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挺難的,我瞧著沒什麽希望。”句文茜攤手說:“也不出意料啦,對植物類妖修而言化形後最重要的收獲之一就是自由,但要將它放進洞府當中又相當於繼續限製它的自由,所以化形這兩個字,對它而言分量不夠。


    而且洞府裏漫天火海,它雖是梧桐樹,木中帶火,卻也不喜歡那種純粹的火焰環境。


    所以它提出的條件挺苛刻的,以我四階實力近乎沒希望達成,所以隻能另想別的法子了,迴頭我跟老劉聯係聯係吧。”


    說到這,她忽的一頓,略微皺眉,盯了晁禹兩眼,尋思片刻,又說:“你的這個特殊能力,最好不要跟任何人提起,包括老劉他們。


    否則一旦傳出去的話……後果很嚴重,你很有可能會淪為秘境開啟機器,畢竟你的這項能力,貌似也並不受你自己主觀意誌的掌控。”


    “我知道。”晁禹抿抿嘴:“金手指嘛,沒有跟人分享的道理,也分享不了。”


    對晁禹而言這可以算是最大的秘密了,一旦泄露後果相當致命,可這個秘密他是和句文茜一塊挖掘出來的,沒辦法……


    話音剛落,就見句文茜嘴角浮現出些許笑容,然後抬頭以自己心魔發了一道誓言。


    誓言洋洋灑灑數百字,杜絕了她以任何方式泄露晁禹的秘密,或者惡意利用他能力的可能。


    一旦她起了什麽歪心思,她的心魔就會自動篡改掉她這部分記憶。


    可以說相當狠了。


    晁禹眨眨眼睛:“你……沒必要這樣吧?”


    “君子之交,貴在自覺。”句文茜笑道:“現在你可以放心了吧?”


    “這……”晁禹側目看向梧桐樹。


    “放心吧,副本裏發生的一切它並不知曉,隻知道我們有辦法重啟副本罷了,其它的一概不知。”句文茜說道:“鳳鳴真君倒是知曉一切,不過它被困守在時空裂縫當中出不來,隻要咱們不再往裏帶人,就不必擔心什麽。”


    “那老劉要怎麽幫我們?”


    “可以透露部分內容。”句文茜說:“就說我們在真君級秘境中有奇遇,有機會獲得一個巨大的火焰洞府,但我們負擔不起洞府所需的龐大靈力,問他有沒有辦法,就可以了。


    這也不算對他撒謊,隻是有所隱瞞而已。他必然也能看出我們有所保留,但不會太過在意,畢竟任何人都有秘密,識趣的人,就不會去刨根問底。”


    晁禹輕輕點頭,又左右瞧了幾眼,輕歎口氣,說道:“先下山吧。”


    句文茜頷首。


    ……


    迴到家中,晁母雙眼一斜,瞥了晁禹一眼,問道:“任務完成了?”


    晁禹訕訕一笑,撓頭說:“老媽不好意思啊,這個事情來得突然我也沒有辦法,就是,咳咳……”


    晁母翻了個白眼,然後從沙發上站起來問道:“中午想吃什麽?”


    “隨便吃點吧,吃完我們又得走了。”晁禹說道,然後又立馬補充:“比較趕,真的沒辦法。”


    “行啦行啦,知道你任務忙。”晁母擺擺手,然後又道:“那你們看會兒電視吧,我先去做飯了。”


    說著她就直接起身去了廚房。


    句文茜見狀輕笑道:“你媽倒是蠻開明的。”


    “是啊,她一向這樣,涉及到工作之類的正事,就很開明。”晁禹輕輕點頭說:“也虧得是這樣,否則今天我非得被她罵死不可。”


    句文茜忍俊不禁,接著又長歎口氣,搖搖頭:“自打我有記憶起,我父母就不在了。”


    晁禹看向她。


    她又嫣然一笑:“不過沒關係,我養母對我極好。可惜她天賦有限,始終卡在二階修為無法寸進,且收養我的時候壽元就已不多,在我二十歲那年就撒手人寰了。”


    “這……”晁禹抿抿唇。


    猶豫片刻後,他又問道:“你從句氏出走,與你養母去世有關嗎?”


    句文茜略微皺眉。


    見狀晁禹立刻說:“抱歉我不……”


    “倒也沒事。”句文茜搖搖頭,輕歎口氣,說:“我離開句氏,和養母離世沒什麽關係。


    那是兩百多年前的事兒了,當時我剛突破三階境界,血脈之力初現,引起了族內各長老的注意。”


    晁禹想了想,問:“你被排擠了?”


    “不是。”句文茜再次搖頭:“雖說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但……修真世家內部的團結性,超乎你想象,尤其像句氏這種,血脈源自太古強者,傳承綿延超過五千年的大族,更是如此。


    如今句氏雖然已經沒落了,但這等老族,越沒落,隻會越團結。”


    晁禹有些懵:“那你怎麽會離開句氏,而且不願意提起與句氏的淵源?”


    “出了點意外。”句文茜歎口氣,說道:“以大祖為首的一幹長老,本意是全力培養我,作為家族再次崛起的希望。”


    “結果呢?”


    “很簡單,有人不允許咱們崛起。”句文茜攤手,說:“句氏曾經作為豪門望族時的資源何等豐厚,沒落後自會引起無數人的垂涎,或巧取或豪奪,將我等一步步蠶食。


    如此就算是結了怨,結怨之後,他們自不會允許我們再崛起。甚至若非忌憚我們最後的底牌,他們都要將句氏滅族了。”


    說到這,她又自嘲一笑:“嗬嗬,所謂的底牌,其實也就是句祖藏在宗廟中的一滴血罷了。


    那滴血之內並無血脈之力,後輩無法吸收利用,可一旦激活,精血之內將爆發出驚天動地的一擊,打爆現如今的太陽係,一點問題都沒有。”


    晁禹嘴角一抽。


    一血打爆太陽係,當年的句芒是有多牛批?


    這要是個女的來了大姨媽,隨後把姨媽巾一丟……


    恐怖!


    令人發指!


    “跑題了。”句文茜搖搖頭,又說:“總之……也不知他們用的什麽手段控製住了我句氏二祖,隨後二祖開始針對我,對外言稱要把我煉成爐鼎,掠奪我的血脈為己用。


    他說的還蠻大義凜然的,畢竟當時我隻是三階修士,未來如何尚未可知,而他已是四階巔峰,奪取我的血脈後很可能晉升五階,甚至擁有觸碰六階的巨大潛力。


    大祖對此堅決反對,出麵力保我,和二祖產生了分歧,也導致本已沒落的句氏一分為二……


    最終二祖及二祖背後的勢力陰謀暴露,為大祖斬殺,二祖一係的族人也被驅逐,不久後他們化‘句’為‘勾’,成了‘勾氏’,隱匿於深山老林之內休養生息,希望將來卷土重來化為正統。”


    晁禹點上根煙,見她停下,又問:“再後來呢?”


    “再後來他們成功了。”句文茜扶額,長歎口氣,說道:“‘勾氏’族人並無多少血脈之力,可以說泯然眾人矣,結果反倒讓他們取得了曾經打壓我們的勢力的支持。


    然後它們攻入了我‘句氏’族地,反客為主又重新化作句氏,而我們嫡係一脈隻剩寥寥十餘人,不得不退守宗廟,守護句氏最後的希望。


    我就是那時候出走句氏,在外修行。也隻能在外修行了,在宗廟之內為人掌控,根本沒可能晉升,出來闖蕩反而還有一點希望。”


    晁禹猶豫一小會兒後,小心翼翼的問:“他們不阻止你麽?”


    “大祖五階尊者級的修為,可不是擺設。”句文茜淡淡的說:“而他們的最強者也不過四階王者而已。若非有人背後相助,如何是我們對手?所以我要離開,他們無法阻止。”


    “那你們的那些對頭呢?”


    “他們也不敢太過分。”句文茜輕輕搖頭說道:“別忘了,我們手裏還有一滴句祖之血,這是足以掀桌子的大殺器。大祖以此為要挾,他們隻能捏著鼻子認,非但不敢難為我,甚至還得保我在外曆練時不死。”


    頓了頓,句文茜微笑道:“這也賴於當年句氏一分為二的時候,大祖將對方陣營所有知曉我血脈之力的人都給斬殺了,否則他們恐怕也不會那麽容易妥協。”


    晁禹了然:“怪不得你不願意提起‘句氏’,原來是因為如今的句氏本質上隻是‘勾氏’而已,而嫡係族人都困守在宗廟之中。”


    這幾個字讀音都一樣,晁禹讀出來感覺總有點別扭。


    句文茜輕輕點頭。


    不一會兒,晁母端著菜出來了,同時問道:“你倆幹啥呢?大眼瞪小眼一會兒又點頭又搖頭的。”


    他倆說話都是傳音入密,隻是偶爾還是會附帶一些小動作,在外人看來確實蠻奇怪。


    晁禹笑道:“任務上的事兒,機密,我們在用唇語交流呢。”


    “唇語,嗬,唇語!”晁母翻了個白眼,又道廚房幹活了。


    兩人對視一眼,輕輕一笑,不再傳音,眼神都落到了電視機上。


    不過他倆注意力都並不在電視上邊,而是各自走神,細細思索著什麽。


    晁禹的精神力在自己體內一遍遍的遊走,他想知道自己的身子究竟是怎麽迴事,就算不能解開這個謎團,也得想辦法盡量讓它變得勉強可控。


    否則這個金手指,對他而言反倒是弊大於利了。


    正當此時,門外忽有聲音傳入晁禹和句文茜耳中。


    “找到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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