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禮的日期越來越近了,段美夕也開始忙著準備邀請賓客的喜帖了。也許是因為自己要嫁給公眾人物的關係吧,自己的婚禮似乎受到了前所未有的關注。


    因此,段美夕不希望自己在細節方麵出差錯,所以就連喜帖的款式自己都是精挑細選了很久,就更別提她在對著一張張的喜帖一筆一劃的書寫邀請的內容上所耗費的時間了。


    看著妹妹對著一張張的喜帖已經將近小一天的時間段夜寒不免有些心疼,於是段夜寒精心準備了果汁點心放在正在奮筆疾書的段美夕麵前說道:“新娘子,歇一會兒吧,哥哥幫你準備了好吃的。”不過,令段夜寒沒想到的是,平時一向對果汁跟點心無法抗拒的妹妹今天對著這些好吃的竟然是一副無動於衷的樣子。


    段美夕連頭都沒有抬隻是擺了擺手隨口說了一句,:“先放那兒吧哥。”段夜寒聽從妹妹的


    “命令”將點心放在桌角邊兒上,自己則是托起裝滿果汁的玻璃杯一邊怡然自得的喝著,一邊隨手翻了翻段美夕已將寫好的喜帖,打趣道:“丫頭,你連加藤也要請啊。據我所知,上學的時候你這個插畫社的社長跟這個動漫社的社長不是死對頭嗎?不是還經常為了爭成員而打架嗎?現在這麽興致勃勃的請人家參加你的婚禮······是不是想當著人家的麵兒炫耀你嫁了一個大明星啊?”


    “我才沒那麽陰險呢。”段美夕一把奪過段夜寒手裏的喜帖將它們折疊好重新放迴到寫好的喜帖當中,然後低著頭繼續寫。


    不過,段美夕寫著寫著突然間自己忍不住笑起來,她笑著抬起頭看向正在喝果汁的段夜寒說道:“是有這個原因啦。”段夜寒放下杯子敲了一下段美夕的頭笑道:“你呀。”段美夕有些臉紅的對著段夜寒做了一個鬼臉兒,低下頭繼續寫。


    “讓我看看你又想在誰的麵前炫耀。”段夜寒突然間去搶段美夕正在寫著的喜帖,段美夕還沒來及反應喜帖就已經在段夜寒的手裏了。


    段夜寒看著手中的喜帖,臉色漸漸的陰沉了下來,表情也沒有了剛才的輕鬆。


    似乎是強忍著不讓眼眶之中在這一秒鍾肆意上漲的淚水流下來,他的眼睛已經有些微微的漲紅。


    段夜寒慢慢的別過頭去,不想讓段美夕看到自己現在的樣子。因為,自己現在的樣子就連自己也覺得好笑,一副不舍不得的樣子,實在是令人討厭的很。


    自己明明知道,以藍雪跟段美夕的關係,她邀請藍雪來參加自己的婚禮實在是再正常不過,自己也明明在心中無數次的告訴自己,當自己再次見到藍雪的時候應當是一副怎樣雲淡風輕的樣子,可現在自己隻不過是見到了寫著藍雪名字的邀請函就變成了這幅樣子,實在是好笑的很······實在是滑稽的很。


    雖然段夜寒背對著段美夕,但是段夜寒的心裏在想些什麽,段美夕全都知道的一清二楚。


    正當身邊的段美夕想說些什麽的時候,門鈴突然響了,為了岔開段夜寒的心緒段美夕便一臉笑眯眯的說道:“一定是任崛收工過來了。我啊,一直瞞著咱們倆的關係隻是告訴他咱們是玩伴兒,看我一會兒不嚇死他。”段美夕正欲邁步過去開門,卻被段夜寒卻迴身阻止了


    “我去吧。”段夜寒放下手中的喜帖,轉身走過去開門。


    “當當當當特別驚喜!”當任崛對著漸漸打開的大門眯起眼睛大笑著張開自己運動外套的兩側露出身上印著


    “我?段美夕”的t恤衫的時候,本來想著在這一瞬間段美夕會有多麽驚奇的尖叫的任崛卻看見了段夜寒隨著逐漸敞開的大門出現在自己的麵前。


    任崛掛著笑容的臉在這一瞬間突然僵住了,不過值得慶幸的是,他的思維還沒有僵住。


    在臉部肌肉僵硬了幾秒鍾之後任崛突然像是受到什麽提醒一樣,他趕緊將外套的拉鏈拉上,將t恤上的圖案遮得嚴嚴實實。


    剛才還一臉傻笑的臉,在段夜寒的麵前瞬間又恢複了以往的


    “酷勁兒”十足。隻可惜,任崛所塑造的


    “冷麵冰山”並沒有鎮住段夜寒。段夜寒臉上的表情再安靜不過,似乎是根本沒有看見剛才那


    “滑稽又好笑”的一幕,他隻是淡聲說了一句


    “進來吧。”就把任崛迎進了門。語氣中的平淡雖然在任崛聽來很是不爽,但是在段美夕聽來,哥哥語氣當中的這份


    “不客氣”是早就已經把任崛當成了家人,所以沒有那麽多的拘泥跟做作。


    段夜寒把任崛引進屋子便一聲不響的走向餐區,在自己轉過身向前邁步的那一刻,剛剛因為藍雪而絞痛的心開始漸漸的湧入一股暖流。


    這是自己第一次這麽近的看著自己的弟弟,盡管他並不知道有自己這樣的哥哥存在,盡管他在望著自己的時候還有一些敵意,不過一切的都無所謂,因為,看著他穿著t恤滿麵笑容的樣子,自己感到很開心,很欣慰。


    他真的很喜歡小夕,跟小夕在一起之後的生活他也一定會感到很快樂的。


    任崛換了鞋,四處張望了一下,自己是第一次來段美夕的家,在將段美夕的家


    “瀏覽”了一圈之後,這裏的富麗豪華完全出乎自己的預料。他有些驚訝的看著段美夕說道:“知道你們家有錢,但是沒想到你們家這麽有錢啊!我說段美夕,咱們結婚真是‘強強聯合’啊。”


    “怎麽?驚訝了?告訴你,更驚訝的還在後麵呢。”段美夕淺笑著瞥了任崛一眼從桌上拿起段夜寒剛剛準備的點心遞向任崛


    “要吃嗎?”


    “不用了。”任崛搖了搖頭,將目光移向在餐區安靜的切水果的段夜寒。


    不知道為什麽,越是看著段夜寒安靜嫻熟的樣子,自己的心裏就越是不爽。


    不過此刻,一個突然湧出的疑問蓋過了自己心中的不爽。任崛再一次將四周打量了一下,對著段美夕問道:“叔叔阿姨呢?在樓上休息嗎?我上去跟他們問好吧。”說著,任崛卸下雙肩包放在桌子上準備上樓,不過,段美夕的迴答卻著實又讓自己驚訝了一下。


    段美夕笑著拉住任崛說道:“不用上去了,爸爸媽媽都出去了。知道你要過來,爸爸媽媽就決定一定要親手為你準備一桌晚飯,所以,吃過午飯他們就去逛菜場了。隻是,沒想到你這麽早就過來了,你要是再晚一會兒過來,就正好可以碰上他們啦。”


    “什嗎!”任崛此刻猶如嘶吼般的音量將段美夕嚇了一個趔趄。段夜寒聽到任崛的


    “尖叫”便停下手裏的動作迴過頭望了他們一眼。隻見任崛一副氣鼓鼓的樣子,而段美夕的臉頰也是漲的紅通通的,兩人儼然一副歡喜冤家的模樣。


    已知擔心是多餘的段夜寒不禁又笑著迴過頭繼續切著水果。此刻,他更願意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像是一個聾子,聽不到外界任何的聲音,就隻是安靜的為迎接任崛而一刀一刀的切著水果,就隻是安靜的,深陷在沒有人會知道的,對於藍雪的思念當中······


    “你不至於吧!不就是得等一會兒嘛,你想嚇死我是不是。”受到驚嚇的段美夕沒好氣兒的猛拍任崛的肩膀。


    任崛吃痛順勢握住段美夕的手腕兒解釋道:“不是因為那個啦。”任崛一邊說著一邊又將自己的目光移向段夜寒,看著段夜寒一副專心致誌仿佛完全不受外界的任何事所影響的樣子,任崛突然像個害羞的小女孩兒,對著段美夕支支吾吾的擠出了一句


    “叔叔阿姨不在家,那家裏就隻有你們兩個人是不是?”


    “哦,原來你在擔心這個啊。”段美夕強忍著笑佯作一副


    “若有所思”的樣子,然後自信滿滿的對任崛說道:“這個,你完全不用擔心呢。”


    “哦,是嘛。”任崛聽到了段美夕的答案終於淺笑著長舒了一口氣。


    “你真的不用擔心我會不習慣,因為啊,就算你不來爸爸媽媽也是經常不在家啊。”任崛好不容易平靜下來的心在段美夕說出這一句話之後又再一次


    “破碎”了。


    “你的意思是你常常跟他兩個人在家是不是!”又是一陣極盡


    “嘶吼”般的音量。不過還好,段美夕此時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她不但沒有受到驚嚇反而偷笑著拍拍任崛的肩膀說道:“所以啊,你真的不用擔心我會不習慣孤單的生活呢,因為一點也不孤單呢。”段美夕說完實在是忍不住快要笑出來了,所以趕緊轉把身子轉過去,背著任崛捂著嘴巴滿眼捉弄人成功之後的壞笑。


    不過此時任崛也沒有閑著,他麻利的打開自己的雙肩包,從裏麵拿出一件衣服然後迅速的扳過段美夕的身體讓她轉過來麵向自己,然後他拉起段美夕的手臂,將手裏的衣服拍在她的手掌上說道:“去把它換上。”


    “這什麽啊?”段美夕抖了抖手上的衣服,才發現在雪白的t恤上赫然寫著


    “我?任崛”幾個大字,原本想借著段夜寒好好嚇嚇任崛的段美夕在這一刻是徹底的被任崛


    “反攻”了,看著衣服上如此


    “明目張膽”的圖案,段美夕有些哭笑不得的說道:“我不要穿,太幼稚了。”


    “你在說誰幼稚。”任崛一邊說著一邊拉開外套的拉鏈。段美夕在看到任崛t恤上的圖案時,突然整個人愣在了原地


    “哦天呐,你······”在原地僵硬了幾秒鍾之後段美夕突然再也無法控製自己的笑意開始哈哈哈的大笑起來。


    正當段美夕捂著肚子就快笑倒在地上的時候,段夜寒突然端著水果走了過來,看到一邊的任崛麵對段美夕的


    “嘲笑”一副束手無策隻得幹生悶氣的樣子,段夜寒便對著段美夕輕聲說道:“別鬧了小夕,幫我把水果放到茶幾上,我去倒茶。”


    “哦。”聽了段夜寒的話,段美夕立馬停止了大笑,接過段夜寒手裏的水果向茶幾走了過去。


    看著段美夕這麽聽段夜寒的話,竟然是他說什麽她就幹什麽,任崛心裏又驚又氣,所以當段夜寒靠近自己的時候自己就更加的不爽了。


    這一次,任崛選擇主動出擊給段夜寒一個下馬威,他揚起下巴,微微的翹起嘴角,試圖將自己最帥的一麵展現在段夜寒麵前。


    任崛堅信,自己這幅秒殺熒屏的樣子一定會讓


    “情敵”知難而退。結果,自己精心設計的造型卻沒有被對方所


    “領悟”。原來,這個人靠近自己,不過是為了問自己一句


    “你想喝什麽茶。”連連失策的任崛徹底崩潰了,他沒好氣兒的自言自語到


    “切,還真把自己當主人了,跟我鬥······”突然間,任崛像是想出了什麽錦囊妙計一樣,他壞笑著點了點頭,對段夜寒說道:“看來,是茶道高手啊。我想喝珍珠奶茶,要有很多很多的珍珠,你會弄嗎?”段夜寒看著任崛,沒說話,不久之後便轉身有向著餐區走過去了。


    看著段夜寒什麽也沒說就這麽走了,任崛便帶著


    “勝利”的喜悅,得意洋洋的走向段美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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