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過去之後才發現,說是劇本圍讀會,其實就是劇組幾個人聚在一起聊天,當然,偶爾還是有人會說兩句關於工作的事情。


    大部分都在打牌。


    就許痕,低著頭,不知道在看什麽。


    陸寶兒剛推門,就看見裏麵打牌的打牌,喝茶的喝茶,聊天的聊天,張子研更誇張,坐在台球桌上跟人鬥地主,陪著他打的,一個黎宣,一個關泓,一人站一邊。


    “我……去!”


    陸寶兒都有些懷疑自己是不是病了一場,眼睛出問題了?


    許痕聽見開門聲,下意識的抬眸看向她的方向,見陸寶兒一臉走錯房間的表情,揚眉笑了笑:“來了?”


    陸寶兒關了門,半信半疑的進去,走到許痕跟前,環視四周,垂眸看向許痕,蹙著眉,不敢確定道:“不是說劇本圍讀會嗎?”


    “恩。”


    陸寶兒也不說話,就用一臉‘你是當我瞎了嗎?’的表情靜靜的看著他。


    許痕斂著眉,牽了牽唇角,笑容清淡溫和:“人還沒到齊。”說著,抬眼看了一眼旁邊的位置,示意道:“坐吧。”


    陸寶兒有些猶豫,看了一圈,發現他們不是在打牌,就是在聊天,甚至都沒人注意到她已經來了。


    躊躇了一會兒,最後在許痕對麵隨便找了個位置坐下。


    不遠,但也不算近。


    許痕看在眼裏,也不介意,眼簾低垂,漫不經心的嗤笑一聲,垂嘴角懸著笑,視線落在手裏的資料上,定定的看了好一會兒才開口:“剛聽你聲音還是有些沙啞,還沒好嗎?”


    陸寶兒的心思並不在許痕身上,所以也並沒有認真聽他說話。


    他忽然開口,陸寶兒才迴過神來,再看向他時,一臉茫然,眉心微擰,後知後覺的:“不好意思我……”


    許痕唇角懶懶的揚了揚,漫淡的嗤笑一聲,沒迴答,而是自顧自的,繼續道:“其實你可以在醫院多住兩天的,這幾天劇組放假。”


    “放假?”


    陸寶兒滿臉疑惑:“為什麽要放假啊?”


    許痕沒迴答,看向她時,溫雋的眉眼裏漸漸多了些許諱莫如深的暗沉,沉吟片刻,才懸著笑,語氣溫緩的反問道:“他沒跟你說嗎?”


    陸寶兒的心,莫名的沉了一下。


    許痕話雖說的隱晦,但意思卻極其簡單直白,就差直接把陸司言的名字說出來了。


    他是個聰明人,又一早就在懷疑她與陸司言的關係。


    上次陸司言便說,許痕找人入侵過思南公館的監控視頻,雖然不知道他到底查出什麽來沒,但他現在這樣子……


    一雙如墨玉般深邃的眼眸裏,視線溫淡而篤定,好像早已經看透她所有的心事一樣。


    能查的不能查的,他都動了一遍,再加上這段時間一直以來的旁敲側擊,縱然她與陸司言都沒親口承認過,事實究竟是什麽樣的,相信他也早有判斷。


    無非是就是想要個確切的答案。


    陸司言那邊怎麽想的陸寶兒不知道,隻是在她這裏,許痕從來都不是那種三言兩語就能應付得了的傻子。


    能瞞的人她肯定會瞞,不能瞞,或者是瞞不住的人,她不想瞞,也瞞不住。


    說白了,她與陸司言就那麽迴事兒,她是不怕被人知道的,但陸司言好像有所顧忌似的。


    所以,沒辦法。


    陸寶兒還算平靜,視線與之相對,盯著他看了一會兒,隨即才不動聲色的舒緩了一口氣,唇角不經意的牽了牽,蹙著眉:“我不是很明白您的意思。”說著,凝眉沉思了一會兒,眉心的起伏也愈發明顯,漫不經心的語氣裏透著幾分清閑:“陳延也沒跟我說劇組有別的安排啊?還是說你們在給演員發通告的時候把我給忘了?”


    許痕心裏就好像堵了一塊石頭一樣,甚至覺得有些可笑。


    早就已經確認了的事情,有什麽好問的!


    可陸司言與陸寶兒兩個……


    若即若離的,說不上什麽地方不對。


    而且,以陸司言如今的身份勢利,他可以說已經不再受任何人的製約。


    喜歡誰,跟誰在一起,那都是他自己的事情。


    自然,要是他自己不願意公開,即便他身邊所有的人都心知肚明,也絕對沒誰敢出去多說半個字!


    但……陸寶兒不一樣啊。


    她驕傲,明媚,率真。


    人與人之間的那些彎彎繞繞,她從來都不會放在眼裏,也不屑理會。


    甚至,前幾天聽張子研跟黎宣他們聊天說到陸寶兒,說是她親口說的,什麽談戀愛了一定會公開。


    現在呢?


    與陸司言在一起,不公開。


    所以……


    跟戀愛無關?


    可正常的男女關係,若與戀愛無關,那為什麽要搞在一起!


    所以,是別的關係……


    就是那種,在一起,卻並非正常的戀愛關係。


    或者說是……不正常的男女關係。


    而想到這一點,再看向陸寶兒時,許痕眼眸裏明顯多了些憤恨。


    陸寶兒怔怔的,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些什麽,正猶豫著要不要說些什麽,剛要開口,便遠遠的聽見張子研坐在台球桌上,手裏拿著撲克牌,扭頭看著她,跟她打招唿:“誒你出院了?”


    許痕眼眸顫了顫,不動聲色的舒緩了一口,眉眼微垂,繼而,又是一副公事公辦的態度,仿佛剛才所有的情緒都不是來自於他一般。


    陸寶兒後知後覺的抬眸看向張子研那邊,明顯鬆了一口氣。


    張子研見她還在那兒坐著,明顯有些不高興,隻是當著許痕的麵兒,也不好把話說的太明白,便借口讓她幫忙看牌給叫了過去。


    許痕也沒說什麽,正好張仲過來,湊到他跟前低聲耳語幾句,許痕雖然沒說什麽,但臉上明顯多了幾分不耐煩,不過,也沒說什麽。


    從沙發上起來,跟著張仲,一前一後的出去了。


    張子研他們打牌的地方雖然跟剛許痕坐的位置有些距離,也不是特別遠,壓低一些聲音的話,的確聽得不是很清楚,但多多少少,還是能聽見一些。


    所以剛才許痕還在房間時,張子研就真的似模似樣的跟陸寶兒討論牌麵。


    陸寶兒也是無語了。


    打個鬥地主,有什麽好看的!


    隻不過,礙於張子研也是在替她解圍,也就沒揭穿他。


    然而,許痕前腳才剛離開,張子研就耐不住性子了:“你搭理他幹嘛!一個大男人,一天到晚陰陽怪氣的,知道的呢,說你們倆剛才在談工作呢,不知道的還不知道又傳什麽閑話呢!”


    陸寶兒無語的瞥了他一眼,沒好氣道:“你隻要管住你的嘴,別到處胡說八道,就絕對不會有閑話傳出去!”


    她剛進來時候許痕就說了人沒到齊。


    劇組幕後工作人員都在,但主要演員就張子研他們,再加個她。


    別的暫且不說,秦粒不在,倒叫陸寶兒挺意外的。


    原本的通告單上,今天一天都有秦粒的戲份,黎宣跟張子研的尚且排在她後麵,關泓就更不用說了,除了他自己的部分,剩下的,大半都是與陸寶兒重疊的,原本就沒剩下多少了,隻不過有幾場戲涉及到的場麵非常宏大,又得將就陸寶兒的拍攝時間,否則早就可以殺青了。


    幕後工作人員平時與他們接觸就不多,且,都是在這圈子裏混飯吃的,什麽能說什麽不能說,他們素來心裏有數。


    剩下的,黎宣從年齡上就比他們大了許多,又素來見慣了娛樂圈裏的各種事情,與自己不相幹的,從不肯多說半個字。


    關泓就更不用說了,謹慎小心慣了的。


    就張子研。


    嘴上從來就每個把門的,一有點什麽事,撐死不過一天,絕對給你鬧的人盡皆知。


    且還是有名的腦洞清奇。


    “我怎麽了!”


    聽見陸寶兒那麽說,他心裏還有些不服氣。


    可才一開口,便對上關泓輕笑溫緩的眉眼,唇角微揚,噙著一抹似是而非的笑,視線相對,又無聲無息的斂眉勾唇,聲調慵懶隨意:“人寶兒哪說錯了?之前的事情,不也是從你這裏起的頭嗎?”


    “之前那是許痕自己的起得頭!”


    然而,他才剛說完,黎宣便接著關泓的話道:“許痕有時候做事的確有些不穩重,但出發點都是好的。再說了,學長關照學妹,能是什麽見不得人的事情?退一萬步講,縱然他一開始決定用寶兒就是出於私心,人家男才女貌,用得著你在背後瞎逼逼嗎?”


    張子研被黎宣懟得臉上差點掛不住。


    但他素來就是個缺心眼的性子,再加上一開始那事也的確是他做得不對。


    雖然不太樂意,但也不否認。


    隻是黎宣在說到他們兩個男才女貌時,明顯不同意了:“男才女貌?你別說,我還真沒看出來。”


    陸寶兒:“……”


    那你是瞎了嗎?


    客觀來說,許痕很帥很招人,雖然比陸司言差了那麽一點點……


    emmmm……


    當‘陸司言’這三個字從她腦子裏跳出來時,陸寶兒忽然有一種,大半夜的被什麽東西摸了一下後脖頸的錯覺,頃刻間,一股陰冷之氣從脊骨裏往外冒,後背一陣一陣的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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