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家別墅,目前已經淩晨三點,但依舊燈火通明,除了韓家幾人之外,還有一些陌生人在。


    客廳沙發上躺著一個老人,氣若遊絲,顯然已經快要不行了,由於患病多年,身體遭受不輕的折磨,臉頰凹陷,瘦得不成人型。


    在老人身邊,站著中年一男一女,男人身板筆挺,帶著一股肅殺氣,顯然是軍人姿態,而女人雍容華貴,也不是一般人家。


    “韓叔,人什麽時候才來?”男人名叫樊勇。華北軍區高層,比嚴正華還高一個等級,真正的華北軍區大人物,而躺下的則是他父親樊皇,患病很多年了,一直無法治愈。這一次來陽城,是因為有個國外的專家來講課,可是到了陽城之後,專家為人高傲,說是時間太晚,不接見病人。所以樊勇一家才到了韓家。


    “應該快了。”韓江和樊皇之間算是老夥計了,樊皇的病他很清楚,其實在很多年前就已經下達了無數的病危通知書,要不是靠著樊勇尋求的名醫名藥,早該死了。


    樊勇心急如焚,站在他身邊的貴婦也是一副梨花帶雨的模樣。


    這時,一個外國佬走進韓家別墅,怒氣衝衝,嘴裏念叨著:“真是無法無天,難道你們華夏就是這麽對待貴客的嗎?”


    外國佬名叫馬丁,是國外內科方麵的頂級專家,這一次來華夏,除了圈錢之外,也是宣揚西醫的強大之處,因為在馬丁的眼裏,他一直把中醫視為旁門左道。


    在馬丁身邊站著幾個五大三粗的男人,顯然是用了特別的方式才請來馬丁,也難怪他會氣急敗壞。


    “馬教授,希望你能救救我父親,如果不是逼不得已,我不會用這樣的方式請你。”樊勇還算是客氣,微微彎腰對馬丁說道。


    馬丁地位崇高,自來喜歡被人捧著,見樊勇態度謙卑,那股人上人的姿態不由浮現而出,冷聲說道:“你們華夏人太沒禮貌,簡直就是粗魯,想讓我給他看病,這就是你的誠意嗎?”


    “你要多少,直接開口,少他媽的廢話。”一旁的韓濤冷聲說道,他可看不慣有誰在他麵前裝得高高在上,而且他知道樊皇和自己父親的關係,所以隻要用錢能搞定的事情,韓濤絕不會心疼。


    馬丁一聽韓濤的話,頓時不悅,冷眼看著韓濤,說道:“你是什麽人,敢對我無理?”


    韓濤剛想做怒,韓江瞪了一眼,對馬丁說道:“馬教授,這是我兒子,多有得罪,還望你包涵,請你盡快給病人治病吧,他已經堅持不了多久了。”


    韓江給薑龍打電話,也是病急亂投醫,想要多一個保障。雖然說薑龍救了韓曉,但是樊皇的病卻是好些年的頑疾了,而薑龍又不是醫生,所以他的希望,還是在馬丁身上。


    “還望馬教授出手。”樊勇按捺著自己的脾氣,要不是顧忌自己的身份,他絕不可能跟馬丁說這麽多廢話。


    這時候,薑龍來到了韓家,和韓曉站在一旁,通過韓曉知曉了家裏的情況,不過他沒有著急出麵,治病這種事情,他不擅長,既然有一個國外的專家在,就看看這專家的本事吧。


    馬丁也是個聰明人,知道如果自己不出手的話,肯定沒辦法全身而退,畢竟這群人看上去不是好惹的主。


    不過當馬丁查看過樊皇最近的病情資料後,卻搖了搖頭,對樊勇說道:“你父親已經沒救了,準備後事吧。”


    “怎麽可能。”聽到這句話,樊勇如同被雷擊一般,趕忙說道:“前段時間有個非常有名的中醫,他說過我父親如果理療得當。還可以多活幾年,隻是剛才突然病情加重了而已,你是專家,怎麽可能沒救了呢?”


    “中醫?”馬丁嗤笑著說出這兩個字,不屑道:“你們華夏的中醫,不過就是歪門邪道而已。看看小病可以,怎麽可能治療這種重大疾病呢?在我看來,中醫,就是庸醫,如果你早點來找我,或許我還可以治他。”


    聽到這話。在場的人無不內心憤懣,馬丁當著一幫華夏人的麵說中醫是庸醫,這讓人如何能接受得了?


    “這死老頭子,竟然敢詆毀我們中醫。”韓曉握緊拳頭,恨不得把馬丁打得滿地找牙。


    “馬教授,雖然西醫有先進之處。但中醫也有可取之道,你這般詆毀華夏國粹,有失您的身份吧?”韓江幾乎是咬著牙說出這番話。


    馬丁聞言,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淡淡的說道:“既然你們中醫那麽厲害,為什麽要來求我呢?這不也變相的認為西醫比中醫更好嗎?”


    這番話把在場眾人說得啞口無言。隻覺得一口惡氣堵在心裏,怎麽也出不了。


    “馬教授,我父親真的沒救了嗎?”樊勇不肯放棄的問道。


    “這就是庸醫害人,你如果早點找這方麵的西醫專家,你父親的病情,或許不會惡化到這麽嚴重。”馬丁說道。


    薑龍一步踏出。這老頭一而再再而三的詆毀中醫,他實在是看不下去了,雖然他不會醫術,但是要忽悠忽悠人還是可以的。


    “馬屁教授是吧?你治不好,憑什麽詆毀中醫?”薑龍冷聲說道。


    這時候,樊勇才注意到薑龍。對於這個橫空出世的年輕人,不禁皺起了眉頭,他還對馬丁抱著希望,因為馬丁不肯出手,樊皇就死定了,這樣一個無知小輩頂撞馬丁。萬一惹得他不高興怎麽辦?


    而且在樊勇看來,馬丁故意說這些話,是想要抬高自己的身價罷了。


    “你算什麽東西,小夥子,難道你能治好?”馬丁嘲笑的看著薑龍。


    “我要是治好的,你跪下給中醫道歉。怎麽樣?”薑龍說道。


    “哈哈哈哈。”馬丁無情的笑了起來,在他看來,薑龍不超過二十歲的小屁孩,哪怕真的懂中醫,也就是皮毛而已,怎麽可能治好樊皇呢?如果是一個老中醫,馬丁或許還會有些忌憚。


    在馬丁心裏,他並不是覺得中醫一無是處,他身為醫生,自然也明白中醫可取的地方,他說那些話,單純就是對中醫的偏見和看不起罷了。或者說直接點,是對這個種族看不起。


    “小子,你知道你在跟誰說話嗎?我可是米國最頂級的內科專家。”


    “所以,你是怕了,不敢跟我賭嗎?”薑龍淡淡道。


    馬丁氣得吹胡子瞪眼,他怎麽可能會不敢呢?說道:“好。我跟你賭,但是你如果救不好,就要給我跪下來,承認中醫是庸醫。”


    “好。”薑龍果斷的應道。


    韓江擔憂的看了一眼薑龍,中醫的擔子,莫名其妙就落在了薑龍手裏。要是讓薑龍和別人在武道上過招,韓江肯定會百分之百的相信他,可這醫術和武道完全不同啊,俗話說隔行如隔山,這句話可不是鬧著玩的。


    “你是什麽人?”樊勇警惕的看著薑龍,他這個當兒子的還沒答應呢。兩人卻拿他父親作為賭注,心裏自然非常不悅。


    薑龍對樊勇微微彎腰,這個大禮,便是韓江也不曾有過,因為薑龍看得出來,他和嚴正華有同樣的氣質,對於這種軍人,薑龍有一份莫大的敬重,因為在歲月靜好的背後,就是這些軍人在負重前行。


    見薑龍如此有禮貌,樊勇不悅的心稍微紓解了一些,看向了韓江。


    “阿勇,這就是我給你提到的那個年輕人。”韓江說道。


    樊勇驚訝的看向韓江,雖然他已經聽過薑龍的大名,知道薑龍治好了韓曉,可是他沒有想到,會是這般年輕,才十多歲而已吧!


    樊勇這段時間並不在軍區。所以他還不知道薑龍收服巨物和陽城武道界的事情,如果讓他知道這些,他恐怕更加難以置信。


    “我能救他,請你相信我。”薑龍說道。


    韓曉的病也是非常多年的頑疾,找過無數名醫都沒有治好,但是卻被薑龍治好了。這說明他的確有些實力,樊勇也就不再攔著,對薑龍點了點頭。


    既然要彰顯中醫的博大精深,薑龍就得拿出一些架子來。


    “有銀針嗎?”薑龍問道。


    “有。”樊勇的老婆孟茜趕緊應道,由於這些年來樊皇的病情都是以中醫克製為主,所以她也學習了一些簡單的針灸幫助樊皇減輕痛苦,銀針自然會隨身攜帶。


    鋪開針包,薑龍麵色凝重的撚起一根銀針,對於人體的穴道他早就熟稔於心,因為在煉神決上解釋得非常深。


    不過短短時間,薑龍已經施針十八,每一根針,都帶著一股內力攝入樊皇體內。


    薑龍不知道他是什麽病,但是能夠通過內力感受到其五髒六腑的機能已經完全衰弱,這可是一個麻煩事情。


    “隨便紮兩下就能救人的話,我們西醫那麽多錢研究出的儀器,豈不是成了笑話?”馬丁忍不住在一旁嘲笑道,在他看來,薑龍不過就是裝神弄鬼而已,什麽針灸狗屁都不是。


    就在這時,樊皇突然渾身抖動了起來,而且麵色極為痛苦。


    馬丁大喜,對薑龍說道:“哎,我說過了,中醫不過就是庸醫,看吧,現在要醫死人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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