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爾等暫且迴去休息,我今日需迴仙門一趟,若遇上棘手事務可自行做主,遇上築基層麵的問題,可找常明等家主商量”魏書緩緩道。


    “是!大人”陸樂成等一眾手下急忙答道。


    交代完城主府事務後,魏書便前往魏氏煉丹坊,打算交代給王蠻有些事務,隨後又拜訪了幾位築基境的三流勢力的家主。


    三天時間悄然而過。


    魏書便與李玉書返迴仙門,迴去乘坐的是仙俾六問弟子的舟艙。


    仙俾六問弟子看到魏書心中可謂是五味雜糧,若不是開口的人是刑殿的李玉書,慕淮山打死也不會載魏書一程,這不是自己給自己找不同快嗎?


    在路上,慕淮山一言不發,神色沉默。


    此次斬妖除魔是他親自帶隊,仙門讓城主府效命的公文都下達了,是他拋下魏書獨自上山,這是一過,輕敵冒進,又是一過,不知進退,讓同門傷的傷,死的死,又是一過,臨敵之時隻顧自身,又是一過,可以說迴到下麵他算是到大黴了!


    當然幸虧斬去了這妖魔,不然他的過失必然更重,但看到成果後,想必仙門也不會揪著不放。


    如此這般想著的還有吳燕婉。


    本來幾人前來之時已經打算將事情辦得漂漂亮亮,隨後博取極大的善功,但誰成想,那妖魔好生狡猾,不僅同門有了傷亡,而且還讓魏書此人出盡風頭,實屬可恨!


    一想到自己曾生起豪情壯誌角逐真傳之位,看來如今卻是沒希望了。


    慕淮山十分惆悵的望向天空。


    吳燕婉在經曆此次妖魔事件之後,在慕府之時一直有些沉默寡言,以前總是搶著說話,愛出風頭的他,忽然之間性情大變,成名的像尊石像,也不知道心裏在想什麽。


    這時候,慕淮山有些擔心的向她看了過來,她忽然間也向了慕淮山看了一眼,目光交匯,她似乎做了某種決定。


    在這座舟艙之中,她忽然做出一個眾人都想不到的舉動。


    慢慢的站起身來,她輕輕的走到魏書身邊跪著坐了下來,臉色憋的有些紅。


    魏書詫異的看了這女人一眼,有些警惕。


    吳燕婉臉紅了半響,忽然小聲開口道:“魏師兄,多謝你!”


    此言一出,魏書登時傻眼,慕淮山傻眼了,眾仙門弟子也都傻眼了。


    就連坐在頭艙的顏之清,也忍不住轉頭過來,嘴巴張的極大。


    “額!不必客氣”


    魏書說話間有些不自然,若不是那妖魔設下陣法,魏書根本就不打算出手。


    “這怎麽能叫做客氣呢?你救了我們的命啊!”


    吳燕婉向前蹭了蹭,拉了拉魏書的袖子:“其實第一眼見你,還以為你是一個張狂之輩,有時我甚至覺得你必然會吃苦頭,直到你獨自上山,我才知道,你是有真本事的人......”


    魏書隻感覺十分頭痛,不動聲色抽迴自己袖子客氣道:“你過獎了......”


    “沒過獎,你確實是這樣的......”


    吳燕婉又向前蹭了蹭,伸手抱住魏書的胳膊,慢慢說道:“現在我才真正認清你......”


    看著吳燕婉雙眼優柔的眼眸,魏書終於坐不住了,豁得一聲站起來。


    艙內不少人目光都望向他,魏書幹咳兩聲道:“這裏有些熱,我還是去法舟外轉轉”說完急忙出了舟艙。


    ......


    “你等暫且迴去休息,隨時等待仙門召見,此次除妖之事,暫不可外傳”


    迴到仙門後,李玉書對眾人叮囑一番,這才放慕淮山等人離去。


    再次迴到了這熟悉而又安全的弟子殿來,自然感慨萬千,見李玉書離去,便皆圍在魏書身邊,一個個客氣道謝,就連一直看魏書不順眼的洪岩也不例外,然後各自散去,心中自然感慨萬千,恐怕這一次除妖之事後,弟子殿要起大波瀾了。


    “額!你們怎麽還不迴去?”


    魏書與顏之清等人道別,轉過身來,卻是微微一怔。


    場間還有兩個人沒走,一個是吳燕婉,就站在哪裏看著自己,一個是慕淮山,卻站在不遠處的山崖處,似乎正在等吳燕婉,見吳燕婉隻是看著魏書,臉色已經十分難堪!


    “魏書師兄,我有些話想要和你說!”


    吳燕婉楚楚可憐的,慢慢的向魏書走近一步,低著頭。


    “哼!”


    慕淮山實在看不下去了,重重的砸了石壁一拳,隨後甩袖離開。


    吳燕婉卻連頭也不迴,低頭揉著衣角,小心的道:“之前的事情,我還沒有向你道歉呢......”


    “不是已經說過了麽,道歉就不用了......”


    魏書皺起眉頭,後退一步,淡淡道:“今日也晚了,有什麽話還是明天再說吧!”


    說著,不便多留,拱手作揖,轉身青衣飄飄的走了。


    “你......”


    吳燕婉望著他快速消失山間的身影,恨得直跺腳。


    不過跺完腳後,嘴角倒是生出一絲笑意,暗想道:“果然是有本事的人......”


    說著,便也慢慢往迴走,心裏隻是琢磨:“若不出去一次,哪裏知道慕淮山平時耀武揚威,實際上隻是一個草包?這等草包,又怎能配得上我吳燕婉,也就是這個魏書,才是有真本事的人,若是讓老祖爺爺見了他,一定會誇我挑人的眼光!”


    “不過說起來他為人挺狂妄的,但也無妨,隻要能夠入贅我吳家,自有老祖爺爺為他撐腰,即使天驕築基所用的仙門秘法,大不了我讓祖爺爺給他一道傳承,讓他能夠順利築基......”


    一邊說一邊緊握了拳頭,暗暗發狠:“老祖爺爺你放心,我決不會讓你失望的!”


    迴到自己那座半島宅院,魏書不知道自己已入了別人的法眼,隻是想起吳燕婉那副嬌羞的模樣,便忍不住渾身不自在,心想女人真是善變,坐下來之後,連喝兩杯涼茶,一身的雞皮疙瘩才消退下去,然後認真的琢磨起了自己的事情!


    此次斬妖除魔,讓他發現了自己的短板,那就是肉身的孱弱,若是硬接那妖魔的一爪子,肉身便會被撕裂。


    所以強化肉身強度勢在必行,不過這也不用著急,這一次任務自己表現的如此光彩,若不出意外,仙門定然會有賞賜,這恰好就能讓自己淬煉肉身!


    這般一夜過去了,第二日一早,魏書起了身,照常在山間舞動練劍!


    不過這一次練劍,從開始到結束,都有種吞吐山河的大氣魄,這完全和自己平日練劍不相符。


    不過也不知是否幻覺,魏書練劍之時,到是在劍身之上,發現了一道隱隱的黑色印,若隱若現,極為玄妙,也不知實在哪裏沾染上的,使得此劍多了幾分玄妙之意。


    “這究竟是我劍道提升了,還是這寶劍中暗藏有某種力量?”


    不過轉念一想,又覺得的大概是自己想多了。


    能在劍中封印力量的,無不是法寶之類的寶物,而自己這鬼影劍隻是靈兵,二者相差十萬八千裏,根本不可能......


    “一定是我的劍道快要突破某種瓶頸了!”


    魏書暗暗想著,但仔細打量著那一道黑印。


    “嘻嘻!魏書師兄練的好劍法......”


    正琢磨間,卻忽然聽得旁邊一聲笑,魏書嚇了一跳,轉頭看去,便見吳燕婉遠遠的從山坡上下來,手裏捧著一片荷葉,上麵堆著帶著露水的小果子,另外一隻手托著白色陶罐,裏麵水波盈盈,卻是山間的泉水,一邊笑,一邊緩慢的朝魏書這走來。


    “額......吳師妹,好巧!”


    魏書頓時一陣尷尬,訕訕收劍,勉強歡笑著打招唿。


    “巧什麽巧,我就是來找你的!”


    吳燕婉笑盈盈的,來到魏書的小院前,將陶罐裏的清水倒進魏書的水缸中,隻是三尺多高的一個陶罐,卻將一缸水倒滿,然後嗔哼的看了一眼魏書,體貼道:“你看你練劍練得一身臭汗,快洗一洗,我呆會還有事想和你說!”


    “額......”


    魏書確實練劍練得汗濕衣袍,正想洗一洗冷水澡,但看著吳燕婉關切的眼神,卻忍不住心裏歎息一聲,倒是往後退後一步,道:“勞煩費心,不必這麽麻煩了!”


    說罷了之後,收起劍來,轉身就走。


    吳燕婉臉色變了變,卻又著急追了上來:“你等等我!”


    魏書便充耳不聞,越走越快,正當不知如何是好之時,隻見門外有一架木鳶緩緩降落了下來,上麵一位穿著翠衣,紮著兩個牛角小辮的童兒,低頭朝裏麵瞅了瞅,笑聲道:“魏書師兄......”


    魏書想也沒想,直接“豁”的一聲跳到木鳶上:“快走吧!”


    那童子卻是一怔:“你怎麽知道我是奉執事之命過來接你的?”


    麵對童子的詢問,魏書卻是眉頭皺了皺道:“別說執事,就算閻羅王接我都去,快走快走!”


    本想借著執事之名,擺脫這尷尬局麵,但魏書發現自己還是太年輕了。


    如今的他,便在弟子殿之中,前麵坐著三名執事,而他們身邊則是一溜坐下的吳燕婉,顏之清,慕淮山等一起去安城除妖的人。


    見到吳燕婉一臉關切,恨不得倒貼魏書身上的模樣,慕淮山冷著一張臉,一句話也不說,仿佛對此視而不見,洪岩等人就更為尷尬了連頭也不敢抬。


    而魏書隻是目視前方,臉上沒有絲毫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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