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命運,掌握在自己手中。


    所謂人心,皆看世事浮沉。


    從前的事,過去了便就是過去了,再追究又有什麽意義呢?


    ……


    “言哥哥,你怎麽了?”陸溱知在風易棖的眼前晃了晃手,也不見他有所動作。


    “言哥哥?”


    陸溱知喊了好幾遍,風易棖才意識到什麽,他從迴憶中跳出來。


    “沒什麽……我就是在想,現在我們還能夠聽到鈴聲嗎?”他想起了沙漠中的女人,不知道還能不能再見到她了。


    “鈴聲?這沙漠裏哪裏會有什麽鈴聲啊,言哥哥之前聽過嗎?”陸溱知不解。


    “啊……”風易棖恍惚,“我也記不太清了,可能吧……”


    或許,一切都是夢吧,就算是現實,用不了多久時間,也是會被人忘記的。


    而陸溱知也隻是“嗯”了一聲,便就不再說話了。


    都說這是積分賽,而積分是根據靈力波動而累積的,最後的結果就要看每個人牌子上的積分了。


    所謂靈力波動,就是你對抗山河之境裏東西的時候,所散發出來的靈力。若是對手敗下陣來,或者是靈藥等被采摘到了,那麽參與的所有人,他們的牌子自己就會根據每人各自的靈力波動,而累積到相應的積分。


    在此過程中,誰釋放的靈力越多,誰的積分就會越多。這樣而言,相對會比較公平些。


    然而,現在什麽東西都沒有出現,若說出現的有什麽活物的話,便就隻有現在賴在風易棖懷裏的狐獴了。


    而靈藥什麽的,哪有那麽容易就可以遇到的。所以,他們現在可以說得上是毫無收獲了。


    “沙漠的盡頭會在哪裏呢?上次,我們是突然就出來了呢,卻未到達邊界。”不知怎的,陸溱知突然就這麽感慨了一句,沒有前言,也沒有後語。


    “你想要知道沙漠的另一邊是什麽樣的嗎?”風易棖一愣,目光幽深,淡淡說道。


    “是啊,難道你不想知道嗎?”陸溱知轉頭,她的確也好奇著這個答案。


    “知道又如何,不知道又如何。也許那邊什麽都有,又或者什麽都沒有。有緣自會去往,無緣哪怕再堅持也是去不到的。”風易棖在說這段話的時候,語氣難免有些嚴肅,這讓陸溱知有些害怕。


    “我就是好奇而已啊,若真是你說的無緣的話,我肯定不會強求的。”眼眶紅了又紅,就差眼淚了,真是看上去楚楚可憐。


    “你以前沒那麽容易哭的。”


    “我知道。”於是,陸溱知又把眼淚憋了迴去。控製眼淚,她很在行。隻是,難道男子不都喜歡可憐的女子嗎?


    若不是憐惜之心,又哪裏來的男女之情?


    陸溱知委屈地翹了翹小嘴巴,做了一個自認為在此時最適合的表情,心中暗自思忖,卻不料風易棖又開口了。


    他道:“所以,能見到的就能見到,不能見到的就不能見到。你隻要迴到最真實的自己就好,無需想得太多了。”


    “我知道的……”陸溱知低下了頭,吸了吸鼻子,不知道為什麽她總是有些傷心,“可是,我怎麽感覺你變得不一樣了呢?”


    低頭後,待說完話,陸溱知又猝然抬起頭來。女子望月之姿總是美好的,尤其月不是月,是月上人。


    “哪裏不一樣了?”然而,風易棖的語氣還是淡淡的,眼裏依舊沒有任何的情緒。不知道是他隱藏得太好,還是其他的什麽原因。


    “我總感覺你最近對我的態度都不太一樣了。從前,你總是對我很小心很溫柔,現在,我覺得你沒那麽上心了。”撇撇嘴,陸溱知她不高興了。她想要風易棖的安慰,然而並沒有等到。


    “是嗎?你覺得我之前對你好嗎?”風易棖嗤笑一聲,繼續道,“可能人都是會變的吧,你不也是嗎?”


    若是真能早日察覺到,又怎會是後麵的一係列反應呢?


    總是避開,總是把他的那些話語與行為當做是開玩笑,不是嗎?


    “我……沒有……”陸溱知她真的不知道風易棖在說什麽啊,她哪裏變了啊,明明都是照著某人的影子做出來的……


    “歡……知兒,你變了。你從前不會這樣和我講話的。”風易棖摸了摸懷中的狐獴,而狐獴還十分享受地蹭了迴去。


    連動物都如此待遇,那她陸溱知呢?


    怎麽他們之間一說話就話中藏刺呢?明明以前不是這樣的。


    難道……


    男人一旦得到了自己心心念念的女子,都會變得不那麽在意的嗎?


    陸溱知心裏委屈得很,想哭卻又不敢哭,因為他說她不容易哭的。


    陸溱知:“我與你講話時,不一直很好的嗎?而且,我不也一直對你挺好的嗎?”


    風易棖:“是很好,卻不會與我這般親近。”


    這般親近……


    陸溱知似是意識到了什麽。


    也許,她一直都搞錯了呢。風易棖對陸溱知根本就不是男女之情啊,溫柔也可以是對妹妹的。


    對,越想,她就越肯定這種想法。


    轉而,心中的委屈與悲傷都不在了,她笑道:“親近,親近是好事啊,說明我們兄妹情深。”


    風易棖未抬頭,目光仍然停留在狐獴的身上,不曾離開。


    他還以為,她又會說出一句“男女授受不親”來呢。


    看來,真的不是了……


    “你是這樣想的嗎?”沉默了一段時間,就在陸溱知尷尬得不能再尷尬的時候,風易棖道。


    “是……啊……”不知道為何,陸溱知總覺得風易棖看她的目光有些危險。


    她有些心虛,具體心虛什麽,她自己也不知道。她最近應該沒有做出什麽奇怪的舉動吧,陸溱知仔細迴憶了一番,卻什麽也沒有想到。


    她抬頭,卻猛然迎上了風易棖深邃如星海的眸子。


    陸溱知聽到,他說道:“走吧。”


    走?


    “去哪裏?”陸溱知一時沒有反應過來,問道。


    “向前走啊,要不然還能去哪裏呢?”


    “哦。”


    於是,陸溱知跟了上去,她沒有與風易棖並排。隻怕是來到他們身邊的狐獴,徹底地讓陸溱知失了寵。


    陸溱知本就怕它,因而也不敢接近,能夠容忍其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已是很大的勇氣了。而能夠在狐獴麵前,壓製住與生俱來的畏懼,那又是多麽一件艱難的事情啊。


    不過……


    原來,風易棖與陸溱知隻是兄妹之情啊。


    那樣也好……


    陸溱知這樣想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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