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笙窩進岑慕生懷裏,小聲地用認錯般的語氣告訴他,“岑慕生,我要跟你道歉。”


    “為什麽?”他問。


    她把頭低得更低,聲音也變得更小了,“其實從來都沒有所謂的舒墨,隻有我一個人。”


    “高中時候,那個給你送飯,陪你一起躲在階梯教室裏吃飯的人,是我。”


    舒笙能夠感覺得到,當她說出這句話後,岑慕生的身體變得有些僵硬。


    她小心翼翼地抱緊了他的身體,膽戰心驚地等待著他宣判她欺騙他的罪行。


    但她卻聽到了他如釋重負地鬆了一口氣,他鬆開她,坐在了病床上,與她麵對麵地對望了很久,最後他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


    他伸手捧著她的臉,用力地揉著,笑著問她,“舒笙,你到底是怎麽從一個小男生發育成真正的女人的?你現在的這個模樣,這個身體,完完全全就是女人。”


    舒笙嘟著嘴,“我本來就是女人。”


    “那你高中的時候為什麽要裝成男生來接近我?你若真的那麽喜歡我,就大大方方地用本來的麵目來見我。”岑慕生不高興地抱怨著。


    “你這個小壞蛋,你知不知道因為你,我總覺得自己是同性戀?你又知不知道我因為這個事情自尋煩惱了多久?”


    舒笙先是驚訝,然後才是驚喜。


    岑慕生說他曾因為以為她是男生而誤以為自己是同性戀,那不就是說他高中的時候就已經喜歡她了嗎。


    原來,她才不是單相思呢。


    可是隻她高興了一會,便又變得氣惱起來,她想到了九年前岑慕生不告而別的事情。


    他若真的像他所說的那樣,早已經喜歡上她的話,那為何還要不告而別?整整九年,他沒有任何音訊,足足消失了九年。


    岑慕生看著舒笙的表情由高興轉變為生氣和失落,便忍不住再次溫柔地揉她的臉頰,問她,“你發什麽呆?我問你,你為什麽要裝成男生來接近我?”


    舒笙抬眼看他,“我一開始就沒說我是男生,是你瞎,自以為是地覺得我是男生。”


    岑慕生佯裝震驚道,“你那個時候,哪裏像是女生?頭發那麽短,皮膚那麽黑,身子瘦瘦的……”


    說到這裏,他頓了一下,視線毫不掩飾地落在舒笙豐滿的胸脯上瞄了一眼,才又繼續說道,“胸也平得像飛機場一樣,我會以為你是女生,不是最正常不過的嗎?”


    說完他又笑了,“但是,你知道嗎,這一刻我好高興,原來從一開始,我喜歡的人就是你。”


    “我喜歡這種從一而終的感情,得一人心,便白首不分離。”


    舒笙默默地聽著,心裏卻是各種滋味陳雜。


    她不敢去問岑慕生當年為什麽會不告而別,她怕那個答案會破壞此刻她心裏快要滿溢的幸福感。


    她更不敢去奢望和岑慕生白首不分離的將來,她總覺得眼前的幸福是短暫的,如同泡沫一樣,隨時都有可能會破滅。


    而她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趁泡沫還沒有幻滅之前,盡可能更多的去愛岑慕生,也盡可能多地去感受他給予的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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