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完便直接掛了電話。


    陸司言懶懶的撐著沙發坐起來,伸手將才被齊迦拿走放在茶幾上的沒喝完的酒端起來。


    “我說……”


    滿滿一杯,一口氣喝完。


    看他這個樣子,齊迦也懶得再說什麽。


    重新走到自己的位置坐下,眉頭微挑,扯著嘴角閑笑打趣道:“到底是釀了二十幾年的老陳醋,勁兒可真不是一般的大!都時候了,還不過去嗎!”


    早些年齊迦就建議陸司言去看心理醫生,但他一直拖著不去。


    好在他當年轉業考研選修了心理學,時不時能幫他做下心理疏導,否則就憑他的心理狀態,早就不知道成什麽樣子了。


    然而即便有些話不該說,為了讓他認清現實,他還是要說:“事情都已經過去了,那畢竟是她愛了那麽多年的男人,不過,有句話叫什麽來著……沒有忘不了的舊愛,無非是,新歡不夠好,時間不夠長。”


    “你不夠好嗎?”


    顯然,不是。


    但,齊迦已經不想開導他了。


    陸司言平日裏嚴謹克製,就算是喝醉了也會繃著神經維持清醒。


    心裏有怨氣還是要發泄出來的,否則長此以往,就容易鑽牛角尖。


    齊迦眉頭微挑,轉而,頗有幾分有些火上澆油的意思:“不過這也說不準,畢竟那大小姐瞎了眼……”


    然而話還沒說完,陸司言便冷冷的橫了他一眼:“你他媽才瞎了眼!”


    “……”


    實話還不叫人說了!


    齊迦忍不住想笑:“不然呢!她要不是瞎了眼,又怎麽會到現在了還看不清局勢?”


    “誰年輕時還沒遇到過幾個人渣了,別人有心騙她,她一個不諳世事的小姑娘懂什麽?”陸司言說得那叫一個理直氣壯。


    “二十三了,再不懂事也該懂事了好嗎!”


    對此,齊迦也是破為無奈:“你啊,能不能別什麽事情都慣著她,人心險惡,不讓她見識見識社會的陰暗麵她永遠都不可能成長起來,總以為自己還是生活在童話故事裏的公主!”


    “最起碼也要讓她知道這世上從來都沒有免費的午餐。所以,你救了她,她以身相許,沒『毛』病!”


    別的陸司言也隻是聽聽,後麵那什麽以身相許他則完全當他是在鬼扯。


    許痕也救過她,難不成也要她以身相許嗎!


    最要緊的是,許痕排在他前麵,他已經輸給宋淮了,絕對不能再多一個許痕。


    他不說話,也沒打算要走的意思。


    齊迦盯著他看了一會兒,漫聲笑著,眉心微擰:“你是不是已經知道我其實是把電話打給她了?”


    陸司言沒迴答,顯然是默認了。


    齊迦嗤笑一聲:“我就知道!”


    陸司言的司機都是二十四小時待命,臨時安排,隻要是在市區內,徐魏從來都是在二十分鍾內處理妥當。


    從他掛了電話到現在已經過了半個小時了,陸司言連問都沒問一句,不是早就知道了還能是什麽?


    不過,既然知道了,那很多話就可以說開了:“你覺得她會過來接你嗎?”


    “她沒駕照。”陸司言幾乎沒有猶豫。


    “我問的是你覺得她會不會來,沒問你她不來的原因。”齊迦眉頭微挑,輕笑道:“怎麽?在她身上,你就那麽沒自信嗎?”


    陸司言啞然。


    是啊,還沒怎麽樣就先替她找好了理由。


    說到底自我安慰這種事情再沒有人比他更熟練了。


    陸司言眉眼微斂著,視線落在手中的杯子上,帶著薄繭的指腹漫不經心的輕點這杯子,聲音深沉而清淡:“這跟自信不自信沒關係,沒駕照,她想過來必須打車,從別墅區出去道能打車的地方以她的速度步行快也要四十分鍾,打了車過來這裏也需要三十分鍾……”


    “所以,等著也是等著,要不,我們賭點什麽?”


    齊迦挑眉,緩笑著,也不管陸司言是否同意,直接道:“如果她來了,你以後愛怎麽矯情怎麽矯情我絕對不多說半個字,如果她不來,你迴去跟她把所有的事情說清楚,她是要迴去再來一次橫刀奪愛還是忍辱負重跟宋淮暗度陳倉,你都別再管了。”


    陸司言半握著的拳頭不由自主的緊了緊,片刻,又悄無聲息的鬆開,深舒一口氣靠在沙發上,盯著齊迦看了好一會兒,一句話都沒說。


    齊迦揚眉笑著,頗有些循循善誘的意味:“需要猶豫嗎?你在她心裏有沒有位置你自己清楚,來是意外之喜,不來也是意料之中,無非就是做一個決定而已。”


    “嗬……”陸司言手肘搭在沙發扶手上,輕笑的笑著,緩緩道:“可不是嗎?”


    “你答應了?”齊迦好像怕他反悔一樣,立刻道:“那就這麽說……”


    然而,陸司言卻馬上補充道:“無聊。”


    顯然,他並不打算跟齊迦打這個賭。


    齊迦默然,意料之中,但,又有些恨鐵不成鋼的道:“無『藥』可救!”


    不過,很快就沒那麽在意了。


    反正他現在這樣也不是一迴兩迴了。


    想著,舒緩了一口氣,沒好氣道:“行吧!萬一今天你要是聽了我的死了心,以後可就永遠看不到你這樣咯,那我豈不是會很無聊!”


    陸司言也隻是笑笑。


    管他呢!


    反正,他不賭,絕對不!


    但是他沒走。


    隻是等著而已。


    他不需要結果,從來都不需要,他隻是願意等。


    淩晨了,酒吧裏原本人就不多,如今也走的差不多了,原本還能聽見一些腳步聲,最後,連那些零零散散的聲音也沒了。


    齊迦揚唇笑著看了下時間,繼而抬頭看向陸司言:“還要等嗎?”


    兩點,酒吧要打烊了。


    “不是還有二十分鍾嗎?”


    “哦……”齊迦了然笑道:“也是,二十分鍾可比二十年要好熬得多了。”


    陸司言太陽『穴』上的青筋驟然跳動著,不過也隻是一瞬間,很快便被他壓了下去。


    齊迦看著他,依舊笑著,但嘴上依舊不饒人:“不是我說你陸司言,你要是真有能耐,她今天不來找你,你就住一輩子酒店別迴去,讓她守一輩子……”


    然而,‘活寡’兩個字還沒說出口,便被門口前後兩道不提和諧的聲音打斷。


    “不好意思小姐,我們馬上要打烊了。”


    “我找人……”她氣息不太穩定,有些喘,平複了好一會兒才又補充了一句:“馬上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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