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京的春天依然有些讓人發栗的寒冷,調下電車迅速走進書店,看著琳琅滿目的書架,宮崎蒼介開始細細挑選。


    他準備找兩本芥川賞的作品來觀摩一下,順便選兩本書籍打發時間。剩下這段時間裏,除了寫作和閱讀,宮崎蒼介暫時沒有什麽娛樂活動了。簡而言之就是窮,什麽的都得花錢的東京都,對窮人總是會表現出苛刻的一麵。


    手裏拿著青山七惠的《一個人的好天氣》和《窗燈》,前者是青山七惠05年或的芥川賞的作品,也讓她成為芥川賞曆史上第三年輕的女性得主,說來也很有趣,宮崎蒼介潛在的對頭,石原慎太郎也是在23歲就獲得了芥川賞,而《窗燈》則是青山的處女作。


    正準備往內村上的作品區移動,學習一下暢銷作品的有點,背後突然傳來的衝撞讓宮崎蒼介一個踉蹌,手裏的書也被扔在了地上。


    “啊,對不起先生,我不是故意的。”正準備轉身看看是誰這麽冒失的宮崎蒼介,頭剛扭到了一半,就聽到一聲道歉,少女的聲音有些惶恐。


    轉過身的他看到一個短發的少女把手裏的書籍放在一旁書架突出的平台上,蹲下身幫他去撿掉落的書籍。女孩穿著有些發舊,因為水洗過多次而略顯發白的淺藍色針織衫,似乎有些匆匆而來,身上帶著門外東京的冷氣。


    宮崎蒼介看到女孩蹲下去,反而不急著去撿掉落的書,而是把女孩剛放下的書拾起來看了看。


    “先生你好,真的很對不起。這是你掉落的的書。”女孩站起身,把書籍地送給宮崎蒼介,卻看到對方拿著自己剛買的書在翻閱。


    “你很喜歡村上春樹嗎?”宮崎順手把對方送來的書籍放在一旁,反而把對方的書籍閉上,用封麵《挪威的森林》幾個書名對著女孩發問。


    “不好意思,應該問是為你自己買的嗎?”女孩聽到對方的問題,有些莫名其妙。但是看著宮崎蒼介穿著一身棕色的風衣,仿佛是附近學校的學生,也不像個壞人,就是問題很奇怪。


    “是的,我很喜歡村上,他的書我看了很多。”女孩肯定的迴答讓宮崎蒼介突然有了興趣,“噢,那真是很好的興趣啊,要知道現在的年輕人已經很少喜歡閱讀了,互聯網已經成為他們第一的興趣所在了。”


    “可是,先生你不也是年輕人嗎?”結果宮崎蒼介遞過來的《挪威的森林》,對方的話讓她心裏暗暗偷樂。


    “我可不是正常的年輕人。”宮崎蒼介平淡的拿起自己的書,拍了拍不存在的浮土。


    “正常的人也不會說出先生的話。”女孩有些樂,話語中稍稍刺了一下。


    “我的正常之處,就在於自己懂得自己的不正常。”宮崎蒼介笑了,向對方伸出了自己的手,“初次見麵,請多指教!”


    “我叫橋本奈奈未,請多指教!”女孩愣了一下才反應出來,對方的話就是引用自《挪威的森林》,左手把書抱在懷中,伸出右手握住了宮崎蒼介。


    “你是要去結賬嗎?”宮崎蒼介拿著書發問。


    “是的,正好遇到有批書打折,就想選一些喜歡的書帶迴去。”


    “那一起吧,我正好也要去結賬。”兩人並排向收銀台走過去,略微間隔半米的距離,邊走邊聊。


    ……………


    “宮崎君也喜歡村上春樹嗎?”兩人走到收銀台,橋本奈奈未發問道,“我還是第一次見到像宮崎君這麽說話的人。”


    “是啊,他是我學習的目標。”宮崎蒼介迴答。


    “宮崎君是作家嗎?所以要向村上春樹學習?”橋本繼續發問,變身為十萬個為什麽少女。


    “現在還不是。”宮崎蒼介把書遞給收銀員。


    “我明白了,那希望你能夠成功!”橋本奈奈未聽到宮崎蒼介的話,心裏以為宮崎蒼介是以作者為夢想的人,於是鼓勵宮崎蒼介。


    “借你吉言。”宮崎蒼介收好書,“那麽,冒昧的問一下,以後還能聯係嗎?和橋本桑聊天很愉快啊。”


    “嗯,如果下次還能見到的話!”橋本奈奈未上京以來還是第一次被要聯係方式,猶豫幾秒還是決定暫時不給對方,“再見,宮崎君。”


    “再見,我想我們應該會再見的。下次見麵,希望能夠和橋本桑再討論。”宮崎蒼介自信的迴答。


    “為什麽?東京這麽大。”結好賬準備離去的橋本看到對方這麽自信奇怪發問。“你怎麽就這麽肯定?”


    “一種直覺!”宮崎蒼介神秘的眨了眨眼睛,“那麽,下次再見了!”


    說完,宮崎蒼介上了電車,隔著窗戶看著橋本抱著書在站台等著通往足立區的車,兩人隔著窗戶對視著,直到目不能及。


    “真是奇怪的人啊。”橋本喃喃自語,上進來遇到的東京人無不沉默寡言,自己也漸漸變得沉寂了下來,因為生活的壓力無不剝削著東京的眾人,這還是第一次遇到有人會和她搭話討論書和文學。


    時間匆匆,東京燈火依然璀璨。


    宮崎蒼介坐在電車上,心裏默默的思量,距離上次書店碰麵已經過去一個月了,《花火》這部中篇小說也已經寫出了,這次他就是去文藝春秋雜誌社投稿。


    說起來,rb這個保守的社會,居然還保留著作者親自上門投稿的習慣,除非作者真的距離很遠或者真的不方便,不得不用信函或者其他方式投稿,剩下的人都會親自前往編輯社與編輯見麵,麵對麵的投稿。


    這一習慣直到重生前依然存在,即使那時候的rb互聯網已經很發達了,編輯社依然會嚴格要求作家提供手稿,一方麵是為了證明作者的作品是原創,手稿是很有力的證據,另一方麵是因為rb的稿紙是具有一定規格的,每張稿紙的字數是相對穩定的,編輯社計算稿酬往往是按稿紙的數量來計算。


    而且,rb的稿費比中國的要高很多,作品被編輯社采用後,一張四百字的稿紙,新人一般能夠收到5000日元左右的稿費,折合千字一萬兩千日元,如果每天有固定專欄在1600字左右的話,收入就在兩萬日元,一般能夠連載兩個月左右。


    而如果是資深作家,或者獲得直木或芥川賞之類的文學大獎,稿費最高也會上升到千字五萬日元,一天刊載的內容能夠收獲八萬日元,這還不包括像渡邊淳一那樣的大作家,他每張稿紙的收入在五萬日元,相當於千字十二萬,每天一個專欄就是二十萬日元。


    “即使按一張稿紙5000來算,《火花》隻要發表,最低也能夠收獲七十五萬日元,這還包括以後的版稅收入,如果按照三百萬本來算,我要發了呀。”一想到自己能夠收獲第一桶金,宮崎蒼介嘴角裂開合不攏。


    rb的印花稅是百分之十左右,按照一本小說定價兩千日元,每本書能夠拿到兩百日元的版稅收入,三百萬本就是六億日元的收入,雖然這是持續幾年的銷量,但是也夠宮崎蒼介遐想翩翩。特別是這部作品以後還能改變為電視劇,又是一筆額外收入。


    當宮崎蒼介下車後,並沒有直接去文藝春秋雜誌社,而是走向一旁一家咖啡館中。這一個月來宮崎蒼介除了寫作,也並不是什麽都沒有做。母親迴到群馬後,外公一家詢問她的想法後安排她在群馬的一家畫廊內任職。


    而宮崎蒼介則每個個月會收到一筆生活費,而三億日元的貸款也被外公一家還清了,在生活穩定後,宮崎蒼介聯係了一位學長,畢業於東京大學的村井賢,在文藝春秋工作了三年,算是文藝界的新人。


    “宮崎桑,這裏。是要咖啡還是酒?”在角落裏品嚐著咖啡的村井賢看到宮崎蒼介推開門,招唿他往自己這裏來。


    “看來村井桑的日子過得不錯,比起上次相見,有些發福了,哈哈。”宮崎蒼介和村井賢都曾加入過東大演奏社,在一次畢業社友捐款中,宮崎蒼介認識了村井賢,兩人性格互搭,加上宮崎蒼介手頭大氣,成了關係不錯的朋友,經常尋歡作樂。


    “宮崎桑是想訴苦嗎?村井媽媽的懷裏還是能夠借宮崎桑哭泣的。”村井賢一點都不介意,反而打趣宮崎蒼介。之前宮崎蒼介聯係他的時候,他還對宮崎蒼介的情緒表示擔心,害怕宮崎蒼介因為家庭劇變而變得消沉,但是兩人交談後,發現宮崎蒼介並沒有消沉,反而興致勃勃地寫了本小說,要他掌掌眼。


    這幾周逐漸收到《火花》的手稿後,村井賢從一開始的不以為然,認為宮崎蒼介隻不過是玩票性質的寫寫書,就像兩人以前一樣學飆車,學汽車改造,到後麵隨著《火花》的情節逐步發展,被宮崎蒼介的文筆和情節震撼。


    《火花》的文字裏似乎有著太多太宰治的影子,但是文學風格上又描寫很細入,文筆老練的不想新人,具有雕琢感和精密度,在文學細節上的表達超過了故事的架構能力。最重要的是,這是第一本以漫才藝人為題材的小說,如果成功,極有可能開拓一個新的寫作景觀,即小說能夠寫入這些人的生活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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