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野公園的櫻花,與淺草寺旁的櫻花、靖國神社門前的櫻花,並列為東京三大觀賞櫻花的場所。而上野公園因為臨近東大和文京區的諸多高校,也成為許多在校學子們賞櫻的第一選擇。


    除了櫻花,上野公園還有這各種動植物。明治維新三大豪傑之一的西鄉隆盛,他的銅像更是上野公園的標誌。


    “東京也無非是這樣,上野的櫻花爛漫的時節,望去卻也像緋紅的輕雲。”宮崎蒼介和唐澤千佳並肩走在櫻花盛開的上野公園,看到不忍池旁樹立的魯迅先生銅像,手裏接過一片掉落的花瓣,輕聲說道。


    “好漂亮啊,除了人有點多之外,上野現在真的好夢幻。”唐澤千佳和宮崎蒼介在人群中穿梭,仿佛成群的魚群裏,兩隻翻滾躍動的大西洋鯡魚。


    “可惜了,應該穿和服來的。突然想看小千穿和服的樣子,一定是極美的。”宮崎蒼介看到有人中許多人都是穿著傳統的和服前來賞櫻,語氣有些遺憾。


    “介醬穿和服也是很帥氣的!”唐澤千佳沒有感情的商業互吹了一下,拿著單反相機到處拍攝,來不及理會一旁宮崎蒼介。


    “小千的話真的一點渴望都聽不到。要我幫你拍照嗎?”宮崎蒼介繼續看著唐澤千佳東一張西一張的拍風景。


    “不要,介醬的攝影技術糟糕透了,隨便找個路人大叔都拍的比借介醬好。”唐澤千佳穿著米白色的毛衣,寬闊的長袖垂落,隨著她身體的跳躍一甩一甩的,像極了兩隻兔耳朵。


    “好吧,那我繼續當工具人好了。”提著兩人的包裹,宮崎蒼介和唐澤千佳在上野享受著櫻花季的快樂。


    ………


    晚上七點,六木本的一戶建。唐澤千佳和宮崎蒼介從上野公園結束賞櫻後,兩人去超市進行了一番采買,準備去宮崎蒼介家裏製作晚餐。唐澤千佳還特意挑選了一瓶品質不錯的葡萄酒,專門用來配食材裏新鮮的牛肉。


    兩人經過一番忙碌,搭配著完成了幾道簡單的料理,在廚房收拾完剩餘的垃圾,解開圍裙,開始坐在餐桌前進餐。


    “小千認識教授演技的老師嗎?”宮崎蒼介邊咀嚼嘴裏的牛肉粒,邊問唐澤千佳。


    “演技老師?介醬為什麽要找演技老師?”唐澤千佳疑惑地問道,手裏輕輕的搖晃著酒杯,猩紅的葡萄酒在杯中旋轉,掛在杯壁上的垂落液體顯出了它非凡的品質。


    “因為我對演戲突然感興趣了。”宮崎蒼介放下筷子喝了口味增湯,吞咽完又繼續說道,“準確說我對影視劇的製作感興趣了。昨天我在床上一直思考自己的作品如果被影視化,怎麽才能夠讓它被改變後依然講述的是我在書中想要表達的思想。”


    “我可不想像溫斯頓·葛魯姆一樣,好好的《阿甘正傳》居然被別人拍成一部勵誌片,改編不是亂編,戲說曆史要向全國人民謝罪,戲說作家的作品卻沒多大的關係。我可不想自己的作品別人胡亂塗抹。”宮崎蒼介把自己的想法向唐澤千佳透露。


    “就像我很欣賞的北野武老爺子一樣,如果以後我的小說被改編,無論是編劇還是演員,甚至導演和製作人,我都會嚐試著去體驗一下。這是我自己興趣所在,我想嚐試各種不一樣的人生,而不是把以後漫長的人生局限於作家一個簡單的角色裏。”


    “說起來,北野武老爺子也是一名作家,他的《菊次郎與佐紀》,我每次讀,都會被感動到。”宮崎蒼介想起前世自己閱讀北野武的,每每被北野武樸實的文筆所打動,也愈加敬愛自己的父母。


    “我可以迴去問問父親,他在電視台,應該知道哪裏有教授演技的老師。”唐澤千佳看到宮崎蒼介點頭,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嗯,謝謝小千,我過幾天也會去拜訪伯父伯母,幫我問候他們。”宮崎蒼介看到問題有解決的思路,心裏也放下了一塊石頭。當然,他沒有給唐澤千佳說完的是,他之所以想學進娛樂圈,也是想像北野武老爺子一樣瀟灑。北野武老爺子七八十歲的高齡還在和成人片女友在深夜檔番組做節目,一生瀟灑不羈,在《向死而生》一書中,北野武曾經質疑一夫一妻製說:


    “對於男人和女人,丈夫和妻子的問題,到底也不是法律上的‘一夫一妻製’所能決定的。”


    為此,他還特別引用了一段自己很喜歡的小林和作(rb畫家)的話:,“一夫一妻製就像隻盛一次不再添加的一碗米飯,所以大家都在吃這個的話,也不會有什麽爭端,這很好,可是世界上總是有一碗吃不夠的人或者想吃更大碗的吃將。”


    兩人吃完飯,在客廳看著電視又閑聊不久,唐澤千佳看到時鍾報時,擔心電車快關閉了趕不上最後一班,於是宮崎蒼介送她下樓,看著她到車站上了車才轉身迴家。


    次日,宮崎蒼介接到村井賢的電話,要求他前往雜誌社接受采訪。《火花》連載一周以來,在文學界引起不少的反響。三月刊的文藝春秋雜誌發行後短短數日,就兩次加印,增加發行三萬冊,文藝期刊加印是很不尋常的事情,這也是《文藝春秋》有史以來第一次可查的加印。


    許多書評人未,就已經開始撰文在專欄上大肆評論,既有村井賢和文藝春秋聯係的評論家,也有自帶幹糧的熱心群眾,鼓吹《火花》是rb文學界新的啟明星,會開啟新的文學時代。


    而寫出第一篇評論的就是藤田宜永,曾經以《樹下相思》開拓了戀愛小說新境界的著名作者,也是125屆直木賞得主。最讓人津津樂道的,是他的夫人小池真理子也同獲了直木賞,是rb曆史上第一對同獲直木賞的夫婦。


    “聽到《文藝春秋》最新一期因為一本新人作品而加印,我第一感覺是不可信,但之後又趕忙找來這期,我記得是在地鐵上開始閱讀這篇小說的,不能釋卷,迴到家後用了一個晚上通讀了全文。


    讀罷第一時間,就想寫一寫這篇小說,彼時卻無從下筆。總之,很久都沒有這種奇妙的閱讀體驗了。


    大家對純文學作品的印象,往往不外乎幾點,“深刻的思想內涵”、“創新的文學技巧”、“多重解釋性”等等。而《火花》以上幾點都有涉及,但最讓我驚歎的是,宮崎君在書中容納了更加強烈的時代共鳴。如果用一個簡單的標簽來形容的話,就是“又喪又燃又有愛”。


    《火花》給我的第一感覺像《失樂園》,都是充滿著一喪到底的氣息,但它比後者更讓我驚歎,因為讀完之後,你卻會感受到燃燒的鬥誌。


    它不是一部大吐苦水、宣言虛無主義的作品,它在“喪”的描寫中,賦予了角色強大的力量,通過角色的對話,直麵了藝術的終極問題,平凡是否要被肯定?不,不僅是文藝工作者,在任何一個行業裏麵,最終都會麵臨同樣性質的終極問題。


    每個青年,決定為了某一個事業奮鬥終身,心裏都會有攀登那座最高的山峰的願望。隻不過,絕大多數人,最終隻能是望峰興歎,至多爬到半山腰,為後來人指點一二。而《火花》讓我最欣賞的就是其中,對失敗的肯定,對失敗過程的肯定。


    成年人囿於利益的考量,往往斥之為“愚蠢”。隻有少年,才會覺得不自量力是一種“帥氣”。《火花》從始至終,主角都在追求著一種“帥氣”。神穀的“燃”,在於他是一個“少年”,麵對龐然大物,仍保持鯨吞寰宇的氣勢。我讀過《火花》以後,有種受到激勵的感覺,就是因為通過神穀,看到自己內心的那個的少年。”


    在藤田宜永發表完自己書評後,各類評論家和作者,都在自己的專欄裏多多少少的撰寫了推薦書評,既是一種追熱點,也是對優秀作品的肯定。大部分人都肯定了《火花》的藝術質量,認為是出色的文學小說。


    甚至有人看到了《火花》在題材創新上對rb文學屆的貢獻,將其鼓吹為能夠為rb文學界開辟一個新時代的作品。而部分則更加讚賞宮崎蒼介在作品中體現的社會性,從文化和現實的交叉著筆,強烈的時代感讓人驚歎。


    rb近些年來,隨著階層上升的通道徐徐關閉,貧富差距逐漸拉大,喪文化逐步傳播開來。人們紛紛表示,對於這個時代中沒有目標和希望的感覺。


    泡沫經濟後失去的二十年,帶來的不僅是經濟上的重創,更是全社會範圍內的衰退。平成時代的rb青年,找不到目標,找不到定位,這是喪文化的來源,也是《失樂園》等一係列喪文化作品的社會來源。


    而《火花》雖然在書中一喪到底,講述了在奮鬥中失敗的故事,但最根本的內核卻是肯定平凡人的努力,肯定了平凡人的包容與愛。所以一經發表,就在rb引起了追捧,宮崎蒼介也被媒體譽為時代作家。


    除了文學界和傳統報刊,《火花》在網絡上引發了更熱烈的追捧,越來越多的人在網絡上發表者自己的評論,博客和論壇上到處是被時代壓抑得見不到希望的人宣泄自己情緒的話語。和媒體及報刊上的話語不同,互聯網上的人們更加辛辣,在極盡讚美《火花》的同時,各種詛咒著這個該死的時代。


    隨著《火花》在rb引發的潮流,文藝春秋也將單行本提前到工作日程上,預計下個月初就能鋪貨銷售。初次印刷二十萬,也體現了文藝春秋對這本書的信心。


    要知道純文學小說雖然評價很高,但總是叫好不叫座,銷量遠比不過推理小說和愛情小說,往往銷量榜前十也見不到一本純文學小說,都是推理曆史小說的天下。


    而文藝春秋敢這麽大手筆,也是《火花》引發的社會熱潮給雜誌社帶來了極大的信心,村井賢在電話裏還說,雜誌社認為《火花》的銷量有望突破五十萬,而宮崎蒼介對此隻會偷偷發笑,因為《火花》能夠帶來的,將會遠超文藝春秋雜誌社的想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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