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一段哭戲,看起來平靜又克製,但每一種情緒變化卻又表現的極其到位,有一種潤物細無聲的美感。


    許痕臉上始終帶著淡淡的笑,似乎是意料之中一樣。


    陸寶兒念完最後一段台詞,至此,這段戲便算結束了,許痕嘴角掛著一抹清淡溫雅的笑,見她表演完,懶懶的抬手鼓掌。


    且不說陸寶兒的表演原本就有感染力,許痕都帶頭了,旁邊的工作人員又怎麽可能不捧場?


    當然,除了秦粒與她的助理。


    張子研迴過神來,原本也想跟著鼓掌的,但轉頭看黎宣跟關泓都沒什麽動靜,一時間也沒敢動了,茫然看向站在許痕身後不遠處的黎宣與關泓,清澈的眉眼裏溢滿了無助。


    黎宣無可奈何的搖了搖。


    關泓眉心微擰著些許不耐,也不看他。


    這圈子,有時候不說話都會被人過度解讀,何況是張子研那些立場極其分明的話?


    想來也就是張子研這種從來就沒吃過虧的人,大概永遠都不會理解他們這種走一步思索千千萬萬的人到底是在怕什麽!


    然而想到此,關泓還是抑製不住的牽著嘴角笑了。


    他們?


    他這是怎麽了?


    陸寶兒跟他,可從來都不是能一概而論的人。


    多以,何來他們,從始至終,就隻有他而已啊。


    許痕:“很好,辛苦了。”


    陸寶兒懶懶的抬了抬眼簾,默默不語,什麽話也沒說。


    此時此刻,任誰都看得出秦粒有多不爽,可許痕偏偏要火上澆油:“秦粒啊,一會兒你就照著剛寶兒演的來,要是還哭不出來的話就直接用眼『藥』水或者催淚棒,ok嗎?”


    秦粒哪兒還敢說什麽。


    張子研不屑的橫了一眼秦粒,隻是礙於剛才的事情,不好再多說什麽。


    可即便這樣,兩個人的戲份還是拍的很不順利。


    黎宣也是怕許痕再搞剛才那一套,便跟關泓把陸寶兒帶去休息室打牌,陸寶兒也說不出高興還是不高興,好像已經忘了剛才的事情一樣。


    她不願意提,黎宣跟關泓也不想惹她不開心,沒人來叫他們過去拍戲,三個人便一直窩在休息室裏鬥地主。


    沒等來副導演叫他們過去拍戲,倒把秦粒跟張子研等來了。


    張子研見他們還在打牌,便道:“別玩了,收工吃飯。”


    黎宣抬頭看了一眼窗外漸漸暗下裏的夜幕,他們三個人今天的戲份裏沒有一場夜戲,都已經黑了,自然是沒法兒拍了。


    雖然等戲對於演員來說是日常,但大家都挺忙的,就算是沒有其他活動,也沒誰天天在劇組裏耗著什麽都不幹啊。


    再加上秦粒也的確是個不招人待見的。


    因為她耽誤一天時間,即便黎宣素來好說話,心裏也難免窩火。


    隻不過經曆的事情多了,不像張子研那麽易燃易爆,更何況秦粒此刻也在休息室裏。


    張子研午飯沒吃多少,現在正餓呢,催了他們一遍沒見有動靜便不耐煩了。


    他不敢跟黎宣與陸寶兒鬧,跟關泓還是可以的,過去關泓那邊伸手去搶他的牌:“還玩兒,吃不吃飯了?”


    然而關泓卻眼疾手快的避開了,語氣裏略帶嫌棄:“除了吃,你腦子裏是不是沒別的了?”


    關泓明顯話裏有話,黎宣跟陸寶兒都聽出來了。


    其實很多事情都是可以避免的,如果張子研知道什麽叫謹言慎行的話。


    但張子研卻完全沒聽出來,很不服氣:“誰說沒別的了?”


    關泓無語的橫了他一眼。


    張子研理直氣壯道:“不是說好的今天晚上帶我上分的嗎?不趕緊吃完飯迴去打遊戲,在這兒浪費時間幹嘛?”


    關泓:“……”白癡!


    除了吃就是遊戲,的確沒別的了,不是白癡是什麽?


    陸寶兒視線落在自己手裏的牌麵上,唇角卻不由自主的勾了勾,漫不經心的嗔笑道:“傻兒子……”


    張子研隱隱好像聽見她說話了,而且還是他極熟悉的語調與稱謂,轉頭看過去,蹙著眉追問道:“你說什麽?”


    陸寶兒微微凝眉,莫名其妙的嗤笑一聲,也不迴答她,隻是閑笑著反問:“我說什麽了?”


    “你……”


    然而他才剛開口,不遠處飲水機旁便傳來一聲清脆響亮的耳光。


    轉頭看去,秦粒的助理蔡瀟捂著臉紅著眼眶,小心翼翼的解釋:“秦姐……我真的是為您著想,我……”


    “我用得著你!”顯然,秦粒並不領情,狠狠的橫了一眼蔡瀟。


    隨即,視線有意無意的撇向坐在茶幾打牌的陸寶兒,咬牙啟齒的轉頭看向蔡瀟,但話裏話外明顯多了幾分指桑罵槐:“真以為有人給你撐腰就能騎到我頭上了?也不看看自己是什麽貨『色』!”


    黎宣重重的舒緩了一口氣,隨即將手裏的牌丟在茶幾上,無語的搖頭。


    關泓捏著紙牌的力道稍稍加重,嘴角噙著的笑漸漸多了幾分冷厲。


    兩個人不約而同的抬頭看向陸寶兒。


    也不知是不是錯過了什麽,陸寶兒神情淡淡的,好像從未變過一樣,甚至看到他們兩個都丟了牌,還有些遺憾:“不大玩再走嗎?”


    張子研沒好氣的斜了她一眼:“打什麽打?”不過,很快又補充道:“片場周圍很多流浪的瘋狗,一到晚上就到處『亂』竄,小心一會兒不知道從哪兒鑽出來一隻撲到你身上就是一口!”


    不就是指桑罵槐嗎?


    誰還不會了!


    然而陸寶兒卻無語的不要不要的,手裏的牌丟到桌子上,一臉心塞撐著桌麵起身,痛心疾首道:“你他媽就坑我吧!我他媽遲早有一天被你坑死!”


    誰都知道秦粒的指桑罵槐是針對她的,但人家到底沒指名道姓。


    沒辦法,張子研還嘴太快,雖說替她罵迴去了,但陸寶兒隻要一想到自己成了秦粒口中那個算什麽的貨『色』就氣得肝兒顫!


    對付秦粒,她有不下一百種得體而不失優雅的方式,她幹嘛非想不開的主動貼上去找罵?


    陸寶兒說完便直接走了,張子研則有些後知後覺的:“我什麽時候坑你了……”


    她說的理直氣壯,反倒讓張子研有些心虛。


    仔細想想,他真的沒坑過她。


    emmmm……


    好吧,除了上次人雲亦雲的說她‘潛規則’那事。


    那件事他認,但除此之外再也沒有了。


    可她剛才那語氣,搞得好像他坑她跟家常便飯似的。


    哪有那麽嚴重!


    再說了,他也得敢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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