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丫鬟向來皮糙肉厚，可慕容府卻與別處不同，就連丫鬟也要嬌貴一些。
別說五十大板了，才三十大板落下去，那丫鬟便已經暈死了過去。
看著丫鬟低垂著頭，無論怎麽逗弄都沒有任何反應，采兒眼神不免透出些許慌張的神色，迴頭朝著慕容妍的方向看了過去：“小姐，還要繼續嗎？”
慕容妍卻連看都不看那丫鬟一眼，隻顧著擺弄屋裏的花草：“本小姐沒有讓你停，你就不能停。她暈倒了你就去外麵接水將她給潑醒就是了，不過五十大板而已，難道還能要了她的賤命？”
聽到她的吩咐，采兒也有了底氣，當下就轉身去接水。
“不過就是一個下人而已，還不如父親送我的花草珍貴。這些可都是用來澆灌花草的，可不能便宜了她。清晨洗臉的水不是還沒倒掉嗎？直接給她用，也算是一種恩賜吧。”
見采兒已經拿起了平日裏自己用來澆花的水灑，慕容妍忍不住多說了幾句。
在她的心裏，這些下人的性命比之花草還不如。
花草還能讓她每日欣賞，獲得好心情呢。
可這些不懂事的丫鬟，不但不能讓她得到好心情，反而讓她的心情越發糟糕起來，實在是該罰。
采兒雖然也是丫鬟，可從進入慕容府開始便一直都在慕容妍的身邊。有慕容妍這個大小姐的身份罩著，自然沒有受過多少苦難。
更何況這麽多年來，幫著慕容妍不知道做了多少壞事，早就已經忘卻自己的身份其實與這些丫鬟其實都是一樣的事實。
不曾覺得有任何不對勁的地方，從裏間將用來洗漱過的髒水盡數都潑灑在那昏死過去的丫鬟身上。
盡管現在溫度已然不低，但冷水澆灌在身上，讓那些衣衫都緊緊貼著肌膚。風往這裏一吹，便凍得那丫鬟悠然醒轉過來。
可憐那丫鬟才剛剛抬了個頭，便對上慕容妍那一雙嫌惡的眼神：“我就說這些丫鬟下賤，非得用水潑了才醒。既然人醒了，便按照之前我所說的，繼續吧。”
話音落下，就聽到一聲清脆如裏的聲音再次響了起來，丫鬟實在忍不住直接就喊了出來。
正好用手輕輕撫摸著麵前海棠的慕容妍被那淒厲的叫喊給嚇了一條，手指忍不住用了些許力道，竟是將那怒放的海棠給直接掐了下來。
嬌豔無比的海棠花垂直落在了汙泥之中，慕容妍臉色當即就皺了起來：“該死！”
當即就轉頭朝著那丫鬟的方向看了過去，眼裏是出離的憤怒。
倘若一個人的眼神能夠殺人的話，此時的慕容妍已經不知道被殺死了多少次。
“你可知道這海棠乃是父親送給我十五歲的生日禮物？我每日都會精心飼養，好不容易才開了這麽大一朵，竟被你這樣的丫頭給毀成了這個模樣，簡直該死！”
慕容妍隻覺得近些日子來事事都不順心，這幾日老老實實地呆在屋子裏，便沒事就看看海棠花的長勢。
眼見著花骨朵越發盛大起來，好不容易長成今日這般美豔，竟被一個丫鬟給毀了，怒火騰騰騰就往外冒。
這幾日一直被她隱忍於心中的火氣，在這一刻瞬間噴發。
直接搶過一旁被嚇到的采兒手中的長鞭，發狠地抽著丫鬟那孱弱的身子。
每當丫鬟叫喚一聲，慕容妍便在旁邊大吼一句：“你若再叫一聲，我便再加一鞭。”
丫鬟未免再受這種苦楚，硬生生用牙齒咬住嘴唇，直到嘴角有鮮血流下，也不再出聲。
等所有鞭子都打完之後，慕容妍也出了一身香汗，將長鞭找個地方放下後，連看都不看那丫鬟一眼便朝著裏間走了過去。
采兒此前已然預見到這般情景，率先燒好了用於沐浴的熱水。
將收集好的花瓣灑在熱氣騰騰的水麵，伺候完慕容妍沐浴更衣後，兩人再次走到大堂。隻見那丫鬟還趴在長凳上，耷拉著腦袋，被長鞭打出傷痕的地方正不斷往外滲出血跡。
剛剛在氣頭上倒是不覺得怎樣，如今怒氣盡消，再看的時候，慕容妍忍不住有些厭惡起來：“她怎麽還趴在那裏，真是不識相。”
旁邊的采兒則隔得遠遠地上下仔細打量了好幾眼，忍不住脫口而出：“不會是被打死了吧？”
話音剛落，便察覺到身邊的慕容妍身子一抖，眼神忍不住躲閃起來。
“胡說......胡說什麽呢？”慕容妍的語氣不由得結巴起來，“本小姐隻是稍微懲罰一下她罷了，怎麽可能就將人給打死了呢？”
她倒是望了剛剛自己發狠地模樣，可采兒卻在旁邊看得清清楚楚。
慕容妍那副模樣，不管是誰看到了都不會認為是哪家的小姐，那股發狠的力氣，恐怕就是大街上的潑婦都比不過她。
不過這種話她自然是不敢當著慕容妍的麵說的，萬一激怒了對方，慕容妍如同剛剛鞭笞那丫鬟一樣的對待自己，就算不死那也得脫層皮。
這可是萬萬不劃算的買賣。
“采兒，你上前去看看，莫要被這小丫頭片子給裝死騙了過去。”慕容妍心裏終究是不放心，吩咐采兒前去察看一番。
采兒心裏自然是一萬個不願意，可也不敢當麵違逆慕容妍的命令。
看似平靜地走到那丫鬟的身邊，緩緩蹲下身子，伸出兩根手指放置於那丫鬟的鼻息。
約有一分鍾的時間，始終沒有任何出入的氣息，采兒大腦突然一懵，臉色刷白起來：“小姐，糟了，我們闖禍了。”
“什麽？究竟怎麽了？隻要她人沒死，我們就沒事。”看著采兒突然變換的臉色，慕容妍心中其實已經有所猜測，卻還是不願意放過最後一絲希望。
偏偏在這個時候，采兒愣愣地轉過頭來，朝著慕容妍的方向冷冷說著：“她死了。”
“死了？”驚唿聲從慕容妍的嘴裏毫無預兆地喊了出來，人更是不由得往後退了好幾步，就連後背撞到了桌角也沒有察覺。
她不過就是想要發泄一下心中的怒火而已，怎麽就會將人給打死了呢？
她心裏可是算計好了的，隻要沒有鬧出人命來，不管發生什麽，她隻需要對父親撒個嬌，一切便能夠好轉。
可為什麽，偏偏最終的結果卻是死了人呢？
這丫鬟還真是命薄。
就算到了這一地步，慕容妍也忍不住將所有的一切都放在對方的身上，認為都是對方的錯。
別說五十大板了，才三十大板落下去，那丫鬟便已經暈死了過去。
看著丫鬟低垂著頭，無論怎麽逗弄都沒有任何反應，采兒眼神不免透出些許慌張的神色，迴頭朝著慕容妍的方向看了過去：“小姐，還要繼續嗎？”
慕容妍卻連看都不看那丫鬟一眼，隻顧著擺弄屋裏的花草：“本小姐沒有讓你停，你就不能停。她暈倒了你就去外麵接水將她給潑醒就是了，不過五十大板而已，難道還能要了她的賤命？”
聽到她的吩咐，采兒也有了底氣，當下就轉身去接水。
“不過就是一個下人而已，還不如父親送我的花草珍貴。這些可都是用來澆灌花草的，可不能便宜了她。清晨洗臉的水不是還沒倒掉嗎？直接給她用，也算是一種恩賜吧。”
見采兒已經拿起了平日裏自己用來澆花的水灑，慕容妍忍不住多說了幾句。
在她的心裏，這些下人的性命比之花草還不如。
花草還能讓她每日欣賞，獲得好心情呢。
可這些不懂事的丫鬟，不但不能讓她得到好心情，反而讓她的心情越發糟糕起來，實在是該罰。
采兒雖然也是丫鬟，可從進入慕容府開始便一直都在慕容妍的身邊。有慕容妍這個大小姐的身份罩著，自然沒有受過多少苦難。
更何況這麽多年來，幫著慕容妍不知道做了多少壞事，早就已經忘卻自己的身份其實與這些丫鬟其實都是一樣的事實。
不曾覺得有任何不對勁的地方，從裏間將用來洗漱過的髒水盡數都潑灑在那昏死過去的丫鬟身上。
盡管現在溫度已然不低，但冷水澆灌在身上，讓那些衣衫都緊緊貼著肌膚。風往這裏一吹，便凍得那丫鬟悠然醒轉過來。
可憐那丫鬟才剛剛抬了個頭，便對上慕容妍那一雙嫌惡的眼神：“我就說這些丫鬟下賤，非得用水潑了才醒。既然人醒了，便按照之前我所說的，繼續吧。”
話音落下，就聽到一聲清脆如裏的聲音再次響了起來，丫鬟實在忍不住直接就喊了出來。
正好用手輕輕撫摸著麵前海棠的慕容妍被那淒厲的叫喊給嚇了一條，手指忍不住用了些許力道，竟是將那怒放的海棠給直接掐了下來。
嬌豔無比的海棠花垂直落在了汙泥之中，慕容妍臉色當即就皺了起來：“該死！”
當即就轉頭朝著那丫鬟的方向看了過去，眼裏是出離的憤怒。
倘若一個人的眼神能夠殺人的話，此時的慕容妍已經不知道被殺死了多少次。
“你可知道這海棠乃是父親送給我十五歲的生日禮物？我每日都會精心飼養，好不容易才開了這麽大一朵，竟被你這樣的丫頭給毀成了這個模樣，簡直該死！”
慕容妍隻覺得近些日子來事事都不順心，這幾日老老實實地呆在屋子裏，便沒事就看看海棠花的長勢。
眼見著花骨朵越發盛大起來，好不容易長成今日這般美豔，竟被一個丫鬟給毀了，怒火騰騰騰就往外冒。
這幾日一直被她隱忍於心中的火氣，在這一刻瞬間噴發。
直接搶過一旁被嚇到的采兒手中的長鞭，發狠地抽著丫鬟那孱弱的身子。
每當丫鬟叫喚一聲，慕容妍便在旁邊大吼一句：“你若再叫一聲，我便再加一鞭。”
丫鬟未免再受這種苦楚，硬生生用牙齒咬住嘴唇，直到嘴角有鮮血流下，也不再出聲。
等所有鞭子都打完之後，慕容妍也出了一身香汗，將長鞭找個地方放下後，連看都不看那丫鬟一眼便朝著裏間走了過去。
采兒此前已然預見到這般情景，率先燒好了用於沐浴的熱水。
將收集好的花瓣灑在熱氣騰騰的水麵，伺候完慕容妍沐浴更衣後，兩人再次走到大堂。隻見那丫鬟還趴在長凳上，耷拉著腦袋，被長鞭打出傷痕的地方正不斷往外滲出血跡。
剛剛在氣頭上倒是不覺得怎樣，如今怒氣盡消，再看的時候，慕容妍忍不住有些厭惡起來：“她怎麽還趴在那裏，真是不識相。”
旁邊的采兒則隔得遠遠地上下仔細打量了好幾眼，忍不住脫口而出：“不會是被打死了吧？”
話音剛落，便察覺到身邊的慕容妍身子一抖，眼神忍不住躲閃起來。
“胡說......胡說什麽呢？”慕容妍的語氣不由得結巴起來，“本小姐隻是稍微懲罰一下她罷了，怎麽可能就將人給打死了呢？”
她倒是望了剛剛自己發狠地模樣，可采兒卻在旁邊看得清清楚楚。
慕容妍那副模樣，不管是誰看到了都不會認為是哪家的小姐，那股發狠的力氣，恐怕就是大街上的潑婦都比不過她。
不過這種話她自然是不敢當著慕容妍的麵說的，萬一激怒了對方，慕容妍如同剛剛鞭笞那丫鬟一樣的對待自己，就算不死那也得脫層皮。
這可是萬萬不劃算的買賣。
“采兒，你上前去看看，莫要被這小丫頭片子給裝死騙了過去。”慕容妍心裏終究是不放心，吩咐采兒前去察看一番。
采兒心裏自然是一萬個不願意，可也不敢當麵違逆慕容妍的命令。
看似平靜地走到那丫鬟的身邊，緩緩蹲下身子，伸出兩根手指放置於那丫鬟的鼻息。
約有一分鍾的時間，始終沒有任何出入的氣息，采兒大腦突然一懵，臉色刷白起來：“小姐，糟了，我們闖禍了。”
“什麽？究竟怎麽了？隻要她人沒死，我們就沒事。”看著采兒突然變換的臉色，慕容妍心中其實已經有所猜測，卻還是不願意放過最後一絲希望。
偏偏在這個時候，采兒愣愣地轉過頭來，朝著慕容妍的方向冷冷說著：“她死了。”
“死了？”驚唿聲從慕容妍的嘴裏毫無預兆地喊了出來，人更是不由得往後退了好幾步，就連後背撞到了桌角也沒有察覺。
她不過就是想要發泄一下心中的怒火而已，怎麽就會將人給打死了呢？
她心裏可是算計好了的，隻要沒有鬧出人命來，不管發生什麽，她隻需要對父親撒個嬌，一切便能夠好轉。
可為什麽，偏偏最終的結果卻是死了人呢？
這丫鬟還真是命薄。
就算到了這一地步，慕容妍也忍不住將所有的一切都放在對方的身上，認為都是對方的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