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忻沫從包袱裏抽出幾張紙。“這是那天大夫寫藥方時剩下的,我隨手留下了幾張。在一盞茶的時間內,我們當中有誰答不出來,就在臉上貼一張紙條當做懲罰怎麽樣?還有,最後輸得多的人,不能將紙拿掉,得一路貼到停車的地方,還得給吳楠看才行。”


    陌愆看著她手上的紙,有些疑問:“懲罰倒是也可以,隻不過這紙要用什麽貼呢?”


    葉忻沫從包袱裏抽出裝得鼓鼓的水袋,笑著晃了兩晃。


    陌愆一愣,隨後也笑了。“既然如此,誰先開始?”


    葉忻沫想了想,說:“你先吧。”陌愆估計挺厲害的,她得先摸摸他的底才比較有把握啊。


    知道葉忻沫抱著什麽樣的心思,陌愆倒也不甚在意,沒有多想就直接出題:“學子遠去,又見歸來。”


    葉忻沫集中精神,想了一下,便道:“是不是睡覺的‘覺’字?”見對方點頭,她笑了。“現在輪到我了,十女同耕半邊田,打一字。”


    “妻子的‘妻’。”陌愆很快便迴答了。


    “哇……”葉忻沫一臉的不敢置信。“你剛剛有想過嗎?你都不用想的嗎?”


    陌愆隻是笑了笑,道:“現在輪到你了,獨留花下人,有情卻無心。也是猜一個字。”


    “什麽什麽?”葉忻沫一時之間沒有反應過來。“再說一遍。”


    陌愆又說了一遍。


    思索片刻,葉忻沫想出了答案:“我知道了,是情愛的‘情’字對不對?雖然豎心旁也算是心,但是你這個謎也出得太刁鑽了點吧?”


    聽到她的抱怨,陌愆隻能無奈地看著她。


    本就有些理虧的葉忻沫被他看得心虛,連忙道:“好啦好啦,這個隨意。接下來是我出了。那個……欲話無言聽流水。”……


    坐在外麵前座的吳楠聽到裏麵隱隱約約的對話聲,心忖著今日馬車內的二人似乎格外的有精神呢。而且,公子好像和那位葉姑娘親近了不少。這兩日,他們是發生了什麽嗎?


    正在納悶之際,吳楠便聽到連忙揚高的女聲。“不要了吧?這次不算,都怪你出得太難了啦!”他家公子似乎什麽也沒說,那女聲忽然又響起了,而且還帶上了十二萬分的幽怨。“好啦好啦,我貼還不成嗎?我自己來貼就是了。”


    他們在裏麵做些什麽呢?


    接下來,吳楠聽到了女子各類的哀求或耍賴的話,就這麽一路聽到了半路歇腳的茶棚。


    馬車一停下,他家公子便知道他發現了落腳處,不用他上前比劃示意就直接下了馬車。不過……公子的神情好奇怪啊?還有他的肩膀怎麽一抖一抖的?這天氣一點也不冷啊。


    吳楠轉頭看向車門,這車都停下了,公子也下車了,裏麵的姑娘怎麽不下來歇息歇息呢?


    就在他納悶的時候,車內的姑娘忽然說話了。“吳楠,你過來一下。”這語氣聽著有些僵硬,似乎在隱忍著什麽。


    吳楠不假思索地走上前,撩起了門簾的一角。須臾,他全身一震。接著,他便走開了,隻不過那肩膀,也是和他家公子的一樣,一抖一抖的,抖得很是歡快。


    吳楠走開後,葉忻沫唿出一口悶氣,忿忿地將貼滿臉的紙條都拿了下來。接著將它們揉成一團,直接丟出了車窗外。她實在是沒想到,陌愆竟然會這麽厲害。“自掘墳墓”這幾個字,就是用來形容她的行為的啊。還有,她沒事想什麽懲罰來娛樂嘛。這倒好,沒娛樂到自己,反倒娛樂到別人了。早知道的話,她至少不該腦子一熱說輸的人得讓吳楠看過才行啊。這下好了,她真的是丟臉丟大了。


    一段路過來,陌愆那忍笑的表情她看著實在是太窩火了。還有,那個看起來老老實實的吳楠好像也被自己滿臉是指的樣子給逗樂了。


    鬱悶地坐在車廂裏,葉忻沫問自己:“難道我剛剛的樣子真的有那麽搞笑?”


    這天主動給那主仆二人找了樂子,葉忻沫這一天下來,隻有滿肚子的懊悔與哀怨了。她懊悔的,自然就是自己的自掘墳墓了。至於哀怨,她怨的是枉費陌愆平日裏是一副風度翩翩的謙謙君子形象,玩起來的時候竟然一點都不知“憐香惜玉”。


    輸的時候,葉忻沫也試過耍賴,但是被陌愆那似笑非笑的神情盯著一會兒,她就自動投降了。和陌愆比猜字謎,陌愆好像迴答和出題都無需經過大腦似的,直接手到拈來。而她每次都要想上一會兒才能想到,陌愆就是看出了這一點,出的題是越來越難,讓她想的越來越久,到最後連想都不會了。


    反正葉忻沫是比不過陌愆,她輸得心服口服,但是陌愆在懲罰上一點都不讓她,還說什麽“願賭服輸”的來堵自己的嘴,她就不高興了。這筆賬,她先偷偷地記在心裏,等到哪天有機會了,她一定得連本帶利地討迴來過過癮。


    下一個到達的小鎮,其實也算不上一個鎮,隻不過是一個人口稀少的村落罷了。經過了山茶村,又碰巧趕上了那裏的茶花展,剛體驗過熱鬧的葉忻沫來到這個小鎮,就覺得這裏格外的冷清寂靜。


    經過上次借住差點出事那一出,他們為以防萬一,就沒有到別人家裏借住的打算了。好在陌愆說以前經過這裏時留意到這附近有一個破廟。所以這一個晚上,他們的落腳處便定在了那裏。


    下了馬車,葉忻沫看到麵前的小廟連個門都沒有,就真的完全確信這是一個破廟了。不過好在這廟裏麵屋頂倒是完好的,他們不至於露宿。而且,這個地方似乎有來往的人住過的痕跡,地上還鋪著一張有些破的席子,中央也有一片燒過火堆而變得漆黑的地麵。


    這個廟的座台上沒有佛像,應該是被搬走了。房梁上麵到各處都布著一些蜘蛛網,看著的確有些髒。不過幸好今天天氣幹燥,沒有下雨,不然這廟裏麵不僅不好待,還得散發一些奇怪的味道了。


    葉忻沫以前曾在原始森林特訓過,現在這樣的環境與那種潮濕悶熱的環境和沒有遮擋的境況相比,已經算是好得不得了了。


    所以進去將東西放到一旁,她便從容不迫地整理起晚上睡覺的地方了。


    見狀,陌愆的眉毛一挑。“忻沫,我這幾天竟沒有發現,對於風餐露宿的日子,你似乎沒有什麽不習慣呢。”


    手上的動作一頓,葉忻沫又接著將幹草鋪整齊。“這算是生存的本能吧,人往往是會在特殊環境下變得不一樣。一個人的潛力,在很多時候都是要靠激發的,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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