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天清晨,曹丕府邸,書房


    “劉備昨夜一個人溜到了花街,進了春醉樓。”一名臉色蒼白的漢子說完,忐忑不安的看向曹丕和賈詡。


    “然後呢?”賈詡不動聲色的問了一句。


    漢子惶恐的囁嚅了半天,才顫聲說道:“然後,就,就消失了,直到兩個時辰後,他突然又迴到了許昌宮門外。”


    “沒用的東西!”曹丕怒罵了一聲,“你們這麽多人,竟然還把他跟丟了?來人,把他拉出去宰了。”


    身後的侍衛答應了一聲,上前拽住那漢子就往門外拖,漢子大叫著:“中郎將饒命,饒命啊!”


    這時候賈詡忽然喊了一聲,“等一下。”


    曹丕笑著看向賈詡,“我沒聽錯吧,毒士要發善心了?”


    賈詡淡淡一笑,“光殺他一人不足以儆效尤,應該把昨晚負責跟蹤劉備的所有人都宰了,讓您的手下知道辦事不力的下場。”


    曹丕先是一愣,然後就哈哈大笑起來,“好,就按賈大夫說的辦。”


    侍衛拖著那漢子出門之後,賈詡蹙起了眉頭,“劉備這是有意向咱們示威,許昌城裏一定有他埋伏的人,我已經讓人去打探了。”


    曹丕猙獰一笑,“好,找出那些人之後,我親手宰了他們,然後把腦袋送到許昌宮裏去。”


    兩人談笑了片刻,一個侍衛領著個女子走了進來。


    女子先給曹丕行了禮,然後看向賈詡,“法正到許昌城了。昨晚他和十幾個市井浪蕩子通宵飲酒,現醉在恆記車馬行。”


    賈詡眼角猛的跳了幾下,“法孝直?他不是在益州嗎?怎麽突然到許昌了?”


    他捋著胡須沉吟了片刻,“他幾時到許昌的?”


    女子不動聲色的說道:“比劉備早來了一天。”


    賈詡猛的抬頭看了女子一眼,然後臉色微變,“命翠柳台全員出動,務必保護好甄宓。”


    女人答應了一聲,匆匆離去了。


    曹丕皺起了眉頭,“文和,你也太過小心了吧,在許昌城裏,還有人敢動我的女人?”


    賈詡微微搖頭,“法正想必已經投靠劉備了,他們的目標不是甄宓,而是您。”


    曹丕哈哈大笑起來,“想動我?讓他們盡管來。”


    賈詡卻沒笑,而是臉色凝重的說:“公子千萬不可大意,法正此人雖是謀士,但是文武雙全,而且久在市井江湖遊蕩,很有些下流手段。


    我加強甄宓的防衛,就是要麻痹法正,讓他以為我中了他的圈套。”


    曹丕連連搖頭,“文和你太陰險了,幸好你不是我的敵人,否則我連覺都睡不安穩了。”


    賈詡苦笑著歎了口氣,“我真不想和諸葛亮法正這樣的聰明人為敵,說來也怪,劉備身邊為什麽總有這些奇人異事來投靠?”


    兩人商談了一陣,忽然剛才那翠柳台女人匆匆跑了迴來,手裏拿著一張絹帛,“一夜之間,許昌的大街小巷都貼滿了這東西,中郎將請看。”


    曹丕接過來一看,頓時臉色大變。


    絹帛上竟然是一道宗正府發出的宮門抄。


    公告辭藻華麗,文從字順,大致意思是說,皇帝陛下決定賜甄宓劉姓,封冀平公主,


    五日後,曹丕和冀平公主的婚典,采用皇室禮儀,由宗正府籌辦,在許昌宮隆重舉行。


    而且為了表彰曹丞相的忠誠和功績,皇帝特準此次皇室大婚,向許昌百姓開放,屆時黎民百姓也可以到許昌宮裏一睹盛況。


    “許昌宮裏還有宗正府?我咋不知道呢?”曹丕看完後笑著問賈詡。


    賈詡湊到曹丕身旁看完了宮門抄,眼角又開始劇烈的跳動起來,他一把拉起還在發呆的曹丕,“快去丞相府。”


    丞相府,書房


    曹操見曹丕和賈詡進來,忽然哈哈大笑,指著曹丕說:“我戎馬半生也不過位極人臣,你如今卻成了皇室駙馬了?駙馬請上座,臣大禮參拜。”


    曹丕惶恐的跪倒在地,“都是兒子的錯。”


    曹操笑得更歡暢了,他身旁的荀攸笑著對曹丕說:“中郎將請起,丞相沒有怪罪您的意思。這都是劉備的詭計。”


    說完他拿起曹操書案上的宮門抄,遞給賈詡,“文和也看過了吧,你怎麽想?”


    賈詡見許攸如此隨意的就拿曹操的東西,曹操非但沒有絲毫的不悅,而且荀攸剛才說話的口吻,赫然已經把賈詡當成了下屬幕僚,曹操也並未反對,賈詡心裏頓時一陣翻騰。


    但是臉上卻帶著微笑,雙手接過宮門抄看了看。


    “文和,自從劉備到許昌之後,陛下似乎活躍了許多啊。”曹操笑眯眯的看向賈詡。


    賈詡惶恐的跪倒,“臣辦事不力,求魏公賜罪。”


    曹操笑著擺了擺手,“文和何罪之有?快起來說話。”


    賈詡站起身來,皺著眉頭說:“諸葛亮已經猜到咱們要動手了,他們要逃跑!”


    曹操哦了一聲,“你詳細說說。”


    “獻帝賜封甄宓公主,今天她必須進宮謝恩,五官中郎將也要進宮,到宗正府學習皇家禮儀,為了防止中郎將被他們扣押當作人質,咱們今天必須行動。”


    賈詡說完,抬頭看向曹操,“這很不對勁。他們在許昌有人接應,按理說完全可以偷偷溜走,現在反倒是逼著咱們提前動手,這裏肯定有陰謀。”


    曹操氣定神閑的看向曹丕,“他們想讓你進宮去做人質,你怕不怕?”


    “孩兒不怕!”曹丕堅定的搖了搖頭,“他們料定了兒不敢去,兒偏要去,讓天下人看看,我曹家兒郎沒有怕死的。”


    曹操微微一笑點了點頭,“好,吾兒隻管去,我到要看看,誰敢動你一根汗毛。”


    說完他環視四周,“此次進宮麵聖,不能興師動眾。


    陛下身邊不過就是個張飛,還有個假冒的呂布,廢物劉備不足為慮,


    咱們有許褚可勝張飛,張遼斬殺那個假呂布,劉備要由我曹氏子侄動手。”


    他看向曹彰,臉上露出了驕傲的笑容,“子文乃我家千裏駒,就由你陪同你兄長一同進宮,替為父斬殺劉備,替你長兄報仇。”


    張遼,曹彰一起施禮領命,曹操又看向站在曹彰身後的夏侯幽。


    夏侯幽是大將夏侯淵的侄女,人長得俊美英朗,武藝非凡,是夏侯氏中唯一的女將。


    “幽兒是我家一枝花,你化妝成甄宓的婢女,負責收拾諸葛亮的妻妹。”曹操對夏侯幽一笑,“你要小心些,那黃月娥善使毒藥。”


    夏侯幽淡淡一笑,“丞相放心,我也喜歡用毒。”


    曹操點了點頭,看向曹丕,“陛下就由你親手送去長眠吧。”


    曹丕心裏一陣激動,連忙點頭,曹操最後看向賈詡,賈詡恭敬施禮,“丞相放心,陛下睡醒之後的事,已全部安排停當。”


    曹操拍案而起,“好,叫許褚來,你們馬上進宮!”


    他話音剛落,許褚大步跑了進來,扯著嗓子大叫了一聲:“主公,那老妖精又來了。”


    曹操一愣,許褚擰著眉毛又說了一句:“我本想把她趕走,她說有天大的事需馬上求見主公,我看她就是尻子又癢癢了,想讓主公給她弄弄。”


    曹操大臉一紅,惡狠狠的瞪了許褚一眼,許褚的眼睛比他瞪得還大,“主公,我早就說這老妖精不能弄,弄過一次就甩不開了。


    您看她那兩個奶子漲得跟豬婆一般,她的屁股……”


    “放肆!”曹操忍無可忍拍案而起,“我這裏有軍國大事等著你去辦,誰讓你去看女人的奶……混賬!”


    “不是我要看的,她就長成那樣……”許褚還要辯解,曹丕見曹操的臉已經臊成了茄子皮,慌忙上前拽住了許褚的胳膊,“虎叔,丞相命您陪我進宮,力戰張飛。”


    “張飛?真的?那還等啥呢!”許褚喜出望外,轉身就要走,然後又停住了腳步,對曹丕搖了搖頭,


    “我不能去,主公一會兒和那甄氏老妖精見麵,難免要交歡,我要在門外守護。”


    曹丕冷汗都下來了,拚命拽許褚往外走,這時候曹操忽然大喊了一聲過:“等一下!你說來的是哪個老妖精?”


    “不是趙氏、尉氏、柳氏,也不是那兩個烏桓寡婦,”許褚一本正經的說:“是甄宓她娘甄氏妖精,她就在內宅等您,此刻恐怕已經脫成光著眼子,鑽進您被窩了。”


    書房裏一片寂靜,所有人麵無表情的垂下了頭,沒有人敢露出絲毫的笑意。


    曹操咬牙切齒的瞪著許褚,冷冷的說了一句:“你們在這裏等我,文和公達隨我去見見甄氏。”


    賈詡和荀攸連忙稱是,曹操大步走過許褚身旁,忽然用足全身力氣狠狠踹了他屁股一腳,


    許褚紋絲未動,曹操卻險些摔到,許褚伸手扶住了他,“主公,我也陪您去吧,萬一那老妖精又像上次那樣騎著您……”


    曹操一把捂住他的嘴,另一隻手薅住了他的胡子,作勢要扯,


    然後就突然哈哈大笑起來,“阿虎,阿虎,天下之大,敢對我如此言語無忌的,除了你再沒有第二個了。”


    說完他攥拳捶了捶許褚堅實的胸膛,滿臉傲嬌的說:“張飛雖號稱萬人敵,比起我家阿虎來,他不過就是隻耗子,根本不值一提。”


    說完他對許褚歎了口氣,“是我耽誤了你,以你的本領,本可以成為威震天下的統兵大將,可惜你整日在我身邊護衛,威名竟然不如張飛趙雲。”


    許褚嗬嗬笑著搖了搖頭,“有啥可惜的,我答應過典韋,要替他誓死守護主公安全。”


    聽到典韋的名字,曹操心裏一慟,險些落淚。


    賈詡卻心裏一驚,險些摔倒。


    曹操用力拍了拍許褚,然後領著荀攸和賈詡出了書房,來到內宅。


    剛一進屋,他就看到了正坐著喝茶的甄氏,眼睛頓時眯了起來。


    甄氏四十多歲年紀,皎白如玉的臉上已經微微有了些歲月的痕跡,但正是這種成熟的魅力,讓熟女人妻控的曹操欲罷不能。


    甄氏見曹操進來,激動的跳起來,喜形於色的挽住了他的胳膊,“萬華天寶!萬華天寶有下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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