬斥,反倒如同一位善解人意的大哥哥,在旁邊勸誡著。


    本以為聽到他的話後,洛魚川會忍不住哭出來,可那晶瑩的淚水隻是在眼眶裏不斷打著轉,始終沒有落下來。


    “你沒必要將我留下來,隻因我絕對不會幫著你們這些采花賊胡作非為。”洛魚川目光望著虛空中的一點,其實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看著什麽,卻依舊將手攥得緊緊的,冷冷出聲。


    似是沒想到洛魚川在遭受這般打擊後,還能有這般明確的心誌,黑衣人忍不住搖了搖頭。


    伸出的手在半空中凝滯幾秒,終究還是收了迴去。


    “是你一直弄錯了,我們並非是采花賊。且那些女子也已經跟著郡主被放走了,此時在這大船之上的,便隻有你一人。”黑衣人的聲音悶悶的。


    洛魚川戲謔般笑著:“你說什麽,我便要信什麽嗎?你費盡這麽多的力氣將那些女子抓到這裏來,怎麽可能說放,便放了?”


    “你若是不相信,我大可以帶著你在整艘船上找上一找。隻要你能夠找到除了你之外的第二個女子,我便即刻將船隻靠岸,將你送迴去。”


    洛魚川神情一愣,頗為不解地看著黑衣人,隻是那雙眼也被遮擋住,根本沒有辦法看清他任何情緒。


    似乎是看出了洛魚川的疑惑,黑衣人這才緩緩開口:“其實我原本有一個妹妹,隻是她死在了戰亂之中。當我第一次看到你的時候,便覺得你的容貌與我妹妹一般無二,這才那般寵著你。直到後來,就算你將這艘船上的秘密告訴給陸靖安,讓他來這裏救人,我也沒有辦法對你痛下殺手。”


    說著說著,黑衣人倒是走近了幾步。


    或許是因為這個故事太過於吸引人的情緒,洛魚川也沒有如同之前那般抵觸,任由他緩緩走近,一雙眼仍疑惑地望著他。


    “當時陸靖安已經來到了船上,看著他在你與郡主之間猶豫的瞬間,我腦海裏再次浮現出妹妹死前的場景。在那一刻,我產生了一種意圖,那便是不願意再放你離開,不願親人再離開我。我本想著,若是他選擇了你,我便是違背誓言也要將你給留下。可終究還是我想多了,沒有人能夠在權勢麵前無動於衷,他終究還是選擇了郡主,我便留下了你。”


    雖然沒能見到陸靖安在自己與郡主麵前猶豫的場景,可聽著黑衣人的敘述,就好像親眼看到了一般。


    盡管知道他這般做有他的道理,畢竟郡主與她不一樣,更與那些被困在這裏的女子們的性命連在一起。


    若是她麵臨這樣的抉擇,最終也會選擇郡主。


    “如今你被留了下來,或許是老天爺給我再一次彌補的機會,我想要盡到做哥哥的職責,好好照顧你。”無意識間,黑衣人已經走到距離她很近的距離,更是朝著她的方向伸出了手。


    或許是因為被故事所感染,洛魚川沒有再排斥他的靠近,但還是拒絕了他伸過來的手,憑借著自己的力量站了起來。


    “所有的一切都是你說的,全都是你的自作多情,我可沒說要留下來。”洛魚川自己都沒有意識到,這次說話的聲音已經態度好轉了不少。


    黑衣人藏在麵具下的嘴角不免向上微微揚起,迅速將手給收了迴來:“讓你一時間接受這麽多,原本就是我的過錯。你且在這裏好好休息,等船到岸了,我再來叫你。”


    緩緩說出這麽多,黑衣人這才轉身離開。


    卻在推開房門時,看到一位帶著麵具的隨從緊張跪下。


    緊接著,房間猛地傾斜一下,沒有扶持的洛魚川差點直接摔倒。


    黑衣人疾步走了出去,將房門重重關上,而外麵也傳來焦急的腳步聲,隱隱約約好像聽到幾個字:“遇襲。”


    腦海裏瞬間便想到了陸靖安,連忙朝著大門的方向跑去,卻在推開門的瞬間,有兩柄長劍攔在了門口:“主子有令,不管發生什麽,還請姑娘好好呆在房間內。”


    洛魚川身子還未完全痊愈,並未直接硬闖,便按照他們的吩咐重新迴到房中。隻是在轉身的瞬間,本該在頭上的兩根木簪直接插入二人的腹部。


    木簪並不會造成致命傷,可沾染在上麵的毒性,讓二人瞬間倒地,連一句叫喊都沒來得及發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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