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忻沫最近的日子,除了有點小無聊之外,過得也還算太平。易水柔和季東陽最近都安安分分,似乎沒弄出什麽大動靜。


    至於徐清兒,被那個愛妻如命的玄天天天照顧著,已經開始安安穩穩地養胎了。懷有身孕的女人不便經常去打擾,不然很可能會被玄天丟出門;至於易水柔和季東陽,雖安安分分卻都不見蹤影。所以這幾天,葉忻沫每天見到的,就隻有易水寒。


    她偶爾會在上午的時候,去無憂居向易水寒請教一點醫書上看不懂的問題。還有每天傍晚去藥田的“報到”亦是必不可少的。她原以為會變得分外漫長的日子,就在她的“以為”之下,很快地過去了十來日。


    這個時候,已然入秋。天高雲淡、陽光明媚而不熾熱,秋風送爽亦不寒冷。秋高氣和,人的心情也會變得美好。這一日,葉忻沫極有興致地為易水寒做了一碗飯後甜點。


    見葉忻沫去而複返,易大莊主的心中微訝,不過看到她端著東西進來,他還是不露聲色地高興著。不過……麵前這碗丸子,聞起來十分的香醇,太甜的東西,他不是很喜歡。而且這味道,他聞起來總覺得有些怪怪的。他是吃,還是不吃呢?


    看易水寒盯著碗口不動,葉忻沫催促道:“莊主,這碗可是好東西,主要的優點還是明目養肝,可是一件養生良品哦,你快吃吃看。”這碗東西她可是花了不少時間做出來的,她嚐味道,挺不錯的,易水寒應該會喜歡的。思及此,葉忻沫此刻都沒有發現自己麵露期待的樣子。


    易水寒將葉忻沫的表情看在眼裏,心中的那一點猶豫頓時消弭,猶豫片刻,他執起碗裏的勺子,舀著一顆丸子緩緩送入嘴裏。唔……果然有點甜。不過,這湯,怎麽會有酒味?


    見易水寒眉頭微皺,葉忻沫頗感失望。“怎麽?不好吃嗎?”


    易水寒感覺胃隱隱發熱,頭也一陣暈眩。他輕輕晃了晃頭,讓麵前變得有些模糊的身影能夠清晰一些,反問道:“這裏麵……放酒了?”


    “是……是啊。”看著他的異樣,葉忻沫有些訝異。這易水寒,怎麽看起來有些不對勁啊?“莊主,你怎麽了啊?”


    易水寒隻覺全身熱熱的,視線有些渙散地從葉忻沫身上掠過,答非所問道:“你說……很少放酒……”


    他的話讓葉忻沫啼笑皆非。“我是說我做東西很少放酒,又不是說不會放。況且,我做的事酒釀圓子,酒釀圓子沒有就還叫什麽酒釀圓子啊。”語畢,她發現易水寒的臉一點一點紅了起來,然後就連耳朵脖子慢慢紅了。


    易水寒的皮膚白皙,這白裏透著紅,看著就是粉嫩粉嫩的,這平日裏淡漠的雙眸也是一片迷離,也許是因為剛喝了一口酒釀的關係,那張色澤極淡的薄唇也泛著瀲灩水光,看似櫻花瓣潤澤。這整個人看去,完全就是引人犯罪的樣子啊。


    等等,現在她是在對易水寒犯花癡麽?


    再等等,易水寒這樣……很不對勁啊!


    葉忻沫瞪著眼睛看了易水寒半晌,隻見他像是軟了骨頭一般,整個人半倚在桌麵上。他此刻雙眼無焦,頭卻無力地來迴慢慢轉著,像是在尋找什麽。


    最後,葉忻沫得出結論。麵前這位讓天下人又敬又畏的易大莊主,吃了一口酒釀圓子,就這麽醉了!同時,她也在欲哭無淚地想,那天她問了他是不是不能碰酒,他明明就清清楚楚地否認了啊!沒想到啊沒想到,易水寒竟然也會麵不改色地說瞎話。


    能看到易水寒帶著一絲傻氣地坐在桌前搖頭晃腦,實在是百年難得一遇的景觀。葉忻沫一邊壞心地趁機看著這千載難逢的畫麵,一邊傷腦筋地不知該如何解決這個狀況。


    還好,這易大莊主的頭晃著晃著,就晃到了桌麵上去了。


    看易水寒動也不動,葉忻沫這才確定他已經醉死過去了。頭疼地看著他的背脊一會兒,她歎了口氣,認命地撩起了袖管。幹什麽?當然是抗人了!


    走上前去將易水寒的身子扶正,葉忻沫將雙手穿過他的腋下,往上一用力。咦?抬不動?


    盯著易水寒束著墨發的淺藍色發束,葉忻沫覺得有些挫敗。易水寒看起來那麽清瘦,沒想到竟然這麽重。還有,她剛剛根本都不能挪動分毫,那麽這幾個月的鍛煉是白做了嗎?


    氣悶地吐出一口氣,葉忻沫走到易水寒的左側,打算換一個策略。她彎下腰拉起易水寒的左臂,將其搭在自己的右肩上,然後左手抓其臂,右手扶其腰,用力地撐著易水寒慢慢地站直了。


    狠狠地吐出一口氣,她開始挪著步子,略顯艱難地支著易水寒半轉了個身。見前方直走就是易水寒的居室,葉忻沫感覺自己離目標不遠了。正想繼續與“將易水寒抗迴房”的這一目標作鬥爭,誰知她肩上的重量頓時減輕了不少。


    葉忻沫頓時呆若木雞。易水寒他……不會好死不死地在這個時候清醒過來了吧?她僵硬地起頭,緩緩往右邊一轉,隻見易水寒正低頭俯視著自己,眼底已經一片清明。


    “呃……”葉忻沫有些騎虎難下,不知該怎麽向易水寒解釋現在自己的脖子為什麽正夾在他胳肢窩裏。


    算了,她解釋不來就不解釋了。當務之急,還是先擺脫現在的姿勢吧,要是易水柔進來看到了,她更是沒法解釋了。


    葉忻沫的手一動,正想從易水寒的手臂下麵出來。誰知她肩上的手忽然使力,將她整個人往易水寒的方向一甩。於是,葉忻沫就這麽不輕不重又結結實實地將臉埋到易水寒的胸口了。


    天……又是這個熟悉的味道,葉忻沫都要哭了。


    “娘親……”一雙手圈上了她的腰,然後緩緩收緊。頭頂上的聲音此刻竟含著一絲撒嬌與委屈。“寒兒還要睡。”


    於是,葉忻沫樂了。還好還好,看來易水寒是真的醉了。至於……呃……娘親什麽的,她就暫且充當一下吧。她清了清嗓子,說:“你要睡就睡,不過先迴房去好不好啊?”天哪,她的語氣好像在哄小孩。若是平時和易水寒用這種語氣說話,那種場麵一定會很好笑。


    摟著她腰肢的力道一鬆,頭頂上的聲音又道:“好,不過娘親要陪寒兒一道睡。”


    “咳……什麽?!!”她手放到易水寒的腰側,撐著上身往後一仰,驚訝道:“你這麽大個人了還要娘親陪睡?!!”


    某個喝醉了的男人嘴一癟,那可憐的神色和易水柔博同情時的樣子極其相似。“娘親不是說寒兒要到弱冠才算成年嗎?寒兒現在才三歲呢。”


    葉忻沫驚得下巴都要掉下來了。三歲?!!易水寒這是喝醉了還是喝傻了啊?不過,她也沒辦法,隻好耐心地哄到:“乖,三歲也不小了,小孩子就該一個人睡了。”


    “嗚……”男人的薄唇中發出一陣咽嗚,連一雙眼睛裏都泛起了一層薄霧。“娘親有了弟弟或妹妹,就不要寒兒了是不是?”


    給讀者的話:


    咳咳,本文就四五十來萬的樣子,無奈到了二十幾萬這裏才上架。沒錯,本文明天開始要上架了哦。此文為清水的寵文,軒軒知道自己寫得也不夠好,但是還是很想知道自己有幾斤幾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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