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了?”


    露玖的睫毛微微顫動了一下,過了一會兒睜開了眼睛。從床上坐起身子就發現無慘正站在她的前方望著她。


    “現在幾點了?”


    原本還有些迷茫的露玖,像是被什麽東西砸中一樣猛的驚醒,低聲驚唿起來。她立即掀開蓋在身上的被子就打算下床。無慘的聲音卻在此時傳來。


    “已經9點了,不過放心吧,我已經給艾斯做過早餐了。如果你願意,你還可以再休息一會兒。”


    聽到無慘沉穩的話語,露玖原本有些緊張的心情才放鬆下來。她輕輕唿出一口氣,臉上也多出一絲紅暈。


    “抱歉,看來我昨天有點太累了……”


    “沒關係,那是正常的,我能理解。”


    用手摸著自己隱隱酸脹的腰部,露玖被無慘的目光盯的默默低下了頭。


    “你看上去精神似乎不太好,要不再休息一下吧。”


    “不用了,美妙的時刻隻需要一會兒就好了,不能永遠沉浸在美夢裏。”


    露玖輕輕搖了搖頭,拒絕了無慘的提議。說完就下床穿上了拖鞋,她走到落地鏡的麵前,看著鏡中的自己整理起妝容。


    鏡子中的是一張五官端正的俏臉,秀發如瀑布似的傾斜腦後,臉上白裏透著紅,彎彎的柳葉眉下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配上高挺媚氣的鼻梁,粉嫩的雙腮以及光滑雪嫩,吹彈可破的肌膚。完全看不出對方的年齡。


    無慘來到露玖的身後看著鏡子裏的人影,不由得在心中感歎海賊王世界裏的女性年齡相貌真是一個謎。


    “我來幫你吧。”


    無慘拿起梳子,幫忙把露玖散亂的頭發梳好。


    “謝謝。”


    露玖帶上發夾轉過身,看著無慘笑著說道。


    “對了,月彥,你的生日是哪一天?”


    突如其來的問題讓無慘眼睛微微睜大,愣了一下。隨後他的眼神中閃過一絲思索,然後說道。


    “我已經記不清了。”


    他剛一出生就差點因為病魔而死去,又怎麽會記住自己的生日呢?


    “是嗎?那你要不要定一天?”


    “嗯……”


    無慘沉默了,他在雙眸移動了一下,眼睛裏閃著忽明忽暗的光芒。他活了1000多年了,但從來沒想過給自己定一個生日。這讓他忽然有些不知所措,因為他根本不知道該定哪一天。


    “怎麽了?你不願意嗎?”


    露玖看著一言不發的無慘,以為他生氣了,連忙說道。


    “對不起,是我多言了。”


    “不,隻不過我不知道該定哪一天。”


    無慘的臉上罕見的浮現出一抹迷茫,他抬起頭看著天花板喃喃說道。


    “沒有什麽對你意義重大的日子嗎?”


    露玖微微偏著腦袋輕聲問道。


    “對我來說很重要的日子嗎?”


    無慘緩緩的說著這句話,帶著這個問題陷入了迴憶之中。


    他已經活了1000多年了,已經非常久了。在這麽漫長的歲月裏,到底有什麽值得他記住的日子呢?


    他變成鬼的那天?他忘記到底是哪一天了。


    他和美織結婚的那天?他也忘記了。


    消滅鬼殺隊的那一天?算了吧,那一天還不值得讓他當生日。


    無慘突然發現自己活了這麽久,好像沒什麽能夠準確記得的日子。唯一能夠說出幾月幾號的還是晴花出生的日子,但是那是他女兒的生日。


    一番思索之後,不僅沒有讓無慘想出答案,反而讓她的眉毛皺得更緊了。最後他也隻能無奈的歎了一口氣。


    “好像我真的想不出什麽特別重要的日子。”


    無慘似乎是放棄了,妥協的這般說道。


    露玖顯然也沒有想到對方會這麽迴答,愣了一秒鍾後突然笑著說。


    “那就今天怎麽樣?”


    “今天?”


    “對啊,既然想不到什麽特別有意義的日子,那就定在今天好了。”


    無慘的雙眼盯著露玖的俏臉好一會兒,嘴角勾起一抹弧度,輕輕的點了點頭。


    “好,那就今天吧。”


    “那今天是不是要給你過第一個生日了?”


    看到無慘同意,露玖也欣喜的笑了起來。她的眼睛變得亮晶晶的,看著對方說道。


    “今天……就要給我過生日?”


    無慘的眼中閃過一絲光芒,顯然沒有料到對方會提出來今天就給他過生日。這給他的感覺太快了。


    “才剛定下來就過,是不是……”


    “沒什麽好猶豫的吧,隻是過個生日而已。”


    眼見無慘臉上的表情有些遲疑,露玖笑著伸出手握住了對方的手掌。


    “而且今天要是不過,豈不是得拖到明年了。”


    “那好吧,你想怎麽過?”


    “什麽嘛?幹嘛問我這個問題,這是你的生日啊,當然是你想怎麽過就怎麽過嘍!”


    聽到無慘的問題,露玖眼中帶著一絲埋怨的瞪了他一眼說道。


    “呃……哈哈哈……”


    無慘也發覺自己問的問題有些幼稚,隻能尷尬的笑了笑。


    主要是這還是他第一次過生日呢,年幼的時候光是活下去就已經拚盡全力了。等到他成為鬼王又要為抹除鬼殺隊而費心費神,根本想不起來生日這件事。


    現在突然被人問要怎麽過生日,他也答不上來。


    “算了吧,那就讓我來安排,好嗎?”


    看著無慘有些僵硬的表情,露玖也隻能無奈的笑著搖了搖頭。提出自己來給無慘過生日。


    “那是再好不過。”


    聽到露玖主動要求,無慘也明顯鬆了一口氣,點頭說道。


    夜幕降臨,漆黑的天空被一顆顆如明珠般的星星所點綴。月色朦朧,如綢緞般的月光灑滿了大地。白天的喧囂在此刻全都消失不見,隻能輕微聽見叢林中昆蟲的叫聲。


    露玖在餐桌上放上蛋糕,熄滅了家裏所有的燈。然後把蠟燭點燃插在了蛋糕上。


    “許個願吧!”


    露玖把雙手放在桌上,有些興奮的看著桌子對麵的男人說道。


    無慘看著蛋糕上微弱但靈動的燭光,微微有些出神。他從來不許願,因為他根本不信神。他隻相信自己的力量才是真實的。


    但是此時此刻,在這個普通的蛋糕麵前,在這個他第一個生日麵前。他這個想法意外的鬆動了。


    無慘看著燭光對麵那張被火焰照紅的臉頰,對方的雙眼中正閃動著期待的光芒。


    “快點啊。”


    聽到露玖催促,無慘把雙手抱在一起,閉上眼睛。


    片刻過後,他的雙眼再次睜開,然後吹滅了蠟燭。


    “啪啪啪……”


    露玖驚喜的為他鼓掌,然後打開了燈。


    “祝你……一歲生日快樂,月彥!哈哈哈……你現在年紀比艾斯還小啊!”


    露玖有些調皮的挑了一下眉毛,然後略帶輕挑的說道。話還沒有說完,她自己就先笑了起來。


    無慘知道對方是在嘲笑自己,也不在意,跟著笑了起來。說起來對方說的並沒有錯,這還真是他過的第一個生日。


    “你許了什麽願?”


    “不能說,說了就不靈驗了。”


    無慘隻是微微笑著,搖了搖頭說道。


    “那好吧,那我們來吃蛋糕吧。”


    聽到無慘這麽說,露玖的臉上也沒有露出失望的表情。反而把蛋糕切好,遞給了無慘一塊。


    露玖買的蛋糕並不算大,他們很快就吃完了。這個時候露玖突然把胳膊伸到無慘的麵前。


    “今天你生日,要嚐嚐嗎?”


    “嗬……”


    麵對露玖的主動邀請,無慘沒有拒絕。他輕笑一聲,然後一把摟住對方的腰肢。張開嘴露出尖牙,咬在了對方的脖子上。


    “唔……”


    “怎麽了?弄疼你了?”


    “沒有,就是有些癢……”


    露玖像個洋娃娃一樣靠在無慘的身上,隻感覺整個人軟綿綿的,眼神也變得有些迷離。


    “我想問你一個問題。”


    “什麽問題?你問吧。”


    “你的生日是幾月幾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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