晁禹有點懵。


    一方麵句文茜一本正經的騷操作讓他驚愕,另一方麵句文茜的話他大概能聽懂,但理解起來略微有點吃力。


    修魁則眯起眼一動不動的看著句文茜。


    “原來如此,我懂了。”句文茜忽然恍然:“是‘七情分身’啊,就不知你這具是‘喜怒憂思悲恐驚’中的哪一個?”


    修魁終於再次開口,聲音沙啞:“看樣子,道友很了解我宗?”


    接著他忽然看向晁禹,眯起雙眼:“你們對我師侄的神魂做了些什麽?”


    說這話的同時,他身上似乎溢散出了些許難以名狀的氣場。


    句文茜仔細感受了片刻,睜眼:


    “噢?‘恐’之分身麽?難怪,人之將死最是恐懼,加上你汲取凡人精神力的法子也是以恐懼讓他們崩潰,所以七情之力汲取的最多的也是‘恐’。怪不得,區區一具分身,都擁有三階的實力。”


    晁禹拚命汲取這方麵的知識,他知道這是句文茜在為他解說。


    “道友,”修魁臉色更黑了幾分:“你該不會不知,未經他人允許而偷師絕學乃是大忌吧?我勸你……”


    “不不不,”句文茜打斷他,淺淺的酒窩浮現,笑道:“你師侄妄圖奪舍我,我自然崩碎他神魂,汲取了他的記憶,規矩當中,這是允許的。要怪隻能怪他不自量力!”


    晁禹不自覺的瞟了句文茜一眼,他當然清楚句文茜這麽說是為了保護他。同時也明白,那修士的記憶句文茜肯定也看過了,這才能有選擇的封禁部分避免損傷他的精神。


    “道友可真會開玩笑,”修魁冷哼一聲:“我那師侄不過二階修為,如何敢奪舍你?”


    “饑不擇食寒不擇衣咯,”句文茜聳聳肩:“他時間有限,不賭一把奪舍我,就隻能選擇轉世投胎,或者魂飛魄散了。”


    晁禹強行忍住扶額的衝動,吐槽道:“拜托,饑不擇食……你為啥要如此自黑?”


    句文茜幹咳兩聲,板起臉:“你別說話!”


    修魁也盯著句文茜。


    正這時,句文茜忽的抄起大刀,猛地往地上一刺。


    不知是不是錯覺,晁禹分明看見地麵蠕動了下,隱約好像還聽到聲慘叫。


    “道友,”句文茜說:“一麵吸引我注意力一麵派分身在地下偷襲,這路數也太老套了吧?能不能玩點心意?”


    修魁沉默不言。


    片刻之後,他嘴角忽的揚起:“得手了!”


    “嗯?”句文茜抬頭。


    緊接著就見陣光影扭曲,晁禹和句文茜眼前忽然浮現出三抹身影,其中一抹右肩帶血,有道深可見骨的巨大傷創。


    “本尊,外加哀、憂兩具分身麽?”句文茜瞥了一眼,輕聲說道,又抬頭看向恐之分身,說:“再算上‘恐’,以及昨天被我幹掉的,應該是‘怒’,你竟凝聚出了四具分身。”


    頓了頓,她再次露出招牌的微笑:“不打算跑了?想和我正麵剛一波?”


    “自然。”修魁本尊站在那兒,拄著拐,就像一位老紳士,不慌不忙的說道:“你聽到了吧,我剛剛說過,‘得手了’。”


    說著他抬起手,手心中捏著一縷頭發,頭發上散發著幾抹黑霧。


    他邊上的兩句分身忽然掐起法訣,頭發周圍纏繞著的黑霧立刻扭曲起來,那縷頭發瞬間被點燃,散發出股淡淡的焦臭味。


    修魁露出自信的微笑,緩緩鬆開手,輕吸口氣,頭發化作的灰燼便被他吸入腹中,爾後他雙手拄拐,看向句文茜,輕聲說:


    “冤家宜解不宜結,道友,自行剝離有關我宗功法,以及今夜你所見到之事的記憶,並以一部功法為代價,可買你倆一條命,我放你們離開,何如?”


    句文茜眯起眼:“詛咒?”


    “好眼力。”修魁緩緩點頭。


    但不等他再次開口,句文茜就說:“這種程度的詛咒,可奈何不了我。”


    說著就見她舉起大刀,狠狠向下一劈。大刀身上泛起淡藍色的熒光,化作巨大刀罡,以力劈華山之勢斬向修魁。


    “真·四十米大砍刀啊……”晁禹感慨的很,但他沒出聲,自覺當合格的背景板,畢竟現在這局麵他也插不進手。


    “什麽?”修魁有些驚訝,但雖驚不亂,隻提起手中的細拐擋住刀罡,皺眉嘀咕道:“這如何可能?詛咒雖不致命,卻也該……”


    頓了頓,他盯著句文茜:“道友,你究竟是誰?”


    “句文茜。”她收起刀淡淡的應一聲,爾後隨手甩出一道木牌,木牌滴溜溜轉著飄到晁禹頭上,將他保護起來。


    “句……!”修魁瞳孔擴大半圈,雖很快恢複淡定從容的模樣,目光卻忍不住開始四處亂瞟。


    晁禹的經驗告訴他,這家夥要擇機跑路了。


    不等他提醒,句文茜身子一晃,便忽的閃現在修魁身前,一刀照著他麵門砍去。


    修魁皺眉後退半步,提起細拐從容不迫的格擋著。同時恐、哀、憂三大分身也圍了過來,分別舉起細拐打向她後心。


    說來也有意思,這三大分身模樣各不相同,性格各異。


    恐之分身與修魁長得一模一樣,性格相對活潑,易爆易怒,實力在三大分身當中也是最強;


    哀之分身則是中年模樣,沉默少言,但出手狠辣無比,若非肩上受了傷影響了動作,攻擊恐怕還得再毒些許;


    憂之分身也是中年模樣,但卻是個中年女子,同樣不言不語,下手又頗為輕柔,仿佛留了幾分力;


    本尊則仍舊是一副英倫紳士模樣,喜怒不形於色,出手收放自如,一舉一動皆透露出無比的自信。


    如果忽略他四下亂瞟的眼睛的話。


    本尊分身一塊,無異於四大配合默契心有靈犀的修士在圍攻句文茜一人。


    然而句文茜大刀揮舞,路數大開大合,刀罡四散寒芒亂起,雖以一敵四卻仍舊不落下風,一招一式霸氣無比,與她雖高挑卻偏瘦弱的身子形成強烈的反差。


    漸漸地句文茜越戰越勇,不知不覺間占據了上風。


    緊接著她攻勢一遍,大刀不複方才那一往無前霸氣絕倫的路數,變得精致了許多,時而捭闔,時半時伴,有時而捭,有時而闔,捭闔張弛,惟其所命,竟有了一人包圍住修魁四個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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