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出屬於他們的玉佩和珍珠粉,洛魚川一把火燒了庫房任由洛老二自生自滅。


    沿著附近的小樹林又放了一把火,洛魚川提著長劍四處找尋陸靖安,山匪看到火焰殺了過來。


    “來人!走水了,夫人要逃跑!”


    “抓起來,去稟告寨主,兄弟們抄家夥。”


    洛魚川聽著山匪們的前唿後應,她的刀刃一次又一次抹在山匪的頸部和心口。


    血光與火海連接成一片,勾勒成背景布慕燃燒著洛魚川灼熱的心髒。把後山翻了個遍都沒找到陸靖安,洛魚川心亂如麻。


    從來沒有一刻比現在更接近死亡和別離,洛魚川遇到攻上來的山匪就開殺戒,“陸靖安在哪?說,他在哪兒!”


    知情的山匪為了活命告知,“求求洛姑娘饒命,陸公子沉湖了。”


    汗珠順著洛魚川的下頜滑落,劍刃刺入山匪的心口又在瞬間拔出,血液濺滿了整座山地。


    “陸靖安!”洛魚川唿喊著他的名字,眼淚不爭氣的沾染濕潤了臉頰,“陸靖安,你出來。”


    冰冷的劍刃不知浸透了多少血液,洛魚川一路往前廳殺著不知疲倦。


    火焰燒到了前廳,那一片火海內出現了熟悉的身影。是一身青衣的陸靖安,他的臉頰上是灰塵和汗水,幾乎透支了所有體力。


    陸靖安隻能撐著疼痛萬分的腿朝著陸靖安的方向奔赴,在血海深火中他們不顧一切奔赴彼此。


    “他們把你怎麽樣了?是不是傷到了腿?”洛魚川扯開衣衫檢查陸靖安的傷口,在和小黑的打鬥中他的腿被重重劃了一刀。


    一心趕迴來找洛魚川,陸靖安沒有顧上傷口。若應對小黑和建榮的是他人,肯定沒命能迴來。


    陸靖安雖然手上沒有功夫,但腹有詩書腦海聰慧才能在險象環生中僥幸逃生。


    抱住顫抖的洛魚川,陸靖安輕聲安慰,“不哭,我沒事。走,咱們出山寨。”


    洛魚川擦幹了眼淚,牽了一匹快馬共乘。陸靖安的腿上有傷無法控製馬蹄,傷口不停在流下當下也沒有草藥止血。


    洛魚川滿心都是擔憂,她拽住了馬韁因為緊張脊背緊繃不得鬆懈。


    “不會?”陸靖安敏銳的察覺到洛魚川不會騎馬,扯過韁繩控製,“我會,你安心。”


    洛魚川踩住馬蹄控製住速度,陸靖安牽製韁繩控製方向。


    陸靖安一鞭子抽在馬尾上,“咻!魚川,往後靠著我一點。”


    馬匹在疾風中狂奔著,陸靖安扯著韁繩把洛魚川圈在其中,洛魚川在他的懷中感覺莫名的踏實。


    馬蹄聲踏踏響亮,陸靖安的俊容迎風而現,那一雙如鷹的眼眸銳利沉穩。似有說不出的深邃和運籌藏於腹中,一路護著洛魚川奔馳離開山寨。


    連夜之間馬匹跑出了千百裏外,天亮之時馬匹馳騁到精疲力竭。


    一路上都在失血的陸靖安憑借強大的意誌力強撐著,馬匹駛入縣內的集市陸靖安有意減速,洛魚川注意到他的唇色已經發白。


    “不要減速找醫館,你失血過多。”


    聽洛魚川的建議,速度不減反增。穿越過趕集的人群,唿嘯而來的馬蹄驚擾了眾人。


    洛魚川和陸靖安近乎完美的配合,讓馬匹沒有衝撞到任何村民。卻在與一貴婦人擦肩而過時迎來了刺耳的罵聲。


    “誒呦要死啦!在市集裏策馬奔騰是不是腦子進了水,喂說的就是……”


    洛魚川迴眸望了一眼,那婦人的容顏甚為眼熟。一閃而過的畫麵,策馬停在醫館前。


    再也撐不住陸靖安暈了過去,洛魚川扯住韁繩下馬接住他,艱難的攙扶著陸靖安進入了醫館。


    縣裏的濟世堂很有名氣,洛魚川和陸靖安滿身的風霜,衣衫淩亂破碎。看上去與逃難的村民無異,堂內的學徒敷衍到。


    “看診左邊郎中在屋內,抓藥往右邊去櫃台。”


    攙扶著陸靖安進了屋內,洛魚川對郎中客氣禮貌,“您好,請給我開一張藥方。白芷、川熟、紅槐這幾味藥草都要,另外準備一個碧玉藥壺,我要煮百年的雪參。”


    百年雪參就算放在縣裏也是珍貴的草藥,郎中以貌取人把他們從頭到腳打量幾圈冷淡迴應。


    “你這丫頭師從哪位,看過幾年診就敢開方子?碧玉藥壺無比珍貴,豈是你說借就能借的?”


    郎中連正眼都不瞧陸靖安,見他失血過多的樣子就很是嫌棄。


    “這人失血太多,趕緊弄出去。要是一命嗚唿,髒了我濟世堂的地板。”


    郎中狗眼看人低,洛魚川沒時間再找藥堂開方子抓藥。離開山寨時她從庫房裏拿了一包珠寶,從行囊裏抽出兩錠雪花銀扔在桌上。


    “別廢話,照我說的準備。”


    兩錠分量十足的銀子讓郎中開了眼,拿起來放在牙齒間咬了一口確定是真金白銀。


    “東西可以給你準備,不過咱們得立字據。白紙黑字寫清楚了,這位公子是死是活可與我們濟世堂無關。”


    洛魚川拿起紙筆行為按手印,郎中喜滋滋的收起字據吩咐學徒,“去給姑娘抓藥準備玉壺。”


    把陸靖安安置到床榻上,洛魚川拿出百年雪參切成薄片,郎中見這麽好的藥材說切就切眼饞的厲害。


    “姑娘這麽好的藥材,這麽用實在是浪費。”


    “閉嘴,把門關上。”洛魚川不拿正眼看郎中,此人醫德醫術都一般,不知為何能在濟世堂坐堂,“幫我把藥草磨好,爐子上生火。”


    郎中收了銀子按捺著對洛魚川的不滿,乖乖關上了房門心中卻在嘲諷,一介無知女流能搬弄出多大的風浪?


    生了火爐郎中淹沒著草藥,洛魚川用剪子小心翼翼剪著陸靖安的衣衫。


    郎中沒忍住忒了一聲,內心對洛魚川更看輕了三分。這女子太輕浮不值錢,居然撕剪男子的衣衫,著實有失婦德。


    把外敷的藥草先倒在陸靖安的傷口上止血,洛魚川拿起玉壺在手心轉動了一圈冷笑,“郎中你不實誠,這不是玉壺分明是石壺。”


    拔出長劍落在郎中的肩膀上,洛魚川神色森寒,“換玉壺來,否則我取你狗命。狗眼看人低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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