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司言說的誠懇認真,但卻叫陸寶兒無比厭煩。


    她跨坐在陸司言身上,與他麵對麵的,他溫熱的指腹好像帶著魔力一樣,溫柔繾綣的透過她臉頰細膩的皮膚一一步步的,攻城掠地一般慢慢蠶食著她一直引以為傲的意誌力。


    愛不釋手?


    好像她是一個可愛趁手的玩意兒一樣。


    下一刻,陸寶兒厭厭的用手背拍開他的撫『摸』著她臉頰的手,微微斂著的眉眼也看不出什麽厭煩與敵對。


    一邊從他身上起身,赤著腳站在不染一粒塵埃的地板上,聲音微沉:“秦粒好歹也是你們樂影力捧的新人,演什麽角『色』無所謂,要緊的是,她得是女一。”


    她靜靜的站在他麵子,不卑不亢,好像再說一件跟她自己沒關係的事情一樣。


    然而,看似平和安靜的外表下,卻藏著不停翻湧的對峙與僵持。


    他唇角微揚,眉眼裏噙著的笑一如既往的隨意清平,手肘抵在沙發扶手上,修長的手指閑閑的落在眉骨出。


    好一會兒,陸司言才抬頭看向他,清緩的聲音裏無聲無息的流轉著試探:“張子研,關泓,”隻能留一個……


    他淡漠的語調夾雜著溫糯的黏連,他仍有未說話的話。


    但經過這段時間的相處,他覺得,他即便什麽都不說,眼前這個人,也應該什麽都懂。


    甚至,連她剛才說的話都有可能是試探。


    許痕已經開始懷疑他與陸寶兒的關係了,哪怕他一早交代了人把那天的監控視頻抹去,許痕也未見得會就此收手。


    如她所說,秦粒是樂影正在力捧的藝人,為了利益,或者是輿論媒體那些捕風捉影的緋聞,讓誰委屈都可以的,唯獨不能是秦粒。


    陸寶兒自然不用擔心。


    他們離開之後,黎宣那樣一個平日裏誰的事情都不攙和的人,因為這件事跟許痕爭了半個多小時,陸寶兒留下幾乎是順理成章的。


    剩下的關泓與張子研。


    陸司言倒是可以當這件事情從未發生過,隻不過,他需要一個能說服自己不去在意的理由。


    陸寶兒對張子研的格外遷就他不是看不出來,隻是,就是因為看的清清楚楚的,反倒不能輕舉妄動。


    至於關泓……


    想著,陸司言沉鬱的眸『色』越發暗淡。


    說來可笑,他翻來覆去的思索著,最終的結果居然是……沒有結果。


    就好像他不能輕易動張子研一樣,關泓亦是如此。


    如同咀嚼她的冷淡疏離一般,嫉妒與不甘,也是要咬碎了往下咽的。


    他握了握懸在額前的手,隨即起身與她麵對麵站著,眉眼微垂,居高臨下的盯著她看了一會兒。


    緩緩流淌進來的暖黃『色』的光影晃動著,險些讓他無法看清她近在咫尺的眉眼。


    他仔細的看著,隨即伸手慢慢的描繪著她精美的輪廓,陸寶兒下意識的躲避著,頃刻間,不經意貼著她眉眼遊走的指尖猝不及防的懸在半空。


    片刻,他悵然笑著收手,意猶未盡的撚著手指,清緩暗淡的聲音裏懸著些許:“你沒事,他們自然沒事。”


    陸寶兒垂放在身體兩側,不經意握著的手這才稍稍鬆開。


    別墅裏很暖和,但赤著腳才在地板上,從腳下傳來的絲絲涼意還是讓她很不舒服,她轉身想走,但在下一刻卻被陸司言抱了起來。


    他的舉動來的是突然,陸寶兒幾乎是本能的環住他的脖頸,四目相對,他眉眼裏翻湧著的炙熱情深,卻叫她避之不及。


    說到底,她還是不擅長處理這種事情。


    以前逢場作戲的應酬都與男女情愛無關,現在,她要扮演這個男人深愛的女人。


    是那種,現在不愛,曾經深愛的。


    可她從未愛過誰,又何來不愛,如何不愛?


    所以,她總是以一種極其冷漠的態度對他,除此之外,再沒有別的招數。


    而現在的陸司言呢,好像習慣了一樣。


    無論她怎麽冷漠,他都好像沒有半點怨言,依舊是緩緩的,柔柔的,好像一團軟軟綿綿的棉花一樣,包裹萬物,又無聲無息。


    …………


    第二天,陸寶兒醒來的時候陸司言已經不在別墅了。


    陳延照舊按時將她送去片場,關泓與張子研也都在,昨天那樣聲勢浩大的一幕,如今風平浪靜的好像什麽都沒發生過一樣。


    關泓從來都是一副不動聲『色』的模樣,輕易不把自己的情緒顯現出來,自然,也不會因為跟誰有過不愉快而針鋒相對。


    這一點,張子研就做不到。


    陸寶兒到劇組的時候關泓正在監視器前跟許痕對劇本,張子研則離得要多元有多遠,看見陸寶兒進化妝間,便借口補妝跟過去了。


    他進去的時候,艾佳正在給陸寶兒做造型。


    昨天的事情鬧的那麽大,整個劇組幾乎沒人不知道,艾佳一邊忙,一邊旁敲側擊的問:“怎麽迴事啊?要不要幫忙?”


    陸寶兒:“不用,都解決了。”


    張子研拉了一張凳子在她旁邊坐下,直接道。“你找齊迦出麵擺平的嗎?”


    他進來的時候陸寶兒已經透過化妝鏡看到了,也沒什麽好吃驚的。


    “小事情,用不著麻煩齊迦。”


    陸司言想要給秦粒製造吸引流量的爆點,也不至於把自己的聲譽搭進去。


    所以從始至終,陸寶兒壓根就不擔心陸司言會跟她解約。


    隻是許痕非要跟著添『亂』,以當時那種情況,必然是她聽走。


    至於事情如何解決,那是陸司言該考慮的事情,與她無關。


    “小事情?”張子研扁了扁嘴角,厭聲道:“有靠山就是好!”


    陸寶兒透過化妝鏡斜睨了他一眼,隻覺得好笑:“我算哪門子的有權有勢?角『色』都差點保不住了。”


    “差點保不住角『色』的是泓哥好吧?你?額……不對,”他眉頭微蹙,補充道:“泓哥是差點連自己的演藝事業都葬進去了!”


    他們當中最沒權沒勢的,顯然就是關泓了,可即便這樣,關泓仍然第一時間站到了陸寶兒那邊。


    這是什麽精神?


    為了正義,為了公平?


    他才沒那閑心思呢!


    分明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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