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美夕的臉上浮現出一抹若有若無笑容,淡聲道:“好吧,我就當是報應了。”說著她晃了晃自己手腕,調侃道:“我也算是受了傷了,你該好受點兒了吧,那麽,就不要再耽誤彼此的時間了,就此別過吧。”段美夕急急忙忙的轉身想要離開,可任崛卻不肯善罷甘休,他反手死死的抓住段美夕的胳膊嗤笑道:“你認為這樣就扯平了?老實說,我不在乎咱們是不是扯平了。我在乎的是,你利用了我,總得分我一些好處吧??????”


    段美夕一愣,不知道為什麽,她突然間覺得任崛的話聽上去有些可笑。如果心裏不好受,覺得自己對不起他,那就再揮她幾拳什麽的,誰讓自己對不起人家在先呢?又不是什麽合夥作案的雌雄大盜,哪裏來的什麽好處分給他,這不是在拿自己開玩笑嗎?本來因為內疚,已經順著他,忍著他了,看來,真是什麽用都沒有。段美夕越想越氣,不由得怒火中燒,她怒視著任崛,壓低了自己的聲音“這玩笑不好笑,還不鬆手嗎?”


    任崛一臉玩味的看著她說道:“這不是玩笑,那是我被你利用應得的部分。還有,在你答應給我好處之前,我是不會放手的。”


    段美夕壓抑著心中的怒火,深吸了一口氣,低下頭輕聲的說道:“我真的有急事,你不要鬧了。既然你也來機場了,應該是有什麽重要的外景或是演唱會吧,在這樣耗下去,你的損失應該比我更大吧??????”段美夕說完抬起頭,看著任崛,眼裏充滿了期待。可是,令段美夕失望的是,任崛依然保持原有的姿勢,紋絲不動。段美夕的最後一絲耐心瞬間消失了,她微笑著點點頭,說道:“好,我給你好處。”段美夕低頭瞄了一眼自己那不時常穿出門的細跟高跟鞋,抬腳一踏,重重的落在任崛的皮鞋上。任崛痛的大叫一聲,可段美夕還沒來得及幸災樂禍,便被身後那分貝比任崛更加響亮的那一聲“就是她!”驚呆在了原地。轉過身,剛才那個被自己濺了一身咖啡的女孩正站在身後用食指指著自己,站在女孩兒身後的還有一大群年輕人。有一些年輕人身著印有任崛頭像的體恤衫,還有一些年輕人正拿著相機瘋狂的拍照。段美夕被閃光燈晃得睜不開眼睛,瞥了一眼身邊的任崛,這會兒倒是讓他搶先一步幸災樂禍了。女孩兒,迴頭看了一眼身後那些拍照的人,十分肯定的說:“就是她,她就是那個黑粉!就是她詛咒咱們家的任崛!”女孩兒話音剛落,身後的那群人便一股腦兒的衝上來,把段美夕團團圍住。其中一個帶著黑框眼鏡的胖女孩兒更是一把捏住段美夕的雙肩,像上了發條似地前後搖晃,嘴裏不斷的重複著“死女人,我讓你詛咒任崛!”看那胖女孩兒的樣子幾乎可以裝下兩個自己了,段美夕被這突入襲來的狀況弄得有些慌了,一時之間大腦一片空白,直到一直抓著自己手臂的那隻手搭上自己的肩膀她才忽然意識到,原來自己旁邊的那個人還不曾離開。胖女孩兒看到這樣的場景,也有些吃驚,不知不覺的放下自己的手,呆呆的看著這個戴墨鏡的男人??????


    任崛摘下自己的墨鏡,微笑著對著人們鞠了一躬,對著大家招了招手,臉上招牌式的陽光微笑頓時讓這混亂的場麵平靜了下來,變成了他的主場,引得閃光的哢嚓哢嚓的聲音變得更加連貫了。粉絲們怎麽也想不到,這個護著他們共同敵人的男人竟然就是他們的偶像。除了閃光燈的聲音,現場安靜的有些過分,就連路過的乘客也情不自禁的停下來看兩眼,發現了主人公是任崛之後就更加要好戲看到底不走了,漸漸地整個機場大廳頓時有了一種“癱瘓”的感覺。段夜寒在擁擠的人群中看到了段美夕,他正欲迫不及待的趕過去,但是當他看到段美夕旁邊並排站著任崛的時候,他便停下腳步不再上前。他靜靜的看著,他心裏很清楚,跟送走段美夕相比,任崛的出現對段美夕來說也許是最好的??????看了一眼手表,已經過了辦理登機牌的時間了。段夜寒抬頭望著遠處的段美夕臉上的凝重漸漸散開來,再看看站在她旁邊的那高大帥氣的人,心裏想著,小夕,那個人是我的親弟弟,你們都是我的親人我希望你們可以擁有這世界上所有的幸福??????


    段美夕睜大了雙眼打量著任崛臉上那久未散去的笑容心裏想著,真不愧是演過戲的,忍著痛還能笑得這麽開心。就在自己還陷入在自己的想象世界未能抽離之時,任崛卻忽然摁住自己的後腦勺逼著自己跟他又對眾人鞠了一躬。段美夕完全被他搞昏了頭,隻聽見任崛柔聲的對粉絲們說:“瞞了大家真是對不起了。這個人??????”任崛側臉瞥了一眼段美夕轉過頭微笑著繼續說:“這個人是我的未婚妻,我們馬上就要結婚了。本來,是想在我的影展發布會上給大家看我們的結婚照的,但是這個人因為太緊張拿錯了照片,發布會上大家看到的照片的確是已故鋼琴家徐洋,她一直是我很尊敬跟崇拜的前輩,小時候想要學習鋼琴也是因為她,所以當我得到這張照片的時候我就一直很珍惜??????”


    “那麽,發布會上爆出徐洋死因的事又是怎麽一迴事呢?”一個拿相機的記者打斷了任崛的話。


    段美夕忍不住答道:“那是??????”段美夕的話還未能清晰的脫口而出,又被任崛搶先一步,任崛緊緊的握住她的*先說道:“這件事我們就不清楚了,應該是當天還有徐洋女士的粉絲吧,總之這件事與我的未婚妻無關。”任崛說完,意味深長的看了段美夕一眼,轉瞬間,那看似警告的眼神一下子變成了含情脈脈,任崛當著眾人的麵撫了撫段美夕額前的碎發十分溫柔的說:“這段時間幸苦你了,我會證明給你看,嫁給我你一定不會後悔的。“說完任崛便輕輕的擁抱住段美夕,將她那張不知所措的臉扣在肩頭。現場想起了連綿不斷的掌聲,雖然有些女粉絲的表情有些沮喪但還是擊打著雙手,遠處的段夜寒也微笑著為他們鼓掌,為他們感到高興。影並列著站在段夜寒的身邊,雖然沒有人可以看得到他,但是這畫麵映在影的眼裏,有那麽一刻他仿佛看到了正擁抱著段美夕的任崛變成了他自己??????


    任崛聽著此起彼伏的掌聲,洋洋得意的貼近段美夕的耳邊以及其輕弱的聲音說道:“不要以為,這世界上懂得先斬後奏的人就隻有你一個??????”說完,任崛淺笑著輕輕拍了拍段美夕的肩膀,抬眼間他突然發現段夜寒正在不遠處靜靜的看著他們,任崛望著段夜寒嘴角的弧度更加明顯,仿若隔岸觀火??????


    白姐氣喘籲籲的趕到機場,可惜自己還是晚了一步,雖然不知道任崛到這邊來搞出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是為了什麽,但是想要在他有下一步行動之前把他拉迴來看來是不可能了。因為,自己的表弟正在眾目睽睽之下擁抱著一個女孩兒讓大家拍照。她瞄了一眼四周,媒體們拍得不亦樂乎,路人們也紛紛議論著,一些女孩子哭泣著抱作一團,還有一些人在靜靜地看著,正如自己身邊這個拖著行李箱的男人。白姐頓時感到頭部一陣眩暈,自言自語道:“完了完了,出大事了。我得趕緊了??????”一邊這樣說著一邊想要衝過去。白姐還未邁開步子,身邊的男人便伸出手臂擋住了她。白姐身體一顫停了下來,她抬頭瞥了那男人一眼,見這張有些熟悉的臉快速的在腦子裏過了一遍,這才反映了過來。白姐對著那男人微微的點了點頭“是,段夜寒先生?”


    “謝謝你還記得我。”段夜寒微微的頷首。


    “哦,在星程見過嘛,更何況,你是穆林的主人??????”白姐的話說到一半,自己的注意力又情不自禁的轉移到任崛的身上,他的手搭段美夕的肩上,正在說著些什麽,隻可惜自己離得有些遠。白姐早已心急如焚,但還是打算應付一下段夜寒再離開。她把目光移向段夜寒微笑道:“哈,真是讓你見笑了。相信你也覺得有些荒唐吧,我這就過去處理一下,您放心,任崛作為穆林的宣傳大使我是不會讓他亂來的。”白姐說完再一次微笑著向段夜寒揮了揮手準備離開。但是,段夜寒的手臂再一次橫在自己麵前,這讓她自己都搞不清狀況了“段先生,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就呆在這裏跟我一起祝福他們吧。”段夜寒放下手臂,向前一步與白姐並排的站著。


    “什麽!祝福?”白姐對於段夜寒的話有些哭笑不得,她打量著段夜寒臉上那平靜的表情,說道:“段先生平時可能是太忙了所以不是很清楚整個的事件,那個女人,不是我們可以單純祝福的對象。你知道嗎?她是一個黑粉,她攪亂了任崛的好多活動!不怕你覺得好笑,撇開任崛經紀人的身份不說,作為他的表姐,我也不可能讓我的表弟,娶那個女人的。她隻是一個平凡的攝影師,他們根本就不般配??????”


    段夜寒手掌撫了撫下巴,冷聲說:“冒昧的問一句,白小姐覺得您的姨夫任之遷先生與我的父親段穆天相比怎麽樣?”


    白姐突然冷笑了一下“不是吧?沒想到您也是一個愛好比拚裙帶關係的人。好吧,說老實話,論背景我們是要弱一些,但是這與現在的是毫無關係。總之,這事我一定要阻止,那是我表弟!”


    “那是我妹妹。”相比白姐的激動,段夜寒要平靜的多。他微微的側過臉看向白姐,臉上浮現出一抹淡淡的微笑“雖然不是很相配,但是我願意相信,您的表弟會努力做一個配得上我妹妹的人的。”段夜寒瞬間收起臉上的微笑,字字分明的對白姐說:“現在,你就呆在這裏給我祝福他們。”白姐頃刻間被這陰寒的語氣嚇到了,她隻好乖乖地站在原地,一臉不情願的看著他們。


    “笑。”


    雖然耳邊隻想起了這一個字,但是這語調聽上去讓人有些莫名的恐懼。白姐一聲不吭,微笑著看著前方的畫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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