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燁平笑而不語。


    空中有朵烏雲落下,不一會兒就落到地麵,跳下來位瘦骨嶙峋的老道,誠惶誠恐的對劉燁平行禮:“晚輩栗鴞,見過火羽真人。晚輩有眼不識泰山,唐突冒犯了真人,還請真人勿怪。”


    好歹曾經是六階真人,此刻他恢複了四階境界,道傷恢複少許,單憑栗鴞鬼王還無法看出他的虛實來,暗暗觀察幾眼又被劉燁平識破行蹤,隻得趕緊出來見禮。


    持魁在看到劉燁平的第一時間就已經暗摸摸的落了下來——他實在沒膽子站的比劉燁平高……


    而這會見栗鴞鬼王露麵,也趕忙過來喊了聲師父,隨後又看向劉燁平,欲言又止。


    “這處秘境,你算出來的?”


    栗鴞鬼王立刻低頭:“晚輩不才,多年推算,方……”


    劉燁平又輕笑兩聲,卻並不打算聽他多說,手一揮便道:“走了!”


    “這……”栗鴞鬼王張了張嘴,下一秒就又恭敬的說:“恭送前輩!”


    晁禹和句文茜二人,立刻攙扶著華安南和郭浩,叫上遲仲,跟在劉燁平的身後。


    就見劉燁平手一揮,洞府入口憑空出現,將一行人卷了進去。


    栗鴞鬼王見此,臉色又變了變,最終輕歎口氣,看向持魁,問:“持魁,怎麽迴事?”


    ……


    進了“久違”的洞府,劉燁平險些淚流滿麵,隨後長唿口氣,感慨著說:“終於迴來了,還是自己的狗窩待著舒心呐!”


    說完,他看向虛弱的華安南、郭浩和遲仲,他又一揮手,甩出一團靈力覆蓋住他們仨。


    此刻他們倆僅僅隻是虛弱而已,這點小問題,對於擁有六階洞府的劉燁平來說根本不是事兒。


    但他們好歹也是三階修士,體內真元還算得上龐大,即使洞府靈力充沛,算得上“快充”,但想給他們充滿電還是得不少時間。


    見他們盤起腿開始運轉功法吸納靈氣,劉燁平才又迴過頭,感慨道:“這次副本的收獲還真不是一般的大,困擾了我幾十年的道傷恢複小半,修為也恢複到了四階水準,還獲得了不少造化。”


    句文茜也展露出微笑。說起來,這個副本,她是最賺的人了,不但打破桎梏突破到了全新的境界,血脈之力還得到極大提純,潛力大大提升。


    “咳咳,”這時晁禹撓撓頭,說:“我感覺我這次收獲也蠻大的,悟真金丹經和還丹複命篇本身不說,張果老留下的批注就堪稱無價之寶……”


    劉燁平輕輕點頭。


    修士自然都渴望著無止境的往上攀登,但想要晉升六階,修成真人,必須悟出、踏出自己的道,凝聚道果才行。


    而想要平穩的悟出己道,不偏不倚,最穩妥的法子自然是站在巨人的肩膀上,是以修真十法是最好的參考,他早晚要搜集的。


    而修真十法,雖然直接照著修煉照本宣科,頂多隻能修成五階境界,但十法中的每篇都堪稱無上大道,玄妙非常,即使凝聚道果,甚至修成真仙,每每品讀都還能有所收獲,張果老的注疏自然珍貴非常了。


    不考慮亂七八糟的風險,晁禹把這玩意兒拿出來拍賣的話,每篇都至少能賣出千萬靈石。而助他直接一步登天從初入修真直接修煉到一階圓滿境界的鍛骨凝元丹也不過兩百靈石一粒而已,大量收購還能打折……


    千萬靈石所能購買到的修煉資源,足夠他一步步穩妥的修煉到五階的境界了,這收獲也絕對大的驚人。


    當然了,這功法與注疏是張果老所贈,沒有張果老的允許,他也不能隨意將這東西賣出去,這是規矩,也是因果。規矩先不提,欠下真仙大因果,夠他喝一壺了。


    何況匹夫無罪懷璧其罪,千萬靈石足以讓真人心動,就算他真把注疏賣了並挨過因果保住一命,這會兒的劉燁平與句文茜可保不住他。


    “其實最讓我感慨的是……”晁禹又說:“進秘境之前,我還擔心會和栗鴞鬼王對上,但從秘境中出來後,竟然有種大boss變小嘍囉的感覺。”


    “從一開始,我就沒太把栗鴞鬼王放在心上。”句文茜搖搖頭:“這個世界很大,你眼界得放開闊點。要知道他那個級別的修士,在居委會裏也隻能當個三四線偏遠城市的主任而已。”


    晁禹聳聳肩:“對我來說,我打不過的就是boss,瞪我一眼就能瞪死我的自然就是大boss咯。”


    “也是這個理,”劉燁平深以為然,接著又皺眉納悶道:“不過……迴到最初的問題,咱們來到這兒,是奔著你爺爺來的,但副本結束,除了知道你爺爺貌似是晁錯之外,好像也沒得到什麽線索?”


    “對,”句文茜點頭說:“而且一般來說,副本入口應該在副本劇情發生的地方附近,這個副本顯然是趙州橋劇情,為什麽入口卻在你家果園?難不成和你爺爺有關係?”


    “還有,”劉燁平接著說:“這副本難度可不小,開啟方式也有點迷到現在都不太了解,你爺爺整這麽一出……不怕你被困死在秘境裏頭嗎?”


    句文茜若有所思:“或許當年恩公遊走天下一個接一個的救下我們,也是在為這個副本布局?仔細想想,不包括老晁在內,張果老最後的算計,布的五行大陣,正好與我們一一對應……這未免太巧合了。”


    說到這兒,兩人都不由自主的沉默下來。


    再說下去的話,多少有點陰謀論的味道了,或許會讓晁禹有些難堪,畢竟布局人顯然就是他爺爺。


    反倒晁禹主動說道:“不用太顧慮我,畢竟,道家佛家都說因果承負,有些事我逃不掉。如果當年真是我爺爺坑了你們,將來有條件了,我一定替他向你們賠罪。”


    “這麽說就嚴重了。”劉燁平麵露微笑,溫和的說:


    “當年他救我們,倒十有八九是有意而為,但我們當時麵臨的困境應當不至於也是他的布局算計才是,否則我們也不至於欠他因果。更何況我當年遭難也是天災而非人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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