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偌大的別墅隻有陸寶兒一個人。


    陸司言走後,她一個人站在書房裏好久才緩過神來,俯身將掉在地上的文件一張一張的撿起來,整理好,拿去放在衣帽間一個看起來並不起眼的收納盒裏。


    她跪坐在地上,手裏捧著那個盒子,眼眸微微斂著,沉沉的看著盒子裏的東西。


    一份才放進去的合約,一張已經絕版了的遊戲盤,除此之外,再無其他。


    房間裏的空調開的很暖,地板上也鋪著厚厚的地毯,跪坐著的姿勢壓得腿都麻了她才迴過神來,將收納盒放迴原來的位置,洗漱之後上床睡覺。


    很累,但卻睡不著。


    腦仁突突的跳著,好像隨時要跳出來一樣。


    她咬牙忍著,像嬰兒一樣蜷縮著身子,雙手緊緊攥著被子牢牢的將自己包裹其中。


    黑暗於她而言是漫無止境的絕望深淵,然而,她卻早已經被剝奪了怕的資格,當黎明的曙光來臨,她才感覺到些許安穩,隻是才睡下沒多久,便又被手機鈴聲吵醒。


    她沒說話,那邊直接道:“十分鍾後過去接你。”


    陸寶兒疲憊的深吸一口氣,聲音暗啞而疲憊:“三十分鍾吧,我還沒起……”


    也還沒吃飯。


    陸寶兒掀開被子從床上起來,一整晚都沒睡,快天亮的時候才閉一會兒,眼睛幹澀的完全睜不開。


    坐在床邊,『摸』索著踩在拖鞋上,輕咳一聲,潤了潤喉嚨,緩了緩聲音,才開口:“陸司言昨天晚上出去了,到現在都沒迴來,你一會兒過來的時候幫我帶份兒早餐。”


    陸寶兒嬌生慣養了小半輩子,在生活上,幾乎完全是不能自理的狀態。


    原本以為下半輩子所有的事情都要靠自己了,結果又撞上了陸司言。


    撇去兩人各自心裏的那點小算盤,陸司言的出現與她而言簡直是上天恩賜的另一種完美。


    但現在卻是她不想要的。


    至於陳延,淡淡的:“好。”然後便掛了電話。


    陸寶兒收拾好之後,陳延也已經將車子停在了主別墅外麵,上車坐好,陳延便已經將早餐遞到她手裏。


    見她坐穩,便發動車子趕去劇組,化妝,做造型,一切都跟往常一樣。


    化好妝出去,拍攝現場那邊還在繼續。


    此刻正在拍攝的是秦粒跟張子研的對手戲,這場戲,張子研的部分已經拍完了,現在主要是拍秦粒的部分,張子研則主要給秦粒對詞。


    原定的是這一場結束之後就是陸寶兒的戲份,然而秦粒卻拍到現在還沒拍完。


    按理說不應該的,秦粒在演技上算不得精湛,但也是過得去的,這場戲情緒以及角『色』立場都很明顯,隻要照著劇本上寫的拍就可以了。


    但就是到現在都還沒結束。


    這部劇是現場收聲,在拍攝過程中必須要保持絕對安靜,所以除了必要的工作人員之外,其餘人都是禁止靠近的。


    陸寶兒也隻是看了一眼,見拍誰還沒結束,就直接去茶水間等著了。


    今天她跟黎宣與關泓都對手戲,原本以為他們兩個不會那麽早過來,可去到茶水間的時候才發現他們兩個已經來了,閑著沒事兒拉了範琳一起鬥地主。


    範琳不怎麽會打牌,平時就不怎麽愛玩,今天也是黎宣跟關泓實在找不到人了,才硬拉了她一起,雖然不玩錢,但總是輸也聽沒意思的。


    所以看見陸寶兒過來跟看見救星似的,陸寶兒才走過去,她便把手裏的牌直接塞到她手裏:“你可算來了,這倆人啊……都說了我不會玩還硬拉著我來,眼巴巴的贏了我一上午!”


    “不會吧?”陸寶兒眉心微蹙,略吃驚。


    範琳:“可不是嗎!還好沒玩錢,否則我這個月就隻能喝西北風了。”


    “……”陸寶兒牽了牽嘴角,悻悻的笑著解釋:“我的意思是……他們這場戲拍了一上午還沒過嗎?”


    範琳:“……”


    完全不在一個反『射』弧上。


    劇組拍攝有時候會遇到很多狀況,比如演員趕不過來,道具沒準備到位,或者是妝發造型沒弄好。


    所以原定八點鍾的戲,正式拍攝有時候都不知道到什麽時候了。


    可秦粒這場戲也不是太難的,就算是九點鍾開始拍,現在也該拍完了。


    “額……”範琳眼睛看向別處,明顯有些心虛:“那誰知道啊!又不是我拍?”


    陸寶兒眉心擰了擰。


    話是這麽說倒也沒錯,但總覺得哪兒不對似的。


    黎宣笑而不語,隻是提醒陸寶兒:“該你出牌了。”


    “哦。”低頭看了看手裏的牌,心塞到流淚。


    這牌你叫神仙過來打也是個輸!


    沒轍,隻能隨便打,沒一會兒就輸了。


    又打了兩把,還沒人過來叫他們去拍戲。


    陸寶兒一邊洗牌,一邊拿出手機看了一眼時間,眉心微微擰著,語氣裏捎帶著幾分不可思議:“十一點半,馬上到午飯時間了……”


    然後,看向範琳,凝眉道:“你確定不過去看看?”


    範琳正捧著手機刷微博,聽見陸寶兒跟她說話才迴過神來,後知後覺的:“看什麽?”


    陸寶兒徹底無語了。


    張子研才被許痕陰了一次,這才過了多久,一場戲拍了一上午都沒過,她這個做經紀人的難道就一點不擔心許痕再把鍋甩給她家藝人?


    這經紀人當的,心也太大了吧?


    陸寶兒不怎麽玩紙牌,洗牌也不怎麽嫻熟,慢慢吞吞的,很難理順。


    關泓大概是看不下去了,漫不經心的道:“我來。”


    陸寶兒手上的動作稍稍頓了頓,然而也就是在那一瞬間,關泓將手將她手裏的牌接了過去,修長的手指輕而易舉便將所有的牌攏在一起,三兩下便全順了。


    簡單的切了幾次牌,便開始發牌。


    眉眼微微斂著,清淡沉穩的聲音裏聽不出任何情緒:“他任『性』不懂事,你身為經紀人也不好好勸勸,還跟著他胡來。即便是秦粒不對在先,他玩一兩次是那個意思就可以了,一直到現在,是不是有些過分了?”


    陸寶兒滿眼疑『惑』的看向關泓,蹙眉道:“什,什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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