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麵吃完,晁禹又想到件事:“對了,文茜,你剛剛說,我現在單臂差不多能有五六百斤的力量,對吧?”


    “叫師父!”句文茜柳眉輕挑:“至少也得叫老師!”


    “老師……”晁禹低下頭,“迫不得已”的叫了一聲。


    “差不多,”句文茜這才迴答說:“右臂六百斤出頭,左臂五百五左右,相差不大。怎麽?”


    “五六百斤的力量,理論上沒理由直接打出拳風的吧?”晁禹揉揉眉心,說道:“而且我昨天早上也同樣打出了拳風,但昨晚肛那些怨鬼的時候卻完全沒反應。”


    句文茜輕笑:“你現在試著再打打看?”


    他點點頭,站起身,深吸口氣,全力一拳對前方打出。


    這一拳倒是剛猛無比,虎虎生風,然而威勢比起先前他結束修煉時那一拳卻是差得多了。


    拳風倒是有,但散而不凝,吹出去沒半米便直接消散。


    “這是怎麽迴事?”他好奇的問。


    “還記得你今早和昨天早上打出那拳的感覺嗎?”句文茜問。


    他再次點頭:“當時就覺得渾身燥熱無比,自然而然的就起身打了一拳,隱約間,仿佛有股強大的力量凝聚到了手臂上……”


    “那就對了。”句文茜頷首:“那是氣血之力。淬體液的作用,就是強化你的氣血,進而強化你的軀殼。


    但人的軀體承受有極限,哪怕是強化,也同樣講究一個‘度’,過於龐大的氣血之力你根本吃不消,就和虛不受補一個道理。


    而無數年下來,有不少前輩發現了這問題,不斷改進後,已能配合主流修行法門,將無法為軀體消化的氣血之力打出去,也就是你本能的打出的這一拳了。”


    “原來如此。”晁禹恍然大悟,點了點頭。


    “好了,”句文茜說:“看你目前的進展,今晚再修行一陣子,軀殼強度就算合格了,可以嚐試引氣入體。


    當然練氣的同時也別忘了煉體,雖然對我們道家修士而言神魂才是根本,但肉身同樣重要,失了軀殼,大多就像被你消化的那家夥似的,隻能淒淒慘慘的收場。”


    說到這,她微微一頓,又輕笑道:“吃得差不多,咱就上班去吧。”


    晁禹點點頭,默默拿起鑰匙,跟著句文茜出門。


    到了單位,依舊碰到不少熟人,不過他們已經不像昨天那樣用奇奇怪怪的眼神瞅著他了。


    還是在警容鏡麵前,他頓足理了理衣領帽子,同時開口打算和句文茜“道別”。


    但嘴巴才剛開,一個音節還沒吐出,句文茜就笑道:“我先跟你一塊去辦公室,那個靈逸今兒還會來。”


    “噢?”晁禹好奇:“她又來幹什麽?拉攏你?還有,你們昨兒到底聊了些什麽啊,單麵傳聲可還行?”


    句文茜再次輕笑,卻沒再解釋。


    迴到辦公室,果然靈逸依舊在門口等著。


    晁禹沉默著打開門,走進去,抬手示意靈逸和句文茜隨便坐。


    而句文茜卻打了個響指,門便被立馬關上。隨後靈逸伸手一點,一副陰陽太極圖憑空出現,貼在了門上。


    “兩位道友,”她這才開口說道:“貧道今日來此,也是來與二位談合作的。”


    句文茜看向晁禹,晁禹隻好問道:“談什麽?”


    “曹芳被開膛剖腹一案。”靈逸說道。


    晁禹腦門上冒出幾個問號,納悶道:“此案元兇不都已經被誅殺了麽?難不成這其中還有什麽隱情?”


    “有,也沒有。”靈逸說:“都查清楚了,荒尋——也就是神魂被道友所消化掉的修士——並非自然死亡,而是為修魁設計陷害而死。


    簡單來說,修魁故意透露給他血胎轉生之法,時隔二十年後又設伏將荒尋殺害,誘使他施展血胎邪法轉生,實際上卻是打算當血胎成形時,抹去荒尋神魂,將血胎煉製為‘喜’之分身。


    蓋因以他一脈的法門,引導出凡人的喜這一情緒不難,但要刺激得凡人僅剩純粹的喜,且到了自溢的程度卻近乎不可能。


    所以他想以常規手段想要凝聚出‘喜’也是千難萬難,即使凝聚出來了,也不可能培養到擁有實體的程度,所以他隻能劍走偏鋒,以血胎作為容器,催化喜之分身勉強成形,他七情分身的法門才有一絲大成的可能。”


    晁禹依舊理解不能:“既然如此他自己動手整就是了,幹嘛還要刻意陷害修魁?這不多此一舉嗎?”


    靈逸搖搖頭,麵無表情的說:“實際上不出意外他已經成功了。


    以他的修為並不需要以曹芳為爐鼎來培養血胎,所以實際上血胎早就被他替換。


    昨晚他出現在平策街,就是打算先以陣法引導出村民之‘恐’,再化身救世主出現,救村民於危難,收獲他們的感激,再將感激引導成為劫後餘生的歡喜。


    這種程度的歡喜,自然達不到自溢的程度,無法直接為修魁所用,但起碼能營造出個大環境,潛移默化的影響血胎,讓血胎漸漸往純粹的‘喜’的方向轉變。


    到了那種程度,這具分身就能不依托從凡人身上汲取到的帶有明顯情緒色彩的精神力,隻靠著自主修煉就能逐漸完善的程度。


    而荒尋也已‘伏誅’,這事兒,本該不了了之才對,某種程度上說,他的謀劃非常成功。”


    “所以呢?”晁禹皺眉問道:“你們到底還想查什麽?”


    “不是想查什麽。”靈逸搖頭:“我們不是警察,查案不是我們的任務。我們想做的,是對栗鴞鬼王一脈發難。


    實際上,如果不是早就關注著鬼王的幾位弟子,我們也未必能發現修魁的動作。”


    頓了頓,她又看向晁禹:“而你是警察,所以我們希望,你能協助我們查出真相,我們才好處理栗鴞鬼王。”


    “行了,”這時候句文茜終於插話:“你們要對付鬼王是你們的事兒,別牽扯到咱們。我不過是個散修,老晁更是還沒真正入門,栗鴞鬼王,咱們還招惹不起。”


    靈逸看向句文茜,想了想,說:“一千靈石。”


    句文茜翻個白眼。


    “五千。”


    “別說了。”句文茜搖頭:“事關性命,再多錢也沒用。”


    “那好吧。”靈逸倒也幹脆,直接站起身:“告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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