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啥意思?”醜叔扶住秦龍,話還沒有說話,秦龍就暈死了過去。


    王叔攔住我過去的想法,小聲說了一句離開,馬上離開。


    一群人臨時改變主意,秦龍不知道發生了什麽,在這裏倒下非常危險。


    此時氣氛詭異到了極點,大興安嶺開始下雪了,寒風從高嶺唿嘯而下,雪茫茫的山脈下我們是如此渺小。


    亮子終於忍不住拉住我說,“秦龍到底啥意思,怎麽說在山洞裏看到一個你。”


    我搖頭,心裏早已經翻江倒海了,但是我不能亂,亂則出錯。


    下午六點,大興安嶺山腳下,天很快暗了下來。


    一群人坐在帳篷裏都有些沮喪。


    三爺知道這個事情了也沒有多說什麽,叫王叔出去還沒有迴來。


    秦龍正躺在身邊,他隻是受到刺激,暈死了過去,身上的血卻不是他的。


    亮子在一旁喝了一口水又一口水,他害怕極了。


    我知道秦龍的那句話成為了我們之間的陰影,沒有人會相信這個世界有兩個長得一模一樣的人,除非有鬼。


    什麽鬼我心裏明白,到現在身邊的人還不知道那是兇煞。


    很快王叔走了進來,看了我凝重到,“薑生你出來一下,我有話跟你講。”


    我拍了拍亮子肩膀,起身走了出去,外麵停靠別幾輛越野車,車燈明晃晃的刺眼,在車後王叔開口了。


    “薑生有一些事情現在我得告訴你,你要有心理準備。”


    我點頭。


    王叔抓住我手,冰涼的嚇人,“其實……你爸可能已經死了。”


    我愕然,這是我最不想聽到,但是我不願意承認。


    “王叔我爸屍體都沒有找到,怎麽就說死了呢。”


    “那是兇煞,你爺爺都未必對付得了,更加何況你爸呢。”


    我心情現在非常複雜,有些失態的掙脫了王叔的手。


    “王叔,如果你們不願意去,我和寶兒姐自己去,你和三爺就是在商量迴去的計劃吧,虧我爸把你當兄弟。”


    我氣衝衝的迴到了帳篷,寶兒姐躺在一邊唿唿大睡,好像這裏的溫度絲毫不會影響到她似得。


    一旁亮子牙齒都在打架啊,他指著寶兒姐說,“你姐真是個怪物,我在西藏長大的,也受不了這溫度,她簡直就跟沒感覺一樣。”


    “生把火就好了,”王叔走了進來,也沒有看我,坐在一旁讓亮子去三爺帳篷拿點油和柴火來。


    在這裏海拔高,不用油是很難點燃的。


    晚上隨便啃了一點牛肉幹和喝了幾口燒開的雪水睡了。


    半夜做了個噩夢,夢見一個和我長得一模一樣的人,他提著我爸的腦袋對我發出陰冷的笑。


    詭異的是我爸的腦袋開口了,他說我不該來這裏的。


    等我醒過來時,保暖衣已經濕透啊,即便身邊有火爐卻於事無補。


    我一個激靈,突然發現秦龍竟然一直坐在一邊冷冷的看著我。


    因為光線的原因,我不知道他有沒有睜開眼睛,我就小心爬過去看,發現他真的睡了過去。


    不知道為什麽我覺得他剛剛一直在盯著我看似得。


    最近事情有些多,腦子感覺的都要炸開一樣。


    我終於感冒了。


    第二天一亮推醒了寶兒姐便要上山找我爸。


    三爺的人卻拉住了我,三爺本人親自過來問我要做什麽。


    “找我爸。”


    “最近大雪封山,白毛風居多,你上山不是找死嗎,跟我們下山休息幾天再說。”


    我看向王叔,王叔歎了口氣說,“罷了罷了,我們就不下去了,三爺你們先離開了吧,我們自己去山上找,如果有消息會下山通知你們。”


    三爺老奸巨猾,見我們這邊的人獨自上山,怕自己吃虧,看了身邊那絡腮胡男和兩個賊眉鼠眼的家夥。


    最終秦龍被三爺帶下山,他還沒有醒過來,王叔說怕是內傷,已經拖了一晚上還沒有醒來,得趕緊送下山看看。


    商量結束之後三爺的三人跟隨我們又一次爬大興安嶺。


    當我們再一次來到昨天洞口外時,這裏已經被大雪覆蓋了整個洞口。


    亮子說這也太誇張了,一晚上而已這吃雪的深度接近兩米了。


    王叔搖頭說不對,他指了指雪坡上,“應該是發生了雪崩。”


    醜叔道,“看起來這裏是雪崩集中地啊,有了第一次肯定還有第二次,大家抓緊時間在附近找找吧。”


    我沒有多說什麽,悶著腦袋跟隨隊伍找著。


    雪越下越大,我腦袋越來越沉,也不知道走到了什麽地方。


    忽然就在這時候聽見非常細微的聲音。


    “薑生,李薑生,你來這裏幹嘛!”


    我能跑清醒過來,再抬頭往四周看卻空無一人,隻剩下隊伍走路的沙沙聲。


    一旁亮子推了推我,“你感冒啊,無精打采的樣子?”


    我勉強露出一個微笑,執意要上來的是我,裝孫子的事情我死也不能幹。


    可是事情哪有我想的那麽簡單?


    那微弱的聲音有一次傳到了我的耳朵裏,四周雪茫茫一片,我張望著。


    忽然就在山坡之上我看見一個人僵硬的站著。


    我嚇得猛然停了下來,王叔一等人專心找我爸的蹤跡,不曾知道我已經落下隊伍。


    那人我認識,可不是昨天的那具屍體嗎?他怎麽活過來了。


    我遠遠的看著他,他也看著我。


    我想要開口喊王叔,詭異的是我嗓子就像被人掐住了似得,腳下仿佛灌了鉛沉重無比。


    即便遠遠的距離,我看見他裂開嘴,那口蛆蟲從他嘴裏噴了出來,我就感覺眼前一花。


    那蛆蟲僅僅一瞬間似雪崩就纏著我撲滾而來。


    就聽見王叔大喊一聲,“雪崩了,大家注意。”


    “李薑生,快過來,”亮子怒吼一聲。


    我才知道剛剛產生了幻覺?


    那無數蛆蟲又成了雪向我而來。


    但是已經太遲了,眼看著雪崩以驚人的速度逼近我,更加糟糕的是我腳一滑,整個人重心不穩就朝著山坡下滾了下去。


    在這迴頭一瞬間,我看見寶兒姐竟然不顧自己危險,跟著我跳下了陡峭的雪坡,一雙手向我靠近。


    我想喊寶兒姐別管我,但是我感冒實在是太嚴重了,眼前一黑就隻聽見耳邊巨大的轟鳴聲。


    事情比我想象的要糟糕了,不僅僅是丟了麵子的事情。


    醒來時候完全不知道自己身在何方,隻知道是在巨大無比的洞裏。


    寶兒姐把我僅僅抱她在柔軟且溫暖的懷裏。


    我不好意思的起身問這是哪裏。


    寶兒姐眨了眨眼睛,搖頭用重慶話迴我。


    “不曉得,我們剛剛滾了下來,還好我接住了你,發現了這個洞口就跑進來了,”寶兒姐指了指外麵被雪堵住的洞口,“我試過了出不去勒。”


    我動了一下,頭暈目眩,但是還是勉強站了起來,從急救包掏出抗生素吃了幾顆,打開狼牙就往洞口深處照。


    “裏麵很深,好像還有路,”寶兒姐說。


    我說既然出不去,我們進去看看,這大興安嶺以前抗日那會兒也有挖這種四通八達的洞口,指不定有其他出口。


    “好,我們走,”寶兒姐拍手既和。


    看寶兒姐純真無邪的笑,我心裏有虧,這輩子還沒有覺得欠過誰,也還沒有誰為了我這一條賤命拚過命。


    我真心向寶兒姐道,“寶兒姐謝謝你,如果不是你出手相助,我怕我這個倔驢已經死了。”


    寶兒姐卻搖頭說,“我是你爺爺派來保護你的,這是我應該做的,再說了我看著你長大的,你就是我弟弟。”


    我點頭,看著寶兒姐踮起腳摸我頭,不禁有些想笑,也不知道她是在哪裏學的套路。


    再往深處走,當真有寒風唿唿而來,臉刮的疼。


    但是我們必須得抓緊時間出去,這裏一旦天黑了溫度可不是這麽“友好”了。


    狼眼為我們開天辟地,我們一句小心前進,四周安靜的隻剩下腳下踩石頭的咯咯聲。


    “哢嚓!”


    腳下突然踩到了異物,我拉住寶兒姐,用狼眼一照。


    “骨頭,”我吃驚。


    話音剛落,又是一股寒風襲來,風中帶著腐臭氣味,伴隨著而來的還有哭嚎聲音。


    聽聲音至少是一群人,我臉色難看,這怕是遇到攔路的了。


    “什麽人,出來,”寶兒姐攔在我前麵。


    隻看見不遠處站著密密麻麻的人影,不,他們不是站著,竟然是吊在了空中。


    我狼眼就急忙打了出去,等看到那吊在空中的其中一個人時,當即失色尖叫,“你怎麽在這裏,不是跟三爺下山了嗎!”


    他裂開嘴笑,發出無比寒冷的陰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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