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暮杭的車子在藍家的大門口停了下來,但是徐暮杭並不急著下車,而是在車子裏聽起了音樂,一點兒也不著急進去。


    藍雪看了看牆上的掛鍾,她的臉上不禁顯現出一絲的焦急。但是當她把目光望向單如的時候,母親正坐在沙發上悠閑的翻著雜誌,就像平時一樣,一點兒也不著急。藍雪再一次抬頭看了看掛鍾對單如說道:“媽,我先送你過去吧。暮杭哥可能有事耽誤了,我會打電話告訴他的。”


    單如一邊翻著雜誌,一邊漫不經心的說:“既然他說了他來送,我們就應該等他來不是嗎,小雪你也坐下來一起等。正好可以再幫媽媽想想還有什麽需要帶的。”


    徐暮杭一邊哼著歌,一邊抬起手臂看看腕表上的時間。覺得時間剛剛好,便摘下耳機打開車門??????


    單如全神貫注的看著雜誌,可是坐在旁邊的藍雪,卻總是控製不住的時不時的抬頭看看牆上的掛鍾。突然,門外傳來一陣急促的敲門聲。單如合上雜誌淡聲道:“暮杭一向都是心中有數的,他不會讓媽媽誤機的。去開門吧。”


    藍雪打開門,徐暮杭正靠在門框上喘著粗氣。看到門開了,便一邊急匆匆的走進去一邊跟藍雪解釋道:“對不起,酒吧裏有些事情臨時去處理了一下,所以來晚了。”


    單如優雅的起身,微笑著看向徐暮杭“沒關係的暮杭,一點兒也不晚??????”


    聽到單如的話,徐暮杭微微的翹起嘴角“那阿姨,我們就快走吧,不然就真的晚了??????”說完,徐暮杭轉身看向藍雪說道:“阿姨的東西都收拾好了,你先把這幾個小的包放到我車上去吧,這個大的箱子我來搬。”接著,徐暮杭側過臉,收起臉上的笑“阿姨,你先上車等著吧。”單如輕輕的低下頭,將手裏的雜誌扔在沙發上,撥開徐暮杭的肩膀向著門外走去。


    藍雪提起一隻小的皮包正要往外走卻被徐暮杭攔了下來,徐暮杭搶過藍雪手裏的包笑道:“還是我來吧,你也先上車吧,去吧。”


    藍雪敵不過徐暮杭手上的力道,隻好微笑著鬆開提著皮包的手,轉身出去了。


    單如隔著車窗玻璃看著徐暮杭一趟一趟的行李放進後備箱,在側過臉看看藍雪,淡聲道:“女兒,媽不在的這段日子,一切都靠你自己了。記住媽媽說過的話,徐暮杭不是一個你可以??????”單如的話還沒有說完,徐暮杭正好坐進車子,關上了車門。隨著車子的發動,單如沒有再繼續說下去,她隻是緩緩的抓起藍雪的手,輕輕的拍了拍她的手背??????


    車子很快的到達機場,徐暮杭走下車子,瞥了一眼最遠處角落裏的停車位,臉上露出心滿意足的笑容緊接著他從後備箱裏拿出行李“還好趕得上,我們快進去吧。”


    藍雪扶著單如往前走,徐暮杭跟在身後,突然間,徐暮杭小跑著追過去拉住藍雪,臉上的表情十分的焦急“對不起小家夥,剛剛在家裏我檢查了一遍行李,阿姨的證件被我拿出來,忘了放迴去了。”徐暮杭看了一眼手表說道:“你們等我一下,我馬上迴去取。”


    徐暮杭正欲轉身,藍雪卻攔住了他“你已經很累了,不要在疲勞駕車了,還是我迴去取吧。”藍雪轉身看向單如“媽,我會很快的。”說完藍雪便急匆匆的衝出了大廳。


    看到藍雪跟母親還有徐暮杭一起走進機場,段夜寒也準備迴去了,但是段夜寒突然間看到藍雪急急忙忙的從大廳裏衝出來開走了徐暮杭的車,段夜寒看不清她的表情,但是似乎她的臉上寫滿了焦急與不安。段夜寒沒有多想,調轉車頭,跟在藍雪的後麵??????


    藍雪剛剛離開沒多久,徐暮杭恍然大悟似地,拉開放在行李箱上的一個黑色的皮包,拿出裏麵的一個皮夾對單如說道:“阿姨,證件在這裏,我忘記了我把它放在這個包裏了。時間快來不及了,趕緊辦理登機牌,我先送你進去,我會打給藍雪讓她迴來的。”


    單如拿過徐暮杭手裏的皮夾淡聲道:“故意遲到就是為了這個?你在最後的關頭把小雪支走,就是為了單獨陪我辦理登機手續?”


    徐暮杭拎起單如的皮包淺笑道:“阿姨可以再多猜幾個理由,不過是在你不會錯過飛機的前提下。”話罷,徐暮杭臉上的淺笑陰沉了下來,他不理會單如對自己的話會有什麽反應,轉身便走??????


    看著單如順利的進入到安檢口,徐暮杭一邊對往裏走的單如招手,一邊拿起手機撥通藍雪的電話:“喂,小家夥。對不起是我弄錯了,阿姨的證件被我放在另一個包裏,我已經把阿姨送走了,你迴來吧,我在機場等你。”


    藍雪掛掉手機便將車子掉頭往迴開,在調轉車頭的那一刹那,藍雪在與自己“擦肩而過”的一輛汽車的車窗裏看到一個再熟悉不過的身影。但是藍雪的車速並沒有因此而改變,她仿佛什麽都沒有看見一樣,一如既往奔向前方,車速甚至比以前更快試圖拉開與那輛車的距離,最好是把它甩到自己身後再也看不見的地方。段夜寒並沒有跟著藍雪一同調轉車子的方向,而是順著之前的方向一直往前開,在藍雪的車子與自己“擦肩而過”的那一刻,段夜寒笑了,當年的那個小女孩兒真的長大了,不再是自己走到哪裏就跟到哪裏的“傻姑娘”了。她真的長大了,一旦下定了決心就沒有絲毫的猶豫??????


    藍雪握著方向盤的雙手有些顫顫發抖,雖然毫無表情的一路向前,但是頭腦裏始終盤旋著剛剛轉車的那一刹那所看到的段夜寒的樣子,藍雪還來不及整理自己的思緒,突然間從對麵衝出來的一輛車子,因為剛剛清晨,通往機場的路段上車子很少,所以當對麵的車子如餓狼一般來勢洶洶的朝著藍雪的方向奔過來,讓空曠的路段瞬間籠罩上了陰森恐怖,車子急速帶著“咆哮”般襲來,讓藍雪絲毫沒有招架的能力??????


    正在勻速行駛著車子的段夜寒突然感覺到一陣莫名的心慌與心痛,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瞬間蔓延全身,心口窒息般的疼痛,讓段夜寒有種不祥的預感,是不是藍雪出事了,段夜寒沒有時間多想,不假思索的調轉車頭,順著藍雪迴返的方向開過去??????


    藍雪倒在地上,四肢失去了知覺,迷迷糊糊之間她看見從襲擊自己的車子裏走出兩個穿著夾克的男人,兩個男人正在邪笑著看著自己,像是“觀賞”動物園裏的動物一樣。藍雪憑借著僅有的一點兒意識想要記住他們的樣子,他們所說的話。其中另一個男人拍著另一個男人的肩膀笑道:“在監視器壞了的方試車就是爽。”另一個男人彎下腰,好整以暇的看著極近昏迷的藍雪笑道:“這麽漂亮的女人,段夜寒竟然也舍得,哎,可惜啊。”


    “你替別人可惜個屁啊,拿了人家的錢就得替人家辦事,至於可不可惜,管我們屁事!完活兒就走吧”兩個男子重新上車揚長而去,寬闊的路段上就隻剩下藍雪一個人,來往的稀疏的車輛全部選擇了“視而不見”。藍雪就如折翼的天使,墜落在這一片安靜的地方,遍體鱗傷??????


    兩個男人的話,讓藍雪覺得自己的心正在被一片一片的撕裂,破碎不堪的心,鮮血一滴一滴的流下來,可是這一滴一滴的鮮紅還未流下又再一次被風幹碾碎,自己的心正在被一點一點的碾成灰燼。藍雪想哭可卻哭不出來,眼角幹澀,一滴眼淚也沒有?????迷朦之中,他看見一輛車向著自己的方向,開過來,停下來。從車裏走出來的那個人,讓藍雪覺得自己瞬間變成了一個天大的笑話,看來作為被雇傭的幫手僅僅完成金主交代的任務是不夠的,一切還要等待花了錢的人做最後的“檢驗”。藍雪在心裏默默的冷笑“段夜寒,我現在的樣子應該讓你的錢沒有白花吧。”在閉上眼睛之前,段夜寒的影子被她死死的印在腦海裏,因為在閉上眼睛之前,藍雪告訴自己,就是這個人讓自己的心被磨碾成灰,讓自己的淚被棄碎成血。段夜寒,就當我是在替你贖罪,總有一天,我們地獄再見??????


    段夜寒從車子上下來,看見藍雪癱倒在已經被撞翻的車子旁邊,他發了瘋一樣的奔到藍雪身邊,抱起藍雪放進自己的車子,飛奔而去??????


    段夜寒把藍雪送到醫院,看著藍雪被推進急診室。當醫生把藍雪轉移到病床上推向急診室的時候,段夜寒仍然是雙臂僵持,還維持著抱著藍雪時的姿勢。頭腦裏不斷盤旋著藍雪調轉車頭與自己“擦肩而過”的那一刻,他攤開的手掌緊緊的握成拳頭,淚水順著眼角緩緩的留下來,僵持的手臂慢慢的垂下來,握成拳頭的手掌又再一次攤開??????良久之後他才意識到自己的手機在不停的震動,他的眼睛始終盯著急診室的方向,拿起手機放在耳邊“喂。”


    “喂,哥。這麽久了你怎??????”


    “小夕,你現在馬上打給徐暮杭,告訴他藍雪出事了,在總醫院。”


    電話另一端的語氣立刻變得急促起來“好的,我馬上打過去。”


    段夜寒掛店電話,心裏開始不斷的祈求上蒼讓藍雪可以得到平安,眼前像是被罩上了一層黑色的薄霧,盡管仍然可以看到眼前的東西但卻被籠罩了一片漆黑,仿佛將他困在無形的牢籠當中,即使拚盡全力的掙紮也始終無人應答,正是在這一刻,段夜寒的心和眼淚全部掉進了痛苦的深淵??????


    段夜寒正望著急診室發呆,突然一隻手搭在他的肩膀上,段夜寒側過臉,徐暮杭的臉色蒼白嘴唇發紫雙眼怔怔的看著他。段夜寒轉迴臉看了一眼急診室的大門,轉身對徐暮杭說:“她交給你了。”說完,段夜寒低下頭邁開步子向前走,段夜寒“毫無留戀”的邁著步子,隻聽見身後傳來徐暮杭的聲音“謝謝你。”


    段夜寒離開後,醫生從急診室裏走出來,徐暮杭上前拉住醫生關切的問:“醫生,她怎麽樣。”


    醫生摘下口罩說道:“放心吧,沒有生命危險,隻是暫時昏迷。”


    徐暮杭長長的輸了口氣“謝謝醫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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