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籽看著眾人悲憫的眼光,好笑所有人都有在想這個人好可憐啊,可是最心疼她的那個人滿身血跡的躺在床上無動於衷的看著她,任由她一個人在這這裏哭泣,任由她一個人孤獨絕望的在這世間活著。


    “媽,說好了帶你迴家的,你怎麽提前迴家了啊?你是不是在怪我昨天沒有在這陪你啊,我來了,你起來我們迴家好嗎?你不要再睡了,再睡小籽就要生氣了啊。”白字一邊拚命的跑著一邊低聲的喊著,就像困在黑暗裏的野獸嗚嗚的喊著,可是媽媽沒有迴答她,媽媽肯定在睡覺呢,不行,她得給媽媽叫醒。


    “媽媽,你快起來,我做很壞很壞的惡夢了,你來抱抱我好不好。”白籽滿臉淚痕,朝著四周崩潰的喊著,她想給熟睡的媽媽喊醒,她想要媽媽的給她一個大大的擁抱,她想要媽媽在吻一下她的額頭。可是偌大的世界卻沒有一點迴應,好像這世界原本就她一個人。


    “白籽!”南月看著神智不太清楚的白籽要闖紅燈,雙目通紅的喊著。


    “碰。”南月全世界也隻剩下眼前這猩紅的畫麵,南月拚了命的喊,拚了命的跑,可是還是沒有晚了一步。南月看著地上躺著的白籽,腦子衝著血,根本就沒辦法思考,他走上前去,抱著渾身是血的白籽,轉眼滿臉眼淚。


    “南月,是你嗎?”白籽看著跑上來的人,他好像有在哭。


    “是我,是我,白籽是我,你快起來。”南月緊緊的拉著白籽的手放在自己的臉上,他已經分不清楚臉上是眼淚還是血跡,他將全世界都忘記了,隻有眼前這個滿是傷痕的姑娘,他真真切切愛著的人。


    “南月,這下子,我都還清了吧,下輩子我們就不要再碰見好不好?”白籽輕輕的摸著南月的臉,她好痛,五髒六腑都在叫囂著疼痛,整個神經都隻有痛字。


    “不要,不要,我不要,我告訴你白籽我還恨你,我們下輩子也要碰見,就像這樣糾纏一輩子。”南月緊緊的捏著白籽的小手,一個字一個字的喊著,悲痛的聲音在這逐漸匯集的人群中經久不絕。


    “不會了,不會在碰見了。”白籽說完這句話就徹底的昏睡過去了。


    “白籽!”南月看著沒有生命跡象的白籽,滿眼發黑,恨不得就隨白籽一塊去了。


    “move!move!”後麵的醫生和護士都跑過來,救人了。


    “走開,你們走開。”南月失心瘋般的揮打著逐漸靠上來的人。“什麽恨啊,什麽恩怨,什麽占有欲啊,我都放棄了,你醒來你醒來,好不好?你想要什麽我給你便是了,你想要離婚就離婚,你想要自由我給你自由,你醒來好不好。”南月將自己貼在白籽的臉上,低聲呢喃著。


    “sheisstilive.”給白籽媽媽治病的那個醫生摸著白籽的脈搏之後對南月喊著。


    “活著?活著?快快救救她救救她。”南月聽見這個人的話,又恢複一點點理智,慢慢的將白籽遞給專業人員照顧。“還活著,還活著,還活著。”南月一邊一百年念著這句話,露出了一抹絕世的微笑。白籽在裏麵做手術,南月就在手術室門口蹲著,諒誰也不會想到盛世總裁會有這麽一天,也是這幾個小時之間南月知道自己對於白籽沒有一絲一毫的恨意,所有的情感都是喜歡,都是愛意。南月就蹲在手術室門口摸著左胸膛的位置久久不能迴過神來,這裏終究讓一個叫做白籽的姑娘占領了地盤。


    後來,白籽渡過危險期的時候,南月就在那沒日沒夜的守著,南月問醫生白籽為什麽還是沒有醒過來。醫生說這是病人不願意醒過來,她們也沒辦法。後來,南月用白媽媽的骨灰威脅白籽要是再不醒,就將骨灰撒在廁所裏。白籽奇跡般的醒來了,她第一句話就是“我媽媽的骨灰呢?”南月看著醒來的白籽不敢相信的看著白籽,看著白籽皺眉的表情,南月才迴過神來將旁邊放著的骨灰小心翼翼的遞給白籽。


    白籽雙手接過,抱著骨灰盒虔誠的吻了一下,隨即就準備下床離開。


    “白籽,你還需要做一些檢查。”南月拉著白籽的手,著急的說著。


    白籽沒有說話,抽離了自己的手,緊緊的抱著骨灰盒出去了。


    “白籽,你去哪?”南月在後麵跟著,可是白籽除了第一句話之外再也沒有說過任何話。


    “你是要迴國嗎?”南月看著要打出租的白籽,拉著白籽的手。


    得到的卻是沉默,白籽坐上出租車之後,南月也跟著上去了。


    “airport.“果然是去機場的。南月在白籽後麵一直跟著,就這樣幫白籽買迴程的機票,在整整的十個多小時之間白籽沒有在說一句話。在飛機上,白籽一直低著頭抱著那個背包,背包裏有她最寶貴的東西,有她唯一剩下的東西。南月看著白籽已經瘦成一小塊,小小的身體蜷縮在座椅上靜靜的看著窗外,陽光透過機窗撒在她的臉上,上下眨動的睫毛都是悲涼絕望之意。這樣的白籽總給南月一種她已經垂垂老矣的感覺,南月不知道自己能做些什麽隻能默默的守她的身後,讓他不再經受任何傷害,可是他卻忘了她滿身的傷痕都是拜他所賜。


    白籽直接迴來w城,迴到那個再也不能稱作家的地方,劉典趕過來的時候,白籽就坐在院子裏抱著媽媽的骨灰一動不動。白籽看著劉典,突然就哭了起來,那種嗚嗚完全沒有大聲哭出來,她在劉典的懷裏顫抖的哭著,聲音不大如果不是靠得近南月根本不知道白籽在哭。原來人絕望到一定程度連哭都哭不出來啊,隻能這樣顫抖的發泄自己的情緒。


    南月並不想聯係劉典的,但是白籽完全不吃不喝沒日沒夜的在院子裏坐著,等給劉典打過電話之後院子裏開始進人,都是左鄰右舍,看著從小長大的姑娘變成這般模樣都是一個勁的抹眼淚,劉典媽進來的時候看著白籽直接暈過去了。後來南月再也沒有讓人進來,他知道白籽不想讓人打擾,他時常抱著她,可是她像一個冰塊一動不動,就那樣冷冷的看著他,沒有一點情緒。南月倒是希望白籽能對他大吼大叫或者打他一巴掌,怎樣都可以隻要別這般沒人情味的活著。


    看著在劉典懷裏縮成一團的白籽,南月吃醋之餘竟然是喜悅,她,終於有了一點情緒。


    後來,劉典就開始張羅白媽媽的葬禮,除了那次在劉典懷裏哭過一次之後,白籽就再也沒有哭過了,就這般冷冷的活著。劉典對於南月恨意十足,可是他知道白籽已經什麽都不想了,他們已經沒有任何關係了。


    後來劉典過來給南月送離婚謝協議的時候,南月看著劉典許久之後問了一句“她,還好嗎?”


    “還好。”劉典隻說了兩個字就沒說話了。


    “還好就好,還好就好,還好就好。”南月一連重複了三遍然後再離婚協議上簽上了自己的名字。看著簽字的南月,劉典頓了一下,沒想到南月會這麽爽快的簽字。但是既然簽字了,就不用他在口舌了,眼前,白籽和南月的關係已經徹底沒了,兩人就像陌生人一樣。


    送完劉典出去之後,南月一下子老了十歲,他說過了隻要她活著,她想要什麽她就會給她的,隻是他的心髒卻是這般的疼痛。


    劉典沒有告訴南月,白籽做了催眠手術,她的世界裏從來沒有過南月了。他還急得白籽給他說這件事情的時候是怎麽說的“劉典啊,我已經喜歡了他十年之久,我不曾後悔喜歡上他,不曾後悔嫁給他,隻是我不能頂著這些記憶活下去了,這些記憶會在接下來的幾十年日日夜夜折磨我。”他一輩子都忘不了,白籽說這句話時,滿臉的冷靜像是再說別人的事情的。


    那個時候他是怎麽迴答的啊?對了,他說“迴到我身邊吧,讓我照顧你一輩子吧。”他看著白籽消瘦的臉龐,心裏猶如千萬把刀一下一下的插著。


    可是她卻略帶悲戚的說著“對不起,劉典,我能給你的隻是這樣一副破爛的皮囊,別的我什麽也給不了,我知道你想要我的心。可是劉典啊,我自己都不知道它丟在哪裏怎麽給你呢。”


    劉典沒有再說話,溫柔的抱著白籽吻了吻白籽的額頭,等將催眠師找過來的時候,白籽放下手中的書笑著說“開始吧。”


    她在催眠的前一刻在想“我們再見麵就是陌生人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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